证件
“多谢杨总,希望以后能和您继续合作……”包工头腆着油肥的肚子哈着腰,苟延残喘的笑着。 “你就先回去吧!”一个皮肤白净,长相慈祥,个子中等,微微的斜刘海,下坐落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副无框眼镜,更加衬托出他的那份实在,挺拔的鼻子之下点缀着几点黝黑的胡须。 “多谢,多谢……”包工头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华子递给杨总。 “不好意思,我不吸烟,请您见谅!”杨总推辞着。 “哈哈!”包工头憨笑:“我笨,忘了杨总不抽烟,真的不好意思……” 杨总也微微笑了一下。 “哦!”包工头:“我带了几瓶好酒,法国进口的……” 包工头说着就从脚边的一个有着高级印刷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瓶写满英文的葡萄酒,正要递给杨总。 “王师傅,我从来不吃烟也不吃酒,真的对不住啦!”杨总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外走去。 “啊……哈哈……”包工头尴尬地大笑着。 “杨总去哪?”司机问。 “去学校!”杨总笑着。 “杨胜……”一个中年妇女到杨总面前喊道:“你有多少天没有回家了?” “妈……”杨胜先是皱了皱眉头再是笑着和蔼地说:“忙,但是今天我没事,下班早,你看我这不是去学校接小萌了吗!” “嗯,亏你还记得小萌,老娘,今天跟你一起去接小萌……”老母亲皱着干燥的皱纹看着杨胜。 “好,听您的,小辛,你就不要去了,那你开这辆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听说你谈了一个女朋友,我跟你放半个月的假,好好的去玩玩……”杨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奔驰的车钥匙递到小辛手里。 “杨总,这……不太合适……”小辛推辞着。 “赶快去吧!我自己开车去学校!”杨胜说着就搀扶着老母亲向外面走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老母亲看着满头大汗的白白净净的姑娘问。 “诶,不是马上我们班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了嘛,在调教这些淘气包那!”姑娘笑着说。 老母亲拿出了几张带有香气的湿纸巾帮姑娘擦汗:“你看看,小萌,一天天的忙成这样,你呢,就知道去应酬,不知道关心人家,小萌可是你的妻子啊!你要是在不关心小萌,我就翻脸了!” “好知道了!”杨胜苦恼地笑了笑问:“那两位女王,想吃什么?” “海底捞……”婆媳俩异口同声地喊道。 “好嘞!系好安全带,出发喽……” “我靠,这山里蚊虫太多了!”一名实习警员拍打着围在面前的飞虫发着牢sao。 “啊……”一声尖叫声刺破了较为安宁的山,让原本没有朝气的山变得极其的欢快。 “快……”羋烨拔出藏在腰间那已经饥渴难耐的枪,快步的向那座腐朽没落的塔庙中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滩鲜艳散着热气的鲜血睡满在了积满稀泥了残枝败叶的泥地上。尖叫声如同从消音器中溜出的子弹一样,硬生生地刺入在场的所有警员的耳朵里。定睛一看,在离门口九米远的大鼎前,有一个浑身沾满血,手握菜刀,蓬头垢面的男子。用手掐着一个满身污垢的男孩的脖子暴躁的喊骂着。当他看见门口的警察,又再次淡定了许久,把男孩按在大鼎上一刀把那男孩给卸成了两半。那男子张开嘴吮吸着从男孩伤口喷射出的鲜血大笑着,似乎是在安慰门口的警察。 羋烨看着毫无人性的杀人犯,放下保险,扣下扳机,连开了四枪,把那男人一半的头脑给打了下来,而那个已经血rou模糊的男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几秒,刀子从沾满鲜血,肮脏的手里坚定的滑落了下来,重重地打击着老旧的青石砖铺砌的地上。羋烨紧紧地握着掉了漆的手枪,踏着沉重地步伐来到了那个已经干瘪的孩子尸体旁。 “通知,李队,还有老胡到现场……”羋烨哽咽着你看着鼎上的鲜血。 “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九具尸首,其中有两了死亡时间定格在半年前!”胡涛看着两具已经白骨化的尸骸。 “这个叫吴浩三,鸿鹄市人,现就职于八杆桥小学岗亭安保。”一名警员看着被鲜血染透的工作证。 “找到玥宝了没?”李飞看着满目狰狞的羋烨想上前安慰,却又止住了步子。 “我当了……六年的警察,是第一次扣扳机……”羋烨哽咽着。 李飞再次转过身看着那个瘫坐在地上的羋烨,止住了心里的话。 “他有个儿子,生前是在八杆桥小学就读,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失足掉进了学校厕所旁的水沟里。过了一个星期,学校在大检查时在水沟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当时尸检没有异常!” “是的,当时尸检报告是我做的,不会有问题的!”胡涛回想着。 “当时被认定为意外……” “意外?”李飞疑惑地追问:“一个……” “一个星期,当然没人知道了,当时这吴浩三,在扬州务工,孩子是跟一个远房亲戚生活,而且老人腿脚不好,记性也不好,问话支支吾吾的……” “小赵,你把孩子生前的班主任找到……” “你找他干嘛?”胡涛艰难的站起来问。 “头儿!”佟鹏飞跑过来:“玥宝找到了!” “在哪?” “后山的寺庙里!”佟鹏飞突然又皱起眉:“周雯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心率下降,又转回了ICU……” “这件事,有可能跟……”羋烨用充满恐惧的眼睛看着地面低声的颤语着。 “你赶快,带他回去休息……”李飞把枪上膛:“大佟,你带路!” “好……”佟鹏飞看着坐在地上的羋烨,又看了看李飞,欲言又止。 大家跟着佟鹏飞走在起伏不定的山路上。 “叔叔!”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喊声。 “上面有什么发现?”李飞看着,跟着玥宝下山的警员。 “寺庙里有一张新床,我们到这里时,就看见小家伙就睡在床上,地上找到了一根烟蒂,从烟灰的燃烧程度上来看,应该才有十几分钟的样子,还有就是,这跟烟,没有用嘴吸过,烟蒂上没有齿痕,香烟也没有其他的痕迹……” “我们刚刚在寺庙后院的地上发现了几个36码大的脚印,印记不深,可能是穿戴有鞋套。” “你们觉得在那里的人,是男是女?” “可能是女的,从脚印的分布,跨度大小,我们刚刚还让小珂,模拟了一下,女性的几率大,但是也不排除,是模仿女性走路的男性,毕竟现在个别男性把女性模仿的极其生动。” “周雯毓……”一个苍老的呼喊声在抢救室里不停的回荡着。 “主任……”一名医生看着满头大汗的老医生。 “这是我的学生,我必须要把她救起来!”老医生拼着命呼喊着。 “散了……”身旁的一名护士看着周雯毓的眼睛。 “周雯毓,你儿子找到了,他哭着要找你,快点起来!”刚刚那个医生看着周雯毓大声地喊道:“玥宝,现在在局里,吵着要找你……” “心率起来了……”护士看着心电图呼喊着。 “mama!她怎么了?”玥宝把鲜嫩的手放在ICU大门上看着祁梦菡问。 “她……”祁梦菡看了一下头顶那盏绿灯摸着玥宝的脸蛋:“mama,生病了……” “mama……mama……mama”玥宝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心率回复正常了!血氧正常!各项体征基本回上来了!” “主任,她到底是怎么了,就突然一下就……”祁梦菡看着从ICU里走出来的老人问。 “她,的心脏原本就不好,加上遇到这种是,造成的休克。刚刚整整两分钟,没有心跳……还好抢救回来了……” “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听她说过啊?”祁梦菡问。 “诶,她之所以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怕入考警校不能通过,就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最主要的是怕别人说出去……” “诶……”祁梦菡低下头看着那个满面焦虑的玥宝叹了一口气:“她还是那么多疑……” “她现在还要继续在我们ICU住着,昨天做的核酸结果出来了,阳性,所以现在她要转到隔离点进行治疗,不过你们放心,只是轻症,一个星期基本上就能好了……”那名男医生走出来,把核酸报告递到了祁梦菡的手里。 “喂!”佟鹏飞和交警队的廖警官在一户小平房前站着。 “干嘛?”从平房里走出一个身材修长但是有些病殃殃的男人咯噔了一下问。 “黄先生,我们是村委会的找您有点事!”佟鹏飞笑着说。 “什么黄先生!”那个男人急忙反驳:“老子姓王!” 佟鹏飞急速的从腰间掏出手枪喊道:“走!” 那个男人看见了佟鹏飞手里的枪,慌忙转身想回去,可是,在他和两位警官说话的时间,特警队员,已经翻墙而入,包围了他。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急不忙的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日制九七式手榴弹,拔掉了保险,看着周围的人嘴角微微上扬,又缓缓地低下了头,大声地喊道:“有种他妈的来抓我啊……” “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佟鹏飞看着周围的特警。 “全员,隐蔽!”一名特警喊道。 佟鹏飞把手里的枪收回了腰间,看了看周围:“有话好好说,那个玩意儿,不好玩,把插销,插回去……” “让他们从我家里出来,不然我就松手!”男人趾高气昂的说。 “好,我听你的!”佟鹏飞喊着:“范队长,你们先出来!” 范队长带着手下正要走出院子,男人又发话了 “把身上的装备和枪械扔在我院子里,再出去!脱光了出去!” 男人话刚说完,站在范队长身后的一名女警踏出了一步想要说话。却被范队长拦住了。 “老兄,我们脱光了没事,但是我们队里有女同志,你这请求是不是不太好,这样,我们男同志留个裤子,这位女同志,留个衣裤,你看行不行?” “我去你妈的,不脱我就松手……” “哥们儿,要不然这样,女同志,回去,我们男同志留下……”范队长身旁的一名警员说。 “咔嚓……”一声清脆的弹跳声传到了大伙的耳朵里。 “卧倒!”佟鹏飞和范队长突然大声地喊道。 这哥们俩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卧倒在地上,唯独那个男人硬挺挺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掉落在脚边的保险帽,闭上了双眼。 隔了六秒,未听见爆炸声,佟鹏飞立刻抬起头看着那枚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九七式手榴弹,急急忙忙地爬起来,把那个还在享受胜利的男人一把按在了地上,用铐子把他铐起来。 范队长起身看着佟鹏飞,立马跑到手榴弹前,毫不犹豫的将它捡了起来,一个硬抛,那小小的东西飞出了三十米远的地方,在它落地后的几秒钟突然爆炸了。 “你个憨货,日制老式手榴弹,需要撞击一下才能爆炸……”范队长蹲在男人面前,和蔼地拍了拍他的头。 “哼!”男人嘴角一扬:“我是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的!” “警察同志,你们快走……”突然王安平从院子里蓬头垢面,破履阑珊的走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屋里全是炸弹……” 王安平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伴随着瓦片,砖头,泥灰飞扬了起来……随之而来地是那偌大的冲击波和高温,想所有人的脸上扑来。肆无忌惮的火蛇,几秒钟就把站在院子中的王安平给吞噬了。强大的冲击力将佝偻着的背的佟鹏飞给掀了起来,飞出了两三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残砖碎瓦也止不住的向佟鹏飞的身上扑打着,很快他的衣服就被鲜血染红。 渐渐地放荡不羁的一切都停下了。佟鹏飞的已经碎屏的手机响了。但是他却躺在那里一无所知。 “头儿,打不通啊!”祁梦菡焦急地握着手机。 “他下午去哪了?”李飞问。 “下午他和廖警官出去了,不知道干了什么!” “下午,三点钟,荣塘森林消防接到,浅水村一位村民报警称,在浅水村九号发生了爆炸。消防官兵接到电话,紧急来到浅水村……” “叮叮叮……”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您好!鸿鹄市公安局!”接警员讲道。 “我们是荣塘森林消防,我们在浅水村处理一起爆炸案,发现在爆炸现场有你们的队员受……其中有一位同志叫佟鹏飞,呼吸很微弱。在九分钟前,救护车已经把他们接走了!” “好,谢谢!”接警员放下右手的电话,又拿起左边的电话,给李飞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李队长,浅水村的爆炸案,你们队的支队长佟鹏飞受伤了……” “小菡,你去,市军区医院……”李飞焦急地喊着:“其余人跟我走!” “李队长!”一名身着防爆服的人臃肿地走到李飞面前:“地下室里堆满了黑火药,布局我们勘验过,很专业!爆炸当量我们也计算过了,不少于七吨TNT!” 李飞走进现场,看着满布疮痍的地面和残砖烂瓦,不禁地握紧了拳头。 “医生怎么样?”祁梦菡脸上布满恐惧地看着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医生。 “就两个活着。有一个是警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瘫痪的几率占到百分之八十五!”医生哽咽着:“还有一个是铐着铐子的,由于脊柱骨折,神经错位,加上大出血,现在命是保住了,下肢瘫痪是避免不了了。” 医生说完这些话看了看忍住哭泣的祁梦菡,把一个已经破损的警官证递到了那双还在颤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