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死者有明显的反抗的迹象,手掌有枪管的灼伤!”胡涛用止血钳指着死者的手掌。 “哦!”李飞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死者的手掌,摸了摸卡在腰间的手枪。 “听懂了没?”祁梦菡看着一脸茫然的李飞问。 “哦,懂了!意思就是死者在死之前又跟凶手搏斗!”李飞反应过来笑了笑。 “李队!”杨辰跑过来拿着一份报告:“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了这个!” 李飞看着满是化学式的报告又缓缓叹了一口气。 “冰……”温婉瞄了一眼报告小声地说。 “没错!”杨辰看着温婉严谨地说着:“交易还很平繁。我们在排查死者的车子时,在放备胎的卡槽下找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清晰的记录着每一批货的数量,价格,收货地址,收货人姓名、手机号码,座机号码,身份证号。还对全国各地的治安的严、轻划分区,安全区,危险区,重度危险区。根据这种地域划分,来收取卖家的价格!” “现在搞交易都这么专业的吗?”温婉急忙地问。 “何止是专业!”杨辰有拿出一沓子照片递给大家看:“这都是制作工具!” “这比总局实验室都要专业!”胡涛看了看照片冷笑了一下。 “这是我们在市郊区的一个废弃的私人诊所地下室找到的!”杨辰看着大家说。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局长召集开会!”窦瑶跑过来喊着。 “大家现在都已经到齐了!”局长看着在坐所有人:“李飞啊!” “局长!”李飞急忙看着局长。 “我来给大叫介绍一下!”局长看向身旁的几个人笑着说:“这几位是公安案件协处办的!” “各位好!”一个一脸正气,个子高大,身着藏蓝色短袖的近三十岁的男子站起来向大家敬礼:“我叫郑仁天,公安案件协处办,刑事组组长!在我身旁的都是我的战友。” 这时另一个个子偏矮,二十几岁的男子站起来:“我叫夏禹,是公安案件协处办,刑事组,副组长。” “我叫白雪,公安案件协处办,刑事组,外勤调查员。”一个近三十岁的女子说。 “我叫肖晓,公安案件协处办,刑事组,外勤调查员。”一个个子较为矮小的姑娘说着。 “我叫,钟离嫣然,公安案件协处办,刑事组,电子信息处理员!”一个御姐范儿的小jiejie说。 “这次根据上级提交的任务,我们的7.12重案也让他们参加!”局长严肃地说:“两年前轰动全国的3.19重案,就是他们参与的处理的。” “嗯!”李飞回应了一下。 “窦瑶,来说一下案件细节!”局长看着坐在电脑前的窦瑶说。 “飞哥!”郑仁天走到李飞身旁笑着。 “你小子可以啊!”李飞递了一支烟给郑仁天笑着。 “飞哥……”郑仁天看了看四周有些慌张地说:“我烟戒了……” “哦!”李飞看着郑仁天:“不是说一起戒烟的吗?你小子不上路子啊……” “看的紧……”郑仁天皱起了眉毛看着李飞的脸无奈地说。 “你看看,我之前跟你说什么的?”李飞急忙问道:“我都说了,不要太早结婚!你看看我现在多自由啊!” “诶!都该我自己,晚上喝多了,把不该说的给说了!”郑仁天拍了拍头苦恼地说。 “听说,你组里,那个叫肖晓的姑娘,蛮厉害的!”李飞问。 “你说她啊,的确,自从她进入了我们协处办,全身都是伤,三年前因为在一次反恐行动中,遭到枪击,挺了过来!在两年前她的婚礼中又遭到报复,中弹,昏迷了三个月,后来因为暂时性失忆,离开了队伍。要不是在夏禹的照顾下,可能就没法恢复从来的记忆。自从失忆后就连自己的丈夫都记不得了。夏禹也因为这件事,查点做出傻事。” “嗯,这姑娘是可以啊!”李飞嘬了一口烟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热气腾腾的景色。 “飞哥,我可能知道这个人!”郑仁天掏出一张照片。 “孔飒!”李飞看着照片,用手指把烟头捏灭了看着郑仁天说:“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我之前在繁鹏市休假时遇到了一个老伯,也是不巧的知道了这个人!”郑仁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糖果,缓缓地倒出了几粒放进了嘴里看了看李飞憨笑着:“来两个?” “我不爱吃糖,自己留着吧,我知道你这烟瘾肯定没有彻底戒掉,要是戒掉还会用糖来代替?”李飞会意一笑。 “已经有肌rou记忆了,这个改不掉了!”郑仁天摸了摸口袋尴尬的笑着。 “来,尝尝这个!”李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槟榔塞进了郑仁天的手心里。 “这个,我受不了这种味道!”郑仁天有些推辞着。 “我们就靠这种味道刺激大脑,其实吧,我对这些只嚼不咽的东西有些反感!”李飞说:“别的东西能进肚子里,这些个东西,入不了我的眼……” “对了,归正题,这个孔飒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就在你们辖区,宝壶村里!” “行,我马上就派人去看看!”李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烟盒笑了一下。 “头儿!”佟鹏飞走了过来递给李飞一份文件:“比对出来了,车上的血迹和指纹是孔飒的。” “你现在组织人马去宝壶村去找这个孔飒!”李飞瞪着文件激动地说。 “明白!”佟鹏飞应和。 佟鹏飞带着一组人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环境脏乱差的宝壶村。沿着房屋两旁稀烂的柏油马路向前走着。大概走了五六百米远,就看见了一面微微占有血迹的粗糙的水泥墙。大伙下了车,盯着那几个手指印和微开的已经被锈侵蚀的掉了漆的铁门。 “进去!”佟鹏飞看了看身旁的队员小声地说:“把枪上膛!以防万一……” 那名警员从腰间掏出掉了漆的92式,用脚尖勾住铁门缓缓地把门蹬开。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三个沾满血迹,失去头颅和脚的尸体躺在鲜红的血泊里,佟鹏飞看见眼前的景象,急忙跑了进去,看着三个人惨死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通知队长!”佟鹏飞说着就把枪上了膛,紧握枪,缓缓地向前面的沾满血手印的木门前走去。在佟鹏飞打开门时,一股极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颗已经局部腐败的头颅滚到了佟鹏飞沾满泥沙的脚下。其他的队员顾不上现场的尸首,就进入了充满腐败气味的房屋里,刺鼻的霉臭味和令人作呕的腐败味直冲所有人的脑仁里。若不是经历过这些场景的,早就晕厥过去了。在屋子的一间狭小的耳室里一张竹编的床上躺着一个满身淤泥的男子。 “孔飒……”一名警员收起手中的枪,靠近了那个还在酣睡的邋遢的年轻人。 “看好他,不要惊动他……”佟鹏飞收起手里的枪,看着还在打呼噜的孔飒。 “佟哥……”一名队员,看着在孔飒所睡的床的下面的一个沾满血垢的小手表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问:“这块手表是不是玥宝的?” 佟鹏飞艰难的蹲下去,戴上手套,拿起了那块表仔细的看了一下紧握住,恶狠狠地看着在那里若无其事酣睡的孔飒,咬牙切齿的拔出手枪。旁边的队员看着穷凶极恶的佟鹏飞,一把拦住了,把冰冷的枪抢夺了过来。 很快李飞他们也赶了过来,看着靠坐在院子里盆景的佟鹏飞。 佟鹏飞手里握着那块已经不在显示桌面的电话手表,在那里抓耳挠腮的哭泣着。 “大佟……”祁梦菡看着已经软瘫的佟鹏飞喊着:“你怎么了?” 佟鹏飞缓缓地抬起了那张锈满委屈的脸看着祁梦菡,把手表放到祁梦菡的手里哭着:“玥……玥宝……的……” 祁梦菡听到,佟鹏飞的这局钻心刺骨的话,也噗通的一下坐倒在地上看着那块手表,压抑着内心的难过:“毓姐,她,自从上次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 “都怪我!”佟鹏飞捂着脸抽泣着:“要是我能耐下性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李飞走过来看着蜷曲着的佟鹏飞安慰着:“这不怪你,主要是那几天任务比较重,所以……” “是啊,再说了,就一块手表,说明不了什么!”祁梦菡瘪着嘴说。 “你们干啥!”孔飒踢踹着束缚住自己的警察喊道:“是不是有病!老子又没有犯事,放了我……” “孔飒……”李飞站在他的对面大喊道。 孔飒一惊急忙停下自己鲁莽地行为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李飞,眼神躲闪,使劲的扭动着身躯,试图要逃离开。 李飞紧握拳头大步向前。孔飒看着向自己快步走来的李飞,挣扎的心理就更加剧烈。李飞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喊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到这个时候,孔飒才反应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尸首和那颗头颅,被吓的直叫:“我什么也没干……” “你什么也没干?”李飞继续问道:“局我们了解,这是你舅舅,葛关的家。”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孔飒激动喊道。 “这颗头颅就是你舅舅葛关的,其他死者分别是你的舅妈,外公外婆!”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孔飒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哀哭着:“李队长,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同志们抓了起来!” “说这些没有用,把他带回去!”李飞看着那两名被踢踹的脏兮兮的警员说。 孔飒委屈巴巴的看着满目狰狞的李飞,只好放下嚣张跋扈的气焰,把双手伸出来,有无奈地看着警员扣在腰带上的手铐。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了!”李飞坐下,看了看手里的报告。 “不就才六次吗!”孔飒那股嚣张跋扈的脾气又从肚子里冒了出来。 “六次,还有脸说!”李飞把放在物证袋里的那块沾满血的电话手表放到了孔飒的面前问:“这块手表认识吗?” “没见过!”孔飒瞄了一眼那块手表。 “行!”李飞又把几张玥宝的照片放到桌子上再次问:“这个孩子见过吗?” “没见过……”孔飒还是不屑的敷衍的说着。 李飞的火气一股脑的放了出来紧紧地瞪着那个嚣张跋扈的孔飒和声细语地说:“你要是给我们提供假证,造成的后果的你得自负!” “嘿……”孔飒敷衍地说:“什么后果?牢,我都呆过……” “据我了解,你前几次是因为盗窃和寻衅滋事才坐的牢,但是吧,这次不同了!这是一条人命,你不给我提供有利正确的话,那就是一辈子了,按照刑法,少得二十年起步,你现在快三十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飞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审讯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孔飒开始有些焦虑,使劲地扣着手指看着审讯室里光秃秃的墙面,喃喃自语。 “肯定知道什么!”羋烨看着孔飒。 “就让他先在里面呆着,到点送水送饭!”李飞看着羋烨。 “死者,是遭到枪击,虽然头被凶手割了下来,但还是发现了子弹造成的损伤!”胡涛看着死者:“凶手用的应该是,用枪袭击了死者,然后把头颅割了下来,而且还过了好久,因为在看不出生活反应!” “能知道死者是什么时候遇害的?”李飞问。 “现场条件太苛刻,天气太热,对死亡时间有所影响!”胡涛看着器皿里蛹壳说:“至少是个小时以上!” “老李!”羋烨走过来:“那小子有话想说!” “让他说!”李飞看着报告单。 “他说有些事只能跟你说!”羋烨看着李飞。 李飞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报告单跟着羋烨来到询问室。 “有话就说……”李飞翻开文件夹。 “嗯……”孔飒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快说……”李飞有些焦急地喊着。 “那个……那个……”孔飒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照片:“这个孩子我认识……当时我就是在王爷巷遇到的,我记得那孩子是从一辆黑色的别克上下来的,还有一个个子不高戴着口罩的男人也跟着孩子下了车,在一家小超市,里好像是去买什么东西,那孩子一开始进去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出来时就垂头丧气的,回到车上……” “车牌号?”李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问。 “这个……”孔飒犹豫了一下回答:“不记得了,当时我只不过在那里躲太阳,也没有在意那些……” “行!”李飞看了看手表瞪着孔飒的眼睛轻声细语地问:“饿了没?” “还……还好……” “这小子死性不改!”羋烨恨的牙根痒痒。 “你们几个去王爷巷,排查一下,……” “李队……”羋烨看着审讯室里的孔飒:“就这么信了?王爷巷,短短三百米,除了几家服装店,啥也没有,而且现在还在维修道路……” “他说的是这个孩子……”李飞掏出一张照片。 “葛逸!”羋烨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意思是……”杨辰接话。 “没错……”李飞看着那张照片会意一笑。 “哦!”羋烨茅塞顿开:“我靠才反应过来,意思是,孔飒把葛逸看成了玥宝……” “嗯!”李飞翻看着日历:“按他所说的,那就是三天前看到的葛逸……” “的确,三天前王爷巷还没有封路,还可以正常通行!” “现在就好找了!”李飞回想着:“王爷巷,是一条单行道,由南向北的道路,全长四百米,北头只有左转弯,连接着,灌口神路,正前面是一条断头路,接壤着如月山……而且在之前整条路都没有监控……” “我知道去那里排查了!”羋烨看着李飞。 “赶快去,这个孩子已经失踪三天了!” 羋烨和杨辰带着一队人马,向如月山走去。 ………… “赶快干活吧!”一个灰头土脸的名工大叔,看着稀烂的地喊着:“一会儿,头子来了,又要扣钱了……” “扣呗,扣呗……”另一位光膀子的大叔摘掉坐在头上的草帽,朝着自己的身上扇起了并不怎么凉的风,但是吧,就那点并不凉爽的风,大叔也舒畅了许多:“老子,干完这次活,就走了……” “你不干了,能去哪?”刚刚的那位大叔问。 “诶……”大叔叹了一口气。 “你不干了去哪?”一位个子较为矮小,骨瘦嶙峋的老爷爷看着大叔:“你家两个男娃儿,也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咳咳咳’要彩礼啊!要车要房啊!” “对啊!”一位老大妈接话:“我们都没有文化,现在能干这个就已经不错了!” “都他妈不想要钱了?”一个体格彪悍的满脸痤疮的大胖子用文件夹放在头顶挡阳光:“走,那就赶快滚……少一个,我还能少给一份工资!你一个臭农民工,能在我这里干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不是杨总求情,我早就把你弄死了……” ………… “想弄死谁啊!”杨辰看着那个气宇轩昂的胖子笑嘻嘻地反问着。 “你管我……”胖子边说便看向对面的穿着制服的杨辰,突然结结巴巴:“我……我没有,要弄死谁,就是吧,天热了,晚上睡觉蚊子多,闹的工友们睡不好……” “蚊子多……”杨辰看着都站在太阳底下的名工朋友:“你看看天气这么热,你也不给大家弄点冰镇的水来解解渴……” “哦!”胖子反应过来说:“马上就去!” “华子……”杨辰看着身后的一名警员:“车里有两箱上雪碧,拿过来给大叔大娘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