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8章
她觉得好羞愧。困窘中她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怀抱,不料他却箝制的更紧。 “怎么,想逃?再挣扎就更证明你心虚!” 南宫云毫不留情地点出她的矛盾,同时紧紧的锁住怀中的她,笑道:“想反悔了却怕我嘲笑你?” “我没有。”她反驳,声音却虚弱到完全没有说服力。 ------------ 第165章或许是爱 赵清浅娇弱的纤手反握住他铁条一样粗硬的手腕,却没办法无法阻止他进一步侵掠。 “没有?”南宫云嗤笑一声,箝住她想转开的脸蛋,“没有的话为什么要逃?你怕我吧!至于为什么怕我…” 他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说,待赵清浅慌张地抬起眼盯住他时,他忽然粗鲁地吻住她的嘴。他的吻野蛮、狂烈、霸道,强横到不容她为了呼气摆脱片刻,强横到压迫她濒临窒息。 当赵清浅还迷迷糊糊,无所适从的时候,他却突然罢手,“如果你是赵疏影,我要了你,或者会理直气壮些。”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混沌中乍听到“赵疏影”这四个字,赵清浅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猛然惊醒过来,心口莫名的揪痛,像是被人狠狠地重击过!刚才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忘了所有,放任自己那么沉沦下去?! “我跟别的男人不同,坦白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跟你父皇求亲,是因为我早已认识赵疏影,而且深深的迷恋她。”他彷佛没事一般,说出口的话冷静到几乎残酷。 “我明白。” 赵清浅轻声回答,悄悄拉紧了滑下腰间的薄被,低垂的脸蛋儿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新婚那夜,她已经明白他对长姐用情之深,所以她不敢奢望什么,更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可方才,那又算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你明白就好。”南宫云顿了顿,接着往下道:“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无论如何我不会同你圆房,这也是我不愿纳阿色娜为妾的原因。”他慢条斯理地续完话。 赵清浅的身子缩进被子,眼神空洞地瞪着床头上喜气洋洋的鸳鸯忱。她心头反复想的却是他刚才说过的话。他说了,不会让她独守空闺的。 可她不明白呵,当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瞧着一个女人跳那羞人的舞蹈时,这男人心中当真没有丝毫轻薄的念头吗? 况且他方才对自己做的事。莫非,当真要像母妃说的,圆房才能代表男女肌肤相亲的真义? “我不否认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偶尔会动心,”他往下说道:“但动心跟动情大大不同,现在我说的是动情。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情,往后任何女人就再也让他动不了心!也包括赵疏影在内。” 他这番话,没让赵清浅的心情好转,反而加深她心底深处的不安。他不是深爱着长姐吗?难道他心里真正所爱是另有其人?那人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抬起脸,她的表情有深深的迷惑。 “刚才我说不会让你独守空闺,是跟你开玩笑的。”像是对她的想法完全了然于心,他的声音放柔,低哑地道:“我说了,常皓的眼神让我妒嫉。也许,我该先弄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温存的语调又让赵清浅揪紧了心口,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她说不出半句话来,心底深处是那么没有把握,那么不确定。 “我不喜欢你跟他说话,如果你听话就离他远一点、最好从此别再理会他!”他低柔地催眠她。 “你不要误会。” “没有误会,只是不高兴,极度的不高兴他找借口接近你。”打断她的话,他贴近赵清浅的红唇,他的气息喷拂在她羞红的脸颊旁。 赵清浅屏住呼吸,这般亲昵简直让她无法承受。 “别惹我生气,懂吗?”像在哄小孩似的,他轻柔的嗓音让任何女人无法拒绝。 她突然变得好脆弱,被一根针扎进了心口、钉在他的罗网里再也挣扎不开。 “你的病才刚好,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语气温柔依旧,这回揉入了若有似无的宠溺。 “你要走了吗?”不舍的话冲口而出,她再也管不了对或错,再也压抑不住胸口翻腾的感情! “怎么,想要我留下?”他略薄的唇勾出一撇笑痕,伸出双手捧住她清纯秀气的脸蛋。 赵清浅答不出话来,迷蒙的眼眸出卖了她的心绪,浮现了太多的眷恋和依赖。 他咧开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用力将她娇弱纤细的身子揉进自己怀里,“你的身子太弱,再休息几日,到时候就算你不留我,我也会自己留下。” 邪气的话语让她红透了脸蛋,摆布着她纤细的、脆弱的感情。赵清浅虚弱地垂下眼,不敢正视他的视线。 “乖乖待在房里歇息,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就来看你。”他承诺。之后,不等她回答就放手走开,推开房门走出她胶着的视线外。 一整夜,赵清浅躺在却未曾合眼,纷乱的念头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翻腾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抚。 一夜辗转反侧,未曾好好休息的结果,是病情又有些加重的趋势,好不容易因为疲倦至极刚刚要沉入睡,却被房外的声惊醒。 “谁?”她猛地从坐起来,匆匆忙忙套好衣衫就冲下床直奔房门。 “公主!”门外站的是灵歌。 “灵歌?我以为你病了!”她睁圆了眼睛 “我是病了,不过这点病算不了什么,我必须要来照顾你啊!”灵歌贴心地道。 听到这番话,赵清浅感动得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公主,你身子还好吧?”灵歌关切地问。 “嗯,还好。”她瞒住自己的头又有些晕沉的事实,不要灵歌又替自己担心。 “那么,你同我一起走吧,有一个人急着想见你!”话才说完,灵歌就拉着赵清浅的手往房门外走。 “灵歌,你要带我去见谁?是谁要见我?”她虽然不想离开房间,可虚弱的身子却没力气阻止灵歌,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储宫外走。 她心底惦着南宫云承诺过的话,他说过今天早上会来看她,所以她根本就不想离开房间,更不想出宫去。 “你就别问了,一会儿见着人就会明白了!” 赵清浅怎么也料想不到,灵歌带她去见的人会是常皓。 “公主,你同将军先聊聊,一会儿我会再回来。”说完话,不等赵清浅回答,灵歌半句话也不解释就避了开去。 “灵歌!” 赵清浅想叫回灵歌,虚弱的身子却追不上她的速度。 “清浅,你还好吧?”等灵歌走后,常皓大步跨过来挡在她面前。再一次见面,他的语调中有着nongnong的关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痴情。 赵清浅不知所措的楞住,因为昨夜南宫云一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有事吗?”低下头,她避开常皓的眼睛。 “病好些了?我一直想来看你,却没有机会。”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匆匆忙忙地答话,她心急着想离开,想回到储宫。 常皓欲言又止,他看得出她回避的态度,却不明白为什么。莫非是因为他过了两日才来看她? 那一夜营火会稍晚,他在储宫外遇见赵清浅的贴身宫女灵歌。灵歌自小就跟在赵清浅身边早就认得常皓,也知道他从小就十分爱护赵清浅。 因此当常皓要求灵歌把赵清浅带出储宫,借口关心的理由,说明自己想见见她。灵歌不知道赵清浅同常皓已经见过了面,因此答应常皓的要求把赵清浅带出储宫。 但碍于南宫云,他得等到赵清浅的夫君不在的时候才能见她,一直等到今日早上灵歌才找到机会。 由于灵歌是赵清浅从精绝国带来的婢女,因此能自由进出储宫,这才得以将赵清浅带到常皓面前跟他会面。 “清浅,我让灵歌找你出来,是因为有件事我必须亲口告诉你。”他道。 “什么事?”见到常皓欲言又止,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知道不知道瑞莲公主来到乌孙国的目的是什么?” 赵清浅愣住了。 “是为了乌孙和龟兹国联亲的事。”他道。 “联亲?”赵清浅望着他,水样的眼神因为迷惑而显得朦胧。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常皓苦笑。 “我该知道什么?” 常皓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道:“你明白自从大汉名将霍去病横扫大漠之后,匈奴被打残了,漠南无王庭,而原来大漠中强大的越西也在这一战之后崩离。” “这我明白。” “所以你也清楚,即使你贵为精绝国公主,今日嫁到乌孙,对于乌孙人来说你只是一名异族女子,他们并不认为你是皇朝的贵族。”他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或者是你不愿意明白?” “我该明白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南宫云从前是越西四大金刚之一赤月部的继承人,但是在越西大战之后,赤月被毁,他因为jiejie是乌孙国的贵妃而被封为震西王。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他的婚配关系到太多的利益。而你,绝不可能是乌孙国王婚配给他正妃的人选。” 他定定地盯着赵清浅,一点一滴透露出言下之意。 “你的意思是,龟兹国瑞莲公主,才是乌孙国王婚配给他的妻子?”她问,声音轻弱的近于飘忽。 ------------ 第166章你的宫殿 “你终于明白了。”常皓道,他选择残忍的告诉她实情。 “那不关我的事。”冷淡的回答他,她苍白的小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的涟漪。 “清浅!”常皓追上前,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不成你当真不在乎做一名牺牲品?” “那又怎么样?”她直视他的眼睛,冷淡地说。像小兔子一样的朦胧大眼透出冰晶一般漠淡的神色。 “那对你不公平!”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接受这样的待遇。 “不公平?”她笑了,表情苦涩而且绝望,“公平又如何?不公平又如何?我能改变什么,命运吗?” “我可以带你走,咱们走得远远的,远远的离开这一切!”他说着,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她的小手。 赵清浅看着他,彷佛看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不,”她轻轻低喃,声音柔得彷佛耳语,“我不会跟你走的,常皓。” 柔情褪下他的脸孔,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僵硬,“为什么?”他质问。 “我不能。”挣脱开他的掌握,她一步步退开他的面前,“我就是有不能跟你走的理由。” 他没有跟上去,只是握紧了拳头,瞪着她飘忽的眼神和疏离的态度,心底的痛却像火焰一样渐渐深层,刻进他的心,“你爱上他了。” 赵清浅惊恐地抬起头,瞪进他阴暗的眼睛,他的声音凭空划破两人之间的沉默,猛烈得像一道惊蛰的闪电! “你,爱上他了。”他重复一遍,望着她的眼底充满不信和不甘心。 赵清浅哽住声。她想否认、想斥责他、想喝骂,可是声音却哽在她的喉头,咽住她的否定。 “你爱他,可他要的人却不是你,而是合德公主。”常皓残酷的点出事实,提醒赵清浅的自作多情来减轻自己的伤害。 他冷笑着:“你以为南宫云真正爱的人是合德公主吗?你错了。” 他打碎了她的乌龟壳,“他真正爱的人是多年前越西的一个女人,很多年前那女人的智慧使得白水城成为了越西之主,甚至那女人用计水淹赤月,毁了南宫云的人生。可是他却一直深爱她,这些越西的陈年旧事,你难道不知道?” 她巴掌大的脸孔果然一瞬间惨白,“没有…没有!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赵清浅转身跑开。 像溺水濒死的人一样,她用尽所有的力气逃开那可怕的,犹如忏语的诅咒。她告诉自己她不爱他!不爱他!不爱他! 因为…他不爱她! 一路跑回储宫中,直到看见自己的房门,赵清浅已经虚弱得要死去,心神严重的恍惚让她没留意到被人打开的房门。 “上哪儿去了?” 她全身一震,南宫云低沉的声音吓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站在门口,勉强自己若无其事的微笑,她苍白的笑容在他看来更像是心虚。 “我问你上哪儿去了?”他没回话,反而加重语气质问她。 “我起得早,所以到外头的花园走走。” “谎言!”他暴喝一声,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守门的卫士看到你跟灵歌一起出了宫门。怎么,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卫士看花了眼?” 赵清浅呆了半晌,然后转过身开始收拾起出门前来不及整理的凌乱被褥,不再试着解释什么。 “无话可说,所以默认了?”他讥诮的口气。 她没回话,依旧面无表情地收拾着。 “说话啊!现在又成了哑巴?!”上前一步,他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强迫她扳过身子面对自己。 “你要我说什么?”她幽幽地问,垂眼望着地面,不跟他霸气的目光对峙。 “解释!” “你很清楚我的行踪,有必要再听我解释一遍吗?”她淡淡地笑,苦涩的唇角却没有任何笑意。 南宫云眯起眼,对于她近乎冷漠的平静起了疑心,“你跟常皓见面了?”他的眼神很冷。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像木头娃娃一样毫无反应。 “见了一面,所以**,一触即发,旧情复燃了?”他深黑色的眼瞳危险的眯起。 “至少,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妻子,你说这些不会侮辱我,却会侮辱你自己。”她一字一句,平静无波地道。 她的冷淡让他极度不悦。他动作粗鲁地把她的身子扯向自己,像抓小鸡一样抓住她纤细的身体。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伶牙俐齿了?”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面对他。 “放开我!”赵清浅的手抵在他胸前,固执的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 “怎么?如果我记的没错,昨夜你还舍不得我走,现在却要我放开你?”他嘲弄地道。不但没放手,反而拉开她碍眼的双手。 “我好累,有话可不可以改天再说?”放弃挣扎,她面无表情地问他。 现在的她根本挣不开他的掌握,但是她真的好累好累,他为什么不肯放过。 “你看起来很疲倦,昨夜没睡好?”他忽然关心起她。 “我很好,只是有点累。”她视线始终不对正他。 “看着我!”他伸手锁住下赵清浅的下颚,强迫她的小脸转向自己,“你不对劲,别想再对我撒谎!” 她不说话,垂下眼,固执地瞪着地面。 他的视线停留她脸上搜寻了半晌,最后他冲着她咧开嘴,“你在生气!常皓同你说了什么?”他眯起眼。 “我没有,他也什么都没说。” “果然,不会撒谎的小东西!”捏住她小小的身子,他嫉妒的语气含里有一股愠怒,却也夹着一丝突如其来的宠溺,“你果然背着我偷偷去见他了!” 呵呵,她是这样一个不会撒谎的小东西。比起那聪明无比的慕兰,她就是那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他霸气的语调乍听起来蛮撗无理,强烈的意味却要揉碎了她的心。 “我是去见他了!如果不是见到他,我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你要的。” 终于,她还是说出口了!不争气的泪逼到了眼眶,赵清浅因为痛苦和虚弱而全身颤抖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南宫云眯起眼质问她。 “我全都知道了!”抬起泪雾迷离的双眸,她喊着:“龟兹国的瑞莲公主才是你要娶的妻子,你能否认这个事实吗?” 他挑起眉,终于知道这个小东西心底梗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我说不是呢?”他咧开嘴。 “别骗我了!”常皓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原来你气的是这个,小傻瓜!”他笑着捧住她避开的脸,看着她如丝如媚的眼眸滑下两行透明的泪珠,“好可爱,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吃醋!” 把她的身子围住让她再无法挣扎,他耍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哭花的小脸上。 “不要,你走!” “我为什么要走?”他几近于无赖的放肆弄红了她的脸蛋。 “你别再这样。” “我高兴对我的妻子怎样,谁敢说我错了?” “瑞莲公主才是你的妻子。”她幽幽地提醒他。 “我只知道我的妻子是你。”他笑着说,那若有意似无心的笑刺痛了她的心。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她扭身避开他的手,“乌孙国贵族的婚配向来是乌孙国王说了算的。” “笑话!你当真以为我会理会那个?” 他的话在她封闭的心湖间开了一道出口,赵清浅屏着气,试着重新锁紧那道失守的防线,“可是乌孙国王。” “管他什么国王!”他放肆地狂言,强壮的手臂突然扣紧她纤细的腰枝。 “啊!”赵清浅惊叫一声,紧接着她的双腿忽然离了地,“你要做什么?” “带你去看看我为你布置的屋子!”他道。 屋子?就在赵清浅怀疑自己听错时,他已经抱着她往储宫后方而去。紧锁着眉头,她虚弱的无力跟他计较。 一直等见到那美轮美奂的楼宇、曲岸流水、花台水榭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忘了头痛的现实。 “喜欢吗?”他得意地问。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赵清浅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是为你而建的。”他道。 事实上,应该说这里其实是为了合德公主的到来而建造的。他知道精绝国无论住的、吃的、穿的一律讲究。 比排场,他堂堂乌孙国的王储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加以他爱慕赵疏影的心,因此特地从中原运来上好的酸枝、梨花木为建材。 而且他还同时征召了一批建筑工人,并且重金礼聘苏杭的园林名家在这水草不生的北方窝子里大兴土木,就为了替她筑幢称心合意的新房。现在,无论她是真的或假的公主,这幢为了公主而建的新屋总算还有利用价值。 “为我?”赵清浅怔怔地凝望他,表情仍然显得困惑。 “当然是为了你,这么诗情画意的造景可不是我的调调,乌孙国女人也绝不会住这么花巧的屋子。”他咧开嘴,挥退守门的侍女后踼开了门,抱着她越过了门槛进到屋子里。 ------------ 第167章我的真心 如果说这整幢建筑让赵清浅惊奇,那么屋子里这些精美的描花瓷器、山水字画,就更教她吃惊的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更别说还有月牙窗前轻盈飘逸的纱帘,那丝一般透明轻薄的水缎子,忽然像潮水般拂进了她的心坎。 “屋子是现成的,里头的装潢却是我为了你花费心思摆设的。”他亲吻她的颊畔,眸底掠过一抹暗影。 他把赵疏影当成了慕兰,而慕兰是汉人,来自中原,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中原的摆设。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慕兰早就跟霍去病成亲了吧? “为什么?” 她喃喃轻呢,莹白的粉颊突然泛上红色,迷蒙的眸子氲上一层水雾。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清醒的做着梦。她仍然不敢相信,这美丽的楼宇是为了她而设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她:“喜欢这屋子吗?” 赵清浅哽住了声,说不出话来,只能命令自己点头,“可我以为自己会住在储宫后殿。” “本来确实安排你住在那里没错。”他低笑,语气低哑了几分,“不过,为了防止常皓再找上你,我得把你藏起来才成!” 他似真似假的话又让她红了脸,“你别胡说啊!”她垂下头,嗫嚅地轻喃。 “还没告诉我,你喜欢这屋子吗?”他问。 “嗯。”她坦白承认,这屋子真的很美,比起她在精绝国的居所丝毫不逊色。 “喝杯茶吧!”他从桌上倒了一杯清茶,“可是只有茶砖,烧开了以后加几勺和一点盐,然后滤掉茶梗和茶叶子就成了奶茶。那东西自然没有多讲究,我们乌孙国向来也不喝清茶,不过我让人从中原替你带了一些,够你喝上大半年了。” 赵清浅接过茶水,嗅着从热呼呼的茶碗里透出来的第一泡茶香,那是叶尖儿掐出来的上好嫩茶,浓冽的香气让她要命的头疼顿时减轻了许多。 显然是他命人随时冲换新茶、泡好备着,等她一回房就能喝到浓淡恰好的清茶。可他为什么要待自己这么细心? “这茶还可以?”他笑着问。 “很好。” “不是嗯就是很好,你还有没有其它话可说?”他调侃她。 “你要我说什么?”抬起小脸望着他,她认真地问。 “说你还吃不吃醋,还会不会随听信别人的话误会我!”他笑着说。 赵清浅红着脸,孩子气地分辩:“我才没有吃醋!” “当真?”南宫云似笑非笑地盯住她红透的脸蛋,“那么刚才是谁绷着一张脸,哭着说要赶我走?” “我…”她心虚的胡乱想找借口搪塞,“我以为你,我真的以为…” 她说着,眼底竟然莫名其妙的噙满了泪。如果刚才他承认娶瑞莲公主的事是真的,她想自己肯定会往他走之后死掉。因为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根本就受不了。 “你以为什么?”他抱住她,贴在她耳边。 “我以为那是真的。”她承认了,心中的堤防已经宣告溃决。 “所以?”他诱导她往下说。 “如果那是真的,我会死掉。” “为什么?”他微微推开她,发亮的眼睛望进她软弱的眸底深处。 “因为…”他捧住牠的脸,他盯住她的眼睛让她无法呼吸,“因为我…我好在乎你!” 终于听到她承认心中的感情,他深沉的眸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星芒,他突然扣紧她的小蛮腰。 “啊!”赵清浅惊喊,因为他突然把她抱上了案几。 “我现在就想要你!”他突然说。 这么直接毫不遮掩的要求吓得赵清浅张大了小嘴,说不出半句话。 “现在?”赵清浅不安地盯着他瞧,粉扑扑的脸蛋上无限的娇羞。 “就是现在!” “可是…”毕竟没经过人事,想到一会儿他要对自己做的,赵清浅忽然有些退缩。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去见常皓!”他接着指控她:“你居然背着我去偷会情人!” “常皓不是我的情人。”她红着脸分辨,强迫自己努力集中精神,不能因为他的放肆而分散注意力。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你。” “他本来就不是,啊!” 她呆住了,一个yingying的异物突然顶住自己腿,一股异样的感觉吓得她无法动弹! “我不信,除非…” 他打住,两手一使劲,邪恶的往前扣紧她,赵清浅险些岔了气。 “除非什么?” “除非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没有点灯的屋子有些暗沉,赵清浅掀开被子,摸黑穿上扔在床头的衣裳,然后才下了床推门出去。 “公主,你醒了。”屋外一名守门的侍女弯腰问安。一听那丫头说的竟然是精绝国话,虽然不甚流利,但赵清浅却觉得很有亲切感。 “屋子里头好黑,你可不可以帮我点盏灯?”她有礼地问,一手搁在身后,偷偷轻揉酸疼的腰际。一想起今早南宫云激越的动作和姿势,她就情不自禁地脸红。 “是!” 一会儿屋里点起了几盏灯。 “公主,你的身子还好吧?你的脸好红!” “没事的。”为了避开这尴尬的话题,赵清浅问那名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燕喜儿。”小丫头回答。 赵清浅点了点头,垂着脸羞怯地问:“燕喜儿,你知不知道震西王他上哪儿去了?” “主子同武将们在议事厅里谈事情。” “这么晚了还要谈公事吗?” “通常都是这样的,听阿色娜说,主子常常一整夜不睡处理公事。”同赵清浅聊开,燕喜儿变得比较大胆,话也多了一些。 阿色娜?赵清浅心口揪紧了一下,如果南宫云一夜不睡,那么留在他身边服侍的就只有阿色娜了。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试着再问。 “这倒没听说。”燕喜见回道。 “我知道了。”赵清浅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燕喜儿:“你知道议事厅在哪儿吗?” “知道!” “那你带我去好吗?” “这个嘛。”燕喜儿有些犹豫。 “怎么了?” “主子吩咐过,要你醒来后待在房里等他的。”原来燕喜儿担心的是这个! “我是去见他,不打紧的。”她笑开了脸,心底涌出一丝甜滋滋的味儿。他肯定是不放心她,担心她再去找常皓,所以才叫燕喜儿看紧她。 “这也对,那我就带你去找主子好了。” 燕喜儿答应后就领着赵清浅,上议事厅去找南宫云。燕喜儿把她领到议事厅后就离开了。 赵清浅自己走到厅前,隐隐约约听到里头传出来的对话。 “不可能找不到人,无论花多少时间,一定要找到慕兰为止!” 听到“慕兰”这两个字,赵清浅便愣在房门口,两腿再也无法移动。 “震西王,这事儿在下查探过,听说长安城的人说,据描述确实是慕兰姑娘。兰姑娘确实是往大漠而来没错,只不过她似乎刻意隐瞒行踪,一进大漠境内便消失了踪影。”回话的是一名陌生男人的声音。 “找不到人唯一可能就是她已经易容,改变身分!”南宫云的口气严厉,“告诉探子,彻底清查所有大漠境内的汉人,不管慕兰的外表怎么改变,以她的聪慧,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是,下官明白了。” 对话暂告一段落,议事厅的门骤然被推开。一看到赵清浅站在门口,推门而出的陌生男子愣住了。 “你来做什么?”一见到她,南宫云皱起眉头问。 “我…” “你先出去。”盯着门口彷徨不安的小人儿,南宫云使个眼色。 “是!”那名武将应声匆匆离去。 “你站在外头偷听多久了?”等那名陌生男子走了以后,他问。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听到你提起一个叫慕兰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他冷冷地打断她。 “你为什么还要找慕兰?”她问他,却害怕他将说出口的答案。常皓说的是真的,南宫云心中真正挚爱的人,不是长姐,更不是她,而是大汉的慕兰。 “有些事总得弄清楚,问明白。”南宫云面无表情地道。 弄清楚?问明白? “你还不死心吗?” 南宫云沉下脸,“这不关你的事!” “今早你说过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现在却说不关我的事?”赵清浅厚着脸皮,不死心地追问。 “你确定妻子的权利大到可以过问我的言行举止?”他的语气挟着讥诮。 被他的话一激,赵清浅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谁都知道,你爱的是慕兰!哪怕越西已经不存在了,可你从来没忘记她!” 南宫云眯起眼,表情从不耐烦转为冷酷,“既然谁都知道,那你最好也弄清楚,别以为跟我上过床就有权利管我的事!”伤人的话冷得像冰珠子。 赵清浅认真的小脸一瞬间惨白,“我不是想管你,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我是你的妻子啊!”她喃喃自语,彷徨又无助。 “我可没要你当我的妻子!”南宫云轻率地说着。 ------------ 第168章短暂爱情 赵清浅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她揪着心口狼狈的后退,“这是你的真心话?”她的语调脆弱,嘶哑得简直不像自己的声音。 看到她颊上突然滚下两道泪,他的表情僵住。半晌,他皱起眉头,粗声质问她:“你哭什么哭!” 赵清浅摇了又摇了头,眼泪却越流越多,简直在她脸上泛滥成灾。 “喂,不许哭了,听到没有!”他凶她,企图吓住她惹自己心烦的眼泪。 “我想哭,难道人家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了?呜…”被他一凶,她索性大声哭起来。 让她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弄得有点狠狈,南宫云捏紧的拳头收了又放,终于被那张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巴掌小脸蛋,以泪水攻势整得投降。 “好了。” 他伸手一揽,他把不断抽搐的小身体纳进怀中,“别哭了!哭花了脸,不怕让人笑话?”低哑的声音放柔了许多。 “你好凶。”她哽咽着,小头埋进他的怀里,小手牢牢攀上他的颈子,像个任性的孩子紧握着手中的风筝线。 她明白,短时间他不可能忘了过去,也庆幸他不是那么薄情寡义的男人。可她仍然忍不住妒嫉呵!毕竟她是那么、那么的在乎他啊! “我说笑的,我只是不喜欢让人管太多。”他抱着她解释。她抱得那么用力,小小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贴着他,从那小小的身体熨过的热度让他惊讶。 “我再也不问你了,好不好?你也别再生我的气、别再说那些伤人心的话了。”她的声音还有残余的哽咽。 “嗯。” 等了半晌,赵清浅终于听到他的承诺。她吁了一口气,把脸理得更深,直到贴紧他颈边的脸颊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 “刚才我真的好怕好怕,我好怕你会赶我走,甚至把我赶回精绝国去。”她幽幽地呢喃。 “别傻了。”他沙哑地回答, 从他温暖的颈窝间抬起小头,她傻气地问他:“你会赶我走吗?云?”这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唤他的名字,却在心底早已温习了无数回。 他壮硕的躯体震颤了一下,“不会。”回答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像是完全放心了,忧愁的小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那就好。”她安心地躺回他温暖的怀抱 “别抱得这么紧,这会让我误会你的意思。”他撇起嘴角取笑她。 “什么?” “我会以为你在挑逗我。”他嗄声逗她。 “人家才没有!”弄懂他的意思后,赵清浅羞红了脸。 “真的?”他挑起眉,然后撂开手,“那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忙。” “你说过不赶我走的!”她反手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突然耍赖。不料,太过猛烈的动作却撞到他的重要部位,他倒抽一口气,痛苦的表情把赵清浅吓呆了。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我不是故意的。” “该死的,你想谋杀亲夫?”南宫云低吼一声。 赵清浅满脸愧疚的伸出手想弥补,“撞到哪儿了?很痛是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呀﹖” 一听到她傻气的话,他简直想大笑。“当然痛了,你差点要了我的命!要是不好好揉揉,我会打你一顿屁股!” 他威胁她,同时抓住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硬热,这回换赵清浅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我我…” 她结巴了半天,瞪着在自己的心手里慢慢肿大的硬热,脸蛋早就红得像熟苹果。 “还不快动手?”他撇撇嘴。 赵清浅两眼瞪着地面,羞得不能喘气,“这样可以了吗?”她娇柔的声音发颤,脆弱得简直五音不全。 “不可以!我还没觉得舒坦。”他恶劣地欺负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些习惯她傻呼呼的孩子气,甚至开始喜欢欺负她的感觉! “那你什么时候才舒坦?”她可怜兮兮地问他。 “你尽管揉就是,等我舒坦了,”他咧开嘴,“你自然会知道!”补充道。 赵清浅停下手,红着脸,睁大了眼睛瞪住他,“原来你欺负人!”她说什么再也不肯揉了,原来他是作弄她! “你觉得吃亏?”他挑起眉眼,笑得好邪气,“那我也替你揉揉。” “不要啊!” 赵清浅尖叫着转身就跑,却被他一把抓住,“想跑?我这个人从来不欠人!” 欢愉之后,看着怀中抱着的赤露的小女人,南宫云对自己失控的自制力皱起了眉头。 “我希望灵歌回来陪我。”怀里的人低声要求道。 他脸色沉下来,“不可能!她能带你去偷会常皓,就有下一次!” “不是有意的!只因为从前在精绝国的时候,常皓一直很照顾我,这点灵歌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这样。” “不必废话了,我不会答应。”他拒绝得很干脆。 “灵歌是我在这里唯一能说话的人了,”赵清浅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我求求你让她来陪我好不好?” “我已经找了一名会讲精绝国的话的侍女陪你了。”他指的是燕喜儿。 “那是不一样的。” “随你吧!你想要哪个侍女就要哪个侍女,以后这种事别再来烦我!”南宫云突然暴躁起来。 赵清浅以为他是因为灵歌的事不高兴,她不再吭声,两人间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你出去吧!这里是办公事的地方,以后不许擅自到这里来!”转眼间他又冷漠的像是另一个人。 赵清浅心头一阵慌乱,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再一次盘据她的心房。她默默转过身,穿好衣服,离开议事厅,没敢多问什么,就怕惹他不高兴,刚才的争执又会重演。 “公主,这是将军托我转交给你的信,他希望你能好好看过这封信。” “信?”赵清浅犹豫地接过灵歌手中的信笺。 “你不打开来瞧瞧吗,公主?”灵歌看赵清浅拿到信后只是瞪着信笺发呆,似乎没有打开它的打算。 “不看了。”半晌,赵清浅摇头。 “为什么?”紧锁着眉头,她的心事,灵歌当然不懂。 “没什么,等想看的时候再看吧!” 灵歌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 回到赵清浅身边转眼过了十日,这日晚间灵歌到水泽边洗衣服的时候,看到几名储宫里的侍女在另一头洗衣服,却不时望向她这头指指点点的,脸上的模样儿不安什么好心眼,一伙人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灵歌衣服洗到一半再也受不了,她收拾好篮子里的衣物正准备要走,却看到燕喜儿朝这头走过来。 “燕喜儿你来得正好。”她唤住一见到自己,掉头就要走的燕喜儿,“你干嘛见了我就走?”灵歌问她。 “没什么啊!” 对头那伙人又哄笑起来,还不时指着同灵歌说话的燕喜儿,表情有些轻蔑。 “她们说些什么?”灵歌皱着眉头,朝那伙人努了努嘴。 “也没什么。”她转动的眼珠子出卖了她的心口不一。 “你别骗我!她们肯定在说公主的坏话吧?”灵歌在宫里待久了,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她一瞧就知道燕喜儿在骗自己。 “没有啊。” “我们都服侍同一个主子,将来公主更好了,你不也沾光吗?你的心该向着公主这边的。”灵歌对她晓以大义。 “我…” “她们欺负公主和我,如果真是有关公主的事,你可不能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啊!” 燕喜儿苦着脸,犹豫了半天终于松口,“我只是犹豫该不该说。” “为什么?” “因为就算说了也没用。” “到底是什么事?”灵歌逼问她。 燕喜儿叹了口气,终于一五一十地把这两日听到的消息同灵歌说了。 奔回赵清浅住的屋里,灵歌还来不及歇气,就一路冲进屋后。 “公主!” 蹲在衣箱前的赵清浅正在沉思,一见到灵歌,她绽开微笑,“灵歌,我找不着那件月牙白的衣裳,你来帮我找找好不好?母妃说过我穿那件好看,震西王一定会喜欢的。” “公主别管那些了,你过来这边坐,灵歌有话要同你说。”突然间,灵歌喉头有些哽咽。 “哦?”看到灵歌的神色凝重,赵清浅听话地合上衣箱,走到灵歌身边坐下。 “怎么了?”她眨着大眼睛,抬头看灵歌。 “公主,有句话灵歌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你说啊,怎么同我生分了?”赵清浅依然笑着。 咬着牙,灵歌狠下心道:“我听说瑞莲公主来到乌孙国的目的是为了做震西王妃!” “这件事我早就听常皓说过了,原来他也告诉你了!他信里头还是要提这事吧?赵清浅的笑容消失不见。 “常将军?”灵歌的表情显得很困惑,“不是啊,这话不是将军同我说,是刚才我在水泽边洗衣服的时候,听到几个侍女说的!” 赵清浅愣住了,“那肯定是空来风,你也明白下人们最爱嚼舌根,那些闲话没什么好听的。” “可是,公主,你一点也不担心吗?”灵歌担心地问道。 ------------ 第169章一场骗局 灵歌不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人,可自从她回到公主身边以后,有些事她实在看不过去了。 “你说震西王喜欢你,所以为你布置了这间屋子,可是这几日灵歌根本没看见震西王到这儿来看过你。” 赵清浅心口抽痛了一下,“他是王,有许多事要他处理的。” 这也是她安慰自己的理由。因为南宫云不让她去找他,赵清浅怕惹他生气,所以听话的每天守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他。 “再怎么忙也不会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见自己的妻子的!” 灵歌并不想那么残忍,可当她见到公主每天求她细心打扮自己,然后就守在厅前等上一天,见到公主这样,她只能替自己的主子干着急; “不会的,每个男人都不一样,你别这样比较。” “可常将军呢?灵歌偷看过常将军写给你的信。信里常将军说他会每晚在泽地等你,一直等你肯见他为止。常将军能待你这样,可震西王却为什么那样待你?” 赵清浅怔怔地问:“你偷看了信?” “公主一直不看信,灵歌担心常将军有重要的事,所以自作主张替公主看了信。”灵歌忸怩地道。再怎么说,偷看了常将军写给公主的信毕竟是自己不对。 赵清浅没说什么,半晌她才幽幽地道:“那不一样,常皓待我,同震西王待我是不一样的。”她自欺欺人地道。 “那为什么常将军能那样待你,震西王就不能同样待你?”灵歌不服气,“那是因为震西王爱的是别人!” 灵歌这话一说口就后悔了,她是想提醒赵清浅,却不想伤她的心。可当她看到赵清浅粉扑扑的脸蛋一瞬间转白的时候,她恨不得打烂自己这张该死的嘴巴! 赵清浅怔怔地望着灵歌,这几天来,她心底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终于让灵歌说破了。 是啊,当男人待一个女人不经心,那么他爱的就不是她。 “公主,还有件事,灵歌一定得告诉你。”她多不忍心啊!可是这件事她却是非说不可的。 赵清浅抬起小脸望向灵歌,她失神的眼有些空洞,让灵歌瞧着好心疼。 “公主,你听了别难过,一定要答应灵歌别难过啊。” “到底是什么事?”赵清浅问。 她从来没见过灵歌这么小心翼翼,这么怕她难受过。不知为何,她的心口莫名地凉了半截。 “是有关于震西王纳妾的事。”再不忍心,灵歌还是说出口了。 “纳妾?”赵清浅呆呆地重复灵歌的话,彷佛一时之间没听懂。 “是啊。”灵歌紧盯着赵清浅的脸,她忧心地留意到公主的模样有些恍神。 “灵歌,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说得清楚些。”她惨白的脸蛋虽然没有表露出情绪,同那苍白的模样却是瞒不了人的! “公主,是燕喜儿告诉灵歌的,这几日储宫里最大的事就是…就是震西王已经纳阿色娜为妾了!” 灵歌的话说完了,赵清浅却完全没有反应。 “公主?你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灵歌连忙一把抱住毫无反应的赵清浅,“公主!你说说话,你别这样啊!” 灵歌紧贴着赵清浅的颊边,沾到冰冰凉凉的湿意,她睁圆了眼睛,看到两道泪雨无声无息地滑下她的脸颊。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那一定是燕喜儿胡说的。”赵清浅空洞的大眼睛望着灵歌,喃喃自语。 “燕喜儿没胡说,我去看过阿色娜的新房,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 赵清浅摇着头,她还记得他说过喜欢她,还记得他说过不会纳阿色娜为妾。“我不相信,我要自己去问问他。” “公主!” 灵歌还来不及阻止,赵清浅就跑出了屋子,她不相信灵歌说的话,宁愿相信自己心底所相信的事实。 直到她亲眼看见她的夫君,同新纳的宠要在花厅里放恣地调笑,她的心才骤然冷去,紧接着一阵揪心的痛苦开始凌迟她的胸口。 然后她唐突地推开花厅的大门,里头的男人因为她无礼举止而发怒,“谁让你进来的?!”南宫云眯起眼质问。 “如果我不来,就永远不知道你纳了新妾。”赵清浅的目光移到阿色娜脸上,后者的脸上有胜利者明显的得意。 “你知道了!”他像是结语一般平静的语调,丝毫没有做解释的打算。 “恭喜你,你不必瞒着我的。”赵清浅苍白的微笑,忽然她的笑容逝去,两道泪取代了她的情绪。 “可你说过你跟阿色娜之间没感情,你不会娶她为妾。”她怔怔地问他,要的不是答案,而是解释。 他撇开眼,无视于她颊畔像河水一样涓流的泪,无情地说:“有关系吗?我跟你之间也没有感情,我还不是一样要了你。”语调冰冷,他伤人的话让她几乎心碎。 “你是什么意思?”她失神地问。 “竟然还听不出来主子的意思。”不等南宫云回答,阿色娜已经掩住嘴笑出来,轻鄙的眼神中充满不屑。“主子先前说过的话都只是在耍你,你同精绝国王欺骗了主子,你想主子会要你这种女人吗?” 望着她的夫君,赵清浅凄迷的眼眸嵌在苍白的脸蛋上,像是黑色的冰晶一样空洞无神。 “她说的话是真的吗?那真的是你心底的想法?我要亲耳听你说。”她的声音好脆弱,断断续续的,彷佛随时会消失逸去。 南宫云面无表情地瞪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为了乌孙国的利益,我决定迎娶瑞莲为正室,识相一点就别来妨碍我!冷冷地撂下话,为这预设的伤人结局收尾。 为了报复她的欺骗,他设计了一出精采好戏。一切正如阿色娜所言,他对赵清浅说过的话,为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刻意营造的假象。 他要她爱上他、心甘情愿把清白的身体献给他,紧接着就是好戏登场──他要她彻底跌入地狱! 他无情的话像冰剑一样刺穿赵清浅的心窝,她全身的血液彷佛凝结了,周遭的一切全被她隔离在感官之外,她再也看不到、听不到这让她伤透心的世上一切。 “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 一步步的后退,赵清浅空洞的大眼睛失去焦点地执着于她深深深爱的容颜,那瞬间,她飘忽的模样竟然让他有心痛的错觉! 撇开脸,他皱起眉头,拉过阿色娜。 “主子,啊…啊!” 男人与女人的相撞,阿色娜的娇啼像尖锐的利刀一样划破寂静。 赵清浅看不见这让她心碎的一幕,她木然的转身离开,所有的知觉早在他承认一切的时候已经封闭。 她丧失知觉地走出花厅,一接触到厅外灿烂的艳阳立刻刺得她睁不开眼,太过于明亮的阳光让她畏缩。 两名侍女带着鄙夷的眼神瞪着从厅里走出来的她,并且当面对着她指指点点、掩嘴讪笑。 虽然听不懂她们说些什么,可那些轻蔑的眼神,让赵清浅再也承受不住。她下意识的往厅侧的柱影下缩,两名侍女走进花厅以后,她也遁进树丛,茂密的枝叶立刻掩没她廋瘦小小的身影。 赵清浅把脸深深埋进阴影里,避开阳光、也避开所有人的眼光。 “啊…主子…” 花厅里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赵清浅捂住耳朵两眼死死地瞪着地面,她雪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直到四周一切归于沉寂,她的泪也从此流干了。 天黑了吗? 从藏身的树丛里走出来,赵清浅漫无目的的在小径走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直到天色黑了,她下意识地出了宫,往泽地而去。 “清浅?” 乍见到赵清浅,常皓的表情充满了惊喜。等了将近半个月,她终于肯来见他。 “怎么?发生什么事?”等看到她空洞的眼神,他立刻知道出了事! 赵清浅慢慢抬起头,见到常皓那一剎那,她的意识仍然没有回神。 “清浅,你到底怎么了?”抱住她几乎失温的躯体,看到她空洞、失神的大眼,他心痛地问她。 “带我…” “什么?” 她的声音微弱而且,他根本听不见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俯身贴近她冰冷的唇边,常皓终于听见她说的话。 “带我离开这里。” 竟是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你是认真的?”他不敢相信,却欣喜若狂。只要她开口要求自己带她走,常皓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主意! 赵清浅再也没有力气说任何话,她无力地点头,证实自己的肯定。再也没有犹豫,常皓拥着虚弱无力的赵清浅转身要走。 “谁?” 就在此时,他发现一道躲在沙丘后方的人影。 既然被发现了,沙丘后的人也不再躲藏。 “你们走不了的,我已经遣人去通知主子,一会儿主子赶来了,你们这对jian夫**就等着被点天灯吧!”阿色娜从沙丘后方走出来。她的声音很冷静,说出口的话却阴柔得教人血冷。 ------------ 后记 这是我的第一本,从五月份开始写,到七月底完本,四十一万字写了将近三个月。 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了,因为时时都对着电脑,导致我眼睛视线内出现了黑点。医生说是飞蛾症,没法医治。感觉像是得不偿失。 第一次听说霍去病的大名是在1994年的一堂历史课上。当时老师讲完骠骑将军的英雄事迹,还说了一句,霍去病听名字就像是天生身体不好,要不怎么取这么名字呢,所以才会英年早逝。如此一来,对霍将军的第一印象就特别深刻。 少年就身居高位,官拜大司马,那可相当于是全**区总司令了,那年他才22岁。 第一次率八百羽林军出征就斩敌两千余人,两次河西大战斩首四万余人,河西受降斩杀叛乱者八千余人。而他最辉煌的漠北之战杀敌七万,一直追到瀚海 匈奴这个游牧民族拢共才多少人?霍去病一人就灭了匈奴十二万人。难怪匈奴人要高唱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在这里把霍去病的一生从头整理一遍,不添加任何主观思想。 先说霍去病的出生。 霍去病出生在一个传奇性的家庭。他是平阳公主府的女奴卫少儿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的儿子,这位小吏不敢承认自己跟公主的女奴私通,于是霍去病只能以私生子的身份降世。 率八百羽林军第一次出征 元朔六年,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命为骠姚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 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斩获敌人2028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的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并且俘虏了单于的叔父罗姑比,勇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冠军侯。 两次河西之战 元狩二年,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地区浑邪王、休屠王部,歼敌4万余人。俘虏匈奴王5人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120多人。 河西受降 同年秋,奉命迎接率众降汉的匈奴浑邪王,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率部驰入匈奴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浑邪王得以率4万余众归汉。 从此,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为打通了西域道路奠定基础。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漠北之战 元狩四年春,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5万,“步兵转折踵军数十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 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70400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3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瀚海。 经此一战,匈奴被汉军在漠南荡涤,匈奴单于逃到漠北,“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 他和卫青发起的对匈奴的进攻性战争,改变了汉朝长此在对匈奴战争中的守势状态,一举打败匈奴。从而长久地保障了西汉北方长城一带,也就是在漠南地区的边境安全,此战为汉朝进击匈奴最远的一次。 官至司马 元狩四年,汉武帝设置大司马位,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皆加官为大司马。 同时下令,骠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相同。汉武帝于建元二年罢太尉之位,直到设置大司马位,以代替太尉之职,卫青和霍去病因为有了大司马这一加官称号,得以名正言顺地管理日常的军事行政事务。 英年早逝 元狩六年卒,年仅24岁。陪葬茂陵。谥封“景桓侯”。取义“并武与广地”,彰显其克敌服远、英勇作战、扩充疆土之意。 汉武帝对霍去病的死非常悲伤。他调来铁甲军,列成阵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东的霍去病墓。他还下令将霍去病的坟墓修成祁连山的模样,彰显他力克匈奴的奇功。 总的来说,是按照历史来写的,尽量还原了真实的霍去病。至于最后的结局么,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希望霍去病能够善终,而不是死去。他的死是个迷,事无巨细的司马迁对于此事的记录只有一句话“骠骑将军自四年军后三年,元狩六年而卒。” 翻遍整个历史,唯有霍光给汉武帝的奏折中有提到霍去病的死因“臣兄骠骑将军去病从军有功,病死,赐谥景桓侯,绝无后,臣光愿以所封东武阳邑三千五百户分与山。” 霍去病留给后人的不仅仅是赫赫战功,还有他传奇的一生。他把生命压缩到了极致,这样的人生也就没有遗憾了吧! 骠骑将军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