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名门掠婚:抢来的新娘在线阅读 - 第3438章

第3438章

尽国库去修建四座神殿,在选址上必定是风水极好的养气之地,想借此来助长夜郎国的国运。只是山脉河流一旦改变,对风水也会产生变化。不过不打紧,现在知道大概的位置,只要懂得寻龙辨xue,一定能找得到!”

    两人对望一眼,说道:“可我们都不会寻龙辨xue啊!”

    射姑仙子突然噗嗤一笑:“哈哈,其实我也不会!不过中原天下之大,有多少能人异士。你们现在就去内地吧,只要找到会寻龙辨xue的能人,那么就有希望了!对了,思思呢?”

    思思听到射姑仙子唤她,立刻从槐木佛牌中钻出来,欢快地扑进射姑仙子的怀里。射姑仙子疼爱地抱着思思,说道:“你啊,平时就是太贪玩了。这次你跟着他们去,这可是你修行的好机会!”

    思思鼓起红红的腮帮子道:“婆婆你再多教教我本事!最好把那肥虫子也送我!”

    射姑仙子刮了刮思思的笑脸说道:“那可不行,你的力量还不足以驾驭金蚕蛊,到时候反而会被它所控。你本身是草木所化,法力来自于自然。我之前传给你的,你只要坚持修炼,十年之内必有大成。”思思连声答应。

    射姑仙子转向两人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修夏说道:“今天便动身。”

    射姑仙子说道:“好,我让我的三足鸟送你们一程,此去前途茫茫,万事小心!”

    三人走出屋外,思思化作青烟钻进了槐木佛牌。射姑仙子吹了一声口哨,顷刻功夫,三足鸟便从天而降。

    射姑仙子爱抚地拍了拍三足鸟的头说:“鸟儿,你把他们送出雪山,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回来,不要被人看到你了。”三足鸟嘶嘶地叫了几声,表示明白。

    两人爬上三足鸟,三足鸟踏雪展翅而起,飞上了天空,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影子,射姑仙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叹息道:“一切自有命数,愿你们吉人天相!”

    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修夏把朴薇安紧紧拥在怀里。朴薇安心里感到无比幸福,轻轻问道:“修夏,我们如果找不到神殿怎么办?”

    修夏将唇贴在朴薇安的耳边,低声说道:“如今我的佛珠在你身上,从此之后,天涯海角,只好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了。”

    朴薇安一惊乍喜:“真的?”修夏含笑点头,正待说话,突然将食指放在朴薇安的嘴唇上,暗示她不要说话。接着拍了拍三足鸟的头,三足鸟听话慢慢下落,将二人送到地上,便展翅飞走。

    朴薇安正想询问,修夏一把把她拉到一旁,躲在一群居高临下的巨石之后,悄声说:“这里有动静。”

    朴薇安从巨石的细缝里望眼看去,只见前方搭着一个简易的帐篷,地上匍匐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颜色艳丽的冲锋衣,一个穿着常见的藏装。虽说是匍匐着,但是在这雪地里却分外明显。

    再往两人望去的方向看去,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一个至少两米多高的巨型怪物,全身覆盖着白色的长毛,忽而钻入雪地,忽而又钻出来,仿佛在戏耍一般。

    那两个男人也屏住呼吸,如临大敌,窃窃私语仿佛在讨论战术。就在此时,雪怪突然朝两人的方向看过来,一定是两人悄声细语的声音惊动了雪怪。

    雪怪大步走过来,每走一步,大地就震一下。终于穿着冲锋衣的男人按耐不住,就地一个打滚,对着雪怪就开了两枪!

    两枪都打在雪怪的肚子上,它摸了摸肚子,突然看到涌出红色的血,一下子变得暴躁无比。朝着冲锋衣冲过来,一巴掌就把冲锋衣给拍飞去几米远。

    这时穿着藏装的男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吸引雪怪的注意力,接着右手反手从背后把一把藏刀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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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我心跟随

    雪怪受伤后,性情大变,力大无穷。朝着藏装男冲了过去,藏装男一个漂亮的闪身躲过,藏刀在雪怪的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血流如注。

    朴薇安忍不住在心里叫好,这个藏装男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身手了得。

    雪怪不甘心又朝藏装男冲过去,藏装男一边凭借着矫健的身手,数次躲过雪怪致命的攻击,一边帅气地耍起藏刀跟雪怪战斗。

    而一旁被拍飞的冲锋衣挣扎着爬起来,刚站起来就吐了一口血,这下子他的脑袋反而变得无比清醒。

    雪怪已经受伤,中了两枪,又挨了几刀,现在全凭着一股子蛮劲,但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可不能跟这两米多高的巨型雪怪比体力。于是冲锋衣悄悄地绕到雪怪后面,准备找机会给雪怪致命一击。

    藏装男看到了绕到背后的冲锋衣,给他打了个眼色,准备联手对付雪怪。

    就在此时,雪怪突然发狂地扑向藏装男,雪怪体型巨大,至少有数百斤重。藏装男连忙就地打滚往旁边躲开,雪怪扑了个空,开始哇哇大叫起来。

    冲锋衣看准机会瞄准雪怪一顿突突,子弹全部打在了雪怪的背上,雪怪这下子彻底暴走了。只见它迅速从雪地上爬起来,朝着冲锋衣扑过去。冲锋衣连忙扣动扳机,却发现已经没有子弹了。

    这危急的时刻,藏装男把藏刀往冲锋衣一扔,大叫:“刺它心脏!”

    就在冲锋衣接到藏刀的一瞬间,雪怪已经冲到面前。在这生死关头,冲锋衣潜力大爆发。接过藏刀,不按常规,却使出了一套怪异的刀法。

    朴薇安见情势危急,问道:“修夏,我们要帮忙吗?”

    修夏看着冲锋衣怪异的刀法,轻轻摇头说道:“雪怪不是这人的对手”。

    此时冲锋衣双手握刀,扬手便是一刀,喝道:“迎风一刀斩!”一刀砍出,雪怪立刻感到劲风扑面,瞬间感受到凌冽寒意。

    如修夏所说,冲锋衣的刀技实在了得,身手利落,出刀精湛。只是这藏刀用起来似乎并不顺手,没有发挥出他全部的刀技,即便是这样,雪怪也被逼得步步退后。

    冲锋衣的刀光闪烁宛若一道龙卷风把雪怪困得死死的,而雪怪仅仅靠一身蛮力和一双rou掌勉力支撑。

    突然冲锋衣挽了一个剑花,朝雪怪心脏刺去,雪怪避无可避,啊地大叫一声,低头一看胸口莫名多了一个血洞。

    雪怪朝天一声巨吼,靠着全身最后的力量用肌rou紧紧夹住冲锋衣的藏刀,伸出巨大的rou掌朝着冲锋衣拍去。

    冲锋衣双手握刀,此时刀被雪怪死死夹住,眼见就要被雪怪一双巨掌拍死,修夏暗叫一声:“不好!”话音未落,人已经朝雪怪飞来。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对着雪怪后背便拍去。

    雪怪没料到腹背受敌,终于轰然一声巨响,直挺挺跪下,不再动弹。

    冲锋衣原本紧闭双眼等着被雪怪一双巨掌拍死,没想到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睁开双眼竟然见到雪怪直挺挺地跪在自己面前。吃了一惊,冲着藏装男喊道:“扎西,你来看看死了没有?”

    那个叫扎西的藏装男走上前去检查仔细,连蹦带跳地一声欢呼:“死了死了!”

    冲锋衣这才松开刀柄,瘫软在地上,连声说道:“妈呀,吓死我了!”突然想起刚才在背后给雪怪一掌的人,连忙爬起来,朝着雪怪背后看去。

    冲锋衣见到雪怪背后站着一个身着紫红色长袍,长相异常俊秀的男子,刚才就是他出手相助打死了雪怪,急忙说道:“好朋友,谢谢你啦!”

    此时朴薇安也从躲藏的巨石后走了出来,走到修夏的身边,打量着雪怪,啧啧称奇。

    冲锋衣看到修夏身旁的朴薇安,伸手指着她,张大着嘴巴半天合不拢嘴,说道:“你!你!你不是大明星朴薇安吗!”

    朴薇安微笑道:“我是朴薇安,你好!”

    女神一笑,冲锋衣顿时感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跳到朴薇安面前,伸出双手激动地想和朴薇安握手。修夏看到他满手鲜血,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挡在朴薇安面前。

    冲锋衣也颇为识趣,看了看自己满手都是雪怪的血迹,急忙把双手在衣服上用力擦拭,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啊!”

    朴薇安打量着冲锋衣,只见他体型高大,身材肥硕,长相略显猥琐,一张圆脸此刻笑嘻嘻地,仿佛根本没有发生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朴薇安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冲锋衣双手一边在衣服上擦拭着血迹,一边回答道:“我叫王远航,是个野外摄影家。”说到这里又用手指了指藏装男,继续说道:“这个是我的向导,叫扎西。前段时间听说有人在这里看到了雪怪,我就想着来拍照。我们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了,终于等到了雪怪。可是没想到照片没拍成,差点连命都丢了!哈哈!”

    朴薇安见王远航刚刚经历生死关头,居然处乱不惊,还有心思跟自己打哈哈,觉得此人有些意思,含笑略略点头。

    王远航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修夏问道:“你刚才那一掌是什么来头啊?太厉害了,一掌就把这个大怪物给拍死了!”

    修夏说道:“雕虫小技而已,你们既然无事,我们也就走了”,说罢拉着朴薇安就要离去。

    王远航见女神就要被这个男人拉走,连忙冲上去,递出一张名片,说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王远航的地方,尽管开口!”

    修夏接过名片,点点头,拉着朴薇安转身离去。

    王远航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对着一旁检查雪怪尸体的扎西说道:“这个人是面瘫吗?那么酷!我可是朴薇安的粉丝啊,至少让我要个签名啊!扎西?”

    一旁的扎西不知道朴薇安是谁,对于王远航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他兴奋地指着雪怪的尸体说:“我们居然杀了雪怪!这是我作为一个猎人无尚的光荣啊!你快过来帮忙,我们把雪怪带回村子,让大家都来见识见识,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王远航见扎西心里只想着回去炫耀雪怪,说道:“你就知道雪怪,连我们国民女神朴薇安都不认识!哎!不过那个面瘫到底是谁啊?”

    修夏和朴薇安二人走了一天终于见到一个村子,搭了藏民的车来到了县城,又包了一辆车到达拉萨,在跋山涉水到了拉萨之后,便找到一个酒店住下。

    两人安顿好之后,朴薇安给自己的经纪人陈辰打了电话,叫她马上搭最快的航班到拉萨来,务必要带上一个叫李刚的人的身份证。

    陈辰接到朴薇安的电话已经快要疯了,一直急切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说她死了?朴薇安回答一切见面再说。

    等打完电话之后,朴薇安问修夏说道:“我们要坐飞机回上海,也不知道你们夜郎国有没有和我天朝建交?”

    修夏笑笑,回答道:“建交恐怕没有。”

    朴薇安说道:“我就知道!所以你是黑户,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哪里都去不了!不过你放心,我有个朋友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一会儿再给你化个妆,保证能过关!”

    经纪人陈辰的效率很高,几个小时后就到了酒店。见到朴薇安立刻扑上去,哭着说:“这次出大事了,你知道吗?于斌死了!他们说你也死了,我完全不相信,现在见到你平安无事,我就知道你没死!那些人说得跟真的似的,吓死我了!”

    朴薇安安慰陈辰说道:“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吗!李刚的身份证带来了吗?”

    陈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包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朴薇安,问道:“你要这个干什么?我好话说尽别人才肯借给我的。”

    朴薇安拿起身份证仔细端详上面的照片,又看了看修夏,笑道:“绝对没问题!”

    陈辰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见他身着一身紫红色长袍,问道:“这位是?”

    朴薇安急忙回答:“我在暴风雪里走失了,是他救了我!还一路护送我来到拉萨。”

    陈辰对着修夏点点头,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朴薇安说道:“陈辰请你订三张回上海的机票,这位跟我们一起走,另外还需要你的特效化妆。”

    陈辰一听吃了一惊,急忙把朴薇安拉到一旁说道:“你要身份证就是干这个事?他那么大的人,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身份证?”她偷偷瞟了一眼修夏,悄声说道:“难道他是逃犯吗?”

    朴薇安一边笑一边把陈辰推出房间,说道:“什么逃犯,他就是忘记带身份证了,又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上海,你快去订机票吧!”

    送走陈辰后,朴薇安跟修夏解释道:“她是我的经纪人陈辰,一直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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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一场痴恋

    修夏说道:“我看得出来,不过我们一定要坐飞机吗?”

    朴薇安笑道:“你还知道飞机?”

    修夏点头道:“夜郎国虽与世隔绝,却也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常有人下山去带回一些书籍。”

    第二天三人从拉萨贡嘎机场搭乘飞机回到上海。陈辰本想和朴薇安坐在一起,但朴薇安坚持和修夏坐一起。问到理由,朴薇安回答道:“他第一次坐飞机,我怕他会害怕。”

    陈辰不可置信地看着修夏说道:“这么大的人以前都干什么去了,居然是第一次坐飞机?”

    飞机起飞后,修夏问朴薇安:“你刚才说我会害怕?”

    朴薇安笑笑说道:“我只是想和你坐在一起”接着又撅撅嘴说:“到了家之后,必须好好处理你这身打扮,你在大雪山时看起来真的很酷,可是到了现代社会就会觉得很奇怪。”

    修夏扭过头对朴薇安问道:“那你之前看到我,也觉得我很奇怪吗?”

    朴薇安刚想回答,转过来头来却发现修夏的脸近在眼前,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双目对视,两人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刻,都不再说话。

    回到上海已是深夜,陈辰把两人送到朴薇安的家,拉着朴薇安再三说:“就算是救命之恩,你给他一笔钱也就算是报答了,为什么非要带他到家里来!”

    朴薇安回答道:“这个有其他的原因,有机会再好好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吧”。

    陈辰无奈,说道:“最近的娱乐报导都是你们在西藏出事的新闻,你最近不要上网,不要看娱乐新闻,知道吗!”朴薇安点头送走了陈辰。

    淮海路,昔日的霞飞路,昔日的法租界。百年香樟林荫,枝影重重,林荫之后的大宅大院,在夜色里仿佛比百日尘封了更多的苍茫人世,悲欢离合。

    朱淋大铁门亮着一盏灯,朴薇安拉着修夏拔足走进深阔的庭院,青石砖路,投入那暗幽幽的屋子。这是朴薇安的母亲留下给她的,像冷宫一般寂寞,阴森,春天的暖风永远吹不进来的古老宅子。

    修夏随朴薇安走进屋子,打量着这华丽的内室。月色如烟映照在壁炉上方一幅画上,宽银框子镶着一个女子的肖像,样子与朴薇安极为相似。

    她身着黄缎珠绣的传统韩国服饰,修长娇艳,一双含情的美目,依稀在等待,在渴望……在流泪。

    修夏问道:“这是你的母亲?”

    朴薇安此时躺在一张贵妃椅上,听到修夏的问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画像面前,说道:“是的,她是我的母亲…朴秀宜。”

    朴薇安盯着母亲的画像,久久不说话,顷刻间眼泪从美目中一颗颗滑落。修夏握住朴薇安的手,说道:“她是如此美丽。”

    朴薇安轻声说:“她很美对么?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移不开双目,可惜正是因为她的美丽给她带来了灾祸…”

    朴薇安仿佛陷入了回忆,玉唇轻启,缓缓说道:“我随母亲姓朴,因为我恨父亲那个姓氏…”

    1986年日本京都古城的四月笼罩着雾,雾里恍惚的白影子,红影子是樱花。一路叫人看不尽的,是一片樱花的海洋。沉甸甸的,红艳艳的,惊世骇俗地开,开得千枝白条都失去了负荷,重重坠了地。

    垂地的樱花就像是发了狂的女子,爱了人,要夺他的心,他的注目。于是,拼尽了性命地开花,不惜从枝头沦落下地。

    朴秀宜,一个饱含神韵,神秘而美丽,难言的,记忆中丝丝缕缕的名字,总有人忘不了她,总有人追随着她。因为使得这一夜在文化会馆的演唱大厅座无虚席。

    她唱了一连三支意大利曲,两首英文歌,两首日本民谣,压轴的却是首凄艳绝伦的中国曲子:红豆词。

    灯色乍暗,投下来月白的一道光,使得那舞台显现出一种绝崖似的孤高,清旷,而朴秀宜便是那绝崖上的一抹红兰。

    她身穿露肩红绫晚礼服,朱唇一启,歌破崖顶。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全场观众都为之如痴如醉,整个大厅一片平息聆听的张力。一曲红豆词末了,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全场。

    这位美丽而拥有般嗓音的温婉女子便是有着歌坛美誉“出尘之音,中尘之声”的中国歌唱家朴秀宜。

    掌声未绝,献花的来宾便纷纷涌上台去。朴秀宜宛然含笑,接过一束束鲜花,三次谢幕后,走回了后台。突然有个人踉踉跄跄跌进她的怀里。

    那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肤色如白瓷,浓眉深目,贵族般古典挺俊的鼻子,但是他的脸上沾着血迹,满脸都是惊悸,风霜和疲倦的神色。

    他抓住朴秀宜的双臂,恳求道:“帮帮我,小姐!求你,帮帮我!有人要杀我!”

    朴秀宜是个极为娇弱依赖的女子,一生中只有别人照顾她,呵护她,追随她。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

    然而这个男人仓皇求助却激发了她天然的母性。她望着这个男人慌乱且乱颤的眼神,她在那一霎间决定,任何人都不能从她手上伤害他。

    朴秀宜把这个陌生男人藏在化妆室直至深夜,然后偷偷带他回了暂居的公寓。那一夜,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姓名,这个男人的来历,便在一种气氛,一种想象,一种叫缘分的解释下,就那么爱上了他。

    她用温暖的娇躯去安慰这个受惊的男人,从那一夜开始,朴秀宜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他。

    朴秀宜正如同所有陷入情网的女子一样,以为只要有爱,只要是在爱的名义下,就可以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而在这样毫无保留的奉献下,她会得到应有的幸福。

    她一辈子都坚持这样的信念,然而她这一生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简单的幸福,她得到的…只有痛苦。

    这个男人来自韩国,名叫车秀贤。出生名门,家族是韩国最大的s&c集团。他本该是这个韩国首屈一指的财阀集团继承人。可惜车秀贤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后又生了一个儿子车秀辉。

    车秀辉此人城府极深,趁着父亲年老病重,尚未来得及立下遗嘱传达谁是集团的接班人,就开始挑起事端,排挤车秀贤,最后用尽手段终于将车秀贤赶出韩国。

    车秀贤的父亲没有挨过那个冰冷的冬天就撒手人寰。得了权势的车秀辉仍不罢休,派出了几波杀手来追杀车秀贤,车秀贤一路亡命天涯。

    车秀贤在海外漂流了几年,居无定所,他思念着家乡又恐惧车秀辉狠毒的手段,只敢来到日本,寻求机会回到韩国。不料刚到日本就泄露了行踪,杀手接踵而至。

    那天若不是遇到了善良的朴秀宜救了他,他恐怕无法活命。朴秀宜收留了落难的车秀贤,在结束了日本的巡演之后,带着车秀贤来到了美国。两人过起了极度隐秘的生活,为的是保护车秀贤。

    他们在惊恐中度日,时时觉得恐怖,步步惊心。然而却又在爱里谴绻,像是天寒地冻中的一对小鸟,紧紧相依为命而活,绝望地甜蜜在彼此的爱情里。

    终于有一天一群人异国人破门而入,把车秀贤从朴秀宜的温香软玉中拉起来,车秀贤自知杀手到来,绝望地以为必死无疑,恐惧地颤抖着,紧紧抓住朴秀宜温暖的双手。

    谁知,那群人却喜形于色,告诉车秀贤,他可以回国了!

    原来车秀贤的父亲病重死后,车秀贤的几个叔伯联合起来,与车秀辉展开激烈的夺权斗争,之后车秀辉莫名其妙地出了车祸而亡。豪门恩怨本来就是一部血泪史,赢了便得到了权利,成为话事人。

    作为韩国首屈一指的财阀继承人回国,车秀贤还带回来他国色天香的妻子朴秀宜。本族得势,车秀贤站上了继承者的位置,这个位置上有着一张金色的保护伞。原本车秀贤和朴秀宜从此应该是锦衣玉食,幸福快乐,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车秀贤虽然名为继承人,但是掌权的全是他的叔伯。他不得不继续兢兢战战地过日子,感受着别人的yin威。

    怀疑和恐惧原本就是他命运里沉重的负担,而朴秀宜的美丽使得他负担上的加上了更大的压力。

    车秀贤的豪宅里经常来客盈门,他们全是慕朴秀宜的美名而来。其中不乏掌权的叔伯,还有和集团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上流显贵。在车秀贤的心中,这些人都是可以左右他生命的人,不得不让他美丽的妻子陪侍他们。

    月色清凉,朴秀宜换上传统的韩国服饰,蓝银色的上杉绣着纤巧的花朵,长裙纯白摇曳,峨眉朱唇的中国美人为前来的贵客奉上了水晶杯盛满的美酒,贵客情不自禁地拉起朴秀宜的手。

    朴秀宜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却不得不应承来客的要求,唱起了般的歌声,这一切被车秀贤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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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她被丢了

    恐惧啃噬着车秀贤的心,而怀疑把那颗嫉恨的心又再啃噬了一遍。客人走后,车秀贤把朴秀宜打到遍体鳞伤,他跌落在地上,抱着朴秀宜哭泣说道:“我爱你!我怕失去你!”

    这是第一次,也是朴秀宜宿命痛苦的开始。命运之轮开始转动,这个可怜的女人在感受过短暂的幸福后,迎来了她一生悲哀的命运。之后的每一次宾客仰慕朴秀宜的来访,都会激怒车秀贤而暴打她。

    朴秀宜的爱情支持着她去相信车秀贤,去原谅车秀贤,一遍又一遍,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宿命。除了原谅,朴秀宜什么都不能做。而车秀贤除了被原谅,也什么都不能做。

    直到车秀贤开始搜罗情妇,开始夜不归宿。他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了一个重大的领悟,那就是他不怕失去的东西,就不会让他感受到痛苦。这样的信念一直麻痹着他,直到那年的秋天得到了朴秀宜怀孕的消息。

    车秀贤的脸上交织着矛盾却又特殊的神情,初为人父的他内心涌出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喜悦和幸福,他匆忙跑回家找朴秀宜,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

    远远地车秀贤看到朴秀宜背倚着花园的亭子的柱子,轻轻用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她看着车秀贤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柔情,然而她的脸上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这样忧伤的神情突然惊醒了车秀贤。

    车秀贤停驻了奔向朴秀宜的脚步,他是一个最没有用的丈夫,一个最受挫折的父亲。他无力保护朴秀宜,他害怕失去。

    恐惧和怀疑让他终于离开了他们的家,那栋空荡荡的豪宅。从此车秀贤整日流连在外,躲在外面女人的怀里,对怀孕的妻子不闻不问。

    当仆人在车秀贤其中一名情妇的香闺里找到他时,他正醉倒在那个情妇的怀里。仆人告诉他:“太太就要临盆了,请您赶快回家!”

    车秀贤恍惚着,以为这一切只是醉了一场酒,只是一场梦,他和朴秀宜依旧幸福地隐居在美国。

    他急匆匆赶回家,从朴秀宜的手中接过那小小的,软软的襁褓中的婴儿。车秀贤的热泪一颗颗淌落在那眉目玲珑的小脸上。

    车秀贤颤抖着问道:“是个…是个男孩儿吧?”

    “是个女孩儿,秀贤你给她取个名字吧!”朴秀宜充满着母亲的爱怜回答道。

    “什么!”车秀贤瞬间赶到天旋地转,他整个人的热度在骤然间消逝,命运在他的身体里发出嘿嘿的冷笑声。是个女孩儿,是个和朴秀宜一样美丽的绝色佳人。

    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如果生的是个男孩儿,至少他的儿子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个女孩儿,而且长得很朴秀宜一模一样。将来这个女孩儿的命运根本就如同他一样,被人控制,甚至沦为交换权利的砝码。

    不不不!车秀贤脖子上绷出一条条青筋,他伸出手掐住女儿的脖子,他狂吼着:“我要杀了这个小祸胎!”

    朴秀宜眼见女儿要被车秀贤掐死,披头散发地翻下床,赤脚冲到化妆台边,伸手抓起一把剪刀,将刀锋抵在自己皓白的脖子上。

    她嘶喊着:“你先杀了我,再让她跟我走!”,她的双手颤抖地几乎握不住那把尖锐的剪刀。这是朴秀宜仅有的,唯一的一次和车秀贤的仇敌对峙。

    车秀贤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怀里的女婴因为他的大手掐住脖子在不住地哭泣,朴秀宜的剪刀已经在洁白的脖子上划出了一丝血痕。终于,他丢下女婴,转身离去。

    在朴薇安的记忆里,父亲这个称呼仅仅是高高悬挂在书房上的那幅雕框油彩画像。她只知道他的长相,却不知道他怀里的温度。

    等到她长到三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父亲。那个下午她独自在花园里玩耍,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面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她。

    她摘了一大把杜鹃花,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递给他。这个男人突然把她抱起来,朴薇安吓坏了,像一只愤怒的小野兽狠狠地一口咬在这个男人的手臂上,然后快速地跑掉了。这是父女俩第一次见面,此后的许多次也如同这次一般闹得很不愉快。

    慢慢地在朴秀宜寂寞且漫长的日子里,出现了一位同情她的人,是车秀贤的表弟车恩硕。

    车恩硕善舞长袖,长于经营,将车秀贤所继承的s&c集团打理地十分出色。当年许多被车秀贤同父异母的弟弟车秀辉夺走的股权纷纷回到车秀贤的名下。

    车恩硕是个善于交际,有着丰富知识,风趣而又有礼貌的男人。他出于对朴秀宜的同情,常常来陪她说话。讲起当年朴秀宜风靡乐坛的事情,让这个被丈夫常年冷落的女人脸上时常涌起笑容。

    但是这些事情传到车秀贤的耳朵里,却成了绘声绘色的风言风语。车秀贤的脑海里想象着龌蹉的画面,那是他心里最不可触及的地方,是他最害怕的失去。他忍得下车恩硕,因为他需要车恩硕帮助他打理集团生意,可是他却忍不了朴秀宜。

    这晚车秀贤冲进朴薇安的卧室,粗暴地将抱着她的母亲朴秀宜拉起来。朴薇安伸手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小小的手臂却无力抵抗父亲的愤怒。

    朴秀宜很久没有见到车秀贤,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车秀贤拖在地上强行拖走。

    车秀贤把朴秀宜拖到他们的居室,狠狠地甩到床上,翻身上床压住朴秀宜,狂怒地吼道:“你就如同妓女一样的肮脏!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下去对吧!”朴秀宜挣扎着,哭泣着,但是面对车秀贤的愤怒依旧不知所措地逆来顺受。

    朴薇安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她冲过去,紧紧抱住父亲的腿,呲牙大口咬在车秀贤的腿上。

    她用她仅仅三岁的所有的力气去救她的母亲,但是迎来的却是父亲狠狠的一脚。她被父亲一脚踹开,脑袋撞到了一张梨花椅的拐角处,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母亲正把她抱在怀里,眼泪把她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朴秀宜哭泣着道歉:“宝贝,对不起,不要怪他,他是爱你的!他也爱mama!”

    这就是朴薇安一生中第一次领略到爱:他爱你,所以他打你。

    在往后的日子里,朴薇安三番五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豪门的大宅里,一个男人用他的暴行表达着对妻子的爱。这样的行为在朴薇安幼小的心里一道道如刀一般划上了伤口,鲜血淋漓。

    每一次见到父亲,朴薇安就如同野兽一般发出狂野的吼叫,扑过去用牙齿咬,用小拳头打。

    车秀贤忍受不了女儿的疯狂,命人把她交给保姆,从此她再没有机会保护母亲,整整五年没有见过母亲。

    她被隔离起来,在惊恐,慌张,怨恨和孤独的情绪下渐渐长大。她变成了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一个暴躁,任性,轻蔑和痛苦的女孩。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化,她同样不了解。

    车秀贤表面上是集团的领袖,但是实际上真正掌权的却是他的叔叔车泰坪。车泰坪对朴秀宜仰慕已久,暗示车秀贤要帮助他掌权。屡次在车秀贤面前提到朴秀宜,车秀贤只装糊涂。

    可是车恩硕却清楚地知道,车秀贤是真装糊涂也好,是利欲熏心想要夺权也罢,朴秀宜这个可怜的女人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朴薇安在熟睡中被保姆急急唤醒,匆忙中只给她简单披上了一件外套。保姆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别出声,我带你去找你的母亲。”

    保姆领着朴薇安悄悄跑出被隔离了五年的小房间,带着她从侧门溜出,把她推上车恩硕早早停在那里等候的黑色轿车。一路上朴薇安的身体在颤抖着,因为冷,更是因为害怕未知的命运。

    车恩硕把车开到机场,深夜的停机坪里孤独地站着一个披着黑色头巾的女人。是mama!朴薇安打开车门扑进母亲怀里。

    朴秀宜紧紧抱着年幼的女儿,朴薇安感受到母亲这五年的变化,她消瘦得只剩下一张苍白的脸,身上处处都是受折磨的痕迹。她美丽依旧,但是正因为这美丽依稀的轮廓,让人更加承受不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

    车恩硕把母女两人推上他的私人飞机,抓住朴秀宜的手切切地说:“不要告诉我,你们去哪里!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

    车恩硕用自己的私人飞机偷偷将朴秀宜母女送出韩国,两人回了上海的故居。起初朴秀宜还试着打探韩国的消息,但是车恩硕决然跟她断了联系。

    朴秀宜知道车恩硕这是为了保护她,这个老宅是她祖上传下来的,连车秀贤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朴秀宜人虽然回到了上海,但是灵魂却几乎都留在了韩国那栋空荡荡的豪门大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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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新的朋友

    支离破碎的她时而清醒陶醉在往昔甜蜜的幸福回忆中,时而糊涂一个人呆呆地潺潺流泪。

    在清醒的时候,她总是不断地重复地说道:“他是爱我的!他一直都是爱我的!”

    朴薇安没有办法唤醒母亲,三年后母亲死了。从此朴薇安对于爱情种下了永久的仇恨之心。

    依旧是在这个上海的老宅里,身边站着的人不再是她那美丽却为了爱情而失去灵魂的卑微的母亲,而是换做了温暖的修夏。

    朴薇安转过脸,看着修夏,脸上带着泪痕说道:“我恨他们,恨他们所有人。”

    修夏握着朴薇安的手,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低泣的朴薇安:“薇安,你的母亲得到的爱情虽然是痛苦的,但是她一直都相信爱情。所以你也不要紧闭你的心扉,只有打开它,你才能看到没有月亮的乌黑天空中的星星。”

    朴薇安喃喃地重复着修夏的话“没有月亮的乌黑天空中的星星?”

    修夏低头吻住了朴薇安,朴薇安在接触到修夏柔软的双唇后,顿然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她回吻他,那吻变得狂热,醉人,令人失去理智。

    她攀住修夏的肩头,把身子重重压在他的身上,长裙滑落,暴露出她玲珑的曲线和她整片光洁柔滑的背部。他们彼此都感到晕眩,不能呼吸。

    两人卧倒在地,赤露露的不仅仅是躯体,更是渴求,那种相爱的**,是过了两千年的时光也不能忘却。

    修夏把十指插在朴薇安柔曲的秀发里,她的每一口喘息都送进他的口里,与他的呻.吟缠绵,缠绵到极致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气息了。

    久久之后,惊涛骇浪的喘息终于平静下来,修夏的胸膛内还有着重重的心跳,他睁开眼看着缠绵后熟睡的朴薇安,伸手缓缓摸着她美丽的脸的轮廓,轻声在朴薇安耳边说道:“我会守护你,一直守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像你母亲一样受到伤害。”

    朴薇安仿佛在梦里听到了修夏的承诺,转了一个身,紧紧抱住修夏。

    如果不是陈辰数日后的到访,两人还一直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陈辰来的很突然,没有事先打电话,她告诉朴薇安晚上务必要参加一个晚宴。

    作为当红明星这样类似的日程本来是排得满满的,但是因为西藏的拍摄事故,朴薇安暂时停止了工作。

    修夏这几日在朴薇安一手的打造下,已经从一个神秘的紫红衣长袍夜郎王变成了现代花美男。朴薇安得意地打量着被自己改造后的修夏,恐怕连天瞳一时也会认不出修夏吧!

    剪了短发的修夏显得更加英俊帅气,一身非常合身的黑色西装把他完美的身材表露无遗,胸前别了一枚黑玛瑙飞马领带夹,更显得气质出众。只有手上那枚象征着夜郎王标志的蛇头戒指残存着古老的气息。

    上了保姆车,陈辰疑惑地看着修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冷傲的朴薇安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个男人。

    朴薇安解释道:“他是我的保镖。”陈辰依旧毫无头绪,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三人上了全黑色的保姆车,不久便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高度繁华的地域,上海最高级私人俱乐部的大厅,来来往往的都是明星和社会名流,十里洋场,觥筹交错。

    朴薇安选了一件丝绒短上装,是郁金香的紫,银纹长裙,搭配了一双亮面长筒马靴,落落大方,配上她卷曲波动的长发,让人眼睛都移不开的穿着。

    朴薇安却觉得这种地方很无趣,她简直不知道在这里活着干什么。若不是陈辰再三强调今晚是公司安排的重要的晚宴,她是绝对不会来的,好在还有修夏在身边。

    朴薇安顺手从侍者手里拿过一杯红酒,才转身,又顺手放在另外一个路过的侍者托盘里,她觉得无聊死了。修夏倒是仿佛对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不适应,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大厅中间有个人正在侃侃而谈,他口若悬河,面前围了一堆人都在听他的高谈阔论。突然有人碰了碰朴薇安的手臂,朴薇安转头一看是陈辰。陈辰见她百无聊赖的样子,说道:“你打起精神来吧!”

    朴薇安指着正在高谈阔论的男人问陈辰:“那个是谁?”

    陈辰回答道:“这人是现在红透半边天的野外摄影家,会多国语言,男男女女都为他疯狂,听说连小学生都是他的粉丝呢!”

    陈辰说:“走吧,我们过去跟他认识一下。”

    朴薇安皱皱眉说道:“不用了吧?”

    陈辰却不理,拉着朴薇安走过去。朴薇安因为穿着长裙,裙子收得窄,只能走小碎步。当她跌跌撞撞走到那人面前的时候,面色已经极其难看了。更尴尬的是,那个所谓的知名摄影家根本看都不看他们。

    朴薇安恼火地说:“我们走吧!”

    陈辰说:“等下”,然后大声喊:“王先生!”那个人转过头来,嘴上依旧和别人在谈笑,但是目光落到朴薇安脸上的时候,明显一怔,手里端的红酒竟然洒了一半出来。

    朴薇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很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修夏悄声在旁边说:“雪怪”。这个野外摄影家正是他们出夜郎国时遇到的在雪山里拍摄雪怪的王远航。

    王远航见到朴薇安激动地走过来,撇下刚才谈笑的人,搞得别人甚是尴尬,他却不理会。大步走到朴薇安面前,笑道:“真是巧啊,朴薇安小姐!”

    朴薇安打量这个眼前的这个胖子,完全没有了当日被雪怪围困那种落难样。一身白色的西装,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朴薇安心里想着“是多卖sao的人才会在公共场合穿一身纯白的西装”,嘴上却淡淡地跟王远航打招呼。

    王远航一眼撇到朴薇安身边的修夏,略带惊讶,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摆面摊的?哦,不不,你好!上次相救,还没有请教大名呢!”

    修夏略略点头:“修夏”

    王远航在脑袋中快速地搜索这个姓氏,却毫无头绪。说道:“这个姓氏倒是很特别啊!这样,上次的事情必须要感谢,明天晚上我在凌璇阁摆酒致谢,请两位务必光临!”

    朴薇安刚想拒绝,突然有一人走向王远航热络地打招呼,将他拉走。王远航回头朝着朴薇安说道:“明晚七点我等候两位大驾!”

    朴薇安跺跺脚,朝着消失在人堆里王远航的背影说:“这个死胖子,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转头问修夏:“去吗?”

    修夏想了想说:“他倒不是个坏人,去去也无妨。”

    朴薇安奇道:“你还能看出好人坏人?这个世界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修夏拉起朴薇安的手说:“我们来过了,也算是跟陈辰交差了,走吧!”说罢拉着朴薇安就往外走。

    走出大厅,晚上的微风徐徐吹来。他们没有开车,一路步行。修夏说道:“薇安,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做个平凡人,不要做什么夜郎王。娶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朴薇安有点惊讶,这是第一次听到修夏吐露心声。想到现在对那四座千年前的夜郎神殿的位置毫无头绪,又有点沮丧。

    第二天晚上两人准时到达凌璇阁,这个地方属于会员制,极为私密,想来那王远航也是有些门道,考虑到朴薇安的明星身份,才安排了这么一个高雅又私密的地方。

    王远航已经在包间等待,就他一个人。见到两人到来,急忙站起来圆圆的脸上又堆满了习惯性的笑容,朴薇安怎么看都觉得他笑起来很猥琐。

    桌上摆着一些上海特色小吃,有翡翠烧麦,蟹粉小笼,梅花糕,千层油糕等等,待三人坐定,王远航开始讲了大堆感谢的话,修夏只是点头,并不作答。朴薇安点了菜,看着两人一冷一热的聊天,觉得也颇为有趣。

    王远航见修夏怎么都还是那幅面瘫样,修养极好,也不生气,开始找朴薇安讲话。朴薇安对他那天大战雪怪的刀法颇感兴趣,便随口问道:“你那天耍的刀法看着挺厉害的!”

    王远航见终于有人欣赏自己,还是女神,不禁高兴起来,开始给朴薇安讲自己刀法来历。

    原来王远航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父母为了让他休养身体,便将他送去日本。结果在日本偶然遇到了世袭的灵官,认为他是个好苗子,不仅将一身东洋刀法传授,还传授给他许多天文地理知识,为他后来走南闯北打下了坚实的根基。

    “灵官?”修夏终于开口问道。

    王远航见修夏终于有了反应,也不枉费自己口干舌燥讲了这么久。他喝了一口茶,说道:“所谓的灵官是日本从幕府时代开始设立的一个朝廷官位,原本是负责观星看相,为当朝者占卜祸福。这灵官嘛,就跟中国古时候的钦天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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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一起流浪

    “灵官代代世袭,不传外人,后来改朝换代,灵官也渐渐没落。灵官家族里也有人改行去做了的别的,但是总算有一脉传了下来,就是我师傅山崎佳树的家族。原本灵官不传外人,更何况是个外国人,我也算是机缘巧合,颇和我师傅投缘,才学了他一身的本事。”

    朴薇安听到此处,突然想起那不知所云的羊皮地图,试探问道:“你师傅可懂寻龙辨xue?”

    王远航回答道:“寻龙辨xue在下略懂,这个还得是当年的胡八一厉害啊!”

    朴薇安皱皱眉:“胡八一是谁啊?”

    王远航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那可是个奇人啊!江湖中至今都流传他的传说啊,可惜听说移民去了美国,没有缘分认识!哎!”

    朴薇安心心念念着羊皮地图的事情,用筷子沾了茶,根据记忆在桌上画起了羊皮地图的大概记载。

    王远航开始看得漫不经心,却渐渐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这个,看起来不像是今天中国的版图啊?倒像是汉朝时期的。”

    朴薇安点点头:“是汉朝的,上面这几个地方你能找到吗?”

    王远航凑了过来仔细看桌上的茶迹地图,沉思许久,说道:“我现在看不出来是什么地方,我们灵官嘛,得靠天相吃饭。这个图,你有原本吗?”

    朴薇安想着事关重大,原本自然不能轻易拿出来,便说道:“你把你的电邮给我,我回去传给你照片。”王远航点头答应。一顿饭吃完大家握手再见。

    在回家的路上,朴薇安兴奋地问修夏:“你说他能不能看懂羊皮地图?”

    修夏想也不想便回答:“能。”

    朴薇安颇为吃惊:“你看人就那么准?”突然想起初遇修夏时,修夏便说过于斌难逃雪灾一劫,“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修夏爱怜地摸了摸朴薇安的头发,说道:“佛珠在身时,我的确能够看到一些事情。但是现在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朴薇安说道:“那你为什么确定那胖子就能看懂?”

    修夏道:“此人不简单,不仅仅是他一身灵官授业,光是那天看他怪异的刀法,就绝非泛泛之辈。”

    朴薇安撅撅嘴说:“可我始终觉得这个胖子做事不靠谱,单身一人就敢去西藏找雪怪。差点就死了,还那么高兴。”

    朴薇安也没有想到这个她心目中猥琐的胖子,将来成为了她和修夏最重要的伙伴。

    开车路过正在修建中的迪斯尼乐园,朴薇安突然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我答应过我的宝贝思思带她去迪斯尼乐园玩的!”

    回到家之后,朴薇安忙不迭地把思思唤出来,思思伸了一个大懒腰,“这一觉睡了好久了!”

    朴薇安有点不好意思忘记了这个宝贝,又突然想起那晚和修夏的儿童不宜不知道她看到没有。当下承诺思思,以后想呆在槐木佛牌里面还是呆在外面的世界,由她决定。

    思思欢呼着兴奋地在朴薇安偌大的古宅里跑进跑出,外面的世界对于她和修夏来说同样都是新鲜的。

    修夏自从失了佛珠,反倒觉得一身轻松。往日高高在上做夜郎王时,总是担心自己的族人,努力去保护他们,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现在到了外面反而觉得做个平民老百姓是种幸福。

    朴薇安拿出珍藏的羊皮地图,小心翼翼放到大大的书桌上,开始拍照。拍好之后在电脑中保存好,然后挑了几张清晰的传给了王远航的电邮。王远航第二日便有了消息。

    王远航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朴薇安,兴奋地问道:“这个地图你们是哪里来的?这绝对是个古董啊!”

    朴薇安直奔主题,说道:“你先别管怎么来的,你能找到上面标注的地方吗?”

    王远航回答道:“电话里面不方便讲,我现在在上海是住的酒店,叫你们来也不方便,我直接去你们的住处吧!”

    朴薇安当下把地址告诉了王远航,听见王远航在电话里飞快地记录,说:“我很快到!”

    王远航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他站在淮海路这栋古宅的朱淋铁门前暗赞,女神就是女神,住的地方都这么别致。按了可视电话的门铃等着。

    片刻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小女娃娃。王远航突然见到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女娃娃吃了一惊,心想,“女神这么快就和面瘫生了孩子了?”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心下暗叹。

    却见那可爱女娃娃大声喊道:“薇安jiejie有人来啦”!说罢朝王远航扮了个鬼脸,领着他朝内走去。

    王远航长嘘一口气,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忙不迭跟随思思走入大厅,打量着这古宅,物件考究,想不到大明星的家是这样的古朴。

    朴薇安见到王远航,连忙招呼他坐下。王远航坐定之后,拿出打印的地图照片,对朴薇安说道:“我昨晚看的时候就认为这个是汉朝的地图,回去一比较果然是西汉时期的地图!”

    王远航指着照片说道:“你看,这里西南部缺了一大块,就是当时没有平定的西南的小国家和西藏。你的地图一共标注了四个位置,我昨晚根据天相研究了一晚上,其他三个不能确定,但是这个。”

    王远航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现代的地图,跟照片对比着说道:“今天的新疆流域便是西汉时期的西域都护府,我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红点就是在当年玉门关内的敦煌郡,今天的甘肃省内的敦煌市!”

    “敦煌?”朴薇安惊讶道。

    “不错!”王远航肯定地点头。此时思思乖乖地端了一杯茶上来,王远航接过思思的茶水,问道:“这个小meimei真可爱,是你的meimei吗?”

    朴薇安略一迟疑,连忙回答“是的!是我表妹,叫思思。”

    “哈哈,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王远航一颗贼心这才落下。

    “你为什么吓一跳?”思思好奇问道。

    “这个,没什么,哈哈哈!”王远航心虚连忙打哈哈忽悠过去。

    修夏站在一旁说道:“汉朝时西域各国并未同一,大的有楼兰国,车师国,龟兹国。小的有精绝国,小宛国。所以这个红点位置没有出玉门关应该是对的,毕竟那时我国的势力还不足以对抗西域等国。”

    王远航并不知道修夏所谓的我国是夜郎国,还以为是说的是汉朝,点点头说道:“摆面摊儿的,我没想到你对汉朝历史还是很了解的!”

    “摆面摊儿的?”朴薇安一时反应不过王远航这话的意思,王远航怕被女神识破“面瘫”,赶紧说:“啊,这个嘛,就是我觉得他皮肤很白而已!哈哈!”

    “对了,你们找这个地方干什么?”王远航连忙岔开话题。

    修夏说道:“这个地方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王远航一听连忙兴奋地直搓手:“难道是宝藏?这个是寻宝图吗?”

    朴薇安见王胖子对寻宝颇有兴趣,心下好笑,宝藏也许没有,宝珠是肯定有的。却又听到王远航说道:“能不能算我一个!我给你们当向导!”

    朴薇安刚想拒绝,修夏点点头:“可以!”

    朴薇安朝修夏看去,修夏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朴薇安只好说:“那就带上你吧,你这个向导不靠谱的话到时候半路就给你打发回来!”

    王远航拍着胸口保证:“我这个向导绝对靠谱,你是不知道我去过多少地方了,国外国内,这敦煌我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再说了,我还没有报答上次遇到雪怪你们救我的恩惠呢!”

    是不是为了报答恩惠不知道,不过王远航的确是多年只身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想到这一层朴薇安立刻明白了修夏同意的原因。当下三人商量了计划,定下了路线和需要准备的装备,王远航便起身告辞。

    朴薇安以身体抱恙为由向陈辰告假。陈辰在电话里很担心,急得马上要来看她,被朴薇安几句话打发了。

    两天后在开往甘肃酒泉的长途汽车上,修夏和朴薇安并排两张床,王远航一人在隔壁。修夏闭目养神,朴薇安和王远航聊着天。

    本来朴薇安是打算直接坐飞机到甘肃的,但是王远航神神秘秘地对朴薇安说:“我带了一大堆违禁品,要是坐飞机,妥妥地被扣押在安检口子上,所以就委屈你坐长途汽车吧!”朴薇安想起修夏没有身份证也坐不了飞机,无奈只好答应。

    出了省境收费站,车子下了高速,在山沟里转来转去。司机是个老手,多次路过惊险的胳膊肘大弯连眉毛都不抬一下,车上放着电视,众人都昏昏欲睡。

    王远航问道:“你们都走了,你的meimei思思呢?”

    朴薇安敷衍回答:“啊,她有人照顾的。”王远航以为思思被送去亲戚家里,当下不再多问。

    到了酒泉之后,三人来到预定的酒店,王远航在前台登记时取了一个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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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踏上旅程

    开好房后,他又神神秘秘地把修夏,朴薇安两人拉进自己的房间,说要让两人见识见识。

    王远航打开包裹外包装,里面露出一个长型的木质盒子,得意地说道:“各位观众,你们可别眨眼!”

    说罢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日本东洋刀。王远航双手将刀身托起,只见这把东洋刀通体黑色,周身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

    王远航深吸一口气,打开刀鞘。刀一出刃,修夏忍不住叹道:“好刀!”

    此刀曲度幽雅上翘,刀姿匀称,近刀背部份较厚,依次渐薄而下。它是王远航的师傅山崎佳树请名家精心冶炼的刀,冰冷却神圣。

    王远航得意地把刀递给修夏观赏,说道:“我那天就是没带我的刀,那藏刀使得不顺手,我才打不过那雪怪的!”

    修夏观赏着这把静谧的刀,明亮一如日本武士精亮的眼神、半睁半闭闪动着鬼魅的灵幻之光,美丽而凄清。

    朴薇安噗呲一笑:“你有刀也打不过!”

    王远航也不恼,接过刀小心放好,说道:“寻宝没有家伙怎么行!嘿嘿,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三人稍微收拾后,便出了酒店准备去市区走走,找到一个当地著名的特色餐厅便进去找位子用餐。

    朴薇安刚刚夹了一口菜,还没来得及递进嘴里,修夏拉了拉朴薇安的袖子,悄声说:“我们被人盯上了!”

    朴薇安一惊,不敢四下张望怕被发现,悄声问:“怎么回事?”

    修夏说道:“刚在街上时我就感觉到了,到了这里我才确定,的确有个人在跟着我们!”

    王远航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先吃,让他干瞪眼,等我们吃完饭再找个地方收拾他!”三人商量好,

    等吃完饭,三人出了酒店,专挑没人的地方走,等走到一条黑暗的小巷子时,修夏暗声说道:“来了!”接着感受到背后一阵劲风刮来,对方的目标却是朴薇安。

    修夏迅速转身,双手护住朴薇安,倒退数步。王远航也不闲着,朝着对方就是一脚扫去,对方闪身躲过。

    这时才看清楚来人是个老头。只见这个老头仙风道骨,精神矍铄,那一把漂亮的雪白胡子将他衬托得跟电视上那些世外高人一个模样,让人心中好不敬仰。

    他的脸色微红,有着老年人所没有的光滑和健康,皱纹也细密些,骨骼精奇,让人觉得这老头的躯体里面,藏卧着一头猛虎。这老头天生一副好相貌,想到年少之时,定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老头指着朴薇安说道:“没想到今天走了大运,你竟然身怀异宝,赶紧乖乖交出来,否则我胡老三叫你们吃尽苦头!”

    老头话一出口朴薇安刚生出的敬仰之心一扫而空,觉得心惊rou跳,自己身体里有修夏的佛珠,难道被这老头看出来了?

    “胡老三?”王远航念了一遍老头的名号,一怕脑袋说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胡三爷!失敬失敬!”

    胡老三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子也知道老头子的名号!”

    王远航习惯性地满脸堆笑,说道:“您在倒斗界的名号无人不知啊,只是多年不在江湖行走。听说您转行做了古董商人,是位国学大家,特别是对少数民族,有相当的研究。”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老三听到王远航的奉承,不紧有些得意,说道:“知道老头子的来历就好,把这小姑娘交给我,我保你们无事!”

    王远航晃了晃脑袋,说道:“胡三爷要的东西自然不敢不给,只是这位嘛…却是我的心上人,是万万不能给你的!”胡老三听到王远航满口胡诌,呸了一声,伸手便向朴薇安抓来。

    修夏和王远航同时出手,只见修夏一双rou掌化作万千光芒,朝着胡老三周身笼罩而来。胡老三见此人出手不凡,也不敢托大,大叫一声:“来得好!”

    手一抖便甩出一条长鞭向修夏挥去,修夏下意识地往左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