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

    巡戒厅天台

    两个男人对峙着，靠近边缘护栏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高领大衣，嘴边叼着一根劣质香烟，表情冷漠，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另一个男人穿着胸前标有一个“林”字样的徽章的黑色军装，一对剑眉不怒而威。

    对峙片刻，“剑眉”忍不住先开口了：“你还是不愿意说吗？你应该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仅凭你手里那几个人……”他叹了口气“我这次来，是带了一个林氏小队的，你知道我们林氏的力量，只要你告诉我他的位置，我会让阿岩和羽锋亲手保护他。”

    大衣男漠然的摇了摇头：“适配者的问题上，我信不过你，你帮我解决从海上偷渡的那批人就可以了。至于人手问题，我已经汇报了总部，外援已经在路上了……”

    “醒醒！就凭你这几个人，想受到外援到？”剑眉男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找我。”说罢，剑眉看出大衣男的无动于衷，只好先行离开，只留下大衣男一个人留在天台上继续抽着劣质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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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条市北郊，东条市人口稀少，大部分的人都居住在市中心地区，它的四个郊区只有一些孤寡居住，成片的低矮平房规划混乱，年久失修。

    在偏离大道的一个窄巷尽头，死胡同中，盘坐着一位穿着便装，黑发青眼的年轻人，衣服上缝着一片写着“雨生”字样的黑布，显然，那是他的名字。

    雨生右手握着一把插在地上的武士刀，刀身呈深蓝色，做工精湛，看上去是一把不错的兵刃，名为雨生的年轻人盯着巷口，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很快，一道蹒跚的身影来到了巷口，堵住了年轻人唯一的出路。他坡着左脚逐渐走近，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真是一把好刀啊……它叫什么名字？”略显沙哑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刀的喜爱之心，但在雨生身前十米的位置，老者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伯伦三代兵刃，雨中眠。”雨生起身说道：“大名鼎鼎的‘猎刀老’也要来分一杯羹吗？”他有些遗憾的看着老人，适才老人再往前一步，就进入他们预先设好的陷阱之中“看来想抓住你，还得费点功夫了。”

    “老朽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能得到‘雨中眠’却是意外之喜……”老人似乎对被引诱的危险毫不在意，“年轻人倒是充满锐气，不过就凭你一个就想抓住我吗？”

    “自然不是。”他摊了摊手，指向老者后方。

    就在此时，巷口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黑色长发，身着蓝色风衣，双手带着十只蓝色戒指，胸口镶着代表守护的拳形巡卫徽章的年轻人，他拦在老人的退路上，摆出像野兽一样的进攻姿态。

    看到同伴的出现，让雨生松了口气，他望着藏在阴影下无法看清面容的老人，举着刀对他说道：“投降吧，你没有机会了。”

    “呵呵呵呵……”老人轻笑一声，走出阴影，显露出苍老的容颜和与面容完全不匹配的健壮身躯：“仅仅是两个御级的小娃……那么在我杀死你们之后，会取走雨中眠，如此宝刀可不该蒙尘……”他轻举右手，一座由上百把名刀组成的扇形刀山浮现在他的背后

    刀山散开，名刀上附带着这位老人独特的山型“灵相”在半空之中悬浮，一瞬间攻守易势，原本为了防止猎刀老逃跑而选择的窄巷场地一下子变成了猎刀老的主场。

    “虎臣，掩护我！”意识到不对的雨生翻手握住魔刀雨中眠欺身而上，试图用逼近距离化解猎刀老带来的压力，另一边，名为虎臣的蓝衣青年爪型“灵相”聚集在双手，化作两团阴暗的煞气，同样攻向老人。

    “呵。”猎刀老冷笑一声，只留了部分名刀干扰虎臣，大手一挥，正欲将近百把名刀挥向持刀者，只见雨生抬起头，突然与他对视，双目亮起紫光……

    “糟了！”猎刀老暗道不妙，但眼前场景一变，似乎回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天，面对那道如此瘦弱却让人窒息的身影……

    “成了。”雨生捂着眼睛半跪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从使用名刀近战，以及选择这样适合近身作战的场地开始的策略，都是为了让“猎刀老”误判自己的能力，从而对他之后施展出的能力“幻梦”毫无防备，让猎刀老陷入自己最害怕的幻境，从而瓦解他的意志。

    “虎臣，按计划吧，让他失去行动力……”

    “小心！”正当名为雨生的年轻人想要按照预想结束战斗的时候，却得到同伴的警示，更强大的“灵相”从猎刀老身上爆发。

    那具山型灵相愈发凝实栩栩如生，“万！器！王！”老人咬牙切齿的喊出三个字。

    “失手了？不……不对……”雨生暗道不妙“情报有误，这老头不是……至少曾经超过了御级。”他抬起头，刚好对上老人那双血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向他，又似乎是把他认成其他的什么人，猎刀老右手一挥，大喝一声：“死！”身后上百柄名刀组成的刀阵以极快的速度叉向雨生。

    雨生拼命举起左手，属于他的紫色雾状“灵相”化作重重屏障，吃力的抵挡着飞刀的攻击。仅仅一瞬间，屏障就已摇摇欲坠。

    另一边，虎臣的蓝色“灵相”化身成巨大的灵虎，乘机扑向猎刀老，却在老人三米外的位置，再难前进分毫，五把明显颜色不同的名刀组成的奇怪莲型刀阵拦住了他的行动。

    老人缓步走向虎臣，顺手从刀阵中接过一把刀，他的眼睛越过虎臣，似乎在看向什么地方，双目中包含了悔恨，愤怒还有几分恐惧的复杂情感情感。

    明显，猎刀老还处于幻境之中，只不过这次的幻境，让猎刀老不计代价，短暂的回到了他曾经的实力——“贯”。

    幻境没有带来任何削弱，反倒是让他变得更强，这讽刺的情况让雨生感到荒谬，不过他很快甩开了这些情绪，大脑飞速转动，找寻着可能的解决方案。

    “必须让他再看过来一次……不过万器王？和万器之王有过这种矛盾的……难道是……”雨生脑中灵光一现……

    “烈山！”他对着老人吼到，果然，猎刀老的身体猛然一颤，转过头来。

    就在此时，雨生再次对猎刀老使用“幻梦”，紫色的“灵相”汇聚在雨生的眼眸，对着猎刀老的双眼猛然一闪。

    猎刀老再次中招，面相雨生的名刀阵也由于失去了控制，从雨生的屏障边缘穿过，虽然还是对雨生造成了几道伤痕，但并不致命。

    于此同时，不再被刀阵限制的虎臣欺身而上，黑色的“灵相”呈螺旋状浮现在他的手上，洞穿了猎刀老的腹部。

    这一击让猎刀老踉跄两步，半跪在地上。“果然如此，他不是完整的“贯”，他的身体还是很脆弱……”雨生为自己的判断正确而感到庆幸。

    就在这时，想到什么的他寒毛直竖，毫不犹豫的催动紫色“灵相”，尽可能的包裹着他的后背。

    原来被剧痛惊醒的猎刀老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拼尽全力让之前穿过雨生紫色屏障的名刀群掉转方向，直取雨生，攻守再次易势，如果乘胜追击杀死猎刀老，雨生很有可能会死……

    蓝色巨虎只进行了片刻的思考就放弃继续追击，向雨生扑了过去，猝不及防的雨生所做的屏障很快就被名刀突破。

    就在他即将被乱刀穿死的时刻，蓝色巨虎挡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刀锋，代价是蓝色巨虎完全的解体，二人被残余的名刀刺中，只是勉强保住性命。

    还健全的名刀游过二人，重新归于猎刀老的背后，形成小一号的刀山，虽然腹部洞穿，但这位身体健壮的老人明显还保留着一定的战力，再观雨生虎臣二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真是令人难忘的回忆啊。”猎刀老盯着两个年轻人“作为报答，我就请二位下黄泉吧。”他勉强站起身，似乎在宣告战斗的结束。

    就在此时，在夜色的笼罩下，第四个人从墙壁上翻下来，站在重伤二人身前。

    来者的身形浮现是一个穿着黑色全身甲，手持两把唐刀样式的黑色刀刃，武士打扮，和雨生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猎刀老，猎刀老勉强起身，催动最后的刀山攻向来者，但武士快速挥舞双刀将攻来的名刀一一打落，

    “这是……伯伦二代兵刃……樱舞和旋花？”他脑中闪过两把刀的名字，随手接过一柄宽刃名刀重重一挥，与此同时，樱舞和旋花暗红色的刀刃交叉，划过他的脖子……

    “真是好刀啊……可惜是他做的……”这位强大的狂徒，猎刀老跪倒在地上，头颅从脖子上滑落，由于伤势，他最后的斩击终究是慢了一寸。

    战斗结束，武士走向二人，并露出有些轻浮的声音：“呦，这不是我们的战术家吗？怎么这么狼狈。”雨生听到这戏谑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然后怒骂道：“戴北河，你这家伙又来抢人头……”

    “嘿？你这人不识好歹，还不谢谢我的救命之恩。”名为戴北河的武士拿出白布擦拭掉两把黑刃上的血渍，一边调侃雨生二人。只见雨生表情认真起来：“这次真的谢谢了，你不来我和虎臣都得栽在这。”

    “少来，你这样我都有点不适应了。”被叫做北河的年轻人将双刀收回背后的刀鞘，接着说道：“我呼叫了巡卫，一会就到。我还得去看看别的组，就不陪你们俩了。”接着，他潇洒的挥了挥手，走出了巷道。

    “让你神气一回。”雨生嘟囔着，他放下所有戒备，躺在了地上。

    很快，另一个穿着和他们相同样式战斗服，用黑色绷带包住头的怪人前来善后，雨生和虎臣明显认识此人，只是换了个姿势休息。

    绷带男将手触及猎刀老的尸体，接着发出“啧啧”的声音“你们两个可以啊，这样都能打赢他……”

    瘫坐二人猛翻白眼，没有理会他，绷带男也不生气，拿出通讯器“所有空闲人员集合，我们去吊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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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把视角切回黑街

    傍晚时分，乔星飏将“打烊”的牌子挂在门前，然后和食肆里的父亲，一个高大的汉子一起收拾残羹。

    “老爹，我想跟您说个事……”乔星飏踌躇着，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些在手心流转的气旋……

    乔雷停下手中的活“怎么？是学校里的事情吗？”

    “嗯……我参加了一个测试，按照测试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录取到巡戒厅……”话到嘴边，乔星飏还是没能把气旋的事情说出来，他在内心暗暗叹了口气。

    乔雷似乎想说什么鼓励的话，就在这时，突兀的推门声传来，乔星飏刚要对来着说明打烊的情况，却被一个宽大的臂膀拦住，乔雷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老板，四份牛rou河粉。”乔星飏顺着声音看去，终于意识到乔雷的意思，这是个生面孔，一个用黑色绷带包住头，只露出眼睛的怪人。

    他虽然穿着类似于黑街流行款式的衣服，却看着十分不和谐，很明显，他并不属于黑街。

    “好，客人先坐，稍等一下。”乔雷对儿子眼神示意，让他暂时应付下这位怪人。

    “咦，有趣。”绷带怪人看向乔星飏，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你是……军校学生？这在紧张时控制呼吸的方法，是学校教你的吧。”

    乔星飏舒了口气，看来不是外街来的隐患，也不是那些荒原来的外域人，看情况，应该是巡戒厅或者军方的人，接着，他开始疑惑为何军方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哎呀，说多了。你是学生应该知道保密条例吧。”他对乔星飏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他现在放松的表现，应该不是在进行什么很秘密的任务。

    乔星飏表示意会，还没说什么，乔雷提着一个大包装食盒从后台出来了，将绷带人要的食物递给他，然后很迅速的用个人芯片收了付款的点数。

    待绷带人走了之后，乔雷这才示意乔星飏说话。

    “官方的人，看样子是巡戒厅或者军方的。”乔星飏小声说着。

    “哦，那没事，你去给杨虎那几个小子说一下，别让他们撞上了。”

    乔星飏立即意会，杨虎他们毕竟是不上台面的黑帮，这官方的人虽说应该不会是冲他们几个小喽啰来的，但要是不小心撞上，可能顺手就办掉了，想到这里，乔星飏快步离开了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