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李飞跟着互送局长的车子来到了一家面馆门前。 “局长！”李飞下了车跑到局长身旁瞪着身后的警员：“您来这干嘛？” “九年前我在这里刚点了一碗面，还没动筷子，就被纪委的同志给拉去问话了……”局长走进屋内，看着熟悉的菜单笑了笑：“这次又停职。” “没事，只要没有脱下衣服，就能回去！”李飞安慰着。 “诶……这次不会这么容易了……” “戴姐那里刚刚跟我说，在案发现场的枪上找到了一枚残缺的指纹，一一对照，模拟，全市翻查找到十个有同样纹路指纹的人，其中一枚是检察院警队的大队长吴忠的，其余的都是良民，没有任何的前科。”李飞把鉴定报告给顾局。 “应该不会是他，我家小纾说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应该不会……”局长犹豫了一下反驳道。 “您都是是应该了，反正是不是，这是一条线索，就应该揪着不放。”李飞笑着：“监委，政法委的同志早上刚到，说要亲自来看您的，没想到我们比他们快一步……” “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次他们来，不是为了来看我的丑。”局长坐在位子上有气无力地喊道：“爆炒伞菇清汤面！” “老顾！”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从厨房里缓缓地走出来看着局长热泪盈眶地喊道：“好久不见啊！” “是啊，九年了！”局长大口的嗦着面，用筷子夹起一个干瘪，但咬下去流油的伞菇哽咽着：“十四年了，什么都变了，唯独你炒的菇没变，还是那个味，记得当年入警队的第一天吃的是面条，也是这样清汤面，索然无味，现在吃清汤面，却五味杂陈……” “要不是我腿伤，我就留在警队里天天给你们做面条！”老人家褶皱干燥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委屈你了，十三年了，我一直没有查出幕后黑手，我对不起你！”局长哭着说。 “无所谓了，能和你做一次战友，我死而无憾，就是有点对不住你，说要请你吃酒的，诶，肝不好，医生不让我喝酒了，来我自己熬的酸梅汤，当酒敬你！” “头儿！”祁梦菡打电话给李飞：“刚刚我和戴姐再一次查了一遍，玥宝的DNA序列中有丁衡的，所有我们想，周颖玥瞒着周雯毓和丁衡有交集，刚刚杨辰在外调查得知，丁衡是化名，本名叫做余骞，曾经在康锋的手下混，也因为打架斗殴被刑事拘留过，但是那天抓捕不顺利，造成三名警员牺牲，五名轻伤，一名重伤，在押送犯人回局里时，在盘龙山南路的理发店旁发现打架斗殴的，其中带头的就是余骞。后来经过法院审理，对械斗的所有人员判处了死刑。这件事后，打架斗殴的事明显减少了。” “那受重伤的警员叫什么名字？”李飞问。 “叫袁忠，曾经是我们局里，的支队长，再被犯人击中后，又被犯人用枪打断了左腿。还有就是，他有个徒弟，是人民公安大学01届毕业生，由于他当时被强制安排下没有跟他去现场，觉得局里针对他们师徒两，法院宣判后就辞职了，目前不知道在哪里？” “周雯毓那里你们一定要先瞒住，等到最后在告诉他。”李飞：“那你知道袁老的徒弟是谁？” “叫，黎缘鸿，是人民公安大学的高才生，在校期间，用自己研究出来的心理学理论，破获过，1.22重大碎尸案。在校四年里，所著论文对公安办案起到重要贡献，2000年在杭州举办的比武大赛中获得第一名。获得一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但是在翻阅他直系亲属的信息都是空白……” “知道了，先挂了……”李飞挂掉电话，看着屋内的顾局，缓缓走进去：“袁老，后生多有冒犯，请您见谅。” “你认得我？”袁忠愣了一下笑眯眯地笑着。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飞笑了笑严肃地说：“您的案子我能帮您完成！但是有个条件……” “你小子胆子肥了，说话没大没小！”顾局放下筷子不屑地一笑：“不要太自大，做人一定要低调……” “顾局，我想申请将13年前鱼市特案、5.25涉黑案，再次重启与7.12重案合并调查！”李飞斩钉截铁地说。 “理由？” 李飞打开手机里的照片递给顾局：“您看，这辆车，不就是前不久劫法场的吗？王逸也就是在这辆车上烧死的，在交警队同志的帮助下，找到了这辆车的原车主，就是康锋，这辆车改装中的改装车，只有唯一排气管的一个批号是原车的，根据排气管上的批号溯源，购买车辆的人叫康锋……” “你确定？”顾局问。 “是的没错，我们和交警队的同志核对了一晚上，没有错。”李飞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文件递给顾局。 “既然这样，你还不赶快去找老高给你签字！”顾局得意地笑了笑。 “不急，我先送您回去，并案报告，杨辰去弄了。”李飞看着袁忠：“袁老，麻烦您再下十碗顾局吃的这碗面，我们那边，都没吃饭，给他们带点回去，让他们尝尝……” “都做好了”！袁忠从厨房里拎出十几碗面。 “诶！”李飞有些懵圈。 “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老顾就让我做面了！”袁忠哈哈笑着。 “多谢！”李飞感激地看着两位前辈：“多少钱！” “诶，钱，不要钱，就算我提前为你们庆功了，拿回去吃吧，几碗面值不了几个钱！”袁忠憨笑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 “对了，您知道黎缘鸿他现在在哪？”李飞问。 “小黎啊！我不清楚，但是我上次听人说，他在南京，在一家有名的面包店工作，叫金麦……” “头儿！”杨辰打来电话：“高局刚刚被老刘找过去谈话了，然后高局就被拷走了，并案报告还没签字！” “去找刘骞，不管怎么都要把这份并案报告给签了！”顾局看了看李飞夺过电话。 “老刘和纪委同志出去了局里现在管事的都没了！”杨辰焦急地喊着。 顾局愣在原地再次看向李飞：“上次厅里下发了文件局里有任何变故，你李飞是代理常务副局长嘛，赶快滚回去，签字去，迟一迟老刘都能把你革职了！” 李飞放下手里打包好的面条，一股脑回到车里，往局里走。 “你不用管他，能干好，他要领导不好，那之前上尉军衔可以还回去了！”顾局看着桌上打包好的面条，跟着警员回去了。 “刚刚是纪委同志，过来见到高局，就把他拷走了，目前还不知道什么事情！” “知道老刘去哪了？” “不清楚，纪委监委跟他一起出去了！” 李飞杵在原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回到桌前，翻开笔记本，仔细的摸索着。 “纪委，那他们来了几个人？” “七八个纪检委的同志，还有二十来个法警，都是配枪的，把高局架走了。啥也没说，还把刘局给招呼走了，顾局啥时候能回来？”祁梦菡问。 “你们自己看看！”李飞把桌上档案袋里的文件递给祁梦菡：“案子不结束，顾局回不来，厅里已经给他停职了，没有用，这件事跟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李飞把笔记本里夹这的一张照片放在祁梦菡的面前说：“还记得这个案子吗！” 祁梦菡看了看那张照片：“记得，不是那个麦田放火案吗，还有一名消防员，后来不知道什么那个人有没有被判刑……” 李飞又把当年法官下发的文书拿出来：被告人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质疑，对死者未造成任何的实质性的伤害，无理由对被告人进行法律追责。据村名供述，点火者是一名成年男性，公安机关在对现场勘验时，查找到多枚其他人的脚印，对此，本院认为，被告与此次放火事件关系不大，给予当庭释放，不予追究其任何的法律责任。 “你的意思是私仇？”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李飞合上笔记本看着手表：“你去查一下，当年火灾遇难者的家属！” “不是有吗？” “这场火，可能是他！”李飞把一张纸条递给祁梦菡。 “孔飒！” “没错！我怀疑是他！”李飞又翻出一张照片。 “技术队对这张照片分析了很久，这只脚印，目前最大的嫌疑就是他，就是缺少证据！” “技术队那里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没有……”李飞思索了一下：“刘局，之前不是交警队的嘛！我昨天在我姐那里听说孔飒九年前因为醉驾被刘局扣押过，家里人求情也没用，孔飒七十岁的老父亲当面跪在地上求情，刘局我们也知道铁面无情，搞得老人家难为情，第二天就持刀到鸿鹄大道刺伤了一名交警，刺死了一名实习警员。” “我知道！那次大佟还因为未向上级请示随意使用枪械被记大过处分，差点点被降了级！” “诶，你记不记得上次大佟被那家伙给关起来的！”李飞看着手里的照片。 “记得，当时我们找到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孔珂……” “根据上级下发的文件，我现在为代理局长，你现在让，大佟查一下，周恬樱的底细！” “李飞……”胡涛跑过来：“在命案现场我们发现了这个！” 李飞接过胡涛手里的报告和一小袋白色晶状物：“冰……” “没错，陷害顾局的人身上有毒品，禁毒大队检验过了，纯度很高，这个纯度的全国只有一个地方……” “万家巷！”李飞惊讶着：“去年不是被公安部给端了吗！” “有遗漏！”胡涛有拿出一份报告：“你看看！” 李飞看着报告单：“石佛村……” “没错，在现场发现了一根狗毛，在狗毛上发现了一个人的唾液，是叫武虎，外号虎哥，根据禁毒大队提供的线索，这个人是从金三角来的，也是国际的通缉犯，曾经在东洋西洋多国进行过不法交易，据线人提供的线索，他就是当年万家巷扫毒行动中的漏网之鱼！”胡涛拿出一张照片：“这是禁毒大队派去的卧底，去了三年了，目前就在武虎身边。我们要不我们向禁毒大队提交并案调查！” “小谷呢！” “小谷哥昨天就没来局里了！” “因该不会是他，有可能是前年刚来的崔昊……” “理由？” “他不是警校毕业，也不是招警考试进来的，是靠他叔叔，听刘局他们说，这个家伙之前有过刑事犯罪的前科，是扒窃……” “崔鹏……”李飞看着手里的文件。 “你想办他？” “现在只要跟案件有关的人一律停职，接受调查，就算崔鹏亲自来了也不行，他就是厅里的，也没事，他要是真的来了，连他一起搞……” “那不是闹着玩的！”胡涛思索了一下。 “闹着玩，他把一个有过犯罪前科的人送到局里工作，他不是闹着玩，而且现在局里还进了叛徒，我哪知道他是不是，万一是呢，不是闹着玩的，你说要是出勤，没打报告，写个检讨，搞个处分就行了，子弹要是落在武虎那种人手上，那就完蛋了，不说其他的，一颗子弹一个人，四十条人命，要是枪法好，一枪两个也不是问题，今年下发的子弹都是升级过的，弹头从铅芯换成钢芯，穿透力变强了……”李飞拍了一下桌子：“不管怎么样，先把子弹找回来……” “舅舅！”秦曦匆忙地跑过来：“百岁县兰乡村派出所警员在梦洲路左侧的梦洲湖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警械库管理员谷嵩，现场检查，在他的右侧锁骨上方有一个弹孔，左腿只剩一点点皮连接着，还有头部也有一个弹孔……” “好了不用我们去找他了，他要找我们了！”李飞叹着气说。 “百岁县已经将死者送过来了！” 胡涛转身走出去了，李飞看着手里的卷宗，点起了烟。 “尸体上的弹孔已经比对过了，92的弹，从伤口上分析，凶手是一枪打在脑干上，是一枪毙命，也是第一枪，锁骨上方的弹孔不是穿透伤，子弹停在了三厘米的地方，在伤口内找到了一些凯夫拉残留，可以确定的是，他身上当时有穿着防弹的物品，但是腿上的受弹点，并不是92的枪弹，从伤口残留的口径，最起码是中口径枪弹，现在不能明确是什么枪……” “人都被一枪毙命了，为什么还要开那么枪！”大佟问。 “在现场我们发现了三种不同的脚印，从现场的惨烈程度我推测是谷嵩可能是在保护某个人，熊手看见人跑了气急败坏补了几枪！”梦洲派出所的警员说：“因为我们在现场勘验出一系列脚印步幅大小不一，有摔跤的痕迹，看起来很匆忙。” “崔厅！”李飞看着站在门外的崔昊。 “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工作……”崔昊一蹶不振的看着大家：“李飞，这件事还得麻烦你辛苦了！” “崔厅，我一定……”李飞看着崔昊肯定地回答道。 “大家辛苦了！”崔昊拍了拍胡涛的肩膀。 “飞哥！”顾纾打来电话：“局里不是说送我爸回来吗，怎么还没回来？我刚刚给护送我爸的柯警官打了电话，停机状态，我爸的电话是通话中！” “小菡你现在定位顾局在哪！” “在滨湖公园南侧的烂尾楼……” “让杨辰，带一队人去，等回来的，这个柯文，自从调到李仁他们队之后，就不做人事了！”李飞说道。 “人回不来！”李仁来到李飞面前，把手机里的视频递给李飞。 视频里有一个较为瘦弱的男子蒙着面，用一把81杠向柯文的头上开了一枪。 “太他妈嚣张了！”李飞使劲地拍着桌子吼道。 “即便给，也没有，前天省厅的同志过来亲手销毁了！”李仁看着李飞。 “头儿，能不能用老冰糖代替啊！”祁梦菡问：“我妈昨天给我寄来了一大包自己做的老冰糖，差不多有五公斤。” “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到时候局里给你报销！”李飞犹豫了一下。 这个时候郑仁天走进来看着李飞：“你不要去，东西也不要给，这些人是想引蛇出洞，你们一旦去死伤难料，而且他们拍视频的地方应该是在柳梁市，据我分析，柯文是装死，仔细看，枪是在左45度角，距离三米，按照枪弹的距离来分析，这个距离头是会被打掉一半，还有就是这个角度就算是气动步枪的钢珠弹，墙壁上的血应该是从耳朵后或者是脖颈出，而现在是在出血点在后脑勺附近，不会用枪的都不给上前线的，这个人的持枪动作很业余，这个应该是个中间商……而且视频又被刻意修整模糊，从持枪者的右手大拇指有一个纹身，判断可能是去年，柳梁市发生的恶劣催债致人死亡案，很可能是那个催债公司的。” “李飞！”崔厅长又走了回来：“接到上级通知，这次我市的7.12重案已经被中央列为重案要案，7.12案即将移交给督导组，由你们配合调查，其余的就不跟你讲了，流程应该都知道！” “督导组亲自下来办案！”郑仁天看着崔厅长会意一笑：“有督导组的同志应该能更快结案！” “是……啊……”崔厅长尴尬地笑了笑走了。 “来的会是谁？”祁梦菡问。 “嗯！不知道……”李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