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尘曦
“若荇？你突破洞虚之境了！”周子天看着从空中落下的李若荇，舒展开眉，笑道：“真不愧是你！一次就成功！想当初我可是间断了三次才到了洞虚呢。” “嘿嘿，子天jiejie，我也失败了好几次呢。”李若荇放下黑肃后，挠了挠后脑勺。 “咦？这是？”周子天看了看黑肃，问道。 李若荇嘴角微扬：“是先生带来的，或许是宗门内只有树木的缘故吧？子天姐，那我先去找凝华了？” “这样啊，凝华或许还没有入睡，记得别玩太晚了。” “嗯嗯。”李若荇回应着，便带着黑肃向程里凝华房间的方向跑去。 周子天静坐在门口，感受着黑肃体内那股隐晦的气息：“先生或许又要干些什么了？可这条黑狗又是何意呢？” 周子天坐了一会就便回到了屋，而李若荇已经到了程里凝华的房间内。 “凝华meimei！”李若荇放下黑肃：“你的那股寒气好像比之前弱了些……” “嗯嗯！！”程里凝华急忙点头，而后露出了手臂上淡淡的痕迹：“宗主他老人家对我可好啦！给我吃了好多好吃的东西！” “噗……老人家？”李若荇正打量着程里凝华的手臂，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整笑了。 “凝华啊，虽然宗主年纪不算小，但是老人家就不适合了吧？”李若荇捂嘴笑道：“以后就叫宗主吧？” “哦……”程里凝华挠了挠后脑勺，随即想到了什么，“陆离哥哥也叫宗主老人家呢！” “陆离？”李若荇心中一愣：“最近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凝华知道陆离哥哥是干什么去了吗？” “不知道诶……”程里凝华回忆了一下，“只是好像被宗主教训了……” “他被教训了？噗……”李若荇将程里凝华抱在了床上，自己也脱去了外衣盘坐在程里凝华一旁，“那凝华可不可以跟jiejie讲讲陆离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吗？” “不行……陆离哥哥可是给了凝华五颗灵石当封口费呢……”程里凝华说着，将手掌展开。 “这样啊……”李若荇微微一笑，空中虚抓了一把，将黑肃提了起来，“凝华，你看这只狗狗可爱吗？” “哇！”程里凝华惊叹了一声，眼直直地盯着黑肃，“好可爱！” “嘿嘿……”李若荇阴笑了一下，“只要凝华跟jiejie说说，那凝华就可以跟这只狗狗一起玩哦！” “嗯嗯！”程里凝华急忙点头，从李若荇手中接过黑肃后轻声道，“jiejie，你不许跟其他人说哈！” “嗯嗯！jiejie当然知道！”李若荇的嘴角上扬了一些，道，“不过凝华也一定要记住哦！” “嗯。”程里凝华向窗外看了一眼，将嘴凑到了李若荇耳边：“jiejie还记得之前陆离哥哥总喜欢看的那本《帝王千秋》吗？” “唔……”李若荇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就这？” “还有。”程里凝华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陆离哥哥就是学那本书里面的主角行侠仗义却被别人追着打，结果正好被宗主碰到了！” “这样啊……”李若荇心里偷偷一笑：“那然后呢？” “然后宗主问怎么回事。”程里凝华怀中的黑肃已不知去了哪里：“陆离哥哥就说他要当啥无量……啥天尊来着，还要拯救苍生……然后就被宗主说教了。然后他就叫宗主老人家了……” “嗯……”李若荇轻咬手指：“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陆离哥哥跟我说宗主模样倒是年轻，就是性格有些时候真的像李爷爷那样古板呢……”程里凝华打了个哈欠，说道。 “李爷爷……”李若荇心头颤了一下，虽然她已经知道是自己杀了地头蛇，了去了恩怨……可李文子老先生对她的恩情是如生父母般无法理清的。 “唉……”李若荇轻叹了口气，将被褥给程里凝华盖好：“凝华，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嗯嗯……”程里凝华点头：“若荇jiejie，可以帮忙吹下灯吗？” “当然。”李若荇笑道。 月高挂在夜空中，今日的星星只有几颗，围着月亮闪闪发光。 李若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稳定心神，而伙房传来了一阵阵翻找的声音。 “真是的，一个宗门就这些吃的？”一条黑狗静坐在一堆海错之前，扭头看着离归宗门口的方向：“我黑肃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唉……”黑肃叹了口气，将一只海虾吞了下去。 “呕……真难吃，贼硬。”黑肃摆了摆脑袋：“虽然吾已经是大妖了，但吃东西可是吾仅存的爱好之一了……这小狐狸也是，也不知道喂喂本大爷……” 黑肃将目光投向了一口铁锅之内：“有些灵物的气息……” 将锅盖推开，便看见已经煮熟的一大盘还散着些许热气的蒸rou。 “嗯……”黑肃瞥了瞥四周，化为一阵阴风吹过，而锅中的那一大块蒸rou也一瞬间便消失了。 …… 东洲的天空岛之上，贝贝多正坐在金色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面前，便是两具尸体。 “地头蛇和钗头凤……”贝贝多睁开眼睛，金色的光芒于瞳中闪过，“连神魂都击碎了……” 贝贝多起身走到钗头凤的尸体旁，掀开了掩在其身上的黑布，一个小指姆大的血洞赫然在钗头凤的胸口处。 “大道之内也没有他们的气息……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贝贝多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扶额想，“是圣人干的……可旧圣的气息已经相互连接，难道是新圣？” 正在贝贝多思考之时，一道身影于贝贝多身后出现。 “鲸兰？你来这里要作甚？”贝贝多看着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天空岛的卸载已经进行了七成了，不必担心。” “怎么？这东洲的上空本就是我的领土，我来看看不行吗？”鲸兰轻生笑道，“不过你这天空岛也蛮大的，拆了也怪可惜了……” 贝贝多苦笑了一下：“已经拆了七成了，你该不会又有新的想法吧？” “嘿嘿……”鲸兰眼中一抹幽蓝闪过，“不如我们谈谈合作。” “合作？”贝贝多挑眉，“如何合作？这天空岛给飞鲸带来的可只有危害哦……” “谁说要留你这天空岛了……”鲸兰微笑着摆了摆手，蓝色的眼瞳让整个人显得有些诡异，“贝贝多，我的意思是为我修筑云上建筑，至于酬劳……你先开个价？” “嗯？”贝贝多问：“飞鲸不是可以栖息与云中吗？又何须云上建筑？” “建就是了，你管这么多！”鲸兰皱眉，红色再次充斥了整片眼瞳，“贝贝多，这事还是再三思考的好……” “喂！”鲸虹的声音于鲸兰内心深处响起，“为什么把我给挤下去了？不是说好了让我来吗？” “你太任性了。”鲸兰回应道，“而且贝贝多的脾气多变，我可不想跟她打……” “那让我来啊！”还未等鲸兰说完，鲸虹兴奋的声音响起：“你不想打架那就让我来呗！你们太婆婆mama了！” “你的神魂不是被补全了吗？怎么还这么暴躁？”鲸兰问。 “哼哼……”鲸虹的虚影外显，敲了敲鲸兰的肩膀，而后双手叉腰笑道，“这叫天性！” “唔……”贝贝多看着面前的虚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而后心想，“怎么是鲸虹这个孩子？但愿她不是来打架的，这天空岛可是费了我好多心血，经不住她折腾。” “贝贝多……”鲸兰瞥了鲸兰一眼，“其实云上建筑这事也算是为了正在化形的族人准备的。” “这样啊……”贝贝多摸了一枚金币出来，递给了鲸兰，“用这个吧，里面有商道的气韵，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这里有点麻烦，最近不会再现身，还望见谅。” “哪有，倒是我与鲸虹谢谢商圣人了。”鲸兰身子微微前倾，而后便消失在原地。 “对了，这天空岛你还是留着吧，以后我会常来玩的哦！”鲸虹的声音响起，让贝贝多不禁心颤了一下。 贝贝多回头瞥了一眼那两具尸体，想：“能够抹除『痕迹』的存在，新圣似乎做不到……难道是天外之人？可天道的封印不是还有数千年吗……” 贝贝多轻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得找郭老了。可若是郭老都不知晓的话，那这天下可有些危险了。” 静坐在黄金所铸的座椅之上，天外初升的太阳正映着房间内的点点尘灰，贝贝多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鲸兰与鲸虹的气息更加精粹了，看来我也要想办法再突破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