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烂尾楼（一）
“秃子，你在魔石粉了掺了很多银光粉！”蓝商陆站在柜台叫道。 肥头大耳的秃老板，顶着头上剩下的两根毛，油光满面的笑嘻嘻道：“蓝老板，说话要有证据，不要坏我的名声。” “秃子，我还有留着些呢！”蓝商陆道。 “呀呀，你剩下些，也不能说是我掺了银光粉，也许是你自己——你明白的。”秃子狡猾道。 “是吗？”蓝商陆拿出手机对着秃子的小店就是一顿拍道：“看看黑心的老板在产品里掺假！还不承认……” 秃子立刻道：“蓝商陆行了！想退多少？每天想着毁我名声。” “你先不对！” “行了，退多少？” “两千五！”蓝商陆笑道。 “你想的美！最多一千！”秃子竖起他的右无名指道。 “两千。” “一千五。” “成交。” 秃子不舍拿出钱给蓝商陆。蓝商陆数着钱，道：“秃子做人要实在。” “现在纯正魔石粉多贵你知道吗？我本来卖的就便宜，我也没有办法。”秃子一副委屈模样道。 “你掺假太厉害，你之前掺一点我就不说什么，这次太离谱，你赚了不少。”蓝商陆把钱放进口袋。 “你还是找一个看得见人，否者后面一定不好干。” “说的容易，看得见除了希尔家族的人最多，其他的人少的可怜。” “不行，你还是想想转行。” “这个不会想，走了。” 下午贫民区的街道上，嘈杂的声音在街上充斥着，除了叫卖声，就是吵架声，时不时有人在街上逃命的奔跑，后面追着咒骂的两三个人。 街道上垃圾在随着一阵带有灰尘的风，在街道上没方向乱撞，最后停留在碍眼的地方，被人一脚踢开。 蓝商陆穿过两个街道，来的想对安静的街道，看见了自己“怪异诊所”牌子，“怪”这个字不知何时歪了脖子。他从口袋拿出一盒烟，点起一根烟吸着，盯着歪脖子的字看了一会儿，将吸了几口的烟丢在地上，不客气的踩灭，便上了楼。 回到诊所，杰特直接冲他叫起来。 蓝商陆拿出一盒纯rou的罐头给杰特，杰特狼吞虎咽起来。 这纯rou的猫罐头是毕巧莲给杰特买的，原因的是她的孩子在梦里和她说要对猫好。 蓝商陆当时听完这句话，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贪吃的杰特。 蓝商陆找出扳手，爬到窗户上，想对歪了脖子的“字”进行纠正。此时电话响起，他从窗户下来，接起电话，是他的朋友雷运。 “喂！” “商陆，我给你找了个生意，一会儿就到了，好像她能看见。” “真的？” “你自己考察一下，就算不是，也有生意上门，我挂了。” 蓝商陆看了一眼外面歪的字，再看了一眼手里的扳手，把扳手放了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等待客人的上门。 而吃完饭杰特，找到秘密的地方睡觉去了。 十几分钟后，有人敲门，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人，黑色的瞳孔看见蓝商陆红的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编制的红色长发在右边随意摆放，道：“你好，我是雷先生介绍来的，杰西.罗德里格斯。” “你好，蓝商陆。” 杰西进入蓝商陆的简单灰色诊所，看见有点老旧的棕色实木的书桌，还有一边有些褪色的办公椅。 墙边靠着半新的两人沙发，沙发前是一个玻璃制造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包抽纸巾，茶几对面有张单人沙发。 蓝商陆请杰西坐下，从里屋拿出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杰西面前，也坐下道：“罗德里格斯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叫我杰西就行。”杰西道，“你相信有鬼吗？” “我相信有比鬼更加可怕的东西，杰西看见了什么？”蓝商陆道。 “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看见了我死去大学室友，有点吓人。”杰西小声道。 “你室友怎么死的？”蓝商陆狡猾的瞳孔转了一下。 “晚上在烂尾楼直播，第二天发现摔死的，整个过程还被她自己手机直播了出来，挺吓人。她是不是要报复我，她直播的前一天让我陪她一起去，我拒绝了她，毕竟我跟她关系一般，说实话她死了，我没有多难过。” 蓝商陆道：“杰西，你有愧疚吗？她死了。” “说实话，刚开始有一点。你别说无情，现在一点都没有。” “没有，挺正常。那么杰西你说的都是实话。” “是的，也没有必要说谎。” “你第一次在什么地方看见你室友？” 杰西回忆道：“记得是去年远处做兼职回来的公交车上，从车窗匆匆看见她低着头，站在马路的一边，当时还以为眼花了呢，后面在街上或学校里都能看见，刚开始害怕，时间久了发现她也没有做什么，都淡定了。但是呢，最近一段时间看不见了，总是梦见她在烂尾楼摔下下去的场景，吓得我——还说要来看我。” 杰西直视蓝商陆道：“我又没有害她，如果真来找我，她真是找错人了。” “她应该是找错人。”蓝商陆笑了笑道，“杰西，请伸出双手。” 杰西伸出手问道：“老板，你招牌上的怪异，指的是g吗？” 蓝商陆仔细检查了她的手，没有回到杰西的话，道：“杰西，我看一下你的耳后？” 杰西笑道：“我得了什么病？” 蓝商陆检查了杰西耳朵，在左耳后看见一团黑色胎记似的东西，从耳背慢慢的向头上移动。 他检查完，问道：“你室友在宿舍有关系好的吗？” “有的，她死后，那个家伙还怪我害死了她，还在身后诋毁我。”杰西说着气的咬牙切齿。 “带我到她死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吧？”蓝商陆问道。 “知道。” “在这之前，你要先付钱。”蓝商陆拿出价格表给杰西，杰西瞬间惊的脱口而出道：“太贵了！” “诊断费算你便宜，白天给你诊断。” “后面的费用，我也付不起，我刚毕业，工作都没找到。老板你黑啊！” “我不黑杰西小姐，你自己看看。”蓝商陆拿来两面小镜子，杰西看到自己而后的黑印。 她道：“什么时候有的？” “慢慢有的，如果你不治，你过不了今年秋天。”蓝商陆严肃地说道。 “老板可是我真的没钱，除非我以身相许。”杰西可怜道。 “不要，钱你可以慢慢还。” “真的？” “嗯。诊断费不能拖欠。” “诊断费便宜点。”杰西笑道。 “不能。” “真的不能？” “不能。” 杰西无奈低头，从包里拿出三张票子，不舍交给蓝商陆，道：“老板你没有骗我这可怜之人吧？” 蓝商陆拿过钱道：“杰西小姐，我家正规的诊所。” “是吗？”杰西心里想：捉g有几个正常的。 “走吧。”蓝商陆道，“杰特。” 睡眼朦胧的杰特不知什么地方出来，直接跳到蓝商陆的肩膀上。 杰西看见杰特惊喜道：“真是可爱的小猫，长得很有特色。” 杰西想伸手逗弄杰特，杰特直接龇牙咧嘴，杰西笑道：“真是可爱的家伙。”一把将杰特从蓝商陆肩膀抱到自己的怀中，杰特挣扎几下，便放弃了，谁叫是客人呢。 坐上蓝商陆的黑色破车，杰西抱着杰特在副驾驶，一会儿揉揉杰特，一会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杰特烦的吼了起来，杰西变得更加兴奋。蓝商陆全程没有说话，觉得杰西是个变态。 这座烂尾楼周边空旷，几乎看不到人的痕迹，野草在张狂的繁衍。 蓝商陆跟随杰西往烂尾楼深处走去，烂尾楼总共有五栋，有的楼开始有倒塌的危险。 走了一会儿，在一栋看起来不会倒塌的楼下停下。 蓝商陆问道：“这栋楼？” “大概吧？” “大概？”蓝商陆不悦看了一眼杰西一眼。 杰西说道：“她死了我又没来过，我在梦里见过的，应该不会有错的。” 后面一句话杰西没有底气。 “几楼？” “四楼，这个我清楚。” 蓝商陆走进楼里，杰西抱着杰特跟在身后。 烂尾楼里很多动物的粪便，一楼水泥地有的地方都长起来杂草，灰尘以及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嗓子很不舒服。 杰西嗓子不舒服轻咳了几声，声音犹如空洞一般在四处传开，吓得杰西不咳了。 到了四楼，蓝商陆问道：“哪里掉下去？” 杰西笑呵呵犹豫道：“在没有窗户的窗口掉下去的。” 蓝商陆狠狠瞪了她一眼。 “没有办法，我在梦里没有看清，也没有来过现场。” “杰特，找一下。”蓝商陆道。 杰特从杰西身上挣扎下来，四楼找了一圈，叫了几声，来到一间房间，跟着杰特来到一个窗口。 杰西道：“就是这里，我梦里出现的地方。杰特你好厉害。” 她又想抱起杰特，杰特迅速跑开了。 “你现在看见她了？”蓝商陆道。 “没有。”杰西回道。 很快一阵风吹了进来，风声夹杂一阵嬉笑声和女人在说话声，声音很快消失了。 “好像有声音，你听到了吗？”杰西道。 “听到了，是她的声音吗？” “是的。”杰西道，“我之前没有听到过？为什么现在？” “你快死了进度。” “不会吧！一定要救我，付了钱呢。” “你还没付。”蓝商陆叹了口气道：“明天你把她最好朋友带过来。” “为什么？” “为了救你的命。” “我的命和她有什么关系！” “被废话，明晚八点带她过来。” “我和她都断了关系，完全闹翻了。” “想办法！”蓝商陆道。 杰西无奈点头道：“为了命，我会拼命。” “回去。” 走出这栋楼，楼里一阵刺耳嬉笑声钻进杰西的脑中。 午夜时，杰西家的楼下，女人身影抬起头露出愤怒的眼神，盯着杰西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