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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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姜羡一脸‘你和宸王有一腿’的表情,上官宴蹙眉解释道; “此事重大,又涉及程相国,若直接上报天听,以陛下对公主的宠爱,恐怕也会将此事压下,如今宸王殿下监理内朝,或多或少对其还是有些震慑力,自然…” “若按你这说法倒也合理;打断上官宴的话,姜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可此事既不上报天听,也不通过幽州州府,便直接传信给了宸王,不管程相国与邪刀有无瓜葛,到底还是宸王祖父,这事让他来处理,怎么看都不太妥当吧;” “宸王殿下也仅是监理朝政,自有其他大人在一旁,必不会偏袒了去;” “也罢,若说身为道家之人除魔卫道当得管了此事这种话,若只有我自己肯定是不会再管,可偏偏今日手欠已传信回了南山;” 看着上官宴那不自然的表情,姜羡决定在恶心他一下; “你家这殿下,手伸的如此远,若哪日改了国姓,还需你多加照拂我这小道才是;” “你这人当真是无赖的很;” 话已至此,上官宴也不愿再聊下去,起身摔了衣袖走向门外; “我想你比我清楚那场逆天屠戮的事到底是为何,玄都观如今虽没有南岳大庙那般有你们朝廷做靠山,但绝不会放任此事不管,你如今这般为他人谋划,难道便忘了当初任职时立的誓言了么?” 听闻姜羡话中之意,已经走到门口的上官宴身形一顿,停了半晌后压低声音回道; “那你们玄都观又有多在乎苍生?我可是听说前几日冀州的玉启出现在了黄庭观内,还有你那好哥哥捡来的弟弟,看在你我这几年交情的份上,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再多管闲事;” 姜羡这人天生反骨,你若求着他顺着他只会无功而返,可如今被上官宴一激反倒来了兴趣; 马上传信给了黄庭观,赵老道可不会放过这种弘扬祖师遗愿发扬道家光辉的机会; 至于上官宴口中的玉启姜羡自是没有见过,倒是他口中哥哥捡的来路不明之人…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姜羡这小霸王之称的由来; 江宁城靠海共有七个码头,供应着临近五城的海货,渔户本该是富裕的,可三年前的江宁前城主只会享乐毫无作为,官商勾结钱使鬼推磨,加了道中间商,让不少渔民用命换来的海货以极低的价格运往了内地高价卖出; 哪怕被姜羡扮鬼吓跑了一个,新来的城主还是如此,时间一久,西市多数码头怨声载道乌烟瘴气却又无人可耐其如何; 当然,也会有一些小地头蛇凭着有些功夫傍身,能躲过这道门槛,而自己这个所谓的哥哥单君乐,便是其中一员; 那段时间海上也不算太平,出海的船少了海货自然也就少了; 君乐趁机提价,迫着周围的渔民一起调了高价,想以此逼迫那些商贾大户增加进货成本; 可不仅无人理会,就连城内酒楼饭馆都没人去港口进货,天气渐热无人问津,很多被逼着卖不出去的货就烂在了家里; 恰逢宝来楼推出新品,需要大量海货,便有些胆大的渔户暗里直接卖给了宝来楼; 得知此事的君乐,不仅砸了不少摊子,更是直奔宝来楼,谁曾想嚣嚣张张去灰头土脸回,不光没成功教训人,反倒赔了不少钱,紧说是误会一场; 哪怕宝来楼并未产生什么实际损失,甚至还被赔了不少银子,姜羡后来还是去了西市; 此次闹事城主府不仅无所作为,还隐有借此事警告那些不听话的商家与渔户的意思; 阿姐倒无大碍,宝来楼的伙计和卖货的渔户倒是伤了不少; 这一去,便打出了个新天地,据说那一日,从西市的七星港到南市的小重山没有一个消停的; 也是从那日起,整个江宁沿海的地头蛇迎来了新的小霸王--姜羡; 经此一役,不仅江宁城天翻地覆,更是惊扰了幽州州府,州府刺史李怀素官拜从二品掌一州之地; 闻此事后不仅派人抓捕了不少赚黑心钱的商贾,还治了江宁城主的不作为贪享之罪; 更是从江都亲自送了现任城主上官宴来此上任,同时大力嘉奖玄都观; 众人那时才知,原来这小霸王就是玄都观王道长的那个关门弟子,自此江宁城才算恢复平静; 而引发此事罪魁祸首君乐更是彻底改邪归正,时常赖在宝来楼,跟前跟后打杂帮忙; 也会在无人处暗自感慨,当了半辈子无赖,只怕这次的无赖当的很是值当; 而那捡来的弟弟名叫单君宝,与单君乐并非亲兄弟,而是两个月前单君乐出海救回来的一个失忆公子哥; 为何说他是公子哥呢,只因救他的时候不仅样貌俊俏贵气,更是因为那一身华服内衬里湿透的千两银票足有手掌厚; 君乐本以为这人肯定少不了要报自己的救命之恩,亲历亲为的照顾了整整三日; 谁曾想这人清醒后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跟着君乐跑,别人靠近一点都会被其一掌掀翻; 无奈之下君乐只得暂时放弃找他要报酬,可时间一久却发现这人虽失了忆却身手了得,不失为一个好打手,就常带在了身边,后来更是起了单君宝这个名字; 若说不明白上官宴为何突然提起玉启情有可原,但提起这个单君宝,姜羡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自打这人来了江宁城,城外便突然多了许多别城逃难的难民,直到到现在都还没彻底解决,害的城内百姓时刻担心突起瘟疫; 同时海上起了飓风,已经将近两月不能出海,断了周边城池的货; 连姜羡都觉得这人很是邪乎,倒像是灾星降世,反倒单君乐将此人当作了个宝,认作了亲弟; 下山第五日,宝来楼重新开了张,并没有受那日打闹的影响,今日重开张请来了江都有名的说书先生; 与此同时青冠也传了信回来,原来师父迟迟不回消息是在闭关,就连赵老道都在闭关; 青冠也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份‘簪花录’,表示暂时无法下山,只等师父出关再做定夺; 拿到‘簪花录’的姜羡哭笑不得,这簪花录乃是师公痴幸道人所编; 其认为凡靠外力取胜者皆为输,这武器便是外力中的一样,所以编撰的这本奇剑名刀谱时取了这么个名字; 笑归笑,但这本书记载的东西倒还是挺全,趁着此时有空便翻起查看邪刀一事; “小二,再来壶酒!” “好嘞!” “你说这宝来楼的梨花酿莫不是下了什么药让人如此上瘾,怎么回回都要来喝上几杯才行;” “你是上瘾梨花酿,还是上瘾老板娘啊?” “哈哈哈哈;” “得了得了,消停会,讲到仙人关了;” “北祈无数荒丘,唯有那姜姓辰良,一届汉人投入蛮荒,区区两载,北伐天山南扩涿鹿,西至仙人关,站五关斩六将,大夏险哉?非也非也!你可道仙人关下何人守?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管他有北祈杀神还是定北大军,也不过是咱们宸王殿下的手下败将!” 啪! “人生在世天天,日月如梭年年,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好!” “漂亮!” “接着讲啊!怎么到宸王这就不讲了!” “哎哎,你听说过么,那女杀神可是至今未有婚约;” “哦?此话怎讲?” “只因她生三目,蓄长须,吓退不少提亲的人哦,我还听说仙人关那次,她可是追着咱们宸王殿下,要嫁给殿下当妾呢!” 台下听得兴起,人人叫好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你怎知那姜辰良是汉人?” 在一众叫好讨论声中,独独传来这么一个个疑问,声音虽不大,却也让堂内众人听的清楚,纷纷看向出声之人; 只见堂内东窗下一站一座的两人,站着那人一身黑衣,同色佩剑抱于胸前,目不斜视仿若雕像; 坐着那人着一袭青色长衫,覆一白玉雕花面罩,靠在椅背上,手里敲着一把白玉扇,嘴角微扬看着望过来的人们,一副悠悠自得之象;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做派和气度,让人不由产生距离之感,二人正是从南山下来的玉启和不羁; 听到询问,台上的说书先生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公子难道不知,北地三州多为胡人之貌,而那姜辰良可是自称大禹后人;” “对啊对啊,我还听人说他长得甚是俊美;” “荒谬,此人可是要夺我大夏疆土!” “要是他真的是大禹后人,那不才是真的正统?” “而且好像他还有兖州鼎啊;” “噫,不想活命了,这么多话;” 看着楼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玉启则看向在开始发言的那人; “那你又是怎知祁戍杀神生三目,蓄长须的?” 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书生突然被问了话,停顿半晌回道; “她一女子上阵杀敌,又至今未婚,若非…若非面目丑陋怎会如此;” “女子怎么了,女子为何不能上战杀敌?没有女子,哪来你们这些人!” 此话一出,堂内众多女子均是不服,纷纷吵了起来; “就是就是,女子怎么了;” “妇人之仁,哪有女子…” 堂内话题一波盖过一波,论作一团不分你我,眼见就要失控,突然又传出另一道声音盖住了众人的争吵声; “宸王殿下也至今未有婚约,难不成依你之言,他是有什么隐秘之言?” 说话的是与玉启隔了两桌的一男子,只见他同样一身黑衣劲装,高束一马尾,剑眉星目朝气勃勃,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声好儿郎; 可若细看竟是隐现异瞳,虽是少年人模样,却有着迫人气势,一发言便盖住了众人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