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女在上
    “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蠢货,原以为你是个能成事的,愚蠢至极!”安律通破口大骂,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火,真的是看见这些糟心东西就烦。    “不是父亲大人指示子晋上去言说的吗?”    “我是对你使了眼色,谁曾想你尽说些屁话。真的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女不过才八岁,那手段才学比你高明的多。”    “父亲大人不是也没敌过太女么?”    啪的一声,安律通给了安子晋一巴掌,太女骑他头上也就罢了,他还轮不到让自己的儿子来教他做事,“你还敢顶嘴,来人,家法伺候大公子,教教他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    “什么时候你知道错了,什么时候给我起来!”    安子晋被家丁压着跪下,只见管家拿了一根铁制短棍递给安律通,棍上缀满尖刺,这一棒下去,免不得受上皮rou之苦。    安子晋虽怕,却也难掩他心中愤懑,分明是父亲教导他与太女作对,只不过是经验太少,被他们说了一通没找到话辩白罢了,父亲竟然如此羞辱于他,他还是他的亲生骨rou吗?    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便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痛呼一声,轩辕安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铁棍一棍下来,直接见血,安子晋忍着疼,接下来几棍闷哼几声,唇上咬出血来,再也没有痛叫。    “哼,倒是有几分骨气,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认错。”    安子晋嘴角溢血,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轻嗤,他总是这样不是?他还妄想自己的父亲能有改变。    一直以来,眼中只有轩辕安氏的利益和权力,他们这几个兄弟都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棋子罢了,一旦无用,便做弃子,如今,怕也是要弃了他吧。    硬生生挨了十几棍,安子晋便晕了过去,整个衣服溢满了血,背上竟无半块好rou,当晚他便发起来高烧,一病就是一月有余,期间安律通竟是看也未看一眼。    等他再起来上朝时,国主已经推行了好几项利国利民之策,那些提拔上来的官员也挤兑他,哪怕他是安律通的公子,也并未有人给他脸面,他也只好沉浸下来,慢慢琢磨朝堂之道。    不愧是上辈子能拜首辅之人,缺了智囊团发展慢了些,竟也凭着自己摸索升了几次官,可陆星晚不会给他机会继续向上爬。    陆星晚不可否认这安子晋的确是个人才,可惜不在正途,若是能为她所用,少不得是她的左膀右臂。    可陆星晚知道,安家不倒,安子晋他们父子两个的野心也不会灭,他们注定是敌对面,不过他们不知道她早有防备罢了。    安律通倒是因为这个对安子晋高看了几分,但一遍他也着手培养其他几个孩子,毕竟轩辕安氏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可惜几个年长的与安子晋相比,更是资质平平,倒是有几个小的比较聪颖。    当下还是没有将安子晋打落下来,这轩辕安氏还得靠着这个没用的废物撑撑场面,待他将那几个小的培育起来。若是比安子晋优秀多了,他安律通第一个就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拉下来。    不过是个废子,以后也没什么大用了。    安子晋心中明白,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已看的清清楚楚,自私自利,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他可能是个好的安氏掌舵人,却绝不会是一个好父亲,他的那些孺慕之情,早就在那家法之下打散,打灭了。    他如今已对安家心灰意冷了,甚至还想报复自己的父亲,他最看重什么,他便要毁了什么。如今他只想能够找到姜姒,也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放松的做自己。    不过是升了官,父亲就又来找他了,呵,真是讽刺。    “子晋,父亲前些日子不是有意对你如此的,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父亲若不对你严格些,你便一直如此,我们安家的未来还怎么交到你手上?    “父亲只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好,我能才放心把安家托付给你啊,你也莫要记恨于我,父亲看着你受伤,我也痛心啊!”安律通捂着胸口,眼含热泪,似乎是真的为安子晋痛心。    若不是安子晋背部还依旧隐隐作痛,他都相信自己的父亲是爱自己的。可他发了几次高烧,但凡安律通来看过他一次,他也会为现在故作痛心的安律通感动。    他低着头,眼神冷冷的看着地面,口里说着好似被感动道:“子晋明白父亲大人对子晋的痛心,的确是子晋的错失,导致我们安家如今陷入水深火热。”    “子晋,父亲从未怪过于你啊。”安律通扶起安子晋,一把抱住,拍了拍他的背,继续说道,“好好好,我们父子齐心,这太女要和我们斗,我们就和她斗到底!希望你日后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安子晋眼神暗暗,心中冷笑,嘴里恭敬的道:“是的,父亲大人,子晋必不负众望。”    不知他说了什么,安子晋就此沉寂下来,陆星晚知道,饿狼的沉寂不过是要等待捕获更大猎物,他不狠狠咬下一块rou来,誓不罢休!    三年后。    陆星晚微服出巡已经一年有余,长年在宫中的确让她有些事情不够远视,她揉了揉太阳xue,考察一下民情,顺带让自己放松一下。    可有的人并不想让她放松。    “殿下,有刺客!”    “西夙,放信号叫北夙他们过来吧,本殿下许久未动手了,正好拿他们练练手。”陆星晚笑的肆意,活动活动筋骨,便冲出马车,与正在厮杀的护卫一起战斗。    西夙发好信号,看了看在包围圈的陆星晚,内心为刺客们默哀,他家殿下下手,能用一剑解决绝不留第二剑的机会。是真的凶残啊!不多想,他也提剑,冲进战局。    等北夙等人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被杀的一个不留。    北夙看着没留活口的刺客,眼神似被抛弃可怜,看向正在擦剑陆星晚,一脸幽怨道:“殿下!你怎么又没留活口!”    看着北夙快要哭了的眼神,陆星晚有些心虚,道:“这刺客,我不杀,他们也会自尽不是?”    “咳咳,给你提供一些线索,这批刺客和之前的刺客不一样,应该是世家豢养的死士。”陆星晚拍了拍北夙肩膀,安慰安慰这苦哈哈的下属。    北夙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提点西夙,让他下次记得保留刺客活口,以便调查,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杀起刺客来手下不留人。    陆星晚继续前行,这一年以来她见过太多民间疾苦,一些律法所不能及之处,也结识了一些能人异士,再多的苦难,也得等以后慢慢品味了。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她接到密信发现有人给陆钦下毒了,还好早有准备,不然她不敢想,已经晓获未来事的她,还会再犯前生的错误,事情太多,她竟然差点忘记自己皇弟三岁时陆钦被下毒的事了。    那些人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要出手了吧。安子晋已经爬到了尚书的位置,可陆星晚安排的人手也不是等闲之辈,和世家党派分据抗理,世家党派已经逐渐显露颓势,在不出手,她都要看不起世家了,她布的局也终于可以活动活动棋子了。    “父皇,你没事吧。”    “我倒是无碍,只是这世家的棋子布的太深,我们早有安排,竟还是着了道。”    陆星晚也诧异,毕竟有了先知,早早的就部署好了,还是不能小觑世家的势力,根基太深,一时间难以彻底拔除世家的暗桩,好在她早早配制了解毒丸,这个世界应该暂时没有比她医术更好的人了。    她问道:“父皇可有什么头绪?”    “平日里试吃什么都有小喜子先,小喜子却并未中毒,我也只在栖梧宫中才并未让人试毒,毕竟那是你母后亲手做的菜……”他也有些疑惑,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望向陆星晚,两个人都懂了眼里的意思。    “父皇的意思是?”    “请君入瓮。”    “那父皇小心一些,晚晚再多给你配制些药,会让父皇看起来虚弱,但是父皇放心,绝没有什么副作用,母后那边暂时别告诉她,免得走漏了风声。”    “好,照你的意思办就行。”    两人又继续商讨了一下计划的细节,这一次,一定要将那些背后宵小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从这天开始,陆钦重病的消息从宫中传出,他传令让陆星晚为太女监国,暂管龙印和禁卫军。    而宫中太医诊治后对陆星晚摇摇头,意识已经模糊,毒入肺腑,四肢不能动弹,难以下榻,已经是病入膏肓之像。太医们委婉暗示太女早做后事准备,陆星晚为此大发雷霆,扬言太医诊治不好,就去给陆钦陪葬!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以为太女殿下三年时间非但没有进取,反而变得暴虐残忍,虽可以理解是不能接受国主重病的消息,可这话未免太过残忍。    朝堂上政权不定,一些墙头草,见风使舵的官员开始站队,虽然太女殿下做出的成绩斐然,但是世家的力量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撼动的,况且,如今国主一倒,还有个大皇子,已经三岁有余,据说大皇子聪颖巧慧,太傅夸过好几回,这越国未来的国主是不是太女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