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逃杀
夜深了，众人在商量好夜晚看守的分班顺序后，其他人都先准备睡觉，以便明天养精蓄锐商讨对称。 一夜无话。 天刚亮不久，赤雨就被人摇醒，其他人也在着小房间内相序醒来。 “怎么回事？” 看着已经醒的几个人一脸严肃凝重，赤雨明显感受到事情的不妙。 “赤雨，不知道为什么，水电都停了，电子设备也用不了。” 白川真理瘫坐在地上，眼神发直。 水电全停，楼下围了一群丧尸，原本两个人能吃一周的食物因为新加进来的人可能连两天都坚持不了，这是一个凡人难以逃脱的困境。 “我知道。” 在新加入的人中，那个看起来胖胖的平野户田跳了起来，自告奋勇的说道。 “你知道？” 赤雨看向这个带眼睛的胖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小室孝接受到：“别小看他，他可是军事宅发烧友，还在每个的民间军事黑水公司接受过一个月的枪械培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导致所有电子设备失灵的原因是来着emp的攻击。而人类现在还没有emp打击的武器，那么这极有可能是来着被拦截的核弹头在高空爆炸产生的emp造成的。” “什么，有国家发动了核弹打击！” 白川真理眼睛进一步的无神起来，太绝望了，外面全是改版的丧尸，还可能随时面临未知的核打击的到来，这种世界赶紧毁灭吧。 “明显核打击的目标是朝本土来到，如果不是无人放空系统的话，那就是自卫队还有人活着！” 平野户田的一席话燃起了其他人的信心，只要军队还在，覆灭那些怪物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确实，海上可能比陆地安全，那些人可以以战舰作为桥梁生活，进可攻，退可守。因为舰船补给有限，他们为了生存和补给势必不能永远躲在海上，肯定得回到陆地纸上。” 高城沙耶兴奋的推测着。 “别做梦了，现在先想一想怎么离开这里，一天下来，下面丧尸一点都没有减少的痕迹。门外的丧尸虽然暂时放弃了砸门，但是我们并不确定那道门还能坚持多久，还有食物无法坚持太久，在没有水的情况下，你们能坚持几天。” 不知何时，赤雨已经站在窗口处往下望，给所有人倒了一盆凉水。 “这么多。” 小室孝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随后倒退了几步。 下面的丧尸太多了，比他在学校时逃出来见到的还多，估摸着好几千人，腐烂的人头一望无际，现存的子弹一个穿两都杀不完。 其他人在看过下边的情况下除了鞠川静香外都纷纷沉默了，现在的他们就是被困在孤岛上的幸存者，孤立无援。本来还有一线希望的手机因为emp的破坏无法发出求救信息，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下面丧尸多救引开它们呀。” 鞠川静香歪了歪头，提出建议。 “什么蠢货。” 赤雨看向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女人，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带上她。 现在外面的丧尸极多，哪怕是隐藏起来武力值在所有人之中最高，不怕变成丧尸的赤雨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能够完好无损的独自离开，而且昨天晚上那个比普通丧尸速度还要快的黑影......只要赤雨有一点失误，面对众多丧尸，他只有被瓜分的命运，更别说其他人了。 “引开，怎么引开，我们连出去都困难。” 其他人也面露苦涩，这说得轻巧，但是实际上根本不可能。 给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赤雨独自一人进入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前有些陌生的自己，赤雨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 现在他有两个方案，第一是杀光其他人，然后自己熬过去。第二就是放弃这个世界，前往其他世界继续变强。 “不过杀光他们......” 赤雨皱眉了，自己还是保留有人性，暂时还下不去手，可是自己又不太想离开，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他怕错过了以后就会后悔了。 “罢了。” 赤雨推开洗漱间的门，看着正在愁眉苦脸想办法的众人说道：“我有办法吸引它们离开，当我吸引他们离开后，你们找一个地方和我会和。” “什么，你有办法！” 其他人全都一怔，然后如同救世主一样的看着赤雨。 “不是什么好法子，等会我用被子制作成绳索从窗口下去，然后在一定程度的高度下荡到对面的屋顶上，然后我用枪把他们吸引开。” “太危险，一旦失误......” “所以不能失误，还是说有人想要自告奋勇的去。” 赤雨神情冷漠的扫视所有人，除了那个叫毒岛冴子的女人之外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赤雨。 “那就这么决定了。” “等等。” 就在赤雨准备开始准备道具的时候，毒岛冴子叫住了他。 “一个人完成和逃跑的可能性太低，我也去。” 她提着一把刀，平静的说。 “不行，毒岛，太危险了！这是会死人的，他一个人去就行了。” 小室孝站了起来，想要阻止毒岛冴子一起行动。 “趋利避害，不过如此。” 赤雨在心中默念，冷眼旁观。 “正是危险才不允许失败，如果赤雨失败了，我们就得再挑一个人去，那下一个肯定是我。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又有谁能够自告奋勇的去呢。” 毒岛冴子扫视着其他人，语气有些严厉：“与其一个个去送死挑战那个成功率，不如一次取得成功，这点你们都不明白吗。” “我......我也想赤雨他一次性成功。” “哼，期望我一次性成功然后安全逃离吗。” 赤雨露出嘲讽的笑，不过他低下头制作绳索，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其他人再也没有异议，这次行动由赤雨和毒岛冴子完成。 一个小时后，白川真理出租屋内的被子全部宣告阵亡，两条经过测试的结实绳索被制作了出来。 看着两人消失在阳台后，小室孝嘟囔着道：“明明一个人就够了。” 高城沙耶低头看了看两人离开的距离，确定说的话不会被听见，才慎重的说：“不是怎么说的，毒岛冴子有其他顾虑。” “平野户田，拿枪准备。” 高城沙耶给胖子打了一个演示，平野户田立刻走到阳台边，将狙击枪藏在阳台的枪后。 看着其他几人的动作，白川真理惊讶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过他和你只认识了两天，我们对他并不了解。想要这种方法离开这栋楼必须依靠其他人帮助，我们并不能排除他想独自逃跑的想法，毒岛冴子想要监视他。” “他是好人。”白川真理喊着。 “你知道，我们不知道，萍水相逢，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我还是希望他的确是为我们好。” 在见过紫藤浩一并被这个人渣在校车上背叛后，他们已经很难再相信其他人。 公寓的外墙处，赤雨和毒岛冴子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准备开始行动。 给楼上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后，赤雨抓住绳索，双脚在墙上用力一踏，身形飞掠过丧尸的上空，人与绳索荡出了一个弧度。 还不够。 看了一眼对面房顶的距离，赤雨并没有着急，而是等绳索带着自己接近墙壁的时候再次荡出，距离比上一次远了不少。 趁着荡回去的空子，赤雨关注了一下跟他一起荡绳子的毒岛冴子。 说实话，赤雨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毒岛冴子全身重量加起来绝对大于自己，可是她荡出来的距离并不逊色与自己。 “使劲！” 上面，七人分成两批，用力的拉着，同时关注着绳子系着的水管的动静，确定着下面两人的安危。 “到了。” 在荡了不知道多少次后，赤雨瞧准了距离，一撒手，身体一个翻滚，成功到达了公域对面的楼顶，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幼儿院。 再看了看毒岛冴子，她也已经安全落地了。 “好了，准备好了就准备开枪跑路吧。” 赤雨将绑在腰间的布包打开，将里面的两把刀取了出来，反手插进腰间的自制袋子里。 “砰。” 毒岛冴子开响了第一枪，围在楼下游荡的丧尸立即扭转过身体齐齐看向毒岛冴子站立的方向，发出嘶哑的吼叫。 “来了。” 看着丧尸们奔跑着蜂拥而至，赤雨试了试楼顶前往下一层的铁门，没打开。 “看来我们得跑酷了。” 无奈的耸了耸肩，赤雨对着毒岛冴子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另外一边。 这间废弃的幼儿院两边隔壁就是一条老旧的商业街，楼房普遍不高，都是两层的高度，那些丧尸一旦发现楼梯上不来，那么它们就有可能搭人梯上来，所以现在所在的楼顶也不安全。 “这一片路我认得，你跟紧点。” 走到幼儿院的房檐边，看着眼前差不多六米的空挡距离，赤雨趴了下来，四肢着地，以一种兽科动物的姿势，开始起跑。 虽然在毒岛冴子眼中这种动作极为不雅观，但是赤羽现在手脚极为协调，在身体超过房屋边缘的时候，身体蜷曲，双脚在房檐处用力一蹬，腰部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到达了对面的屋顶。然后他再一个翻滚卸力，稳稳当当的落地。 “过得来吗。” 赤雨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毒岛冴子，问了一句。 “拉我一把。” 毒岛冴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门，隐隐约约已经有丧尸冲上来，而即将要跳下的空隙下站了无数丧尸，它们都在高举着双手，等待着上面的猎物自己掉下来。 绑紧了身上的东西，毒岛冴子后退了几步，然后伏下身体助跑起跳。 身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但是离对面的屋顶还有一下段距离。 “抓紧！” 一声喝声，一只手硬生生将即将掉落的毒岛冴子拉了上来，两个倒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快起来，真重！” 赤雨在即将窒息而死前将毒岛冴子推开，明明这个女人就比他高一个头，身材也很好，但是就是分量异常的大。 “抱歉。” 毒岛冴子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站立起来。 “赶紧走了，下面的丧尸已经有搭人梯的迹象了。” 瞄了一眼下面的丧尸，赤雨开始加速朝前方跑起来，毒岛冴子则跟在他身后，一起跑着，并且在一段时间后再次开枪保证身后的尸群的跟随。 两层的楼上，两道人影飞奔着，身后上下都是黑压压的尸群，虽然楼顶有很多凹凸不平的东西绊倒丧尸，但是下一刻就有更多的丧尸补上来，将同伴生生踩死。 面前的道路即将到达尽头，下面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面不远处就是我被偷袭的那一家便利店。” “即将落地，小心。” 提醒了毒岛冴子一句，赤雨瞄准了对面的一根路灯，一跃跳了过去，然后双手抓着柱子滑了下去。 待赤雨安全落地后，毒岛冴子有样学样，也滑了下来。 “有些奇怪，如果他们对声音这么执着，那么打雷的天气岂不是他们就追随着雷声到处跑。” 一边跑着，赤雨还不忘关注身后丧尸的动作。 “追这么紧，看来我们人类身上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着它们呀。” “大概是急支糖浆吧。” 一向不太爱说话毒岛冴子的声音响起。 “哈，什么是急支糖浆？”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那就算了。” 看来毒岛冴子的体力很好呀，虽然气喘吁吁，但是依然没有掉队的迹象。不过这些丧尸似乎跑得比晚上的丧尸跑得快，难道天气的不同还会给丧尸加不同的buff吗。 赤雨感觉自己的肺部要爆炸了，而身后的丧尸除了速度略微慢了一点外，依然嘶吼着紧追不舍。 撇了一眼熟悉的环境，他看到了之前杀死的丧尸静静的躺在那里，除了有些奇怪之外，就没有什么了。看起来丧尸之间不会吃自己的同伴，哪怕已经死去。 “我的神呀！他们不怕死的吗。” 在大路的一旁有一个高楼大厦，一个外国男子的望远镜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看到了什么，一男一女两个人遛着足以成为尸潮的丧尸在跑，而且他们还时不时的开一枪，将其他丧尸吸引过去。 “哈，距离够了，哈，早地方，哈，脱离这些丧尸。哈，哈，哈，跟丧尸在平原比耐力是个很蠢的选择，所以，哈，我们要找地方。” 赤雨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喘着，毒岛冴子也差不多，她面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流出，几乎要睁不开眼。他们的速度基本没有减少多少，几乎是以全速冲刺了不知道多少公里。 “这边，废弃的停车场，哪里有个后门通往后山的一个神社。” 拉着不断压榨身体潜能的毒岛冴子，赤雨翻过接近三米带刺的铁栏杆，走进着隐藏与黑暗的废弃停车场。 在进入停车场内部时，赤雨顺手关上了里边的三个铁门，为他们与丧尸之间拉起了三道防线。 “休息一下，哈，我们暂时脱离了它们的追击，那怕它们推开第一扇门，就不会发现还隔着三道门的我们。等会休息够了，我们就从后门离开。” 赤雨扶着墙，身体弯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毒岛冴子情况不比赤雨好，汗水将她的衣服完全打湿，那怕身体完全靠在墙上，她的双腿都在打抖，眼睛看到的东西全是在不断扭曲的，好似在看万花筒一般。 悄悄的一口气将两瓶饮料喝完，赤雨看了一眼已经倒坐在地上，如同被玩坏的玩偶一般的毒岛冴子，他走了过去。 “还能动吗。” 喂了毒岛冴子喝了几小口水，赤雨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 “我还能走。” 毒岛冴子有气无力，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些喘息。 “切。”明显感受到她逞强的声音，赤雨笑了一声：“可能你以前没有这么高强度跑过，你现在应该因为过度运动，腿软的走不动路了吧。” 就这样，两人从停车场的后门离开。 看着眼前快越过膝盖的杂草，毒岛冴子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条路。” “哦。”扫视了眼前静悄悄的树林，赤雨平静的说：“白川真理说的，她以前跟朋友来过山上玩过，然后从小路误入了这里，然后因为怕鬼原路返回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看看。” 将毒岛冴子放在地上，赤雨向前走去，渐渐消失在树林里。 “嗯？” 看着赤雨的身影的离开，毒岛冴子将手搭到腰间的手枪上。 她不太确定赤雨在干什么，如果说赤雨想要抛弃她独自离开，那么这不可能，要做，赤雨在一路跑过来的时候完全有很多方法让它合理的死在尸群里。 如果前方有赤雨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独自前去看的话，自己也要做好准备。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赤雨走了回来，身上很干净。 “有情况。” 看着身上沾有血迹，但是并不凌乱的衣服，毒岛冴子松了一口气，没有破损，应该没有受伤。 她嗅了嗅赤雨身上有着浓重的汗味，一点点血腥味，还有一点——酒精的味道。 他刚刚喝酒了，可还没有成年呢？ 毒岛冴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赤雨。 “嗯，普通丧尸而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偷袭死了。” 赤雨平静的说着，扛起毒岛冴子，两人一起爬上了山顶。 “看起来很安静，完全没有人和丧尸的存在。” 从山顶神社的屋子里上上下下的巡视了一圈，赤雨才带着毒岛冴子走进神社。 神社很黑，并没有什么窗户，赤雨举着打火机翻找出蜡烛将神社照亮。 “这里有把真家伙。” 翻找的过程中，赤雨还在正中的贡台上找到了一把刀，然后将刀直接递给了毒岛冴子。 他刚才看过刀，刀是好刀，但是自己完全没有使用经验。强行使用自己不合适的武器完全不会提高实力，只会成为拖累。 “我看了一下周围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没人来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你想洗澡的话就用饮用水吧，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赤雨坐在毒岛冴子的对面，盘腿靠在一根柱子上。 “不知不觉就准备到下午了，我们的食物还能撑到明天中午，所以明天早上我们就得出发，避开那些丧尸，和其他人会和。” 赤雨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前天看地图时的场景，规划着路线。 “你今年多少岁。” 毒岛冴子突然问。 “14，怎么了。” “明明比我们小，可是你极为冷静，无论什么时候对付什么丧尸，你都没有迟疑，这很不一般。” 赤雨睁开眼睛，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它们只是丧尸罢了，是怪物。” “但它们曾经是人，无论是小室他们还是其他人，在杀丧尸的时候都迷茫过。” 毒岛冴子看着这个谜一般的孩子，非常想了解他的过去。 “人吗......哪怕过去是人，现在也是怪物而已......我们每个人都是，令人作呕的怪物......” “每个人都是怪物吗......”听着赤雨的话，毒岛冴子感觉他过去经历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然后得出现在的感悟。 “我曾经差一点杀过人。” 毒岛冴子缓缓说出自己的过去。 “四年前，走夜路时，有男人袭击了我。我带着木刀，没输，我打断了那男的肩胛骨和大腿骨，警察知道后，用巡逻车将我送回了家。你知道吗......” “我觉得很快乐，遭到了一个明确的敌人，就成了一种欢愉，为力量而陶醉。” 说着说着，毒岛冴子的语调变得很奇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赤雨突然发出笑声，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你。” 看着也变得奇怪赤雨，毒岛冴子不明白他听了自己的故事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要笑。 小了一会，赤雨站起了身说道：“可惜，你应该打死他的，不过这个行为不被时代允许。我明白你，也理解你，当然我也明白了我自己想要什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对着毒岛冴子笑了笑，赤雨走出神社，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