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逛街
“其实我的头发是染的啦。”说着苏铃殊还拿松开握着车把的左手，拿着手指指了指发根，“瞧，这应该是黑了的。” “哇啊啊，你小心啊。” 显然苏铃殊没有单手驾驭小电驴的实力，左手一拿开，车子就像醉鬼一样东倒西歪，吓得叶临渊哇哇大叫。 在恢复到双手模式后，林玄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她所言，发根是黑的，而苏浅斟的头发是天生的，但随风飘散的紫发真的很像她……而且发香真诱人。 “还有，你以为只有你读过那首诗吗？我就是靠阅读诗集和观看电影学习外语的，现在已经会九国语言了……不过话说回来，会向女人说这种话的男人都是花心大菠萝无疑，也难怪你一见到我就来抱我大腿。” 很显然，苏铃殊还对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拿出来鞭尸。 “没有，这句诗是我在离别时的……反正不是泡妞用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还很专一，真正来说，像爱情这种的话只对她有过。”林玄言连忙为自己辩解。 “哼，”对方轻笑一声，不屑的声音被风儿带来，“那你手上的戒指是哪来的？都带上戒指了，你还会叫她“女朋友”？我可不相信这会是她送你的，反正你肯定外遇，瞧不起你。” 林玄言听后咽了口口水，什么情况，现在的女人都这么难应付了吗？有点不留余地啊！林玄言红着脸，涨着脖子辩解道：“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不能这么草率的！戒指而已，戒指的事情不是这样的！神韵的情况很特殊，正中我下怀，我抗拒了，但天意知道吧，天意，我也没办法呀，而且，而且……” 说到最后，林玄言慢慢低下了头，眼中满是落寞，不过很快他就抬起了头，恢复了精神，同时扯开了话题：“其实吧，这句话是在我和她分别时说的，不过当时我离去意愿并非那么强烈，所以才会说这句话，但遗憾的是她虽然可以计算出一处地点定点爆炸的最佳位置与炸药计量，也可以用最普通的矿石提炼合成强大的烈性炸药，但却听不懂一句外文，最终这成了我和她一生的转变……或许她要是听得懂我所说的，那么结局就会大不相同吧……” 听完他的话后，苏铃殊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低落的林玄言，随后不再说话了，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在公路上行驶着。 约莫二十分钟后，小电驴停在了一座商场旁。 林玄言仰头看着精美绝伦的商场，感叹着自己真是落伍了，没料到现在居然这么发达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苏铃殊似乎看出了林玄言的疑惑，指着叶临渊的衣服解释说：“我可不希望你穿成这样进我家，所以来给你买件衣服。” 二人来到商场旁，苏铃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林玄言，同时伸出了手。 林玄言满脸疑惑，完全不理解苏铃殊的意思。 “面具啦。你总不可能这样进去吧，那可真的会很尴尬的，搞不好还会被误以为抢劫。” 苏铃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阿尔卑斯，剥开包装，放入口中。 林玄言听后挠了挠头，他已经戴了五十多年的面具了，别说是苏浅斟，连他自己也没有看见过成年后的脸。这么久的面具戴下来，突然要摘掉的话还是有些不习惯，可如果真的是要重新开始吧，那就必须得和过去再见。 最重要的是，谁不知道叶临渊最爱戴面具，如果自己还这么做，搞不好第二天仇家就找上门来了。 他考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在苏铃殊那看上去期待得快窒息的眼神中揭开了面具。 林玄言看着苏铃殊呆住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脸，略带得意地问：“我是不是要是去真挚的爱情了？” “恰恰相反，”苏铃殊缓过神来，脸上的失望难以掩饰，“亏我还期待了很久很久……仅凭你的颜值，你应该可以拥有令人羡慕的爱情。同时你也要感谢在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是带着面具的，不然就不会有之后了。” 说完，苏铃殊就拿过面具，塞进口袋，转身朝商场继续走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林玄言。 林玄言叹了口气，只得自我安慰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 走在商场里，林玄言像个小跟班似的，在苏铃殊身后探头探脑，看着一家家精美的商品店，流连忘返。 “这里这里。” 苏铃殊把叶临渊带到了一家服装店内，店的名称是一串英文，实力退步的林玄言只能说自己认识它的几个字母，但多年的眼光告诉他这是一家杂牌店。 “这件衣服不错哦。” 苏铃殊拿出了一件浅色条纹上衣，瞧上去颜值到是很高，可是…… “我承认你的眼光不错，衣服很好，但还是觉得并不适合我。”林玄言尝试着使用委婉的措辞拒绝苏铃殊，避免自己的出丑。 但苏铃殊选择性省略夸赞的话，精准地捕捉到了最后那个“不”字，立马变得气鼓鼓的，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林玄言。 “大慈大悲的我给你一个重新说一遍机会。” 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的林玄言，很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怎么写，没办法，只能绝望地接过这件衣服，在接待员的引导下走入了更衣室。 林玄言脱下了原先破烂的衣服，拾起新衣，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脑海中自动补脑了画面，不禁咽了口口水。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探进门帘，把林玄言吓了一跳，连忙缩到墙角，拿着东西遮挡。 探进头来的苏铃殊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是遗憾地说：“你不行啊，虽然颜值属于特工间谍的，但身材完全不够，原先还想着你走不了颜值路子，但可以试试硬汉风格呢，现在吧……” 说着，还连连摇头，像及了一位模特面试官对面试者的不满，随后退了回去。 林玄言的内心再次受到重击，他开始怀疑苏铃殊不是来救助他的，而是来打击他的。 穿完衣服，林玄言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帘。 灯光照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店内的其他顾客不时给他投来奇怪的眼神，这让林玄言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被败光了。 只有苏铃殊一人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露出正在严谨思考的表情。 在看了一阵后，她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沿着林玄言的衣领划了一圈。 苏铃殊指尖的温度让他起了鸡皮疙瘩，因为她的手指快来到他的腹部了，没错这件衣服的衣领已经快到肚脐眼了。 “这件V字低领衣不错，可惜你的身材不能驾驭，不过也好，买了吧。” 林玄言也不管这些，立马溜到更衣间，急不可耐的换回了风衣。 就在他刚要出去时，苏铃殊又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 “再来试试这件吧。” 衣服看上去是正经的，但问题是更衣间不过三四个平方大，明显是容纳一个人为标准的，此时林玄言几乎要和苏铃殊贴到了一起，以至于能清晰感受到她嘴中呼出的气，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充满暧昧。 林玄言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连忙应着，接过衣服挡在面前。 苏铃殊看着林玄言的样子，露出来了坏笑，故意将身体前倾，上半身靠到他身上，说：“快点哦。” 过了很久林玄言才红着脸出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嗯，这件不错。”苏铃殊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林玄言问。 “怎么会，当然没有啦，好不容易可以来逛商场，必须要开心一些！” 苏铃殊说着指向了旁边一排衣架，挂上笑容， “这些衣服看上去都不错，请都试一试吧。” 林玄言粗略一看，被吓了一跳，这少说也要穿八九次，连忙拒绝道：“这真不行，能给我买衣服已经是莫大的施舍了，怎么可以再让您破费啊。” “心无所住行于布施。这可不仅仅是为了你哦，也是为了我自己。” 啊这，林玄言竟无法反驳，不对，于情于理都要推脱了。 “可这种方式不合适啊，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与一位陌生女士买衣服着实亲密过头了。” “你不是说和她分手了吗？” 苏铃殊双手抱胸，笑盈盈地说。 “是离别，不是分手，她的话是一直在我心中的。”林玄言认真道。 “可是这么说来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啊？” 苏铃殊不依不饶，靠在架子上，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感觉，明显是不相信林玄言的话。 瞬间，林玄言陷入了语塞，动手动脚？自己是有情欲的，而且又不是圣人和柳下惠，美丽的胴体也是喜爱的。先前离开夏浅斟可不是不动情欲，只是因为强大的狮子能干趴压迫的巨龙，使自己能成为赤子。而现在自己的狮子似乎被雷顺带劈死了，自己又变成被“我”这条龙所压迫的骆驼了。 话说回来，如果说林玄言之前还以为苏铃殊和自己未婚妻有关系的话，现在是完全没有这样的疑虑了。 一个活泼开朗，但精明无比，一个冷若寒霜，但异常好骗，这根本是两个极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