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依巴市富饶 人口多
第181章依巴市富饶人口多 次日天一亮，我就告别了黄公爷及郑总兵，赉塔总兵还在山区扫荡、拘押当地原住民、西班牙人、及有敌意不服管教之早期中华移民，工作比较辛苦，而且预期的收获也有限，这次的来访没有能够见到他。 黄公爷也要前往新卡市，我告诉郑总兵新奥分校设置事宜不用急，由于我军还在撤退之中，紧接着是农忙时刻，报到日期应在十一月初，所以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用。 我与黄公爷分别上了座船出发，到了格兰德岛我要向西转北往伊巴市，黄公爷则要向东转南往马尼拉湾，两艘船要在此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大家都挥挥手互道珍重再见。 今天是我自新奥市至伊巴市的行程，伊巴是一种热带果实的树名，在中国两广地区及东宁岛都可见，有人称之木胡瓜、三敛果或黄瓜树，因为它的果实长得很像黄瓜，其实它是杨桃树的近亲，在热带地区非常普遍。 这种果实非常酸，难以下嘴，在吕宋，通常将叶子打成糊状物，充当治瘙痒、肿胀、风湿病、腮腺炎或皮肤疹的药物。也有的地方，将它的果实经过去酸处理后，用来作产后的补品，也用于治疗鹅口疮、感冒、咳嗽和控制肥胖等用途。但没有科学证据可以证实这些用途的有效性。 快船过了格兰德岛之后，沿着苏比克半岛北上，一路上只见岸上楩柟幽蔼于谷底，松柏蓊郁于山峰，环境清幽，流光溢彩，构成了一幅色彩鲜明的热带风光，是个旅游圣地。但是山高水远，路陡海深，现在却是杳无人迹。 快船继续沿着苏比克半岛北上，约70里后，地势逐渐地和缓降为低山、丘陵，其间亦有地势平缓的河川地和山间盆地，到了这里才开始看到人烟，也有早期中华移民耕作的痕迹。 过了苏比克半岛，快船继续北上，人烟渐多，沿着海边也有小村落散布其间，好一幅安静、美丽、迷人的田园风光景象。 接近伊巴市时才到申时中，看到一条颇有规模的河流，长相相当奇特，出海口只有一百余尺，里面却是一个大瓮，最长边有三千余尺，宽度有一千尺，倒像是个舄湖，但出水量不小，显然流域也甚广。 我请管带将快船上溯五里一探究竟，但是快船刚探头准备进入时，就听到一声大喝：「可是主公坐驾光临，还请放缓速度，接受检查。」 我一听这有意思了，明明看到快船上的特殊认证标志，却还要求放缓速度接受检查，还好没有要求停船。 我好奇地往前一看，是一条吴军门的标准水师战船，正躲在湖口内侧一个转角处，看到我之后，战船上的水师战士齐声高喊：「主公好！」看一个似乎是管带的军官大喝一声：「检查完毕，请继续行驶。」 我请快船驶近，我朗声问道，你们怎么埋伏在这里？吴提标人在哪里？ 对方回答：「下官陈启立，是战船的管带，吴提标现在北方继续清缴，今晚会赶回来，目前伊巴市只有我等60名水师战士，负责守护五千名动员民众及四名中华青年营助教、学生之安全，职责所在，多有得罪，请主公责罚。」 我一听故事满多的，天色也已向晚，探查工作明天再说，而且可以做得更彻底一点，就下令快船与战船并排停靠，战船的管带陈启立马上跑步过来。 我请王栋等人问一下人数，往北方四里处河边的树丛中抓一些野味、捡一些柴火，今晚来开一个营火晚会，让驻守的水师战士们沾一点荤腥。 我请管带陈启立就他所知道的部分说仔细一点，陈启立说道，八月二十二日我们抵达此处，设立观测站，吴提标发现此处及一路自北方行来所见，是一大片值得开发的地方，当地原住民颇多，早期中华移民也不少，而且依巴市还颇具规模。 因此第二天吴提标就发鸽信，请吴军们洽商虎门镇分校派一名助教带三名学生，前来协助丈量土地，以就地安置早期中华移民及我军动员群众。当地原住民则押送至靠山边之平坦处建立第一个屯垦区，并由50名战士驻守。 第三天吴提标就要求我军动员之群众，于城郊区开始垦荒准备下种，俟虎门镇分校派人到达之后，丈量土地完毕，即开始与早期中华移民混编安置。 我问道，这里的早期中华移民为何都愿意配合我军的安置措施，别地方的早期中华移民可没有这么容易被说服呀！ 管带陈启立说道，吴提标每到一处就招集早期中华移民，他说我不识字，也不会编故事，我只能遵照我们主公的原话告诉各位，而后背诵一段话： 「因此在进行土地分配、计算土地面积、清丈土地等工作时，尽量劝导早期华人移民，与我军动员之群众混编，我军将一视同仁，平均分配土地。平常只收取一成左右税金，荒年时政府还可以保障其基本生活，以后就不必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但是若有早期华人移民坚持不肯挪窝的，那也由他去，但是要事先声明，不肯挪窝的人不要以为是抢先得到了甚么宝地，政府将来要兴修水利、广建民宅将吕宋建设成为世外桃源，但是散居各地的人，政府可能就无法照顾得周全了。」 我听了多次也能背诵了，只不知吴提标有没有曲解主公的意思，但是早期中华移民听了之后，就都没有人表示有异议的了。 我一听也被逗笑了，不识字居然也有好处，人家也相信你编不出故事，反而容易相信你的话。我说道，吴提标也不容易呀！不识字居然能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 管带陈启立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呀！吴提标来此一路上，整天就找当时在场的人，背诵给每个人听，其中修改了十几个字，我听多了，因此不知不觉地也会背诵了。 管带陈启立继续说道，第四天吴提标带了200位战士向南清缴，留下147位战士守护我军动员群众，三天前他一个人回来，他说道，才向南20里就设了四个屯垦区，各留50名战士驻守，但再往南还不知有多少需要清缴之地。 因为这里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吴提标认为，既然碰上了就要做个彻底，因此又发了一封鸽信，将此地情况向吴军门汇报，请吴军门再派500名战士前来协助，并请再增加2000石粮食的供应。 前天吴提标又带了剩下的147位战士向北清缴，但表示一定会在今晚赶回来，同时交代我负责守护此地。由于人力有限，责任重大，因此有些神经紧张以致于反应过当，尚请主公见谅。 我说道，你们的反应很正确呀！态度严谨而敢于存疑，检查确实并注意细节，语气和善又有礼有节，你们做得非常好呀！ 此时已近酉时中，太阳西沉天色渐暗，打猎及捡拾柴火的人也应该快回来了，只见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紧张地喝问道，主公已到了吗？ 这个人一身劲装，年纪看起来大概也只有四十岁左右，神情彪悍、步履矫健，一看就知是个久经战场洗礼、身经百战的虎狼之士，不过却是浑身透汗，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奔跑。 不是吴提标是谁，他一看到我，马上认出我来，立刻就要行稽首礼，我迅速下船拉住他，只觉得他浑身都是汗，滑不溜丢的差一点就抓不住，我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绝不轻易给他人下跪的，我军也不流行这一套。 我继续说道，你做事认真，有条有理，又能讲求方法，我才应该给你行礼呀！ 吴汉回答道：「右提标吴汉奉命驻守依巴市，明知主公要来，未曾远迎已属不该，还让主公等候，实属倨傲无礼至极，非人臣所宜，请主公责罚，以警顽劣以惕来兹。」 我笑着说道，听说你不识字，怎么说起话来文诌诌的，还一套套的？ 吴汉搔搔脑袋，赧然回答道：「犬子吴华在中华青年营虎门镇分校学习，每次回家都像换个人似的，不论谈吐、气质、风度、智慧、应对进退、专业等，都让全家人惊喜、羡慕不已，这次他也自愿跟随着助教黄芳度一起过来帮忙。 因此我要求他每次回家，都要教我五项他认为最好的学问，我已经学会阿拉伯数字、注音符号、九九表、及简单的加减法，现在我家里的子侄辈已有五人，只要主公同意，正等着要去新奥分校报名呢！」 此时天色已全黑，打猎及捡拾柴火的人也都回来了，营火晚会已准备就绪，今晚人数比较少，快船上有20人，战船上有60人，加上右提标吴汉及助教黄芳度等四名学生，总共是85人。 大家看我与吴提标谈完话走过来，军歌声适时响起，我请吴提标来点今晚的这把火，吴提标还要谦让、自称有罪。我说道，你今天的做法最正确，工作优先，送往迎来的事能免则免，而且你浑身透汗，正宜点火赶快把它烤干，以免被海风吹出毛病来。 这时我才有空看助教黄芳度、吴华等四位学生，四个人都已泪流满面，黄芳度首先崩溃抱住我大哭，其他三人也一起抱住我放声痛哭。 我说道，校长好好的，你们要哭校长也要忍不住了，我拍拍四个人，继续说道，男儿有泪不清弹，你们的心情我知道，但如果继续这样大家泪水满面哭成一团儿，还能看吗！都抬起头来给校长看一看。 这时我才能就着火光就近观察四个学生，都好像又成长了不少，其中一人虎背熊腰神色从容，长得跟吴提标有七分相似，双眸如星，锐气十足，不用猜，必然是吴华无疑，能够把吴提标教成这样，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 我问助教黄芳度、吴华等四位学生，来此协助计算土地面积、清丈土地的实际工作上，有没有碰到困难或问题要问校长的？四个人齐声回答：「校长教得清清楚楚，各种地形例题上也都有，毫无问题。」 我说道，由于你们常常要在田亩中行走，在草丛、灌木林中穿梭，容易碰到毒蛇，它们的毒性异常凶猛，但被咬了之后却不太痛，所以要当心不可轻忽。 我把两种吕宋地区特有的毒蛇，菲律宾眼镜蛇及铠甲蝮蛇或称韦氏竹叶青，两种毒蛇都画给大家认识。 我继续说道，万一被毒蛇咬伤，请记得依我军紧急救护训练手册，尽速将伤口处之患肢紧紧包扎，包扎范围越大越好，而后将残血尽量挤出、吸出后再送医。 营火晚会到了最高潮的时候结束，只见每个人都用喊的使劲地唱出军歌，轮到该个人独唱的时候，声音都已经走调了，甚至已听不清楚在唱甚么，大家却不管不顾，只要有人唱，就不吝给予不断的掌声鼓励。 最后，水师战士把两艘船再系牢，所有人都围在营火旁一圈睡帐篷，我与吴提标同睡一个小账蓬，睡前我问吴提标，我觉得吴华是个可造之材，我想提升他到新奥分校担任助教，你会不会舍不得呀！ 吴提标说道，感谢主公的赏识，那可是比我自己受到主公的赏识还让人高兴的事，我怎么会不会舍不得呀！何况子女长大了，终究得走上属于他们自己的路，父母亲也不可能照顾、介入、干预子女的人生一辈子，该放手时就得放手，让孩子为自己负责，让他们找出适合自己未来发展的方向。 我说道，由于我军还在撤退之中，紧接着是农忙时刻，新奥分校的报到日期应在十一月初。吴提标说道，这里离新奥分校正好是一天的行程，如果大家不嫌弃，同学们每次休假日都可以到依巴市来旅行，只要我还在依巴市驻守，我都会用营火晚会来招待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