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8章
的变化,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同情,更多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之感。只是当时没有说出来的话,以后都不要再提,若是错过了那一秒,怎样都是不合时宜。 我想不到的是,朵丽丝竟然在王宫之中,她见到我,激动道:“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惊道:“你怎么来了?” 朵丽丝道:“你被抓走后,我就出发来找你,听说你是被抓到白水城,我就自己来了!” 楚瑾墨道:“慕兰,朵丽丝对你真的很忠心。” 我拉着朵丽丝的手点头,他对着琴南说道:“琴将军,这股叛军据说有三万人,在雀儿湖已经集结完毕,来头不小啊!” 琴南道:“大王,臣愿带兵前往平乱!” 楚瑾墨冷笑一声,“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现在你还是留在白水城,平乱的事情我会派别人去。” 我沉默着没说话,这时楚瑾墨转向我,“慕兰,你说派谁去好?”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我心中一窒,更加觉得往事不可追。还未答话,突然宫人来报,说城楼外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楚瑾墨问道:“是谁送来的信?” 宫人摇头,“不知是何人,” 楚瑾墨打开信,神色一变。我见他神态有异,轻声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楚瑾墨脸上阴晴不定,把信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寥寥几行字,“篡位者退位可饶你不死,否则大军踏平白水城!” 我疑惑道:“这信?” 楚瑾墨点头,“是楚安国。” “竟然是他?”我皱眉道。 当初耀天太后偏爱小儿子楚安国,扶持楚安国继承大位。楚瑾墨远走匈奴,投入左贤王乌维帐下,向匈奴借兵,攻破了白水城。耀天太后病重身亡,楚安国逃亡不知所踪。没想到,他不仅没死,反而还撺掇了越西被吞并的那些部族来攻打白水城。 我看向楚瑾墨,问道:“你有何打算?” 楚瑾墨叹口气道:“安国是我亲弟弟,当初为争王位,弄得兄弟相残,我不希望历史再重演了。” 我柔声道:“瑾墨,别人都说你变了,可在我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般重情重义。” 楚瑾墨看着我,古井般的漆黑眸子泛起涟漪,他激动道:“慕兰,如果一路上风风雨雨,如果生命一直兜兜转转,只要最后还是你还在就好。” 我脸别向一边,才发现琴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下去了,我叹了口气道:“楚安国对白水城的情况了若指掌,又集结了三万部众,这场仗你要小心了!” 说完再不看他,径直走了。虽然转身,可是我却也感觉到两道投射在我背后的炙热视线。 这一次进入幻境虚空,看来并不顺利,上一次我们进入时间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霍去病和赵冰玉还没有出来。 我开始担心焦急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今年霍去病正好二十四岁,正是历史上记录他去世的年纪,难道是… 不会的!我安慰自己,赵冰玉剑法那么厉害,一个人能搞定一个加强排,她肯定会保护霍去病的。越是胡思乱想,越是着急,可偏偏我呆坐了一个晚上,霍去病和赵冰玉都没有回来。 到了早上,我红着眼睛跑去找楚瑾墨,告诉他霍去病还没有回来。楚瑾墨道:“昨天就已经派人出去找他们了,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你放心吧,他们不是普通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琴南上殿道:“大王,敌军已经在白水城三十里外列阵!” 楚瑾墨皱眉道:“来得好快!琴将军,你驻守白水城,这一仗,我亲自去!” 琴南已经知道对方是楚安国,犹豫道:“大王可否三思?” 楚瑾墨摆手道:“不必多说了,我们兄弟早晚都要见面的!” 他把目光转向我,说道:“慕兰,你在白水城不要离开。”顿了顿又说道:“霍去病也许很快就会回来。” 现任去了什么鬼虚空幻境,前任又要上战场,偏偏我只能在原地等待。当下顿感无奈,只好说道:“我在这里,不会走开,你一切小心。” 楚瑾墨淡淡一笑,古井般的眸子一瞬间荡漾开来,“你要等我回来。”他的眼底带过清矍的痕迹,面容上的线条更添肃峻。眸子异常清冷。他缓缓后退几步终于转身离开了,而我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离去。 他离去得很随意,仿佛只是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但是我看见了他攥紧的拳头。我的眼角缓缓划落一滴泪,晶莹别透,无声无息。我眼底的他渐渐模糊,离我也越来越远,那份模糊却清晰至极,深深的刺痛不经意地袭入心房。 如果后来我知道,那会是此生最后一次见他,我定然会将他看个清清楚楚,铭刻在心,永不忘却。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死离别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上一刻还在一起说话的人,也许只是转个身,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他的笑容就会永远定格在记忆里。 我目睹过战争的残酷,目睹过血腥的杀戮,目睹过满目的疮痍。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跟随的是一生没有败绩的战神霍去病,我从来不知道一场惨败的战争是怎么样的。 我知道,在经历了几次大战后,白水城的钱粮很空虚,虽然平定四方,却叛乱不断,尚未恢复元气。在这场战争中,楚瑾墨败了,我没有预料到。 因为白水城将士已经不再上下一心,他们求的只是温饱,斗志早已被那饥寒交迫的日子磨光。这场战争等于不战而败,楚安国的三万大军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楚瑾墨的四万大军。 第七日,霍去病没有回来,楚瑾墨回来了。他是被抬回了白水城,而他的军队则逃的逃,散的散,投降的投降,战死的战死。 “主人,不好了…主人…”守在门外的朵丽丝一声声焦急的呼唤着,我一切的思绪悉数打乱。 脚步声渐近,我疑惑地由妆台上起身,才回首,寝宫之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外头冬雪之寒风扑打在我脸上,将我未梳好的发丝吹起,纷纷扬扬地纠结在一起。 来人是琴南,他面色十分凝重,眸子中含着挣扎之态,“慕兰”,听他唤着我的名字,我的心猛然一室,心跳得厉害。 “大王他…去了。” 这句话仿若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我怔怔地望着琴南,寝宫满处的红帐飘飘攘攘晃在眼前就变成猩红的血液,溅了满地。双腿一软,重重地坐回冰凉的席上。 宫门紧闭,独留我孤坐妆侧,凝睇镜中,熠熠眸中竞无一丝泪光,只是淡莞轻笑。恍惚问又想到了什么。 我立刻起身,推开朱红的窗,大雪纷飞如鹅毛飘进窗,倾洒在我身上、脸上。勾起淡淡的笑容,我接下几片雪花,耳边浮现的却是琴南对我说的话。 “大王本就无心伤害楚安国,在这场大战原本该是胜利的时候,他却多次犹豫不决。” “楚安国趁机率军冲杀,大王不敌,此时军中又发生了哗变,前方的战士一退,后面的战士就全跟着退了下来。” “白水城已经守不住了,请你尽快离开,我会率领最后的一兵一卒死守白水城,也不负大王的重托。” 塞外长烟孤鸿影,漫天霜雪寂寒宵。 我举头仰望着白茫茫的大雪将整个苍穹皆笼罩而下。 当年,带我来越西的是楚瑾墨,如今有谁来带我离开越西,谁再来陪我走完这条我用尽全力却也走不完的路呢? 当年,我因为楚瑾墨的背叛而离开,因为放不下霍去病而拒绝。可是走了三年,我仍旧停留在原地,停留在这白水城的宫廷中。 ★★★★★★★★★★★★★★★★★★★★★★★★★★★★★★ 骠骑将军笑传第三十话 普及西汉时期的汉军名号 1.大将军:地位崇高,武帝后大将军同为大司马。卫青便是大将军。 2.骠骑将军:与大将军同列大司马。作为霍去病的脑残粉一定知道骠骑将军是谁。 3.车骑将军:卫青第一次领兵出征,出上谷,直捣龙城,斩敌七百,封的就是车骑将军。 下一章给大家八一八龙城的事。 ------------ 第131章人生如梦 瑾墨,为何你要先走,为何不能好好活着? 瑾墨,你是越西王,为何不肯好好治理,偏要因为我的离去而性情大变? 瑾墨,我们虽然天各一方,可我却从未恨过你呀! 我无力地靠在窗槛之上,看着窗外这片破败的梅林,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是甜蜜,是幸福,是哀伤,是沉痛……梅林,承栽了我许多许多的回忆。 瑾墨,却承栽了我数年的悲与欢。 深深呼吸着淡淡的空气,还夹杂了一抹清冷,我的眼帘斩渐合上,脑海中闪现出与瑾墨的第一次见面,瑾墨为救我独自留下抵挡狼群,瑾墨要我做他的正妃,瑾墨对我的试探和伤害,瑾墨对我的痴与怨… 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竟然就这样在脑海中匆匆划过,好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推开了寝宫之门,“瑾墨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门被咯吱推开,我的声音粹然而止,僵在原地痴痴凝着。 他竟然就在殿外。 琴南阴柔的脸庞惨白,几个侍卫将楚瑾墨抬在担架上放在我的殿外,琴南的声音就像是在天边,飘进我的耳畔,“我知道他最想见的是你,不见到你最后一面,他舍不得过忘魂川。 楚瑾墨满身是血,黑色的战袍被血渗染,变成了一种妖异的黑,仿佛是一朵朵黑色的莲花绽放在他的四周。 他明秀的脸褪尽了血色,好像一块白瓷,一触即碎。 在劫蒙尘,诸事天定。 我颤抖着伸手触摸他身上的战袍,他黑色的长袍突然裂开,露出没有一丝多余肌rou的上半身。只见他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道道的血痕,那十几道刀伤一条条加深,一寸寸深入肌理, 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的伤口,从那些伤痕激溅出来,黑色的长袍转眼便被血染透,宛如泛黑的莲花。而他在莲心中安详躺着。 “不!”我尖叫着,骇然冲向楚瑾墨,血花溅到身上,忘魂川忘魂,可你怎么能就这么跨过忘魂川,忘了前世人? 满地的越西人惊得魂飞魄散,都朝楚瑾墨身首跪拜下来,捶胸顿足,悲鸣哀号之声,冲到了九霄云外。 我跪着一路爬过来,惨白的俏脸,像一片灰败的云。我匍匐着去碰楚瑾墨的身躯,像触及一块千年的寒冰。 地上的石砾像染了血般,尽成了赤红,一片怵目惊心。楚瑾墨躺在那儿,茫茫野风扫过他狂乱的头发。他脸上满是尘沙,浑身有残殇的鲜红血迹。 四周传来喊杀声,喧闹的声响在王宫内也听得真切。琴南脸色惨白,催促我道:“叛军势如破竹,已经攻入白水城,你快走,否则你也会死在这里。” 走?我还能去哪里?霍去病不知所踪,楚瑾墨战死沙场。我能依靠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还能走到哪里? 我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只觉得被人推着往前走,骤然间我想起了什么,回头去看那躺在地上的楚瑾墨,我挣扎着嘶喊:“不!瑾墨还在这里!” “兰姑娘!”一人奔到我面前跪下。 泪眼婆娑中,我睁眼去看,一身素衣,满头青丝已经半白,洛巧儿跪在地上,面容却是我从未见过的镇定从容。 “婢子拜见兰姑娘!”她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小小的,蠕动着。 她看向怀中的婴儿,露出无比温柔的神情,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婴儿的脸,转而看向我,“今日叛军攻破王城,求兰姑娘看在与大王往日的情分上,照顾大王的子嗣。” 她伸手把婴儿递给我,这是楚瑾墨的孩子?我颤巍地伸手接过,孩子在襁褓中盯着我,仿佛是努嘴笑了笑。 “你不跟我出城吗?”我抬头问道。 洛巧儿轻轻摇头,“这几年我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我知道,我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可是那又如何呢?我与他终究是两个寻不到归宿的孤魂,你相信吗?孤独的人终会相逢,然后像一束光,拥抱另一束光,照亮彼此。” 她朝楚瑾墨看去,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过去。我抱着她的孩子,呆呆地望着她。洛巧儿柔声道:“大王,我来寻你了。” 话音刚落,她朝着一根柱子飞扑而去,然后身子软软地滑了下来,她的额头的鲜血犹如花朵中的蕊心,触目惊心。 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手中托付给我的婴儿,他咀着手指,漆黑的眼珠看着我,我心中一窒,这分明就是楚瑾墨那双古井般的眸子啊! 朵丽丝接过我手中的婴儿抱住,琴南将我一推,“快走!”几个侍卫涌着我,朝着殿外而去。 奔出王宫,白水城已经是一片狼藉,无数无辜的百姓被践踏在叛军的铁蹄之下,明晃晃的刀子滴着血,我的眸子凝视着,大雪中只有纯净的白和满天的红。 四周的人群在狂呼,在逃命,在杀与被杀。我被众人推攘着,朵丽丝和我一起,怀中抱着小小的婴儿,快逃走! 朵丽丝被一个人重重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摔去。一瞬间她转了个身,将怀中的婴儿朝上,避免他被摔到地上。 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有定住,手中突然一松,怀中的婴儿就被人夺了去。一个兵士狰狞着从朵丽丝手中抢过孩子,抛向空中就要刺去。 “不要!”我尖叫道,那把刀眼看就要把婴儿的身体刺穿,难道我负了楚瑾墨,连他的孩子都守不住么? 忽然眼前一个人影一晃,飞扑过来接住了婴儿,接着只看到剑光一闪,那个兵士竟然被削去了半个脑袋! 霍去病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关切问道:“兰儿,你怎么样?” “去病?”我的声音瞬间哽咽,七天了!他已经离开我七天了!这七天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漫长到瑾墨战死,白水城被攻破! 霍去病看了眼怀中的婴儿,皱眉道:“这是?” 我哭道:“他是瑾墨的孩子,瑾墨他…死了!” 霍去病迅速将孩子往前一送,递了给朵丽丝,对她说道:“你带着孩子先走!”几名侍卫上去保护朵丽丝,他又急急嘱咐道:“把孩子送到长安,交给我舅舅大将军卫青,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个孩子就当是我的孩子。” 朵丽丝满含泪水,回头对我喊道:“主人!”侍卫们拉着她上马,狂奔而去。 霍去病一手拉着我,一手举着剑,朝前面挤去。霍去病一出现,犹如狼入羊群,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渐渐地叛军们发现了这个可怕的敌人,纷纷朝我们聚拢过来。 霍去病护着我们一时间分了神,眼看一把长剑就要贯穿他的肩膀,突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赵冰玉的长剑拦下了对方的剑,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她长剑一挥,又斩杀了围上来的几个人,转头对我们说道:“没有时间了,霍庸。” 我不清楚她说的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此时我们已经陷入千军万马之中,且战且退。 混战中,我见到远方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楚安国遥遥坐在马上与我们的方向对望。当他的眸子与我对视,明显一缩,接着他挥手,指挥众将士朝我们杀来,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他既然已经杀了楚瑾墨,就必定会杀我斩草除根。 ★★★★★★★★★★★★★★★★★★★★★★★★★★★★★★ 骠骑将军笑传第三十一话 八一八王昌龄流传千古的诗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当年语文老师解释说龙城飞将是李广,可惜王昌龄死得早,没给大家解释清楚。 语文老师说法是错误滴!龙城飞将必须是卫青! 公元前129年,匈奴来犯,武帝派李广,公孙敖,公孙贺,卫青各领万余骑兵四面出兵对抗匈奴。 李广一生征战百余场,可惜没有一场拿得出手,不是被俘就是迷路。而在这次战争中,李广被俘,后来抢了匈奴的马自己逃了回来。如何称得上“不教胡马度阴山”? 有个成语叫“李广难封”,你说武帝时代打了多少仗?能怪武帝不封你么! 谁能横刀立马,唯我卫大将军! 秦汉时中国对匈奴战争,从来就是输。这次战争四军出塞,其他三路皆是大败。只有第一次出征,出上谷,直捣龙城,杀了匈奴七百人的卫青取得了第一次胜利。 后来霍去病在漠南之战中杀敌七万,可想而知卫青杀了七百都叫汉武帝刮目相看了,我们家去病一战杀了七万是什么概念?酷毙了,有木有! 我们家去病是官二代中的战斗机,名将中的航母舰,当之无愧的西汉男神,有木有! 汉武帝简直觉得自己祖坟上冒青烟了,做梦都笑醒了,这卫霍两个外戚既听话又能打仗,还长得帅。 所以霍去病有那么多脑残粉了,额…作者也是一个。 ------------ 第132章幽皇临世 想不到短短几年流亡的时间,楚安国从当初那个只知道依靠母亲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弑兄夺位的男人。白水城被屠城也必定是他下的命令。 他恨楚瑾墨,他恨白水城,他恨这里所有背叛的他的人,所以他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 杀!杀!杀! 围住我们的军队越来越多,就算是霍去病勇武绝伦,赵冰玉剑法无双,此刻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赵冰玉的剑在大雪中划过的光芒像是雪花飞舞,但是比雪更快!她又斩杀了两个企图靠近霍去病的兵士,急急说道:“没有时间了!” 霍去病抬头朝天空看去,神色骤变,低声说道:“九星移位开始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天上看去,白水城霎时刮起狂风,像天地作悲愤的叫唤,漫天里愁云惨雾,电雷疾走,突然在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小小的,我心中一紧,莫非是幽皇即将临世? 霍去病拉住我,手用力往前一带,对我说道:“兰儿,九星已经开始移位,幽皇重临人间,真正的屠杀马上就要开始了!” 黑点在瞬间又由一个点化作了一团浓黑不定的光团,而从这里面则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正疯狂地吞噬着周边的空间。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黑洞中响起,“一千年了,一千年了!我终于重返人间!我要吞噬这一切,你们这些蝼蚁全部都将被我踩在脚下!” 霍去病变色道:“来了!” 四周的叛军仍旧在疯狂地屠杀,直到一道闪电从空中击落,从黑洞中落下无数天火,整个白水城在瞬间陷入了火海!我眼睁睁看着远方的楚安国落下马来,很快就被踩在失去理智的人们的脚下,成了rou泥。 我们此刻视之如天地大劫的战斗,或许在幽皇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感知到了宇宙的恢弘和伟大,便能够明了到我们自己的微小。 刚转化变异的幽皇黑洞此刻还并不能迅速地吞噬一切,但是所有的光线路过它,因为幽皇身边的时空曲率已经强大到连光都无法从其视界逃脱,使得它的周边越来越黑。 整个空间的炁场都因为幽皇黑洞的出现而变得紊乱不堪,这种变异甚至已经引发了山脉灵气的潮汐,整个大地都在抽搐,不停地晃动。 高山之上的积雪又开始崩塌,这种变化产生了蝴蝶效应,甚至已经上升到了一种全球的高度,天地之间的炁场再一次的衰弱,无数的宏观炁场都在纷纷发生着改变。 幽皇本身并不是黑洞,世间的黑洞何其多也,连银河系核心处都有一个百万亿太阳质量的黑洞,但是它们却并不会危害到什么,然而它这般的状态,却远远比我们所能够想象还要厉害。 如今的宇宙在混乱和守序中一直存在着,而倘若幽皇黑洞的出现打破了这一个奇妙的平衡,那后果将是所有人都难以想象得到的,难怪当年神族和龙族要联手将幽皇赶到幽冥界。 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幽皇黑洞,而我在吐了几口积血之后,这时头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长啸,望月真人,哦,不对,该称呼他为神族紫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朝着反方向走去的时候,紫英的身躯却是凭空地浮起,一道银色的光芒冲天而上,径直地落在了幽皇黑洞的上面。 然而这道光芒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力,直接透过了它,落在了它的身上来。银光荡漾,宛若流水滑落,将幽皇黑洞给完全覆盖住了。 这道光芒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然而却是一道时空标记,在渲染了幽皇黑洞的一瞬间,我们头顶上的无尽虚空顿时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无数的星辰化作了旋涡,传来了极为恐怖的力量。 这力量,可以吞噬一切的物质,便是以幽皇之能,也有些抵挡不住了。 刚刚临世的幽皇本来想要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出它那恐怖的威能,立刻就被这星光罩上,无数的引力牵引住了它身上所有的一切。 幽皇黑洞挣扎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平平压了下来,幕天席地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我身边的所有建筑物都往下放沉去,而我也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化作了黑暗,接着意识就往着下方沉沦而去。 我的心中狂震,因为所有的意识都在告诉我,如果我就此沉沦,只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就是死,是最黑暗无尽的世界,比那灰飞烟灭更加彻底,斩断我在世间留下的所有线索,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我——可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以及我的爱人,他们该怎么办? 我不能死! 我伸手抓紧霍去病,大叫道:“不!” 我整个的世界都化作一片混沌,无数的罡风洗涤我的身体,暴戾而无序,让人根本无法稳住身形,而我仿佛如同那怒海之中的一叶扁舟,不断地漂浮着,每一刻都有翻船的可能。 而就在在我即将就要覆灭的时候,突然天地一清,感知又如潮水一般浮现在了我的意识中,天地一暗,继而清明,我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一股携着清冷和腥臭的冷风从远处徐徐刮来,划过了我的脸庞,接着又朝着别的地方徐徐推去。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环顾四望,发现我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天地只有一片雪白,无边无边,身边的人有霍去病,赵冰玉。 抬头望去,然而那仿佛遮天蔽日的幽皇黑洞却不见了踪影,地上正散发着阴寒入骨的气息,我感受不到一点儿生命的气息,唯有一丝恐怖的威严在这里停留,昭示着某一个伟大而令世间都会震撼的存在,就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我问道。 霍去病道:“这里是罗睺城,幽皇的老巢。” 我问道:“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霍去病道:“我和玉儿之前在虚空幻境,发现九浑天动仪其实只是整个仪器的一半,另外的一半在罗睺城。于是我与赶来的紫英联络,通过他的法力将我们送入罗睺城。” 赵冰玉道:“不错,九星移位之际,幽皇重临人间,是他在人间最强,其实也是在虚空最弱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能来到罗睺。” 赵冰玉的冰剑腾空而起,瞬间在半空中胀大数倍,接着又变成了无数把剑,她的手迅速变化着复杂的手印,从虚空中慢慢浮现一个巨大的铁球,和我之前在虚空见过的那个铁球形状构造相同。 我道:“这就是另外一半的九浑天动仪!” 霍去病道:“不错,虚空幻境中的那一半已经被我和玉儿毁掉,只要把这一半也毁掉,幽皇将永远留在幽冥界,再也不能来到人间!” 赵冰玉对霍去病道:“开始吧!” 霍去病点头,赵冰玉双手开始结复杂的手印,在她的四周出现了一层冰冷的寒气,忽然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霍庸,赵冰玉,你们竟敢妄图毁掉九浑天动仪?” 之所以说是声音,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这个恐怖的敌人到底身在何处,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虚空,前后左右全是无限延伸的空间,就连幽皇到底是不是和我们处在同一空间也不能确定。 霍去病冷声道:“幽皇,九浑天动仪毁灭之后,你将永远留在幽冥界,我是不会让你重临人间的!” 之所以说是声音,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这个恐怖的敌人到底身在何处,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虚空,前后左右全是无限延伸的空间,就连幽皇到底是不是和我们处在同一空间也不能确定。 幽皇道:“一千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九星移位的时间,而你们竟敢趁我重临人间的时候,勾结神族,我宣布对你们二人的判处,我将神临明界,捏碎你们的魂晶!” 魂晶我听霍去病说过,他和赵冰玉从前都是来自幽冥界的一缕魂魄,幽皇利用魂晶造成他们的rou身,同时利用魂晶控制他们。 千年前霍庸死后,转世轮回,漫长的千年岁月让他不可思议地产生了自己的灵魂,可是他最初毕竟是来自魂晶,到底魂晶被捏碎后,他能否安然无恙,我不敢确定。 赵冰玉在听到幽皇的声音的时候,手中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 骠骑将军笑传第三十二话 八一八什么叫刀笔小吏。 古人用毛笔在竹简上写字,写错字了又没有涂改液,怎么办呢?他们就用刀刮下错字,再重新写,所以代办文书的官员就叫做刀笔小吏。 根据的记载,李广因为在漠南之战迷路,卫青派了个文官去问他怎么回事,李广说“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说完就抹脖子自杀了。 ------------ 第133章幽皇凭体 赵冰玉不断地变换手印,冰剑在她的身边飞绕,然后涨大数倍,在她念出“破!”的瞬间,冰剑直直地飞射进虚空的半个九浑天动仪。 那悬在半空的巨大铁球骤然被笼罩上一层寒气,越聚越多,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雪球。突然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接着是两条,三条,短短的一瞬间整个雪球就像是被内部压力胀裂,一块块脱落下来。 幽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你竟敢毁掉九浑天动仪!我要捏碎你的魄晶!” 那声音无比恐怖,接着听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我颤抖着紧紧拥着霍去病,等待着即将发生的变故。 面前的赵冰玉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霍去病赶紧上前扶住她,“玉儿,你怎么样?” 赵冰玉无力道:“我的魄晶被毁,从此摆脱幽皇对我的束缚,可是我也再不能回到人间了!” 半空中出现一个蓝点,渐渐扩大,像是一朵跳跃着的蓝色火焰,其实妖艳怪异,火焰越变越大,渐渐在火焰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遮盖住了半幅天幕。 霍去病道:“是幽皇!他回到幽冥界了!” 天空中悬浮的幽皇冷冷道:“不仅是你,你们所有人都回不去了!哼!霍庸,没想到千年的岁月竟然让你有了自己的灵魂,不受魄晶控制。可是你终究还是要留在这无尽虚空,幽冥界罗睺城,永远地陪伴我!” 我不敢相信,望着霍去病,颤声道:“去病?我们回不去了么?”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赵冰玉对着天空中的幽皇道:“幽皇,我和你谈一个条件!” 幽皇冷声道:“剑使,你魄晶已毁去,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赵冰玉道:“你刚才在人间现身,被神族所阻拦,又被我们毁掉了九浑天动仪,必定身受重伤。我自愿成为幽皇凭体,我的条件就是你把他们送回人间!” “玉儿!”霍去病吼道:“你明明不喜欢,甚至害怕这个无穷的虚空,你为什么要自愿留下来?” 赵冰玉对着霍去病露出一个凄美绝艳的笑容,柔声说道:“霍庸,千年前我就追随你,我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她转向我,又继续对霍去病说道:“你曾问过我什么是爱,我想能够完成你的心愿就是爱。” 她对着幽皇大声说道:“幽皇,我自愿成为你的凭体,送他们回人间,你可答应这个条件?” 幽皇哈哈大笑,“我曾将一半的法力注入到你们的身体,你自愿成为我的凭体,对我恢复疗伤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霍庸已经有了灵魂,不再是祭使,留着也没有用,我答应你!” 赵冰玉说道:“好!” 她将冰剑一扔,走到幽皇下面,双手结印,念道:“逆破阴阳九重封朔,乱辰玉倚钧天俱丧…”,在她身边突然出现一道蓝色的光芒。 霍去病忙道:“玉儿!快住手!”,他伸手想要去拉回赵冰玉,但是他的手方一触碰到那蓝色的光芒便像是再也不能靠前。 霍去病变色道:“是天契律障!哼,这东西岂能挡得了我!” 他再次伸出手,一点点,再一点点,他的手透过了那道蓝光,在蓝光内的赵冰玉感受到,转回头来,见到霍去病将手滴进了天契律障想要拉她回来。 “啊!天契律障竟然…”霍去病一把握住了赵冰玉的手。 蓝光聚拢在一团,飞速地旋转,想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蓝色罩子将赵冰玉罩在其中,唯一的缺口就是霍去病与她相握的手。 蓝光不仅将赵冰玉阻隔起来,而且在她的那一端像是有一种吸力,赵冰玉的身体渐渐飘了起来。 霍去病喝道:“玉儿!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赵冰玉的脸上凄美而悲伤,满头的长长银白发丝在空中飞舞,“你别难过,因为我会一直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不论是千年或是万年,在下次幽界之门开启的时刻,我会等着你来。” 霍去病紧紧抓着赵冰玉的手,想将已经飘起来的她拽回来,咬牙道:“不!千年的等待已经够了!我不要你再继续等待了!” 赵冰玉的眼睛滴下一颗眼泪,“让我走吧!凭神之契的愿誓上达三天,下传八荒,而天契律障的至上之力,即令至尊都不能违逆。” “绝不!我以幽皇祭使之名,我决不让你走!”霍去病拉着整个人已经飘起来的赵冰玉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别这样,我感到天契律障的力量越来越强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你是祭使托生也会抵受不住,求你放手!” “不管怎样,我绝不会松手!”霍去病咬牙道。 那道蓝光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霍去病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飞了出去,“不!” “终究还是别了!”赵冰玉的脸上有无尽的哀伤,她被蓝光罩在其中,飞到半空。 “玉儿!”霍去病吼道。 赵冰玉整个人像是悬浮在半空,她与空中那团蓝色的火焰重叠,幽皇整个黑影笼罩住她。在她的周围出现了几条蓝色的光晕,像是一个转动的绝大光环。 我冲过去扶起被撞飞的霍去病,他望着空中的赵冰玉,绝望喊道:“玉儿,你真的要离我而去么!” 那些蓝色的光芒在赵冰玉的身边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古怪的符号,她张开双臂,在蓝光中像是受刑的基督,猛地她睁开眼睛,双眼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她的唇畔勾出一丝妖冶的微笑,那是幽皇的声音,“霍庸,吾等后会有期!” 那不断围绕着赵冰玉旋转的蓝光突然在一瞬间炸开,就像一个蓝色的炸弹在眼前爆炸一样,我的眼睛受不了这样的强光,立刻闭眼将头埋在霍去病怀中。 “啊!”剧烈的强光之后,久久不见动静,时间像是静止了,直到霍去病轻声道:“我们回来人间了!” 我抬头睁眼一看,我们身处一片不知名的空地之中,远处的天空黑烟腾腾,遮云蔽日,我眯眼一看,“那是白水城的方向。”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世间再没有白水城了。” 我立刻转头,霍去病道:“是紫英!” 紫英捂着胸口像是受了极重的伤,他望着远处,说道:“幽皇吞噬了那一片,没有白水城,也没有越西了,只留下无尽的荒芜,什么都寻不到了,你们所见的不过是沙漠扬起的风。” 我喃喃道:“什么都没有了?” 紫英转向霍去病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不再是幽皇祭使霍庸,今后再不受幽皇的束缚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此别过!” 紫英走了之后,我仍旧不能相信他说的,白水城没有了?整个越西都没有了?我转头去看霍去病,他仍旧呆呆看着天空,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我轻声道:“去病,玉儿她…” 霍去病道:“她留在了幽冥界,自愿成为幽皇凭体,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知道他心中凄苦,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霍去病缓缓道:“经过这一次,我更加体会到了要珍惜眼前人,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兰儿,人这一辈子会去很多地方,漫无目的在这个世上兜兜转转,如果最后没有停靠在你的港湾,那我一生都在迷路。”他握着我的手,“谢谢你,还在我的身边。” 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们更加珍惜彼此。霍去病决定带我返回长安,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长安城繁华如昔,再路过一座酒楼时,我说道:“去病,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霍去病点点头,我们携手进了酒楼,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家很快送上来热气腾腾的汤菜。 旁边一桌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在大声议论着国事,我不禁侧耳倾听,一人说道:“元鼎元年大将军长子卫伉因矫诏罪被削去侯爵,元鼎二年御史大夫张汤被丞相庄青翟以及他手下的三长史陷害,自杀,陛下处死了庄青翟以及三长史,太子太傅赵周继任丞相。” 霍去病也开始仔细听他们说话,“短短的几年间,朝廷发生了激烈的震荡,死了两个丞相,一个大将,一个御史,分封了三个诸侯王。无论是内朝外朝都出现了很大的人员变动啊!” “是啊,要不是霍将军去世得早,兴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霍去病身躯一震朝我看来,我的视线也正好看向他,“霍将军去世得早?”霍去病明明就活生生地在我眼前啊! 我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到那桌面前行了礼问道:“请问各位说现在是什么年份?” “元鼎五年啊,你这人真好笑,怎么连现在的年号都弄不清楚!”书生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正好店家菜送上来了,那几人转头去吃菜都不再看我。 ------------ 第134章终成眷属 我回到座位,对霍去病悄声道:“我们走的时候是元狩六年,陛下的年号六年一改,他们说现在是元鼎五年,莫非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霍去病疑惑道:“恐怕是跟我们进入幽冥界罗睺城有关系,先不要惊动别人我回来了,悄悄找人打听虚实。” 我点头同意,再无心吃饭,和霍去病出了酒楼,他说道:“赵破奴是我的亲信,我先找他问个明白。” 我道:“不如你先不要露面,我把赵破奴约出城外与你见面。” 霍去病点头,“这样也好,你一切小心。” 我独自前往赵府,霍去病则在城外的十里亭等候,当我报上名字找赵破奴之后,他急匆匆地出府,见到我无比惊讶,“兰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道:“赵司马,有人约你在城外相见。” 赵破奴疑惑道:“是谁要见我?慕兰姑娘,自从霍将军去世后,你就不知所踪,这五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道:“你见了自然会知道,请随我来。” 赵破奴是霍去病的亲信,知道我是霍去病的人,当下不再犹豫,跟着我出城到了十里亭。 见到霍去病的时候,赵破奴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先是愣住,用力眨了眨眼睛,在确定是霍去病无疑后,快步走到霍去病面前行礼,热泪盈眶道:“将军!” “赵司马快快请起。”霍去病将他扶了起来,“现在长安城是什么情况?” 赵破奴理了理思绪,从头说起,原来当日霍去病因为射杀李敢被汉武帝派到朔方去之后,不久就传回消息说他去世了。 我想也许是当日塞外那场重大的变故,幽皇重临人间,吞噬空间,整个越西的版图都消失了,当时实在是太乱了, 汉武帝对霍去病的死非常悲伤,他将边境五属国的所有汉胡将士全部调来关中,让这数万兵马身着黑色铁甲,排列成阵,从长安一路延伸到茂陵,护送霍去病的灵柩去往墓地。以甲士送葬,此为王礼,大臣本不得使用。 武帝还将霍去病墓的巨大封土修成了河西祁连山的模样,从祁连山运来巨石块,雕成石人、石马、石兽,堆积在霍去病墓前,以彰其马踏匈奴的赫赫战功。 霍去病谥封景桓侯,取义“并武与广地”,彰显其克敌服远、英勇作战、扩充疆土之意。 而朵丽丝带回来的孩子,被卫青误认为是霍去病和我的孩子,取名霍嬗,汉武帝让他袭冠军侯。 听着赵破奴将这五年的事情娓娓道来,竟然和历史没有丝毫分差!我所知的历史,霍去病死于二十四岁,正是五年前! 赵破奴道:“将军,你既然没有死,请你回去吧!” 霍去病沉默,半响,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了,如何还能回去呢?” 赵破奴睁大双眼,他跟随霍去病多年,深知霍去病少言敢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不再回去长安。 霍去病官居大司马,封骠骑将军,已经到了人臣的极致,他虽长于倚罗,却从来都不留恋富贵,毕生的心愿是“匈奴不灭,无以为家”,现在匈奴被远驱两千余里,漠南无王庭,天下再没有大的战事了。 霍去病说道:“赵司马,你见过我的事情,不要对他人说起,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骠骑将军了。” 赵破奴身躯一震,泪眼哗地就掉了下来,痛声道:“将军!” 霍去病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这就回去吧,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保重!” 赵破奴拜倒在霍去病面前,说道:“末将一生受将军大恩,永世不忘,望将军好自珍重!”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问道:“朵丽丝可好?” 赵破奴点头道:“请兰姑娘放心,我已经娶了朵丽丝,必定会好生待她。” 我感激道:“如此多谢了!” 望着赵破奴离开的身影,霍去病拥着我,轻声问道:“兰儿,你说你是来自未来的人,你告诉我,两千年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两千年以后是什么样的?我一下愣住了。 要说得太多了,大汉持续了四百年亡了,之后三国乱战,群雄并立,又经历了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时代,终于被辛亥革命推翻。 之后我们又打跑了小日本,建立了新中国。在那个新的时代里,孩子们都读书,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中国gdp排名世界第二,人民安居乐业。 千言万语,最终从我嘴里吐出的只有一句话:“两千年以后,山河犹在,国泰民安。” “山河犹在,国泰民安,山河犹在,国泰民安……”霍去病喃喃地咀嚼着这句话,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柔声说道:“兰儿,我曾和你说过,等赶走了匈奴,天下再没有战争的时候,我就娶你,现在你可愿意嫁我?” 我拼命点头,霍去病笑道:“你不嫌弃我不做将军了?” 我不加思索道:“将军也好,平常百姓也罢,你是霍去病,我便嫁你。” 霍去病道:“那好,我们从此就离开长安,既然人们都说霍去病已经长眠,我便再也不是骠骑将军了,从今往后,我们便去塞外打猎放牧去吧!” 霍去病是行动派,立刻便带着我动身。离开长安之后,我们在一个女娲庙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喧锣打鼓,没有喧闹人群,只有在神灵见证下的我和他,他和我。 在喜房内,我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一对红烛下,霍去病柔声道:“兰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今后再也不分开了。” 他伸手拿下我的玉钗,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落下,他取来放在案几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将我顺滑的发丝梳得又直又亮。为我梳发,这样女人家的琐碎事情,他不但为我而做,并且做得心甘情愿。 “你为何我这么好?”我伸出手轻轻触着他英气的俊脸。 “我没办法。”霍去病轻声说道:“我只想把一切都给你,让你永远快乐,永远没有悲伤。” “去病…”我情不自禁叫着他的名字。 霍去病低头在我的耳畔说道:“兰儿,你再叫我一次。” “去病…去病…”我一遍遍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仿佛是这世间最宝贵的事物。 霍去病伸手解开我的嫁衣,随着衣衫一件件落下,我面前一对雪白的大白兔蹦了出来,我羞涩地想要伸手挡住。他却掌控了那对丰软,贴上来吻住我的唇。 他兴奋的大手已从被他揉成一团的裙裢边缘探了进去,沿途往上触碰到我腿间柔嫩的娇谷,隔着小裤被他揉压、摩擦。我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在他的口中轻叫出声,却也逗得他更加亢奋了。 他继续揉搓娇谷,一边抱着我转身,将我压住,整个壮躯重重的压上了我。他精壮的上身开始揉压着我面对的一对丰软,揉压得我整个人都快酥软无力。 他男性雄健的气息整个笼罩了我,他把我圈在双臂中,牢牢地吻住我的唇,堵住我思考的能力,我只感觉到腿间湿得一塌糊涂。 快忘了呼吸是什么了,渐渐的,热吻氤氲的滋味软化了我的身体、软化了我的脑袋、软化了我的心。 他似乎也感觉到我的软化,于是放开了我的唇,改而沿着我脖颈细滑的曲线一路往下婉蜒品尝,途中若遇上衣衫阻碍他的前进,便会将衣物解开,拨到一旁。 他再次重重地压上我的身,抬起我的大腿,将自己硬热亢奋的前端抵住我腿间的潮湿地带,向前缓缓地推了进去。 “唔!”我忍不住轻呼了出来,伸手挡住自己嘴巴。 霍去病的大手拉下我的手腕,不让我捂住柔媚的叫声,另一手则捧起我的臀,更迎向自已的进击。 “兰儿、兰儿,我好喜欢你的叫声,叫给我听……对,就是这样……让我知 道……不是只有我在享乐……你也是喜欢的……” 他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说出自已心底曾有过的所有的狂野想像,冲到最后受不了时,他的脸整个理进我的颈间,改用两手捧住我的臀,迎向自己硬热的亢奋愈来愈控制不住的冲击,方便自己完整又彻底的侵入我身体的最深处。 “去病…我爱你…” 炙热的热焰冲击着我的身体,欢悦的痛楚愈攀愈高,渐渐的我再也承受不了,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绷断了。然而,他在我耳边诉说的呢喃爱语,却也让我的心同时处在一种既疯狂又甜蜜的边缘。 每当我以为自已已经不行的时候,他总是又将我推向更接近天堂的那一方… 我和霍去病从幽冥界罗睺城出来之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所有人都以为霍去病已经死了。而因为塞外的这场变故将一切都吞噬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所以对于霍去病的死因众说纷纭。 ------------ 第135章时空错位 一说病死,一说是喝了匈奴埋下死牛羊的水,而得了瘟疫致死。就连记录事情事无巨细的司马迁对于霍去病的死因,也是语焉不详。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既然已经被认定去世,霍去病也就打算和我就此遁世,塞外打猎放牧,从此过着远离红尘纷扰的生活。 我们在塞外找到一处水草丰美之地安顿了下来,白天他去打猎,而我则牧马放羊,村子里的人都很善良和蔼,我们终于拥有了我一直向往着的平淡的田园生活。 “霍大嫂,这是今天我们家那位打的猎物,来给你分分。”村里的一位慈眉善目的农家妇人拿着一只野鸡给我。 “多谢大娘!这怎么好意思!”我急忙接过猎物。 “别客气!你们搬来这里之后啊,我们打到了比以前更多的猎物呢!你丈夫真是很厉害的人呢!” 霍去病善于骑射,打猎更是不在话下,总是带着村民们打到许多猎物,使得村里人人都当他是大英雄。 我送走大娘之后,翻出霍去病的旧衣服拿去河边清洗,正在洗着,听到一阵马蹄声,我抬头去看,霍去病骑在马背上远远对着我招手,看来今天的收获不错。 霍去病身着黑色粗布衣裳,平常的打扮却依旧掩盖不住一身的英气,他打马扬鞭朝着我而来,我站起身子,擦了擦手,笑着朝他跑去,“去病!” 天边一轮红日照着大地,我所爱的人就在眼前朝我而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一切真的就能这么美好下去。 我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竟然就摔进了河里,河水十分湍急,我一下就被冲出去好几米远,远处的霍去病脸色一变,朝我急速奔来。 “兰儿!小心!” 我想抓住点什么,河水太急,什么都抓不住,我心中一急就喝进去一口水,我用力扑腾了几下,突然之间,天空出现一道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用手挡住,勉强从指缝中看去,看到四周的景物突然扭曲变形。 我心中一惊,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我朝霍去病看去,他离我尚有一段距离。 不!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我的泪从眼眶中飞出,我伸开双臂大声喊着:“去病!” 世界变得扭曲模糊,一瞬间就像是旧电视机一般出现了黑白雪花,朝我奔来的霍去病突然急速往后退去。 “兰儿!” 我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强光笼罩着天地,景色变得扭曲黑白。 “去病!去病!”我拼命地唤着他的名字,伸手想要抓住离得越来越远的他。 “不要!去病!” 我猛地坐起身来,看到身处在自己的房间,我从扑爬滚打冲到卫生间,镜子里的人——不是慕兰,不是梦中的那个慕兰。 镜子里的那个人脸色苍白,脸上都是泪痕,这个人是我,我又回到我的世界了,我跌坐在地板上,无法克制汹涌的泪水,这一次我没有忘记他,我清楚记得梦中的一切,可我终究还是离开了那个世界。 不!不!我重新躺回到床上,求求你,回到西汉,回到有霍去病的时代,我不想要再醒来!从天黑到黑天,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入梦。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像是木偶一般生活着,苦苦思念着两千年前的霍去病,纵然我们之间相隔着两千年,却怎么也无法忘记梦中的他。 或许这一切真的都只是一个梦,短短一夜的梦,我却在梦中经历了一生。如今梦醒时分,我依旧盼着能够重新回到那个梦中。 我再次去了茂陵,在我的梦里,霍去病并没有葬在这里,可我依旧觉得这里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地方,能够告诉我,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人,而不是我的梦而已。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我早就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人生了。 有人说时间是良药,或许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时间的确是一剂很好的良药,能够让人忘了伤痛,淡了过去,放下执念。 可时间也不是能够抚平一切的,有些人有些回忆,纵然是以为已经忘了、淡了、放下了,可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无意间想起,心中那些记忆又会汹涌而至。 原来从来都不曾忘了、淡了、放下了。 梦中的你就像我头顶凝聚的云朵,看似永驻,其实风一吹,你就散了。有时候也像乌云,看似宁静祥和,却在下一秒让我的世界泪雨滂沱。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坚信还会有相逢的一天。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我都要好好的,忍受孤独,莫忘初心。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游学,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一直走在路上,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相聚离别。或许这就是人生,留也留不住。 一年的游学生活结束之后,我返回了家乡,继续过着真实的人生。 这天晚上我正在回家路上,突然发现一滴冰凉落在额上,抬头一看,一滴两滴,继续落在我的脸上。 周围的人说着,“是初雪!”“下雪了啊!” 花花在电话里说:“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啦!” 我慌忙回答:“下雪了呢!” 花花道:“真的?那一会儿该堵车了,你在老地方等我啊!” “好的。” 挂掉电话,我伸手接住一滴雪花,,又是一年冬天,时间过得好快,梦中的他那里是否也像我现在一样有雪呢? 将视线收回,往前一看,在人群中撇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英气的脸庞,那双漆黑的眸子,那微微扬起的嘴唇…我的心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呆呆望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落着初雪的大街上,周围的人群仿佛都和我隔离开来,我的眼中只有那个人。 他从人群中朝我走来,我手一松,手中拿着的东西摔在了地上,那人伸手接住雪花,在笑着,如同我们分开那日,他对我笑着一般。 去病,是你吗? 如果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安慰自己应该停止爱你。如果不能再见到你,我真的想忘了你,忘掉我心中全部的你。努力想将你遗忘,却怎么也忘不了。 那人朝我走来,却从我面前走过,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我一般,我中了蛊一般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进了一家书店,我快步跟了上去,他在翻看一本书,我拿起一本书假装看着,挪步到了他的身边。我偷偷打量着他,像极了我梦中的那张脸,他究竟是谁?如果是去病,怎么会不认识我? 那人买下了手中的书,出了书店,我赶紧跟了上去,忽然在人群中失去了他的踪影,我着急得四下张望,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在找我吗?” 我猛然回头,那个和霍去病长了相似的脸的人,笑着问我。 我直直望着他,说道:“你…记得我吗?” 那人笑着摇头,“你认错人了。” 或许真的是认错人了? 他对我说道:“你想去喝杯咖啡吗?” 我点头,他指指前面,“走吧!” 来到咖啡店,我们面对面坐着,那人笑道:“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会很不自在。”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慌忙低头道:“对不起。” “你在找朋友吗?”他问道。 我看着他,现在在灯光下仔细地看,才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像霍去病,可是仅仅是像而已,他并不是霍去病,我心中一窒,眼泪就要落下。 他说道:“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 我猛地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接着不理会错愕的他,慌慌张张跑出了咖啡店。 我真是可笑,思念成空,竟然会把别人看做是霍去病。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