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从头开始？
2076年4月。 市政中心。 在街边的一条小路上，一个人影正迈着极速的步伐在街道上穿行着。 徐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固执着在街上快走着。 而V竟然跟在他身后，就这样默默的跟上徐亦的步伐。 半个小时后。 徐亦走到一个小巷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ctmd！” 徐亦一停下来，便忍不住怒骂一声。 好消息：自己活下来了。 坏消息：从头开始。 现在的时间是徐亦闯入荒坂塔后的第七天。 这是现实世界中的时间，而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在荒坂实验室中的幻想！ 一想到这个结果，徐亦就感觉到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哦，我能特么将荒坂特工都杀了，路上来的暴恐机动队能来一个杀一个。 然后呢？ 有用？ 有个屁用？ 明早起床，荒板塔还是在那个地方。 公司在不知不觉间，就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幻觉，一个“反抗公司”的幻境。 若不是有荒坂赖宣这号人，自己早就死在实验室之中了！ 好在自己还活着，也弄清楚了系统实际上就是V，而荒坂赖宣至少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想到此处，徐亦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紧接着便开始问起V的事情。 而此时的V与徐亦，就像是之前强尼·银手与V一样。 只不过相较于后者，V对徐亦并没有多大的敌意，也没有占据身体的能力。 相反，V还能为徐亦提供游戏内的一切装备，算是一个二周目吧。 可除此之外，自己好像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你知道了公司是什么个德行。”V蹲在街角，小声说道。 “是的，是的，你说得对。” 徐亦没什么心情搭理V，只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句后，便瘫坐在地上。 这可真特么是一次打击啊...... 修改认知，制造现实，改变思维...... 这些能力说是能毁灭世界也不为过，而自己竟然都经历过了。 徐亦凝了凝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想开了？打算又来一次自杀式攻击？还是去找荒坂赖宣抱大腿？”V见徐亦神色不对，连忙说道。 “哪都不是，我现在都怀疑你也是幻觉。” 徐亦在心中念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小巷。 从头开始，可真是个好词啊。 徐亦在夜之城的街道中穿梭着，看着街边乞讨的老兵，也看着从天划过的浮空车。 他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重新思考自己的计划。 虽说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想。 但也能从幻想之中，提取点东西出来。 就比如......等等？！ 如果之前发生的事情是自己的幻想的话，那么......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荒坂三郎要来夜之城？！ 我怎么知道恶土的基地中有航天母舰？！ 我特么怎么会知道吉恩·卡尔这个人？！ “叮叮叮——”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徐亦看着未知的来电，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有预感，要出大事了。”V在一旁打趣道，“放心好了，出事了我帮你解决，你就安心的接电话吧。” 徐亦瞟了一眼V，随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荒坂赖宣，此时此刻，他正用一种诡异地语气问向徐亦。 “在实验室中，模拟你的脑部活动的时候，你幻想出的场景是荒坂三郎抵达夜之城。” 见荒坂赖宣问自己的问题和自己疑惑的是同一个，徐亦也不装了，直接明牌问道。 “荒坂三郎是不是要来夜之城？恶土的荒坂基地中是不是藏着一个航天母舰？荒坂是不是有个小董事会成员叫吉恩·卡尔？”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荒坂赖宣沉默了好一会，片刻之后，他给出了三个肯定的答复。 真出事了！ 自己又是从哪得知这些东西的呢？ 按理来说，这些事情是自己在荒坂实验室中模拟出来的，是自己骗自己的行为。 是绝对不可能得知这些情报的。 唯一有可能的方法便是荒坂赖宣亲口告诉自己的，可是眼下见他这反应......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能预测未来吧？ 太特么扯了。 见徐亦半天没反应，荒坂赖宣也没有多说什么，丢下一句“有空再找你”之后，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徐亦断开了通信的连接，眉头紧锁，不由得开始发愁起来。 看来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实的事情，极有可能是未来事件发生的走向。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徐亦暂且也没有什么头绪。 就在此时，V好巧不好发话道：“别想了，你就把这些当作游戏一开始的序章好吧，看开点。” V安慰人的水平着实不行，徐亦听完后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联系一下杰克。 “等等！” 就在徐亦拨通电话的那一刻，V突然慌乱地喊住了徐亦。 “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没有顶掉我的身份，你不是V。按理来说你是不认识杰克的。” V的话还没说完，徐亦的电话中便传来了空号的提示。 “这特么不还是从头开始啊！” 徐亦瞪着V，气不打一处来。虽说玩游戏可能玩好几个周目，但在现实世界中过二周目可是会累死人的！ “那没办法，反正你现在的状态是在夜之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大家都只知道你是一个公司狗，别的一概不知。” “呵呵。” 徐亦现在笑也笑不出来了，他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后收起了无语的表情。 经历了这种事情，说不定自己也很难再相信其他人了。 他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现在的自己好像一无所有，如同一个苍蝇般在夜之城内徘徊着，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原点。 一想到刚穿越过来的自己，那般意气风发，徐亦心中就不由得感觉到一丝悲凉。 现在的自己，除开有一点想法外，还能剩下什么呢？ 最可怜的便是这最后一点的希望，也逐渐化为了泡影。 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徐亦凝了凝神，走向了地铁站。 他要去来生，要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