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上大礼

    亲自出战，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让林袭心头为之一震，胜利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林袭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力哥那正中要害的一拳几乎让他昏厥。他相信，只要他准备充分，他有能力击败喽啰里的任何人。可是，面对着自己无比忌惮的力哥，林袭几乎连与他一战的自信都没有，更不要说打败他了。

    林袭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那么，你答应他了吗？”

    “我…还没有…”诗清支支吾吾，她知道力哥和林袭的赌约，林袭赢下的前两场已经足以让他保全自身。诗清有些无助地看着林袭，似乎是想一切由他定夺。

    “那我来帮你回答，”林袭轻抚着诗清脸上的泪痕，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诗清微微一愣，随即目光闪烁，脸上绽开了笑容。“嗯！”诗清重重地点了点头。

    晚宴，众人再次将林袭奉为上宾。“林袭，我们本来以为，你和李晖那混蛋的对决应当会是场恶战的。没想到你奇招频出，速战速决就让他一败涂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这杯酒我敬你！”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大笑道，端起酒碗向林袭敬酒。

    “是啊是啊，李晖那小子平日里没少找我们麻烦，还故意借此羞辱我们，别提有多嚣张了，我们忍他很久了。”另一人附和道。

    “林袭，你小子真是好样的！以后下地做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你傻啊，林袭赢下两场了，已经可以在这里谋份差事了，到时候谁关照谁还说不准呢！”

    林袭在人们轮番敬酒下，也已经微醺。身旁的诗清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稍稍安定下来。

    沐浴过后，混合着酒劲，林袭感觉身上暖洋洋的，白天战斗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澡堂里，人们正排队洗澡，时不时还传出人被热水烫得嗷叫得声音。林袭推着诗清，在营地里边走边回忆起童年往事。

    “林袭，”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林袭回过头，发现正是前日的老者。“老人家，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林袭笑着说道。

    “很好…你做的…很好。”老者声音有些颤抖，眼眶红润，显然是刚哭过。实际上，在主持宣布林袭获胜，众人欢呼时，他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杏姑，素织，你们看到了吗…”老者一遍遍呼唤着老伴和女儿的名字，从家庭美满，到妻女惨死，再到大仇得报，压抑三年的情感终于在此得以爆发。“这下，我死而无憾了…将来和你们在地下重逢，我和儿子也有脸见你们了。”

    “这是给你的大礼。”老者从袖管中拿出一张叠起来的旧布。林袭接过，打开一看，惊讶地看着上面一笔一画的图案，这俨然是监狱的地图。“这张图是我和老友们画的，我们分属不同区域管辖，就由每人负责自己所在的区域。本来画这张图是想有朝一日能逃出这里的，只是计划还未完成，老友们已纷纷离世，不久我儿子又死于矿难…我已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牵挂，倒不如把它当做谢恩的礼物送给与你。”老者叹了口气，指着图上红黑两种颜色继续说道：“这里的红与黑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我们用采矿时掉落的碳渣来画，碳渣不够时，便咬破手指，用血来绘制…林袭啊，有一句话望你铭记。”老者说道。

    “您说吧，我一定铭记。”林袭认真地回答道。

    “永远不要忘了，外面的蓝天绿地，才是咱们原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