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死亡，只是生命的一瞬
没人会说，神会si。 但神说，生命是有尽头的。 这片大陆上的第一个神，叫蓬托斯。 而如今，神的数量超过了个位数。 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信仰会倒塌，他们只会说，他们继续沉睡下去了。 苏修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父亲的赌博，带来的是家庭的破碎。 那天晚上，苏修像茫茫众生一样的祈祷，下跪，祈求神的帮助。 结果每一个人都知道。 失败，安静。 没有神迹的降临，如果那时出现一丢丢的亮光，苏修都不会如此的恨。 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父亲的巨债，母亲的离开，打手找上门，父亲躲在房间里面。 而苏修呢？ 他在客厅跪着，祈祷着。 祈祷有人能帮他，救他。 可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人还是那个人，可人不只是苏修了。 衣领被抓起，脸蛋被抽到发肿，眼睛也同样肿的都睁不开。 相应的，肚子挨了不下十拳。 耳鸣，恶心，好想把胃吐出来。 屋子里面被搞的七零八落，苏修也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求求你了，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救我！” 如蛆一般的苏修，在血泊中看着自己不正常的脸。 继续着，祈祷着，恳求着，懦弱着。 安静一会之后，声音慢慢响起。 “云哥我真的没有钱了，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马？” ...... “不行啊！云哥你知道的，我已经卖过一次了，再来一次我就活不下去了啊！云哥！” ...... “我儿子？不行的，您也知道，我就着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啊！” ...... “平账！真的吗？这小子真这么值钱！” ...... “好好好！您拿走！最好弄si。么的，贱种一个。弄残了，您可别送回来给我了，我可没钱再养他了！” ...... “是是是！不会的!您放心！不会baojing的，我还指望这东西身上他妈的保险金呢。” ————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可是苏修的感知再不知多久之后慢慢恢复。 那一刻，苏修变感觉身体的不再完整，就像拼好的拼图被取走一部分又一部分，生命力的流失，带来的是灵魂不自觉的颤抖。 心情？是呀！我要死了，我应该...... 恐惧？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是悲伤吗？可怜自己那鲜活的生命在最美好的时间戛然而止吗？好像也没有？ 好像是后悔，不确定。 是愤怒，好像是吧。 可苏修不知道，还有什么？ 词语在这时匮乏，苏修不纠结于自己的死活，因为结果已经确定。所以现在的心情怎么形容，至关重要。 结果不确定？ 你说有奇迹？你说有警察？你说主角有光环？ 可是死亡就是这么稀松平常，没人会确定自己会这么死亡。 但当知道后呢？反而是在思考、计较一些小事。 昨天老王还我钱了吗？ 就像这样，就只能这样。 当最重要代表生命跳动的拼图碎片被取出，没有意外，死亡笼罩了这副残破的尸体。 好像除了骨头，其他的都大差不差了。 哦！说错了，骨头上还有好几十处划痕。看来，苏修没有完整的部件在着具尸体上了。 苏修死了。 就这样死了。 ———— 父亲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补偿金。 母亲在得知他死后，松了口气，再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时，不再有之前担忧的眉色。 好像苏修才是那个“麻烦”，好像死亡才是苏修最有用的价值。 好像！好像！ 就是这样，继续这样。 好像一切又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继续生活，继续快乐。 只不过少了一个“苏修”罢了。 真可怜。 ...... 蓬托斯，大名鼎鼎的神，苏修信仰的神。 至于原因，因为海很蓝，因为父母共同信仰。 所以苏修信仰。 死亡前一刻，苏修不再信仰神明。 而蓬托斯也在不久前死于自己的王座上，那一刻海洋失去去了控制。 只不过只有一会，因为又一位神从海中飞出。 海面继续平静，人们继续生活。 就像苏修一样 人们继续生活 ———— 可蓬托斯知道他死不了，因为感觉，那种死亡之后的感觉，就像是灰土中没有火焰但温度依旧舔人皮肤。 死亡就是不公平，什么的不公平。 对蓬托斯的偏爱，同样的对苏修也存在偏爱，不过只多不少，只重不轻。 而这就是这样，一批人的开始，一批人的结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