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晚
深夜。 看着天花板，林岚脑内思索着。 第二命运…… 因为这个事情，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心做其他的事情。 不过，林岚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考虑好了，自己之后的路。 第二命运，黄全说是异能者的官方组织。 但是……对于这个组织，林岚真的，并不想加入。 两个原因。 一个是，想保持相对自由的身份。 林岚是真不想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住。 当然，国家基本的法律，那是必须遵守的。 但是，如果说，加入一个组织，享受着对自己好像没什么卵用的便利，还被迫去遵循组织给自己定下的框架。这种事情，林岚说真的，不愿意。 第二是，林岚隐隐有一种感觉。 从一开始，黄全就想让自己加入第二命运。 毕竟，自己和第二命运的建立起联系，就是黄全他一手促成的。 但是，早上自己醒来后，从黄全他说的话里判断，他确实希望自己加入第二命运。 黄全…… 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对方了。 而且现在，林岚有种感觉。 而且，“那位大人，”之前他几乎已经认定，不会是黄全。虽然说出于严谨，他没有完全否定。 但是，现在的话，出于严谨而保留的那一丝可能性，目前在不断变大。 主要还是，自己昏迷的最后一刻，都是和第二命运有关的。 不管是月，还是白色面具。 但是每次，都是会在自己的屋子里面醒来。 现在林岚已经没办法自信的否定那个可能性了。 但是……为什么？ 不管是第二命运的任何一个人，还是黄全，林岚都想不到任何一个，让自己必须进入第二命运的理由。 而黄全之前给自己的解释，实在是太过牵强了。 不可能这么表面。 胸口的伤口，因为正在愈合，不断产生瘙痒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林岚思绪回到现实。 手放在胸口的伤口上，但很快就放下了。 虽然痒，但是，勉强还能忍受得住。 不过…… 右臂上，完全没有感觉。 当初，自己的右臂，可是被那个刃魔划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但是，现在右臂反而是最没感觉的地方？ 还是说…… 林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解开绷带的决定。 他还是清楚，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能活下来，就已经算是幸运了。 “林岚……现在，你该怎么选择？” 虽然说有多不想加入第二命运，但是黄全他没有说错。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这一条。 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第二命运，是自己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 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林岚起身，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但是，阴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唉…… 叹了口气，林岚下床，走到门口。 需要答案的，可不止是自己想要追寻的那个问题。 之前的人生，因为道路可以说已经固定了，就算再怎么走歪，也能看到所谓的“正确的路”。 但是，作为异能者，前面，可是一片虚无的。 烦躁。 但是，烦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能放在一边吗？ 不知道。 “一旦成为异能者，你的生活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你将会与现在的生活完全告别，而且，不存在任何后悔的机会一旦选择了道路，就再也没有后悔的可能了。” 月小姐，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后悔。 但是，看不到的道路，这确实是一种折磨人的事情啊。 ……如果自己去问月的话，她会不会给自己答案？ 但是，自己能见到她吗？ 卡片…… 林岚掏了掏口袋，发现卡片还在自己的手里面。 现在，如果自己过去的话，这卡片还能有效吗？ 好像……不太行？ 没记错的话，听之前那个白色面具的人说的话，卡片似乎是一个“凭证”，自己能与月见面，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安排。 或者……问黄全吗？ 黄全…… 现在，自己能接触到的第二命运成员，最近的，无疑就是黄全了。 但是，黄全…… 林岚想到这里，捂住了脸。 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 以前，黄全家一家三口，可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但是现在……黄全，自己没法完全信任他了。 现在，甚至连个可以咨询的人都没有！ 林岚一拳捶在窗台上。 但是…… ……等一下。 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就算是有了异能者的身份……我，还是我，这一点没有变化。异能者终究只是一个，该怎么说呢，一个斜杠而已。如果真的因为增加了这个身份，而改变了原来的生活方式，怎么想感觉好亏。” 所以，就算是把异能者这个身份，深藏起来，作为自己的秘密，用自己剩下的人生去慢慢去探索那个梦境的真相，这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真的可能吗？ 月之前说过的话，林岚不认为是空xue来风。 但是，既然看不清未来，那么就只能先按照以前的路，按部就班地前进就行了。 想到了这里，焦躁的内心稍微平息了一些。 推开门，走到客厅，却看见黄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林岚：“今晚……你还打算出去吗？” 林岚拿出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22:18。 已经是相当晚了。 而且，客厅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灯。 如果说以前，这个时候的黄全，基本上只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睡觉，或者说是出去了。 但是，现在，却站在这里。 就好像是……在等着自己一样。 黄全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客厅的窗户，或者说，是透过窗户，看向窗外。 见黄全没有回答，林岚也没有行动。 许久之后，黄全开口：“林岚。” 林岚：“嗯。” 黄全：“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 黄全：“从我让你去觉醒，到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林岚摇了摇头：“说不上来。” 黄全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两瓶汽水，然后把其中一瓶扔给了林岚：“我记得，你挺喜欢喝这个的是吧？” 林岚接过，借着窗户透过的月光，分辨出汽水的口味。 菠萝味。 林岚：“嗯。谢了。” 黄全拧开手上的可乐。似乎是因为可乐是冰镇的，所以没什么气出来。 黄全喝了几口，打了个饱嗝，似乎正集中精神享受可乐的刺激感。 林岚开口：“……黄全，我……果然还是想问一下。” 黄全偏头，看向林岚：“什么事？” 林岚：“我……现在应该怎么看你？现在的你，究竟是不是黄全？” 黄全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后，大笑了起来。 林岚看着有些不解：“怎么了？” 黄全再次喝了口可乐：“没什么。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林岚：“嗯？” 黄全拧上可乐的盖子，随手将喝了一半的可乐扔到了沙发上：“说真的，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身份去面对你了。或许，告诉你第二命运之前，我还能继续以你兄弟的身份和你相处。但是，现在，我却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我了，哪个才是我想展现的样子。” 林岚拧开手中的菠萝汽水盖子，喝了一口，没有回答。 而黄全，似乎是突然解放了一般，瘫坐到了沙发之上。 林岚：“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黄全听到这句话后，苦笑了一下，看向林岚，面色严肃认真：“林岚，虽然说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你，但是，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我，唯独不会对你说谎。”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林岚好像是松了口气。 黄全，一直是那样做的。 正如他所言。他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 林岚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晚，一切的答案，似乎只有这一句话。 黄全：“林岚，第二命运的事情，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行了。” 林岚停下来脚本，回过头，看到黄全已经站了起来。 黄全：“第二命运，按照他的规定，经由第二命运觉醒的人，必须加入第二命运。准确来说，加入第二命运，是让指引师帮助觉醒异能的条件。但是，你的话……” 林岚微微张开嘴巴，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很快他就闭上了。 黄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放心行了。对你来说，加入第二命运，不会给你有额外的束缚。” 林岚没有回应。 黄全再次笑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戒指，扔给林岚：“这个，接着。” 林岚一把手接了过去。 黄全：“这东西，是第二命运成员的标配。不过，现在，先放在你这里行了。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自己需要的东西？ “要用的话，在纹章上滴上血就好了。” 林岚：“……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黄全：“大概是因为相信，你会加入第二命运吧。” 林岚听到后，笑了笑。 看见林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α再次出现在黄全的身边。 α：“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 黄全看着林岚屋子的门：“他一定会加入的。这是注定的事情。不过，你现在突然现身，是有什么急事吗？” α：“是。而且，这件事，是和罪羽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