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盛装打扮
台上的主持人，先是看了看纸上的词，然后清了清嗓子。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因为是今晚第一首词，又是李清照写的，大家听得格外认真。 听完之后，大家就开始议论分析起来。 …… 这首词一出，就备受大家赞扬。 因为这首词也是写元宵的，所以大家都拿这首词和江齐之前发表的青玉案元夕相比较。 一比较，基本上场内的读书人都更喜欢李清照的永遇乐，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才觉得青玉案元夕更好。 之所以这么多人喜欢永遇乐，很大原因是因为李清照本身带来的名气。 听着场内的人对自己的词，大加赞赏。李清照脸上很是满足。 就在这时，一名长得还算可以的书生，走进雅间来。 “今日能在云烟楼见识到我们大宋第一才女，在下真是有幸。” “幸会幸会。”李清照又是客套一句。 书生看了眼李清照手中握着的酒杯，心想传闻果然没错。 “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机会和小姐小酌几杯。” “不行。”还不等李清照回应，她后面的随从就走上前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和我们的少夫人吃酒。” 随从态度这么强硬，那是因为来之前，他的老爷特别叮嘱过他。 李清照的丈夫和他家公平时不阻止她与别人吃酒。 但这次出门在外，所以她家公特别交代随从，她可以自己吃酒，但是不能随便让别人与她吃酒。 书生看了眼气势汹汹的随从，又看了眼没有回应，但是却默认随从行为的李清照，大概明白了意思。 “小姐，是在下疏忽了，实在抱歉。” 书生道歉完，就灰溜溜地走了。 走廊上，何通守在外边，本来他也是想进去结识李清照，一起吃杯酒什么的。但是见这个书生这么丢人，他又是往回走。 还在雅间内的潘风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他不像何通那样比较会交际言谈，但是他原本也是想找机会和李清照搭上几句话。打个相识。 “唉，真是可惜。”潘风轻轻叹了声。 他到底是不甘心的，明明李清照和自己同在云烟楼里，却无法去相识，还亏了自己心心念念好久呢。 其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也打消了念想。 有了两名书生的前车之鉴，大家多少已经明白，李清照是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亲近的。 这李清照到底不是一般人，不是谁都能亲近的。能亲近她的，必须是她接受的。 小小插曲以后，高台上的主持人又开始念词了。 家里。 江齐坐在院子内，等人等麻了，春花三个婢女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她们的表情也差不多如此。 正当江齐再次起身去敲梅溪门的时候，就见她房门打开了。 “武大哥，让你久等了。”穿紫色褙子的梅溪看着江齐准备走出来的举动，满脸都是歉意。 这会，潘金莲也从屋子里出来，她身上穿得是淡黄色的褙子:“久等了，大郎。” 两女穿着新衣裳站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的美丽动人。 “你们啊，都梳妆打扮一个半时辰了。”江齐本来还想责备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都等了，何必多嘴，惹得两女不开心。 “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去晚了，词会都散场人了，你们也就白精心打扮了。” 江齐说完就领着大家往外走。 小六坐在车上就等在门口，他侧头依着车身睡觉，看得出来他等得很无聊。 “走了，小六。”江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过神的小六，立马坐直了起来，当他看到梅溪和潘金莲的时候，有些惊讶，忍不住多看几眼。 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叫了一辆车，江齐和梅溪潘金莲三人是坐自己的车。而春花她们也是坐在雇来的骡车上。 骡车缓缓前行，江齐没有和两女说话，而是再默念几遍准备的两首词。 梅溪和潘金莲两人则是相互讨论衣物妆容上的问题，两女讨论之余，暗自里也是互作比较。 一刻钟后，车就停了下来 先下车的江齐，自然是给两女搭把手 “武大哥，你来了。”云烟楼门口的门子见江齐就打了声招呼，他跟江齐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一直瞥向潘金莲和梅溪。 “咳。”江齐轻咳一声，示意他敲门通知里面的人开门。 晚上云烟楼开始讲故事的时候，都是在里面拴上，而不是在外边锁上。 门子知道自己失态，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然后敲了敲门:“开门，武大哥来了。” 里面的门子在听到武大哥三个字，就打开门来。 门打开后，江齐就领着两女进去，另一车的春花等人也是跟着进去的，小六则是先把骡车拴好才跟进去。 “武大哥，你们来了。”柜台前的木驴看到江齐就说了句，他见到梅溪和潘金莲的时候同样是楞了一下。 一楼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江齐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楼座位变动后，是从来没有满座的，今晚还是第一次。 这时高台上的主持人在念着一首颇为优秀的词，至于是哪一个名家写得，江齐是记不起来了。 “武大哥，刚才李清照对我说，让你来了去她雅间找他。”木驴望着台上的主持人，才想起这件事。 “李清照叫我去雅间找她？”江齐是有些不明白:“她认识我？我好像都不认识她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一来就对我说，等你来了让你去找她。”木驴也是不明白。 “那好，我晚点就过去找她。”江齐也不多纠结，能被大才女李清照惦记，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