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养鱼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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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星域，雷泽氏圣地。 与华胥圣地一样，雷泽古神将先天雷泽圣地搬运到了紫薇，并以其为原点，打造了雷泽星域。 雷泽星域中，一座座瑰丽粗犷的神城在亿万颗星球星辰中沉浮。远远望去，其格局就如同一头矫腾盘绕、怒吼厮杀的先天神龙！ “雷泽氏，朕来拜访，速开星道！” 雄浑的声音在星域之外传来，激荡不休，一点明亮的光点霎时间亮起，并且还在不断涨大。 神城中原本威风凛凛的龙神停止了巡查巡守，如临大敌，但心中也有一丝迷惑与不解。 朕？ 是天帝驾临么？ 可为什么会如此迅疾？ 这些龙神的首领是一尊雷泽氏的帝君。他也是吃惊万分，就算是天帝陛下前来，也应当提前知会一声罢？ 正当他们手足无措之际，一道宏大的声音在雷泽氏帝君的脑海中响起，如滚滚的雷音：“苍印，为陛下开道。” “是雷祖的传音？！” 名为苍印的年轻帝君闻言心神安定，命令左右为伏旻开道。雷泽星域一角的群星也在阵势的cao纵下，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缓缓往左右移动，露出一条安全道路。 这般场景，堪称壮观！ “咻——” 一道霸道炽热的光流由远及近，沿着星道直奔雷泽星域中心的雷泽氏圣地！ 隐约间，可以看到光流中有一尊人首蛇身的身影，所过之处群星动荡，万道蛰伏！ “这般速度……陛下的修为真是高深莫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陛下的高度。” 苍印帝君艳羡的看了一眼远去的流光。 水玄地黄，宇宙洪荒，伏羲继承于华胥的先天大蛇之尾简直是与宇宙相合，这才快到了极致。再有节氏帝的道阙龙蛇功与太河帝的虚空太河不灭经相辅相成，当今天下恐怕也就华胥与后土两位古神能够在速度与身法上与之匹敌。 开道的群星无声无息地回归了原本的运行轨道，而伏旻很快便降落在了雷泽氏圣地。 圣地天外的星辰是高度凝聚的纯阳雷霆，而圣地中的山川是混沌雷山，海洋是太荒雷海。 这里的植被，云雨乃至飞禽、走兽、游鱼等生命无一不是由奇特的雷霆组成，无有杂质！ 寻常时分，还会有高低起伏的阵阵龙吟龙啸在这片古老的地界深处传来。但因为天帝的到来，让那些神龙都噤了声…… “陛下。” 一尊身着红袍的古老帝君率众迎伢。见这般架势，伏旻挑眉笑道：“逴龙氏，你这是知晓今日朕会前来？” “不知。” 逴龙氏笑道：“雷祖虽在闭关不便见客，却是心有所感，传音与我，说是今日将有贵客临门，让我好生招待。” “只是不曾想，竟是这么大的贵客。”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天下间的贵客，何人又能贵得过天帝？ 伏旻哈哈一笑：“逴龙氏，可否令朕一观雷泽氏的史书？” 逴龙诧异，显然没想到伏旻匆忙前来竟是为了这个：“陛下想看火纪的历史，雷泽氏中确实有记载，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道：“不过大多数是记录我族的历史，恐怕多有偏颇之处。” “无妨。”伏旻微笑。 其实想要了解火纪的历史，还有很多方式。 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请雷泽华胥两位老祖宗口述。但这两位存在都在闭关探索成道之路，无缘得见，伏旻也只能作罢。 说到这个份上，逴龙与一众族老也不再多说，连忙引他入了雷泽大陆的深处。 一路上瑰丽而连绵的恢宏宫阙群落可谓是连绵无尽，巍峨而又壮观，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种族的辉煌鼎盛。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座雷霆圣殿前。 圣殿巍峨古老，在风格上与那些极具美感的宫阙迥乎不同，古朴太初中带着大气磅礴，又有几分岁月沉淀后的宁静。 “史前时代的风格。”伏旻点了点头。 雷泽古神自太古岁月诞生，想来这座圣殿也是在那个时代被他建立，在往后的岁月中记录下了雷泽古神与雷泽氏的过往。 伏旻迈步而入，身后的逴龙与一众雷泽氏族老亦步亦趋。 雷霆圣殿的内部另有天地，很是开阔，一幅幅古老的图画印在殿中墙壁记录着一件件往事，记载的大部分都是雷泽神龙的丰功伟绩。 第一幅图自然是描绘先天神龙从雷泽的诞生，毕竟他是雷泽氏的起源。 紧接着便是雷泽创世纪，造化星空，造物众生，并接受了他所创造的后天生灵的祭祀与膜拜。 又比如雷泽与华胥两位大人相遇，龙蛇交尾，大燧弇兹氏自龙蛇神卵中诞生…… 看到这里，伏旻也打起精神，因为之后便是火纪的历史。 只见图中描述了大燧创修行体系，立火纪时代，辟虚空世界，造宙魂之灯的种种功绩，死后魂归虚空，只是不知灵魂是否还尚在。 伏旻也不禁感叹了一句：“不愧是能称大的存在，燧祖……了不起。” 火纪时代是后天生灵的时代。随着大燧的老死，作为父亲的雷泽古神也越发意闲懒散，基本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待世事的变迁。 大燧亡故之后，有巢氏为帝，也有一番作为。之后有巢传雷荒，雷荒传玄素，玄素传斗姆，斗姆传三危，三危传允婼，允婼传烛龙，烛龙传禺绒，禺绒传华阳……不像地纪八大皇族并立，火纪的天皇至始至终都是弇兹氏！ 但这段历史记载亦如逴龙氏所说，偏向于讲述雷泽一脉的过往，终究难观火纪全貌。 “逴龙氏，你自火纪时代诞生，可否说些火纪的故事？” 逴龙氏乃是先天神龙，不过却是祭祀而生，自火纪时代便出世。只不过祭祀先天神限制极大，他还桎梏于帝君大圆满的境界。 不过逴龙氏在雷泽皇族中辈分极高，所以虽然他尚未成帝，但也是雷泽氏的一位副族长。 “我出生在火纪末年，对火纪的历史知晓的也不多，不过也经历的三代燧皇的统治。” 逴龙帝君迟疑了一下，又对伏旻低声道：“只可惜后来有一群不臣神王作乱，将火纪覆灭了，之后更是长达三十万年的动乱。” 他感概万千：“可惜了那一个时代。” 伏旻眼眸深邃，默不作声，知晓他说的是混乱时代的开端。圣殿壁画中也有相关的记载，雷泽古神斗战于星野，龙血玄黄，屡屡平定混乱时代的动乱。 之后的壁画就是羲皇降世，开辟地纪的故事，于今又画下了第十三幅大图，说的正是“伏旻开六道，后土立轮回”的景象…… “想来去看华胥氏的史书，也得不到更多的讯息，只能等金乌氏将扶木历押到天庭了……” 伏旻顿时兴趣缺缺，逴龙氏还在那里唏嘘：“当初的疏勒帝何其雄才伟略，就算比不上大燧、庖牺和陛下，也很是惊艳了。” 末代燧皇疏勒帝，也是一尊雄主，带领着当时已经有些式微没落的弇兹氏再度中兴，一生极尽辉煌。只可惜他死后火纪葬送，多少令人惋惜。 …… 伏旻还是去了一趟华胥氏圣地。不出所料，华胥史书与雷泽圣殿中的壁画一样，更侧重于记载华胥一脉的历史。 他没有得到更多的讯息，只能默默回到了天庭 又过了一些时日，快马加鞭的金乌帝终于抵达了天庭，带来了大山扶木太阳历。 “陛下！臣将扶木历带来了。” 汤谷圣地的先天神圣很是风尘仆仆，只是至今都不明白天帝怎么突然对火纪的历史感兴趣了。 伏旻亲自接待了他，笑眯眯道“金乌道友，今日朕设宴，你与朕喝上几杯。” 金乌帝大喜，拜谢。 金乌与伏羲两族也是渊源颇深，最早可以追溯到弇兹氏尚未灭绝之时。 金乌神帝跟逴龙氏一样自火纪时代出世，但要早的多。彼时的汤谷乃是弇兹氏的领地，却是烛龙帝下旨，承认了金乌神帝汤谷主宰的地位。 金乌氏感激涕零，表示两家永结同好，世代联盟。 后来弇兹灭绝伏羲改元，这份关系也沿传了下来，历代伏羲到汤谷祭祀燧木也都是金乌神帝接待，两族之间素有感情。 这场小宴，伏旻与金乌氏推杯换盏，酒香混着暖风扑面而来。 金乌帝时不时的向伏旻讨教六道轮回，伏旻也点拨了一二，深刻的见解让他获益匪浅，不由得陷入沉思。 而趁着他沉思顿悟的空档，伏旻则是翻阅起大山扶木太阳历。这本火纪最著名的历法只是拓印本，因为真正的扶木历是刻在扶桑神树之上。 金乌神帝又岂能催动驾驭的了一株天地灵根？不过是拓印本倒也无妨，其中之记载极为详实全面，伏旻也看到了许多未曾了解过的史实。 “有巢帝晚年，先天邪祖作乱，帝诛杀之。” “烛龙帝晚年，九凤神王作乱，分尸九首。” “商丘帝崩，二逆造反，祸乱古老宇宙，新帝镇杀之。” “黑神登基，为祸世间。幸有传承者，推翻伪朝，后登基，是为燧皇大梵据。” …… 一桩桩一件件“天帝晚年，神王作乱”的旧事被史书轻描淡写的记下，但在这些文字的背后却充斥的无边的血与泪。 伏旻合上了扶木历的拓印本，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混沌，这就是你让我看史书的原因么？” 现在的他已经接受了“定期动乱”的事实，只是不知道那些太古神王们作乱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为了杀人取乐？ 为了进食后天生灵？ 为了复辟先天的正统？ 这些理由听起来似乎都很合理，但伏旻潜意识里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金乌神帝悠悠转醒，自觉自己的修为与道行更精进了一分，不禁嘿嘿低笑道：“这下羊头魔那家伙定然打不过我，孤要揍得他俯首称臣！” 他说的“羊头魔”是古老宇宙的阳侯魔帝。虽说六道盛世的降临让神与魔放下了干戈与仇怨，但神帝与魔帝之间存有间隙，总会打上一场，只是不至于你死我活。 踌躇满志的金乌帝越发心潮澎湃，不过一抬头，他的心气顿时被压了下来。 坐在他对面的是伏旻，面对这尊存在，没人能够心高气傲…… “陛下，天海星界敬献一尾潜渊鲤。”有侍者走来，禀报道：“是否让庖厨料理一番？” 他口中的潜渊鲤乃是龙种，生猛非凡，rou质也颇为紧实滑嫩，素来是帝家贡品。而这一次打捞上的潜渊鲤，长二十八尺，重达千钧，遍体覆金鳞，远看如若小龙。 伏旻挥手，侍者又急匆匆地离去，不多时便端来了美味佳肴。 御膳房的庖厨将潜渊鲤王的鳞与皮细细剥净，放干血后既不架锅也不生火，而是生切成鱼脍，片片薄如蝉翼，粉白嫣红。 一股清鲜之气缭绕在伏旻鼻尖，令他食指大动，暂时放下了脑中疑虑。夹起一片吃下，确实风味十足，再蘸上点料汁，也别具滋味。 “金乌氏，你也尝尝。”伏旻开口。 “是。” 闻言，金乌氏也夹了一片，鲜美异常，也是连连赞叹。 君臣二人大快朵颐了一番，又有一道佳肴呈上，乃是一盘晶莹玉润的鱼筋，形如玉带，点点宝彩闪动，像是一条神龙的筋。 侧立在旁的侍者上前：“禀陛下，这是潜渊鲤王脊骨上的鱼筋，是整条鱼的精华所在，最是鲜美。” 伏旻点头，拾箸夹起一段鱼筋送入口中，其滋味果真是爽滑鲜甜。 “此鱼甚妙，天海星界竟有如此美味。” 帝大悦，问道：“是如何养殖的。” 侍者答道：“其实与凡俗养鱼的过程差不多，只是用料极好。养的鱼苗是紫金血种，投的食料是灵草神药，用的水还得是天星神水，还要赶着鱼群巡游，保证它们的rou质紧实。” “时不时的，养鱼人还要捕捞一次，如果捕起的鱼太小，还会被他们扔回去接着养。” 金乌帝笑道：“听起来倒也繁琐。不过不是如此，也养不出这等美味。” “不仅如此。这些鱼毕竟也是智慧生物，可以修炼，还得防止它们养的太大。”神侍笑呵呵的答道：“养的太大，鱼儿还会反噬养鱼人哩。” “喂养鱼苗，定期捕捉……等等！” 可伏旻听完却怔怔入神，感觉思维中某处不贯通的地方突然顺畅了起来，灵光乍现，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突然在他脑中浮现： “难不成我伏羲神族……又或者整个后天生灵，都是被太古神王养的鱼？” 伏旻毛骨悚然。 如果这个“养鱼捕鱼”的猜想成立，那么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火纪时代为什么覆灭？ 因为火纪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太古神王的掌控，必须以雷霆手段将其葬送。这也是他们丰收的时节，捕捞起一条条养好的大鱼，鱼rou的精华被他们吸收，助他们更进一步！ 地纪时代数次黑暗动乱，为何伏羲神族屡遭神王屠杀？ 因为伏羲氏的存在影响到了太古神王的养鱼计划，是极不稳定的因素，必须要定期将这个种族的力量削弱！ “后天生灵真的是宇宙洪荒的主宰吗？” “道法神通的发展真的是为太古神王作嫁衣吗？” “众生的命运轨迹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是被人cao控着？” 一连串疑问在心乱如麻的伏旻的脑中蹦了出来，只可惜注定无人能为他解答。 最终，这些疑惑化作了一道难解的谜题： “我死后，伏羲神族又会有何境地？” 伏羲皇族最近的一次崛起，启于是风和帝时代，至今已有十多万年。 期间虽然多有波折，但伏羲氏整体还是呈现着繁盛的趋势。 尤其是六道盛世的出现，无边的机遇、无穷的资源与无数求道者的智慧让伏羲神族更是强盛了数个层次！ 而如今的伏旻，也才堪堪步入中年，正值春秋鼎盛之际，犹有六万年的寿元。可以想象，伏羲神族还可以在他的庇佑下继续发展壮大。 可他寿终正寝之后呢？伏羲神族必将遭一场大劫！ “陛下？陛下！” 这会儿的功夫，左右神侍已经告退，金乌神帝则是一脸纳闷地看着发呆的伏旻，低声问道：陛下在想什么呢？” 伏旻目光闪烁，但很快就收敛了异样神情，摆了摆手：“只是在想一些政务。” 他捏了捏眉心，沙哑道：“金乌道友，朕今日不胜酒力，就喝最后一杯罢。” 说罢，伏旻举起酒杯要敬金乌氏一杯。 金乌帝哪敢让天帝向他敬酒，连忙举起酒盏，正欲一口饮下时，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杯中酒。 酒水倒映着一副面孔——却不是金乌氏的鸟首——正在幽幽的盯着他。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金乌神帝也是毛骨悚然。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却见那副倒映的面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金乌神帝惊骇万分，差点拿不稳酒杯。 那是伏旻的脸！ 这时，酒中伏旻的脑后突然有六道光轮乍现，呼啸旋转，绚烂的神光也从中轰然迸射！ 六道神光出现地快，消逝地也快，仿佛在一瞬之间将时空扭曲，顷刻间消弭于无形。 金乌神帝被神光晃得失神，周身缭绕的太阳神火也被凝滞了一个刹那。 “金乌道友？金乌道友！” 伏旻的声音传入金乌神帝的耳中：“道友，怎么发呆了，在想什么呢？” 恍恍惚惚的金乌神帝这才惊醒过来，却又茫然于自己为何失神，浑然不记得刚刚“杯中人脸”的诡异景象。 他挠了挠头，赔笑道：“大抵是真的喝醉了。” 伏旻哈哈大笑，唤来神侍，领着金乌帝去栖霞宫歇息。 他目送金乌神帝离去，眼帘却越发低垂，待到其彻底离去，他也闭上眼，呢喃道：“人族……” 从一开始，金乌氏便是伏旻的目标。否则区区扶木太阳历的拓印本，又何须一尊帝亲自押送到天庭来？ 他悄无声息地在金乌氏酒杯中设下神通，光芒爆发之时也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轮回。 轮回将金乌神帝的意识笼罩，让他沉沦在其中无法自拔。于外界而言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他却在刹那间经历了千百世…… 伏旻的不灭神识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截取了“混沌上岸”的相关记忆： “十七万年后有‘人’荡起涟漪，搅乱了时光。” “人？人是什么种族？” “不可说不可说。将来，你自然会知道。” …… “人族……” 伏旻睁眼，双眸幽暗深邃，看不出喜怒：“为什么……为什么混沌上岸，是要观察一个人族？” 世间本不存在人族。只是有伏羲犯下大错，被封印了血脉，这才有了人族。 庖牺大帝虽然将人族流放到了大罪星域，但这位始祖仍旧希冀着这些子民能够幡然醒悟，洗去祖辈罪孽，领悟伏羲精神，回归种族，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伏羲。 只是因为时间久远，而今的伏羲已经忘记了庖牺天帝的目的，也导致了外族可以从那里获取到伏羲神血，但却不能否认他的初衷。 “我明明已经废弃了大罪星域，赦免了人族的罪，撤去了血脉封印，为什么未来还有人族？” 伏旻的内心风起云涌，隐隐间觉得未来的人族恐怕与神王捕鱼计划脱不开干系。 那么，未来的伏羲氏？ 越细想，伏旻便越觉得未来灰暗。 “未来……真的不可改吗？” 他轻声道，但眸子却有着亮起了不可言述的光：“我不信！我不信这世间会有既定之事！” 下一刻，一股无敌的气概从他体内爆发，胸中豪情激荡：“什么养鱼捕鱼，什么定期收割，太古神王既然想在幕后主宰世间？那就……” “那就拿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