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种设计

    H省神都。百达翡翠宫大酒店最豪华的宴会厅。一个身穿华贵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手中轻轻的摇晃着红酒杯，居高临下俯视着神都的夜景一脸满足的说道“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在顶端才会发现人的渺小。”男子身后的餐桌旁，两个彪形大汉正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般的扫荡着桌上精美的食物。中年男子转过头来鄙夷的瞥了一眼两人，慢慢的迈步坐到了主位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慢点儿吃，没人跟你们抢。”一个肩膀上纹着凶狠饿狼的彪形大汉将自己啃的只剩骨头的羊腿扔在一旁，拎起面前的白酒说道“我说老李，你那事儿办好了没？也让兄弟们也好少受点儿风霜。”另一个光头大汉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啊，你是不知道俺们送一趟货遭老鼻子罪了。”

    中年男子手中摇晃着酒杯，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悦，但很快便被无奈所替代叹了口气说道“嗯。我也知道兄弟们不容易，可是这事儿吧，他碰上了一个又臭又硬的茬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动静还不能太大。哎···难办。”狼头纹身大汉举起酒瓶咕嘟咕嘟喝了一阵儿，砰的一声把酒瓶狠狠砸在桌面上说道“怎么茬儿？硬茬子？很能打？”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说道“就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子，没什么功夫。就是个铜豌豆。嚼不烂煮不熟的。算了，我已经打发人去请魏先生了。两位兄弟在稍微忍忍吧。”两个大汉一听魏先生的名字不由得浑身一颤，纷纷默默放下手里的酒rou。光头男用桌上的湿巾擦了擦嘴说道“魏先生？老李，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被他看出端倪来，咱们的事儿可是不好办。”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大不了多花些钱嘛不就是。总比事情办不好被王博士拿去做实验要强上许多。”光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王博士的实验也是有不好好处的，只不过是你老李舍不得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罢了。”中年男子放下酒杯呵呵一笑说道“人各有志嘛，两位追求力量，而我追求的是地位。所谓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兆行的话说道“得得得。赶快把王博士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好，否则组织的惩罚你是清楚的。我们两兄弟就先撤了。”说完便一推桌子站起身来剔着牙走出了房间。李兆行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的漏出微笑说道“哼。到时候即便是组织也不一定能动得了我了。”

    褚家大院。秦一和老人从堂屋里刚刚走了出来，正巧碰上褚灏大汗淋漓的斜斜靠在水缸上微笑着对秦一说道“师父，今儿快吧。”秦一用手搭在眉前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你再磨叽磨叽天都要黑了。还快。”随后把一本线装书扔给褚灏说道“我要跟牛老爷子出去一趟，你把这本书抄写一遍。回来我要验看。”褚灏接过了书恭敬的对着两人深鞠一躬说道“弟子遵命。师父、牛爷爷慢行。”秦一对着老人伸手说道“请。”老人迈步朝着门外走去，走到出好身边的时候，老人悄悄的跟褚灏说道“臭小子好好学，你师父可不是什么凡人。”

    牛家祠堂。此时的牛二正满心忐忑的跪在牛氏祖宗的灵位之前，等待着牛老爷子对自己最后的审判。吱呀一声，祠堂大门打开，牛老爷子和秦一鱼贯而入。牛二看到老爷子立刻声泪俱下的连跪带爬的扑到了老人的脚边哭嚎“老祖，孙儿知道错了。您就念在我爷爷、我爹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话还没说完，老人一脸鄙夷的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吼道“老子不是看在你爹和你爷爷的功绩，早就把你给法办了。你还敢在这儿舔着脸让老子饶了你？做出这种事儿，你就应该想到是这个结果。”

    一旁的秦一眼珠一转看是时候自己出场了，连忙上前扶着老人说道“哎哎哎，我说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咋还这么大火气。得得得，看我面子了，您出去顺顺气，晚辈替您骂他。”老人恼怒的冷哼一声被秦一搀扶着走出了祠堂。不多时，秦一一个人返回了祠堂。关上门之后，秦一慢步走到了灵位牌前，拿起三柱清香奉上。牛二跪在地上冷汗直流，不住地用眼角偷偷的打量面前的年轻人，现在的牛二与其说怕自己的老祖，更不如说是更怕面前的秦一。那么近的距离竟然轻描淡写的徒手接住了黑星手枪的子弹，而且那么凶神恶煞的苍皮怪人在他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牛二是从心底害怕这个年轻人。

    奉香完毕。秦一转过身来伏在牛二身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想不想去那罗刹去的地方看看？”牛二宛如听到了死亡的宣判和来自地狱深处冷冽的欢迎一般，吓得他肝胆俱裂噗的一声涕泪横流连忙磕头如捣蒜的哀求秦一道“神仙饶命，小民不敢了。小民不知道褚灏是您的弟子，神仙饶了小民这一次吧，饶了我的狗命吧····”秦一冷冷一笑用平淡的语气说道“闭嘴听我说。”牛二听到秦一的命令，吓得立刻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丝的声响。

    秦一一抬手一颗鹅卵石便飞到了他的手中，秦一拿着手中的鹅卵石一边把玩一边悠悠说道“你很想发财，很想做在李兆行的位置上俯瞰众人对吧。”说着话，他手中的那颗鹅卵石在从窗户缝隙里洒落的阳光照耀下从斑驳石色慢慢的变得金光灿灿。牛二眼看着那颗鹅卵石的变化，惊得张大了嘴巴，丝毫没有听到秦一所说的话。秦一看着面前卑微而贪婪的牛二不屑一笑，随手就将手中那变成了黄金的鹅卵石扔给牛二。牛二见那金子朝着自己飞来慌忙接住，牛二知道自己的小命儿是保住了，或许还能更进一步，所以极其谄媚的用袖子擦了擦双手奉过头顶说道“神仙您的东西掉了。”

    秦一面无表情的说道“送你了。收着吧。”听到秦一的话，牛二更加确定面前的神仙是要放过自己而且还要利用自己，这只不过是让自己看看跟着他的好处。既然要用自己，那自己就能有更多的好东西，想通了的牛二可是从心底乐开了花。一脸谄媚的将那枚黄金鹅卵石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秦一知道这人也是极其聪明，而且非常善于权衡利弊，所以也就单刀直入说道“牛二，你想不想取代李兆行？”牛二一听立刻漏出惊愕而又贪婪的表情不假思索的说道“想。”秦一面漏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想就行了。只要你听话，我帮你坐上他的位置，让你在S省呼风唤雨。”

    牛二听着秦一那极具诱惑性的言语，脑中不断的自己描绘出了代替李兆行之后那春风得意的画面，那贪婪的野心重新被点燃了起来。马上跪在秦一的面前不断磕头如捣蒜嘴里说道“甘愿为神仙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一呵呵一笑说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只不过要你演场戏而已。”牛二自从被秦一勾起了野心，脑袋也灵活了起来说道“神仙的意思是···告诉李兆行事情办妥了让他们进驻褚家大院儿？”秦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聪明。然后呢？”牛二眼珠一转说道“然后帮助神仙查出李兆行为什么要褚家大院。”

    秦一哈哈大笑说道“现在知道怎么做了？”牛二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说道“明白。不过，要让李兆行相信，还要准备一下说辞。安抚一下那些废物。”秦一轻松的靠在太师椅上说道“那就看你的了，事情你去办，也算是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够资格为我办事。”说完一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牛二点了点头说道“小的明白。”说着便站起身来强忍着膝盖的酸疼一瘸一拐的朝着祠堂外走去。

    牛二走后，牛老爷子斜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上说道“你就这么相信他能骗得了那李兆行？”秦一打了个响指，陆仲和严明立刻现身单膝跪倒说道“属下候命。”秦一一努嘴说道“去跟着，有什么异样回来报我知道。”两只野鬼说道“遵命。”说完便化作一股黑风朝着牛二追去。然后转头对牛老爷子说道“这牛二心黑手狠，又很圆滑。有些事儿他能办的很好。况且，李兆行那么急。就算是有些疑心也得往里跳。”牛老爷子看着秦一的背影说道“查出了结果，你准备怎么做？”秦一伸了伸懒腰轻松的说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呗。还能怎么样。”

    牛老爷子眯起了双眼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什么事儿都能想得这么透彻？”秦一哈哈一笑说道“透彻么？只不过是在下面儿的时间长了，见人见得太多而已。”说着站起身来伸手把牛二的黑星手枪扔给老爷子说道“老爷子，这事儿还要拜托您老瞒着村里的人了。”牛老爷子接过了手枪，伸手干净利索的咔一声给枪上膛，瞄准了秦一的身体说道“这不难。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秦一看着牛老爷子给抢上膛的动作之后，眼毛精光的恍然大悟感叹道“哦····原来是这么用的。”牛老爷子微笑着咔一下放下击锤说道“老子又被你算计了。”秦一哈哈大笑说道“哎呀别这么认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