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当年的往事
一行人来到了楼上的过道，林文杰带着侍卫等人去了旁边的客房包厢。 姜乐彤带着梁冰璃三人跟着楚玉萱进了一间特殊的雅间，推开门一眼望去，房间中央那用上好檀木制成的桌椅上面铭刻着各种细腻的花纹。 窗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叠账册与大片的空白宣纸，桌上名贵的端砚台处搁着几只宣笔。 在那展开的宣纸上，写有一行娟秀的字迹，上面记录着盈利记录。 窗边的几个瓷盆陶罐中，种植着不同的几株花草，走近隐隐有一股花香传出。 在另一边的大铜镜旁边，是女子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个首饰盒，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枚雕刻着玉蝉的精致钗子。 看那晶莹剔透的包浆，就可以看得出主人对玉蝉钗子的喜爱，因为那是常常抚摸造成的润泽。 在房间的里面还有一个隔间，隐隐望去里面还摆放了床榻，显然这是楚玉萱居住的地方。 “诸位请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大厅，等待会儿宴席开始，你们对下面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 楚玉萱站在向着里面的窗前，指着下面的大厅介绍道。 “楚掌柜有劳了，不知我可不可以查看账本？”姜乐彤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头开口询问道。 “当然可以，您是楚王妃唯一的亲生女儿，迎客来商会以后就是您的财产，查账自然可以。” 楚玉萱说完后走到门口，拍了拍手，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去把商会最核心的那一箱账本拿来。” 门外的侍从，得到命令很快抬了一个箱子来到房间里打开，面放着一本本的账册，一个账房先生开口道。 “大掌柜，郡主，核心的账本都在这里，次要的账本还有很多箱，你们还要查看吗？” “我先看看，你们退下吧！” 姜乐彤挥了挥手，斥退了侍从，她走上前去查看账本，结果吃了一惊，里面记录的内容跟现代借贷记账法很相似，都是记录支出收入余额的条目。 她发现了类似借贷记账法的内容后，连续查看了几本账册都没有发现问题。 之后，她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翻到最新的账本，最新银两余额显示为：四百三十二万六千五百八十七两白银。 “钱呢？在哪里？”姜乐彤知道自己有那么多钱后，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转头朝楚玉萱问道。 “稍等，我这就给您取来。” 楚玉萱转身走进里面的隔间，从里面抱了一口小箱子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她指着箱子说道：“大部分银两都在里面了。” 姜乐彤怀着兴奋的心情，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箱子，结果放在里面的不是银票，而是一叠纸条。 她看到里面的纸条，脸上的神情愣了愣，随后怒不可歇的伸手抓起一张纸条一看，顿时整个人的脸色青了又白，最后变得颓废不已。 那纸条上记录的赫然是借条，那是她父亲楚王替朝廷打的欠条。 这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个借条上的钱想要回来那是做梦，大周帝国的财政状况已经濒临崩溃，现在还想从户部拿钱，想也别想，也就是说她的钱没了。 她颤抖着手一张张看，发现借条从中兴四年开始，到现在结束，父亲楚王一共借走了四百二十五万两银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了所有借据后，姜乐彤忽然发现自己心脏部位有些心绞痛，明明她没有心脏病，但心口却传来了揪心的疼痛。 “梁大夫，有没有治疗心绞痛的丹药，给我来两颗，我现在感觉自己心脏有些心绞痛。”姜乐彤伸着手朝旁边的梁冰璃询问道。 “来，我给你把把脉。” 梁冰璃上前伸手把脉搏，过了十几秒她开口道： “郡主，您身体没毛病，您的心绞痛主要是心境影响，只要您放宽心，心绞痛自然会不药而愈。” “知道了，让我缓缓。”姜乐彤深呼吸了几次，自己催眠自己说没有就没有了，然后转头问道： “楚掌柜，账面上还有七万多两银子呢？” “那些钱是商会活动资金，不能动。”楚玉萱在旁边回答道。 姜乐彤点点头，她早猜到了，不然父亲怎么可能留下了七万多两银子放在账面上。 颓废下，她想看看账本究竟有没有问题，故而继续翻查最初的原始账本。 这一看，又让她吃了一惊，迎客来商会最初的启动资金居然只有一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楚玉萱这个大掌柜是凭借着一万两银子在十八年的时间里做到了现在的规模，这还是楚王不断的抽走利润的做法。 若是这些年楚王没有借走这些资金，那商会现在的规模恐怕不可想象。 这要是在前世，楚玉萱一定是霸道女总裁，白手起家的那种。 “郡主，这是我经过计算，预测的六大家族以及城里其他家族的财产状况，您拿着这个待会儿宴会的时候用得着。” 楚玉萱从旁边的盒子里拿了一大叠宣纸，放在桌上说道。 她看到姜乐彤并没有因为失去四百多万两银子就愤怒的大吼大叫，这种冷静的表现令她十分欣慰。 正因为姜乐彤这种表现，得到了她的认可，所以她才把手中的底牌拿了出来。 本来这些东西是她待会要用来打击六大家族让他们放血的证据，现在她觉得交给郡主更合适。 “哦，我看看。”姜乐彤放下了手里的账本，她现在对楚玉萱的信任程度直线上升。 刚刚她看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亏空，也就是说楚玉萱这么多年没贪污过一两银子。 反而从账本当中发现王妃陆燕雪派来的管事经常使用一些借口拿走了一些银两，也不知是那个管事贪污拿走了，还是王妃从中拿走了。 姜乐彤伸手接过桌上的纸张，直接看上面的结余： 江宁侯江家商会在宣阳城这里大概有二百一十七万多两银子左右的现银。 加上古玩玉器字画房产田产商铺，总价值为七百八十多万两白银。 这数字很精确，她昨天晚上通过恐吓那些管事得来的数字也不过只比这个数据多了十多万两而已。 再翻看其它的财务数字，发现也相差不大，而且清一色都少了。 她严重怀疑这是楚玉萱不想造成莫须有的误会，所以减少了一点点数额。 “多谢楚姨母帮我打理商会，同样也多谢姨母信任我，把这些资料送给我。” 姜乐彤拱手朝旁边的楚玉萱道谢，她这个称呼是想拉近双方的距离，这样一个理财能手她离不开呀。 楚玉萱听到姜乐彤的话语，脸上的神情呆了呆，随后，她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开口道： “郡主快别这么称呼了，我只是一个下人，怎么能当得起姨母的称呼。” “没什么当不起，母亲有您这个meimei，她也一定会很开心，您说对吗？” 姜乐彤的语气很真诚，再一次拱手向楚玉萱行礼，行礼过后，双眼直视对方的眼睛，眼里尽是真诚和坦然。 “这…好，我认下你这个侄女了。” 楚玉萱眼睛红了红，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感慨的神情点了点头。 此时，站在旁边的青罗看到眼前的情况，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 “郡主，您乱认亲戚，还是认一个下人为姨母，被王爷和其他皇族知道了，恐怕您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不说，你们不说，这是私下里的称呼，谁知道？难道你想去告密？”姜乐彤拿出郡主的威严吓唬道。 “郡主，奴婢不敢。”青罗跪在地上，连连摇头。 “好了，你这丫头起来吧！不要为难郡主了。”梁冰璃笑了笑，在旁边劝诫道。 “是，郡主。”青罗忐忑的站了起来，退到了角落里。 “你既然认我为姨母，那这东西你拿着，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楚玉萱拿着那个雕刻着玉蝉的精致钗子，塞到了姜乐彤的手里。 “这我不能要，这一看就是您的珍爱之物。”姜乐彤伸手推辞，她不想夺人所好。 “你别以为这个玉蝉只是一块簪子，它还是姨母的信物，姨母的追求者很多，其中有两个是真正的盖世豪杰。 将来你行走天下，带着这个玉蝉钗子，很可能会得到那个人的帮助，你确定不要吗？”楚玉萱笑盈盈的说道。 “那我却之不恭了。”姜乐彤一听立刻把手中的玉蝉簪子收了起来，随后，她疑惑的问道： “姨母不对啊！不是两个盖世豪杰吗？为何姨母刚刚只说一个人。” “你说呢？”楚玉萱笑着反问道。 姜乐彤转念想了想，立刻想到了父亲，加上她父亲，不就是两个盖世豪杰吗？只有自己早就得到其中之一的庇护姨母才会这样说。 想通后，她惊讶的问道：“那为何当年母亲死后，父亲没有娶您，而是娶了陆母妃。” “你父亲是皇太弟，他的妻子将来是一国之母，我的身份注定了绝对不可能成为王妃。 当年楚王退而求其次要娶我为侧妃，我拒绝了，我楚玉萱这一生绝不为妾。”楚玉萱眼神坚定的回答道。 “当年父亲没有想过娶您为妻吗？”姜乐彤皱着眉头询问。 “楚王想过，也抗争过，但他争不过这个世道，也争不过命啊！”楚玉萱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显然想到了当年的旧事。 “父亲是先爱上你，还是先爱上母妃呢？”姜乐彤看着楚玉萱哀伤的神色，眼珠一转突然问道。 “你别胡思乱想，当然是先爱上你母亲，后来你母亲死了，我帮着打理迎客来商会，受到了别人的陷害，惊动了王爷，最后一来二去才和你父亲有了感情。” 楚玉萱在一旁紧张的解释，她害怕姜乐彤误会。 “好了，姨母，我故意问您，是让你走出悲伤的怀念，我早就知道父亲是先爱上母亲了，不然他不会这样疼我。”姜乐彤笑着说道。 楚王为了她这个女儿，破了很多例外，就连皇族非男子不传的先天混元功都教给了她，这足以证明父亲的爱。 “你个小丫头，这样诈我，我打你了。”楚玉萱做出打人的样子说道。 “姨母，您舍得吗？”姜乐彤把手伸了过去说道。 “你啊你”楚玉萱摇了摇头，朝旁边的梁冰璃三人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不要对外说。” “我等绝不外传。”梁冰璃、赵若男、青罗三人分别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