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非是毙之,其自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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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马背上的少女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山匪追到了何处。也不知是那些山匪的马吃了什么草料,竟疾步如飞!很快便追上了她。 “看你这次往哪儿跑?乖乖回去做我们家小公子的童养媳吧!”说着,那满脸横rou的糙汉便挥舞起手中的绳索,一副要套住她的姿势。 少女眼疾手快,抓住绳索落下时的空隙挥舞马鞭,使马加快了速度,躲过了一劫。 可他们穷追不舍,少女又是孤身一人。独木难成林,她必须尽快脱身。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横水桥,只要过了桥,再斩断绳索,她便能脱身了。 于是她不断地挥舞手中的马鞭,丝毫不顾虑马的感受,只顾着速度。马儿吃痛便跑的更急了,很快她便与身后的山匪拉开了一些距离,山匪见状奋力追赶。而此时,她已经骑马上了横水桥。 等过了桥,她又紧扯缰绳,马儿受力前身飞起。她又趁此机会拔出腿边的匕首,割断了桥的绳索。桥断,山匪才终于不追赶了。 隔岸相望,少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群笨蛋,本小姐不奉陪了。拜拜~” 山匪们无奈地在对岸来回踱步,愤愤不平地眼睁睁地望着即将到手的少女远去。 脱离了险境,少女的速度也渐渐缓慢下来。 这次她将匕首藏在了后腰。 从清晨一直赶路到晌午,少女此刻已经口干舌燥了,她多么期盼此刻眼前就出现一座茶铺,或是小河湖水,哪怕是树上的野果,只要能消除她的口渴就行。 似是天公作美。就在她体力快要耗尽时,一座茶铺骤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立刻加快了速度,赶至茶铺。 “老板,上茶!”她跃下马,将缰绳随手一扔,三步并作一步走进了茶铺。 老板为她端来茶水,她连忙为自己倒上一碗。紧接着犹如快要枯萎的树枝一般,贪婪地,大口地吮吸着水。 两三碗凉茶下了肚,她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听说陛下近日射猎,在围场走失了一个女子。此女子似乎对陛下极为重要,陛下甚至悬赏五千两白银要寻回此女子呢?!” 少女闻言,情不自禁嗤笑一声。没想到她这么值钱?! “这位女子来历可不一般!她不仅是段氏一族的老祖宗,还是陛下母亲的堂妹。听说陛下日后还要娶此女子为妃,立她为后呢!” 听到这里,少女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她便是路人口中谈论的女子——段桑颜! 想起六岁那年成为老祖宗的事,她就不免心痛。 至于立后,她也不想嫁给陛下,毕竟当今陛下百里仇还得管自己叫一声小姑姑呢。可姨母说过,这是她的命运,一生都躲避不了的命运。 “老板,钱给你放桌上了。” “哎好嘞,客官慢走!” 话音落下,段桑颜便又骑着马驰骋在路上。 ****** 都城,段府 芷桃坐在府门外的台阶上,双眼已经哭的红肿了起来,声音也沙哑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抽泣不已。 樊mama闻声走来,她也哭红了一双眼睛,面色也十分憔悴:“莫要再哭了。老祖宗年幼时被洪水卷走,三日后她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连已故的老夫人都说,她生来幸运,有菩萨保护,这一次,她也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你若是哭瞎了双目,日后还如何辅佐老祖宗?” 芷桃慌忙擦去眼泪,对自己的亲娘说:“好,我不哭。” 两人话音落下。随即从府内传来叽叽喳喳的嘈杂声,樊mama扭过脸去,她真想将自己的双耳刺聋,才能不去听那些污蔑段桑颜的话语。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争抢的嘴脸。看似聚在一处谈论老祖宗的生死,实则他们比谁都希望老祖宗命丧荒野,他们好占据一族之长的位置,好独揽家族的生意。 “驾!” 这时,马蹄声引起了芷桃的注意。她匆忙起身站在大街中央踮脚张望,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终于看见了心中憧憬的那个身影。红衣、马鞭、头冠.......像,真是像! 芷桃惊喜不已,破涕而笑地大喊道:“是小姐.......是小姐,是小姐!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芷桃的声音传进府内,令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一副副难以置信的面目,却又禁不住好奇,纷纷出来查看究竟。 越接近芷桃,马儿的速度就越缓慢。 “小姐.......” “老祖宗,你终于回来了!”樊mama也喜极而泣道。 段桑颜看着她们憔悴的脸色,和红肿的如同被蜜蜂蛰了的双眼。她像一个疼爱阿妹的jiejie一样轻抚芷桃的脸庞,芷桃的泪水未干,脸上也都黏腻的很,她懊恼地说:“对不住,我回来晚了。” “段桑颜?真的是你?”段明之睁着铜铃般大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然无恙回来的段桑颜。 段桑颜回身打量着他们,他们的脸上没有喜悦,没有惊喜,而是同段明之那样的吃惊。 “诸位叔伯阿嫂,阿颜没死,你们是不是很伤心啊?” 众人忽然慌乱起来,纷纷将求助的眼光向段华川抛去。段华川被逼着出面解围,他厚着脸皮,嬉笑地来到段桑颜的面前:“阿颜,你失踪的这三日,可把我们担心坏了。那围场附近时常有山匪出没,我们担心你是不是被山匪抓去了,正商议着如何凑钱,将你赎回来呢!” “是是是!”众人立马附和。 段桑颜可不是戏本里好糊弄的无知少女,若是他们真的担心,早就派人出去寻她了。还会如此惬意的等在此处? “赎人?各位叔伯在我府上唇枪舌战的,便能将我从山匪手中赎回来?呵,我倒是没想到各位叔伯还有此番能力。既如此,那不妨我即刻禀告陛下,让各位叔伯去那些被拐人的家中,再唇枪舌战一番,将他们被山匪抓去的亲人赎回来如何?” 段桑颜突然面色凌厉道:“我已不是十三年前的小丫头了!想打我的主意,除非你们重来一世!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 段华川最是积极,犹如脚下生风一般离开了这里。众人也紧跟着,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段府。 等到众人散后,樊mama才将刚才那些人所说的话尽数转述给段桑颜听。段桑颜回到堂内,猛喝了几碗茶水,才不紧不慢地说:“樊mama莫要与他们动怒。这些年我不也这么过来了嘛!再说,有陛下的谕旨在,他们轻易不敢动我。” “小姐,你这三日到底去了何处?你怎么会在围场失踪呢?”芷桃声音哽咽地说。 “是乔老三害得我。” 樊mama与芷桃相视一眼,略微吃惊道:“乔老三?乔府的三小姐,乔鱼姬?” 一提起她,段桑颜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日她将我约出营帐,不曾想竟是设陷阱害我。我被狼穷追不舍,情急之下就迷了路。此仇若是不报,我段桑颜的名字,倒着写!” ****** 当日入夜,在梆子敲响第三下后,乔府后院,乔鱼姬的院子突然走水。 走水时,乔鱼姬正在房中熟睡。等到将火扑灭,乔鱼姬也已是蓬头垢面,脏乱不堪了。听说她那引以为傲的秀发也被火燎了不少。 院内,芷桃抱着衣服在等待什么。不一会,身着夜行服的段桑颜翻墙跃了进来。见状,芷桃连忙将怀中的干净的衣服递给她,并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如何了?” 段桑颜看着她,说道:“你家小姐出马,哪有不成功的?等着瞧吧,明日秋宴上,乔鱼姬便要出丑了!” “小姐真厉害!” 走着走着,段桑颜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我回来还未去看过姨母。”听樊mama说,段明之他们在府上待了三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过姨母的房间。 段桑颜手持灯笼进入房间,命芷桃在外看守。她看着屋内多年未改变过的陈设,仿佛姨母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和耳畔。不过今夜她来不及回顾与姨母的点点滴滴了,她更担心藏在牌位暗门里的虎符。 她将灯笼放在一旁,走去牌位前。 与此同时,在房顶上,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段桑颜的一举一动。 段桑颜将双手放在牌位上,她眼神向一旁瞥去,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她又将双手收了回来,猛然抬头望向房顶怒斥道:“谁在那儿?!” 房顶上的人见状,立刻匆忙而逃。 段桑颜追了出来,她从芷桃的手上拿过弓箭,对着在月光下跑来跑去的黑色身影拉弓射箭。箭飞了出去,可人影闪躲及时,只是擦伤了手臂而已。 “小姐,我这就派人去追!” “不必了。”说着,将弓放回芷桃手中,“方才进去的时候,若不是发现一旁的桌上落了新鲜的泥土,我也不会察觉到房顶有人。此人轻功了得,又是一身夜行服,许是有备而来。” 芷桃眉峰微微皱起,担忧地说:“多亏了小姐谨慎,一直命我将弓箭带着。没想到今日,竟真的用上了!” “加强人员看守此处。他今日没能得手,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来虎符不能再放在此处了。 ****** 次日,王宫秋宴上。 偏巧不巧的,段桑颜的马车与乔府的马车同时停在了宫门外。段桑颜身着淡蓝并印有海棠花的裙裾,发髻上也戴着与衣裙相配的金色发簪,只是腰间单单系了玉佩,而没有玉珏,显得单调了些。 不过比起在头发末端系上蝴蝶结,穿着朴素,甚是像老媪装扮的乔鱼姬好多了。 “今日秋宴,乔三小姐怎打扮的如此朴素?这可不像你乔鱼姬的性格。” 乔鱼姬一脸愤然地瞪着段桑颜,紧握的双拳蠢蠢欲动。身边的乔茉姬拦下她,秉着义正言辞的态度与段桑颜说:“是我家小妹先对不住段姑娘,段姑娘报仇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替小妹向段姑娘赔罪!还望段姑娘高抬贵手,今日莫要再陛下面前提及此事,否则我小妹........” “事情还未查清楚,你怎知那场大火就是我放的?我段桑颜是独来独往惯了,睚眦必报已成习性,但这也不是乔二小姐栽赃我的理由!” “是不是段姑娘做的,想必段姑娘比我们还要清楚。不管如何,也请段姑娘今日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饶过我小妹!” 这乔茉姬果然聪慧。乔鱼姬这人最喜出风头,也最好面子,我既已烧了她的头发,这仇也算是报了。罢了。 段桑颜微微侧头,看着一脸幽怨的乔鱼姬,挑眉笑道:“乔老媪,待会见~” “你,你管谁叫老媪呢?”乔鱼姬冲着段桑颜远去的背影大吼着。 “小妹!”乔家三个姐妹之中,最属乔鱼姬任性妄为惯了。 乔茉姬劝说着正气愤的小妹:“本就是你陷害段姑娘在先,你还有理怪罪别人?段姑娘说的没错,此事还未查清,怎能随意冤枉别人?即便是她做的,那也是一报还一报,怨不得她。” “阿姊.......你怎的还帮着她说话?” “我们家向来帮理不帮亲。你现在的样子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不过话说回来,大火来的突然,你的头发被烧毁的太多,便只能如此给你打扮。你今日就先忍耐一些,像老媪便是像老媪了,不过一日不出风头而已,算的了什么。” 与此同时,段桑颜正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高兴。她还以为乔鱼姬会不来秋宴了,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还穿成这样? “听说今日秋宴会来许多的英俊的儿郎,就连成阳侯夫人都穿着的甚是华丽呢!乔鱼姬今日怕是要成为整个都城的笑话了!” “呵。这就叫,非是毙之,其自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