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手
“笙儿！” 叶家家主在看到演剑台上的叶笙右手满是鲜血的一瞬间，就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即立马飞身来到演剑台上查看叶笙得伤势。 在叶澜的心中，早就把叶笙当作了叶家未来的希望，要知道，就算是当年的叶涛，也没有在少年时就能修炼出剑气，若是叶笙能够平安成长起来，那今后的成就必定会超越叶涛，那叶家也将会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家主，我的手。我的手怕是废了。” 叶笙此时紧紧抓着受伤的右手手臂，希望能够让鲜血流淌的慢一些。他咬着牙痛苦的跟叶澜诉说着自己的现状，更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向莫影殇。 “竖子！竟敢伤我叶家之人，我灭了你！” 叶澜在看到叶笙右手伤势的瞬间，就看出即便倾尽全力去意志叶笙的右手，叶笙今后也再难有更高的成就了。 叶澜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幻想，随着自己族中天才的葬送一同幻灭，心中怎能不恼怒万分？ 演剑台中一声暴喝，随即一指挥出一道无匹剑芒，向着台中负手而立的莫影殇横扫而去。 “要不要这么没品？” 听到叶澜的暴喝之声，莫影殇转过身子，随即就看到一片剑光向自己斩来，这道剑光让莫影殇心中震撼，他没想到对方会不顾身份的对自己这么一个小孩子下杀手。 不过，也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莫影殇并没有过于害怕，只是在心中鄙视着对方的这种以大欺小的无耻做法。 莫影殇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更知道纵然自己使出至今最强一招也不能逃脱，索性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家主息怒。” 就在那道由叶澜斩出的剑芒即将触及莫影殇身躯的时刻，叶涛的身影忽然显现在莫影殇的身前，他整个人就如一柄利剑一般爆发出惊人的威势，将对面而来的剑芒硬生生挡住，更将其撞至消散于无形。 “叶伯伯。” 莫影殇原本都以为自己必死了，他也没指望过自己能有什么侥幸，更觉得就算是叶涛跟自己大伯有些旧交情，可人家叶家家主都出手，叶涛作为一家一员，难道还会偏袒他一个外人么？ 可当看到叶涛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身前那一刻，莫影殇确实是有些吃惊的，因为他也不信叶涛会如此保护自己。 就在莫影殇还在为叶涛的这一举动而吃惊的时候，叶澜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叶涛，眼中的怒火更是比之前还要炙烈。 “涛弟，你身为家族剑首，如今却偏袒一个外姓之人，难道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吗？” 叶澜此刻也不管自己身旁叶笙的伤势有多严重了，毕竟陨落的天才就不再由价值了。作为一贯喜欢权衡利弊的家主，叶澜此刻更关心和在乎的是自己作为家主的权威，如今叶涛这么当众的不给自己面子，他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一大一下两人碎尸万段。 “家主，还请您先听小弟一言，之后若您还要坚持，我便不会出手干预。” 叶涛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叶澜，来到对方身前拉着还是一脸怒意的叶澜走到一旁，想要跟叶澜小声商议。 “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叶澜被自己这个堂弟拉到一旁，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可对方在家族的地位仅次于自己，既然他想解释，那叶澜也还是得先听听的。 “大哥，恕小弟直言，您真觉得叶笙是我叶家今后的希望么？且不说他现在已经废了，就算他能顺利成长，以他现在展现的心性，您觉得他以后会不会觊觎家主之位呢？更何况那莫家小子年仅九岁就能胜过叶笙，那有算是何等的天才呢？刚才您也见到了，就算是面对您那骇人剑芒，他也是面不改色从容以待，这般心性比之叶笙难道不是云泥之别吗？纵使他不姓叶，可是他还是与我叶氏有了这师徒名分上的情分的，难道日后就一点助益没有吗？最重要的一点是，莫家那边可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想必今后这莫家家主之位也要落在此子身上，如今我们交好与他，不就是将以后的莫家也绑在我叶家的战车之上么？” 叶涛之前从未跟作为家主的叶澜一下子说过这么话，只是如今他为了保住莫影殇，不得已把所能想到的所有利弊关系都跟叶澜讲了出来。 “这。你说的这些倒有些道理，可你敢说这其中就没有你跟那莫问天的交情在起作用么？” 叶澜听完叶涛的话也是不由的沉吟半刻，只是他还是对刚才叶涛当众驳自己面子心中不快。 “家主，小弟不敢欺瞒于您，我确实有偏袒此子的私心，雪儿也很喜欢他，我这么做也是怕雪儿伤心，不过之前所言利弊也是句句实情啊。” 叶涛知道对方还想要个台阶，说话间就单膝跪地继续恳求叶澜可以对莫影殇网开一面。 “你是说，雪儿对那小子有意思？” 当听到叶涛说到叶雪，叶澜才觉得事情有些意思。想到若是今后叶家能跟莫家结亲，那俩家作为姻亲就真的绑在了一起。 “只是雪儿对他有些朦胧的好感。” 叶涛并不敢做什么定论，不过这些话也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辞。 “涛弟，快快起身，先前是为兄的做的冒失了，还好有你及时劝说，要不然险些坏了大事了。” 叶澜也知道莫影殇的资质胜过自家叶笙万倍，之前暴怒也是没想到莫影殇的价值这么高，如今却觉得莫影殇简直是上天赐予自己叶家的最好礼物。 “家主，刚才小弟出手确实过于悖逆，还请您降罪。” 叶涛知道对方是个精于算计之人，先前所有的话也是让他觉得莫影殇价值非凡，如今既然听懂了自己话里的含义，他也不差再多放低身段些了。 “哎呀，你这是做甚呢。赶紧起来吧，要不然让大家看了还以为我多记仇呢。” 叶澜一把就将叶涛拉起身，然后拉着叶涛的手一脸兴奋的看向莫影殇那边。 “我去，这是什么眼神啊？刚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现在看向我让我觉得心里发毛呢？叶伯伯啊，您到底说了什么啊？” 见到那边叶澜换了一种眼神看向自己这边，莫影殇不由打了个冷颤，他现在就更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家主，还是先派人把叶笙待下去好好医治吧，毕竟他伤的不轻啊。” 叶涛站起身，先是提醒叶澜那边还有个重伤的等着处理呢。 “哦，对对对。来人啊，把叶笙带下去好好医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可到库中随意拿取。” 虽然叶笙怕是难以再恢复如初了，可叶澜作为家主，态度还是要做足的，这也是怕寒了其余族人的心。 在听到叶澜这般吩咐后，几名族中护卫赶紧将叶笙带下去医治了，只是叶笙还想再说什么，可随着叶澜的一个眼神，几名护卫马上领会了家主的意思，一人暗中出手击晕叶笙，随着昏迷的少年匆匆穿过人群往族中药庐奔去。 待到叶笙被人抬走，叶澜这才回头再次细细审视起对面立在演剑台中央的莫影殇。 “嗯，的确是气质非凡，也算是配得上我叶家的明珠。” 叶澜此时再看莫影殇，只觉得越看越顺眼，俨然是将自己摆在了岳父的位置了。 “殇儿，还不快过来见过家主。” 叶涛见叶澜此刻心情转好，立马朝着站在远处的莫影殇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拜见叶家的家主。 “是。” 莫影殇此刻也知道自己是人在屋檐下，先前打伤叶笙也是有些鲁莽了，不过他也不后悔，毕竟对方也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只是他莫名的觉得在手握断虹剑施展《不败体》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由自主的无敌心境之中，脑中只有击败对方一个念头，完全不会考虑会做到何种地步。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莫影殇立马回过神，应了声是，赶紧朝着台上另外两人那边走去，还是先把当下混过去再说吧。 “弟子莫影殇见过家主，见过叶伯伯。” 莫影殇走到二人身前站好，先是向叶澜行礼，然后再向叶涛行礼，脸色平淡毫无一丝畏惧或讨好。 “好，很好，你师父把你教的很好。” 看到对方就这么站在身前不卑不亢的行礼，叶澜连连称好，微笑着看着莫影殇。 “殇儿，刚才家主也是为了考验你的胆识，如今他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 叶涛不等叶澜再开口，先是出言帮他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也算是让叶澜在莫影殇面前能留个好印象。 “弟子多谢家主厚爱，只是弟子实力尚浅，刚才只能站在原地劳烦叶伯伯出手化解，有负家主厚望。” 莫影殇知道叶涛实在给叶家家主找台阶，所以也谦虚的把功劳归在叶涛身上。 “嗯。你能做到临危不乱，敢于面对，这种心性就算不少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已经很好了，至于实力什么的，你也不必在意，今日你能胜过叶笙，就已经证明你资质非凡了，日后超越我和你叶伯伯也不是难事。” 叶澜听到莫影殇语气中没有一丝怨气或是紧张，以为对方真的是相信了叶涛所言，当下也开始胡诌起来。 “听到了么？家主是在夸你呢，还不谢过家主抬爱。” 叶涛听到叶澜的话也是想吐，不过他心性不凡，语气平静的看着莫影殇，让其开口道谢。 莫影殇也知道，刚才若不是叶涛出手，自己怕是早就当场被人击杀了，于是便准备跪谢叶澜的称赞，也算是谢过叶涛的救命之恩。 只是莫影殇刚要跪下，叶澜就赶紧出手将其扶起来了，随后更是把莫影殇的右手举起，冲着台下所有的叶家族人高声宣布道。 “此次家族少年比试，最终胜者为，莫影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