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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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查了一遍,地上共有十六具尸体,依稀记得君乐那时说有十七八人; 正在疑惑人数的几人就听到前方灌木丛处传来一阵喊声,只见平安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这还有俩,还是活的啊啊啊啊;” 在平安刚出声时,长安就已经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尸体,飞身冲了过去,只听叮的一声,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留活口!” “这可不怪我大哥不留活口,这人都这样了,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刚刚被吓得够呛,现在仍心有余悸的平安踢了踢尸体,忙向赶过来的姜羡说道; “这边有发现!” 四散开去搜查的剩余三人此时纷纷出声,每人手里拿了一个东西陆续聚了过来; 率先送过来的是两枚袖箭,这两样东西是姜羡再熟悉不过的,算是这次已经是第三次看到这东西了; “姜道长,可认得这玉佩?” 第三件东西则是一个青鸟形状玉佩; 接过玉佩,姜羡仔细看了看,总觉得在哪看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得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断成两截的尸体; “道长可是对这尸体可是有什么看法?”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长安见此开口问道; 看着这断成两截的尸体,较之外面那十六具,死状很是惨烈,如今听到长安询问,姜羡只得回道; “刚刚溪边那棵柳树是我砍的;” “哇,姜道长那是你砍的?”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平安闻言惊讶道,这倒不是他大惊小怪,只是那需要二人合抱粗的大柳树竟被拦腰斩断还能有如此光滑的切面,着实让人好奇得紧; 然而并没人管平安的疑问,长安扫了一眼姜羡的腰,紧接着说道; “这两具尸体切口虽糙,但与那棵树的切口手法一样,要说区别,可能就是工具的问题,同时我在这十八具尸体的左腕处发现了皇廷司地号丁字印;” “皇廷司的人?” 本想再细问那柳树切口和武器事的平安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后大吃一惊,不敢确认的再次去翻了那黑衣人的胳膊; 说起这个皇廷司,便要提一提大夏的这位太子萧临渊,正宫嫡出稳坐太子宝座; 夏后去世前,萧临渊在众人口中也仅仅是个占了太子名号的普通皇子,不仅功过皆无,便是连几个同龄的侯爷世子都是比不过去,更不用说名震天下的宸王; 可自七年前夏后离世,这位太子仿若失了智,先是以太子之名颁了礼下庶人,乐达天下的法令; 没隔两年便组了一个哨队---皇廷司,专门用来为太子殿下网罗天下奇闻趣物,甚至有了强抢民女夺人至宝的传闻; 经此种种,夏皇对太子彻底失望,让宸王监理朝政的同时,免去了太子的所有实权; 却不舍对夏后的感情,留了这么一个皇廷司供其差遣; 但司内之人无故不得随意出京,如今却在这幽州追杀一个小小的鱼坊老板? 姜羡听到皇廷司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随后说道; “这两具尸体伤口确实与柳树切口一样,刚刚那玉佩貌似是我那失踪的朋友的;” “哎呀!” 听到此处的平安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随后说到; “难道有人想模仿你的剑法伪造刺杀皇廷司密使?”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单君乐?” “还有你前面说的三个武器又是什么?你们玄都观什么时候惹了太子殿下?” “平安;” 面对弟弟的几连问,长安也很是无语,不得不打断,看向蹲在地上的那人; “姜道长,寻踪之术最是忌讳遇水,现如今我以无迹可寻,但依我能查到的迹象来看,你那朋友并没有在此丧命,此处山下九曲溪很深,想必你那朋友先是落了水,这些人还来不及追便遭了击杀,这几日我也会加派人手多去下游寻找;” “姜道长?” 见地上那人许久不回复,长安伸手推了一下,谁曾想那人一推便倒在了地上; “平安!块过来!” “怎么样?” “很重的内伤,还有一股‘劲’在乱窜,我还不确定,但他之前应该是吃过了什么药,暂时护住了心脉;” “我们现在回城;” “不行,他现在不能受颠簸,我们回大柳树那边;” 姜羡做了个梦,自己穿梭在一座富丽堂皇的殿上,无尽的珍馐美酒,还有翩翩起舞的曼妙仙子;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漫天星辰,仿若散了一地的碎玉,与梦中那座大殿的穹顶一样绚烂,愣了半晌后耳边传来慎长安的声音; “姜道长?” “咳咳咳;” “慢点,平安说你暂时不能大动,我们带的东西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但多少还是要吃些;” 靠着一旁的树干坐起时,姜羡才看清,他们又回到了大柳树处,看着长安递过来的糗饼和腶脯,姜羡笑了笑; “还真是好久没吃过这些了,唔,这糗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姜道长难道吃过这些?” “来点水;” 接过长安递过来的水,姜羡几口就吃完了一个糗饼,到腶脯时却犯了难,倒不是这东西比糗饼难吃,而是自己真的没吃过这东西; “哪有什么吃得惯吃不惯,入观前若是能吃上一次糗饼,也算是山珍海味了;” “咳咳咳;” 总算有了些力气,放下手里的腶脯,姜羡闭目调息了一会,发现自己白日里受的内伤已经好了十之七八,再次睁开眼时,就见长安还在盯着自己看; 一旁的火堆烧的噼里啪啦,平安和其他三人在低语商讨明日的行程; 火光中,那人闭目养息,面色苍白眼睑处泛着微青,睫毛密而长,鼻子也甚是小巧精致; 因着受了伤呼吸很重,鼻翼一扇一扇的看上去很是可爱,唇边挂着刚刚喝过的水珠透着莹莹光泽; 自己虽是刚来江宁,但以前就总听主子提起这个姜道长,就连待人总是外表恭顺谦和实则内里孤傲不群的上官大人,每每提到此人都会低笑摇头叹息; 那种笑,哪怕是对着主子,都是没有过的,就在愣神间,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开带着询问望了过来; 一向以稳重心细得主子器重的长安,可此刻竟有些慌乱,直到那人开口问内伤好转一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回道; “平安给你服了药,可助你平复内伤,他的药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小子的药我自是放心,你们大人以前总说这小子别的不靠谱,医术方面还是比较靠谱的;” 这话倒是不假,平安医术上的造诣自己也是见识过的; 前两年有一阵子出海回来的人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突然的高热和皮肤出现莫名的淤青,请遍了全城的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后来是上官宴报了州府,派了个人过来,不出半月所有人的病症便消失了; “姜道长不吃腶脯么?” 自那人睁眼后便有些不自在的长安突然看到被姜羡放在一旁的腶脯,不由疑惑的问道;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羡只得回绝道; “额,饱了;” 见那人一听到腶脯便皱成一团的眉头,长安识趣的不在询问,转移话题到了明日的安排上; “好,姜道长早些休息吧,明日先让平安送你回城并像大人汇报这边的事,我和其他三个兄弟继续找您的朋友;” “我在调息一下便没事了,明日先派人送平安回去,我与你一起找人;” 说完这话就复又躺下去的姜羡明显没有给长安拒绝的机会,长安也只得去了一旁休息,只等天明再说; 很久的后来,在这个南山的小道士江宁的小霸王名扬九州后,他的旧事也被人们一一挖了出来; 其中有一个便是姜道长入玄都观前曾在并州千乘(sheng四声)北城的义庄生活的那三年; 与这人的前半生相比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人们最多会说一句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可对已经位居幽州州府的慎平安来说,他只想起了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少年在看到自己递过去的腶脯时的害怕表情和昏睡时紧紧攥起双手; 平安的医治再加上休养了一晚,内伤已好的七七八八; 想起昨日青冠走前曾与自己说老道士已经再催自己回山,眼见距离十日之期仅剩一天,单君乐却还未找到,姜羡不免有些着急; 自己虽对这人没有什么感情,可君乐确实真真切切的把他当做了弟弟; 带着长平二安和另外三人在林子里又搜寻了大半日,还是没什么发现,看着手里的玉佩和前方的紫竹林,瞬间发了难; 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人的,深深叹了口气后喊住走在前面几人; “明日我便要回山,今日若是找不到单君宝我心难安,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有个说法,现下我有一法,只是颇为凶险,需要几位为我护法;” 习惯了姜羡的嬉皮笑脸,此时看着他颇为认真的提出请求,就连想要打趣几句的平安都止住了话头,看向一旁的哥哥; 而长安听到此话时,马上就知道了姜羡说的方法是什么,不由反问道; “你昨日内伤还未全好,我虽没有道长…” “不行,你那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 意识到自己的比喻颇为伤人,姜羡尴尬的嘿嘿了两声后,再次说道; “这不是有平安在,再说我这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就麻烦诸位为我护法了;” 以物为引以身作器,近取诸物远取诸身!随着姜羡闭眼,一股无形气旋自其周身散开,就连一向松散的平安,此时也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只因此事确实是有些兵行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