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月光下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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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燃，这…这呢。” 骑着小单车，林燃刚出大院门口，远远就看见方衡不住地向自己挥手。 带着微笑，林燃靠了过去，和大院的小伙伴一一挥手问好。 人群中最显眼的莫过于苏滢，一身荷花边的粉红色长裙，腰腹被裙子收拢起来的弧线，将盈盈一握的小腰尽显无疑，白皙的小腿尽头一双亮黑色的小皮鞋，精致而婉约。 配上精致的五官，比特地穿上“淑女屋”长裙的胡菲菲还要惊艳。 相对无言，林燃对苏滢笑了笑以示礼貌。 或许是不想气氛太过尴尬，苏滢也还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好了，人齐了，出发吧。” 数着人头，方衡大喊一声，又看向苏滢道：“小滢滢，你坐林燃的车，菲菲坐我的。” 因为女孩子有些穿了裙子，没法骑车，江边又太远，步行肯定不行，所以只能一载一。 听到方衡的分配，胡菲菲瞥了林燃一眼，欲言又止，但还是乖巧地朝方衡迈了过去。 “菲菲，等一下。” 岂料苏滢喊住了她：“你搭林燃的车吧，我坐方衡的。” 当众人疑惑不解时，苏滢已经提起裙摆坐上了车，若无其事地催着方衡起行。 面对方衡无奈的表情，林燃笑了笑，对胡菲菲招了招手。 “林燃，你和滢滢是不是闹什么矛盾啊？” 一路上，身后长裙飘飘的胡菲菲问出了心中疑问。 “没有啊，我们不一直都挺好的嘛？” 林燃笑着解释：“兴许苏滢觉得你穿了我送你的裙子，让你乘我车更搭呗。” “嗯，可能吧。” 胡菲菲兴致不是太高，委屈道：“滢滢是不是因为你送了我裙子，吃醋了？生我气呢？” “哈哈哈！” 林燃笑了，摆手解释：“苏滢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觉得她会吃我醋？” 闻声，胡菲菲不说话了。 大院的孩子都知道林燃喜欢苏滢，只是多年来没有结果而已。 可是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不行了。 沉默了一会，胡菲菲突然拍着林燃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林燃，其实你很不错的，滢滢早晚能体会你的真心，别气馁。” 林燃笑了笑，没应答。 …… 十五分钟后，一行人抵达江边，沿途人实在太多，人山人海。 单车没法继续前行，众人只能用五毛钱一部的价格把车子停在堤岸边的临时寄车处。 步行前进。 因为烟火晚会在凤城这种小地方并不多见，可能相隔几年都未必有一次，故而即便中秋节，依旧吸引了不少人携家带口前来观赏。 一路上，人头攒动，光甬道上就挤满了人群，更别提占据了有利地形的江岸。 缓步前行，沿途除了行人，还有不少小摊贩闻着商机跑来摆摊。 吃的、喝的、玩的，各式各样。 其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棉花糖和爆米花，还有一些售卖荧光棒之类的摊档。 一辆小小的制糖车，撒上一袋子白砂糖，插上一根小竹签，随着转盘转啊转，很快的，竹签上就挂满了棉花似的糖团。 咬上一口，糖化在嘴里，黏在唇边，甜滋滋的，美味。 “砰！” 一声响亮的气爆，爆米花开锅了。 大小孩子兴高采烈，围着摊档老板你一袋，我一袋，三五分钟就把老板的存货给瓜分完了。 为了满足女孩子们的好奇心，大院几个大男孩也是各出奇招，吃的喝的，买了一大堆。 还有的给女孩买了亮着荧光的发夹，戴在头上，一个个宛如黑夜里闪光的夜精灵，特别好看。 一群人一路走一路笑，闹的不亦乐乎。 烟花表演是晚上八点正式开始，林燃等人挤进河岸边时，河滩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为了防止人员混乱发生意外，现场围了不少的隔离带，甚至还来了不少的治安员。 奈何人实在太多了，熙熙攘攘的，人挤人，稍不注意就给冲散了。 为了防止掉队，大院十几个小伙伴手牵手，男生护女生，硬生生围了一个大圈，把女生们牢牢护在了圆圈中心。 随着正点钟声敲响，众人只见河滩上的工作人员点着火吧，沿途对着事先摆好的烟花一个个点燃过去。 伴随着“哧哧”的火线燃烧声，不多时，黑幕上一个个带着微弱火苗宛如小蝌蚪似的烟花球冉冉升起，抵达最高位置后，“砰”的一声巨响，烟花球炸开了。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满天星垂垂落下，呼应着远边圆盘似的圆月，亮光染红了天，染红了人们的脸，染红了每个人的眼。 时间推移，浮空上升的烟花越来越多，如火球、如流星、如光幕。 五彩斑斓，闪耀发光，最终将天空染成了光的海洋。 地上人们的欢笑声、尖叫声，汇成一面普天同庆，祥和欢乐的油画。 “中秋节快乐！” 目光从天幕往下移，正好对上了同样低头的苏滢，林燃笑了笑，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苏滢愣了一下，美眸停留在林燃身上。 江风拂动着少女柔顺的秀发，绯红色的亮光映得她脸颊绯红，乌黑亮丽的眼眸宛若黑夜星辰。 良久，少女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中秋节快乐！” 望着少女清丽脱俗的容颜，林燃不由得想起一句诗句：“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 “燃子，拜托你快点，磨磨蹭蹭的。” 因为一群女孩吃多了棉花糖和爆米花，又看了会烟花表演，这会渴得很。 于是乎，方衡自告奋勇，买饮料雪糕请客。 可是，小方子又“怕黑”，硬生生拉着林燃一同前往，美其名曰一个人扛不动十几罐汽水。 林燃约了秦杨，也想找个有代表性的位置相会，勉为其难便跟了出来。 但一路走一路找寻秦杨的身影，慢了些许，结果方衡就一个劲的催，烦得他差点又给他施展无影脚。 “咦，那女的好面熟啊？” 抱着一大袋饮料归途，方衡突然指着堤坝边上一个女孩说道：“像不像萧苓？” 循声望去，林燃看到靠近堤坝的河岸边那个孤独的身影，上身白色卫衣，下身一条破了好些个洞的牛仔裤。 长发飘飘，倩影朦胧，身形倒是几分酷似萧苓，但夜太黑，即便那个位置正好有路灯映射，却也只看到了模糊轮廓。 林燃觉得无趣，准备转身时，女孩似乎有心灵感应。 转身，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不是萧苓是谁。 只不过，萧苓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面如寒霜，冷冷地瞥了林燃一眼后，拎起手中的啤酒瓶，仰头喝下。 夜风萧萧，夹杂寒意，在这本该人月团圆的日子，似乎总有那么几分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