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尝试引气
楚陌替荀阳向班导请假，问过周刚，至少需要五天才能完全痊愈。楚陌直接请了七天，让荀阳多出两天，好好休息。 这次的事，起因说来不大，但结果却震惊全校。尤其，江艾离天才之名，被坐实，连校领导也坐不住，出动见她。 不满十二岁的地阶，江城天立学校还是第一次招收。地阶之下，武者可分四步，一般不算引气，分别是养气、役气、藏气、迫气。其中役气和迫气，是一个更替过程，停留长短因人而异。 引气阶段，在武者之前。成功引气，即为武者。一般在十二岁左右，最易引气成功。因此，大部分人都是在初一开始尝试引气。如果一年后，还没有引气成功。初二会默认分配到文理班，走文化学习之路。即使之后引气成功，除非特例，否则不会更改结果。 自从人类破限后，能成功引气概率并不低，大约有三成可以不借外物引气成功。引气之后，需确定与哪种气特性相宜，这一步也叫定路，定路之后即可进入养气阶段。气有无数种，或者说，气在本质上只有一种，但有无数种特性。不同的人适宜不同的特性，跟体质有关。 养气阶段，即滋养补气，使体内气壮大。各项体能及寿命，都会在这一阶段有效改善增长。役气，即役使气。养气阶段能感知气，壮大气，但不能牵引运用，养气开始之后即可尝试役气。 这一步，也拦住无数人。少则几日，多则十年，若不能牵引役使，基本确定此生无法役气。也许有例外，但很少，基本没记载。如果在初中能役气，则可参加全国统一升级考试。否则，只能参加区省自办升学考试。二者方向不一样，重视程度也不尽相同。 成功役气之后，一般还需继续养气，待气满自盈，即可开始藏气。 藏气只为迫气！ “兄弟，你也算出名了。”楚陌打趣道，江艾离震惊全校，连带着，荀阳也被众人提取。不过多是骂名，有高年级学生甚至扬言，要再打废荀阳一次。 荀阳被楚陌送回家，躺在自家床上。在周刚以气疗治后，已无大碍。再加上，涂过一层修复液，身体基本可以自由行动。只是稳妥起见，周刚要求静养五天，不落后患。 当时场景确实惊险，倘若江艾离再多用一分力，荀阳也可能命丧当场。地阶强者，随手一击，力道过千，凡人之躯如何能挡？ “等回学校，我会跟她解释清楚。”荀阳平静开口，他并非输不起，只是最后奋力一搏，没想到出了变故，非他本意。 地阶确实厉害！ 荀阳心中对于被打伤，没存芥蒂，反而对地阶有了更清晰认识。不知何时，他才能这么厉害？现在，他还没开始引气，有可能无缘修炼，一切还是未知。 “也行，本就因为一件小事，说清楚最好。纵使后面你过分了，也可道歉，不是故意的。”楚陌点头认同。 江艾离确实天才，就是放到京都，也能脱颖而出。不知为何，会到江城天立学校，这么一个勉强算是重点中学。 “对了，你说我爸是地阶？”荀阳想起，下午课上楚陌说，他爸是地阶高手。当时人多，不好细问，现在想问清楚。 “是啊，你不知道？”楚陌觉得奇怪，既然这个消息能被打听到，说明不是秘密。 “确实不知道，我爸没说过。”老荀长年在外，聚少离多，见面也没说过这方面事。 “那可能叔叔想给你一个惊喜吧。”楚陌随意猜测，不好多说。“兄弟，你知道吗？我昨晚养气成功，正式摸索役气，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可役气功成。” 楚陌本想今天仗着养气成功，实战训练中，好好教训下荀阳。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他，不想被江艾离打乱计划。 听到楚陌说已经养气，荀阳惊讶，有些羡慕。今天他才开始接触引气，还不确定能否成功。同龄人中，现在楚陌已经超出他一大截，更不要说江艾离，差距有如天地。“真厉害！我也要加快，尽早进入养气。” “哈哈，好！” 楚陌接着说起昨晚引气心得，听得荀阳兴致勃勃。眼见天色不早，楚陌与荀阳道别。荀阳起身送他出去，身体现在基本无恙，只要不动作过猛就行。 “老爸怎么还没回来？” 关上门，荀阳才发觉，从昨晚开始，就没见到老爸。看见桌上压着一个小纸条，荀阳苦笑一声，暗道果然，又是这样。 纸条上写着，任务急，归队，勿念！ 最开始，不是这样。上面会写一大段话，怕荀阳独自在家，照顾不好自己。事无巨细，皆有提及。不仅如此，还会录下立体影像。现在，越来越简洁。 荀阳收好纸条，回到房间。打开书架上一个木盒，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全是纸条。荀阳压了压，将新的纸条塞了进去。 回到床上时，又看见桌上那只乌龟。提起闻了闻，还没臭，又放了回去。 “很奇怪，可以查一查，看是什么品种。” 这种乌龟，荀阳没见过。自从人类实现星空探索，只要发现一颗生命星球，同时意味着会发现无数新物种。这个乌龟，很可能是其他星球上的新物种。 一动不动，真是夏眠吗？还是，已经死了？ 荀阳没有深究，暂时搁置这个想法，他有更重要的事。自从下午听了周老师讲解引气，荀阳一直想尝试，尤其在听闻楚陌已经养气后，心思更甚。 打开班群，里面果然有周老师上传的资料，关于引气法明细，还有立体影像讲解。荀阳全部看完，已经深夜。但耐不住尝试的心，坐在床上开始引气。 按照引气法，逐步发力。荀阳除了感觉身体暖洋洋，有点发热外，没有其他特殊感应。几次下来，荀阳失望之色浓郁不消。 “难道我不适合？”荀阳自我怀疑。转头想想，应该不是。可能是刚开始，周老师也说了，引气并不简单，需要多次尝试，一年内引气成功都不算晚。 “算了，明天再试吧。”荀阳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效果。决定放下，先睡觉，明天再继续。 夜里，荀阳又梦见那只乌龟。这次视角在乌龟上方，可以看到龟背上一些纹路。荀阳越看越觉得奇怪，这纹路好似活了过来。似真似幻，似有似无。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好像进入他体内，在他身体中乱窜。 荀阳不知道，睡梦中，他的身体发出微微光芒。在黑暗里，尤为明显。 第二天醒来，荀阳发现已经下午了。通讯记录里，有几个未接。智能管家提示，是楚陌打来，因为荀阳正处于深度沉睡中，没有强行唤醒。 智能管家会监测屋内主人睡眠情况，并通过大数据分析，是否唤醒主人。深度沉睡一般与修炼有关，除非发生优先级更高的事，否则属于普通不可唤醒列。 “深度沉睡？”荀阳疑惑，睡得这么好吗？倒是一觉醒来，很舒服，身体感觉比受伤前还要好。 智能管家提醒，是否回拨楚陌。荀阳看看时间，算了下，此时正好下午第一节刚开课，决定晚点再说。 楚陌打通讯来，应该是问他好点没有吧，荀阳心里推测。不着急，刚好有点饿了，先吃饭。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荀阳随口问道。 “正在为您播放今日新闻焦点。”智能管家回应，打开全息投影，房间呈现出现场第一视角。多角度拍摄，能清楚看到各个细节。 影像一开始，爆炸声响个不停，镜头捕捉到无数人仓惶逃窜。荀阳甚至能看到藏在面部表情下，一些人眼底惊慌失措。画外音适时响起：“本日上午9时41分，江城天府区莫城街道，出现不明天妖。现场一片混乱，多处有武者冲突，人员不明。目前警方已介入……” 江城，天妖？ 荀阳被这新闻惊到了，不敢相信。天妖，相当于人类天阶，实力强大至极。突然出现在城市中，还是江城天府区，离这并不远，感觉危险就在身边，生命都不安全了。 叮叮！ 门铃声突然响起，荀阳吓了一跳。智能管家提醒，门外有人拜访，同时弹出监控画面。荀阳看清来人，是楚陌，才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真要被吓死！ 荀阳命令智能管家打开门，没好气道：“楚陌，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楚陌看见荀阳，神色稍霁，确认荀阳家里没人，才说道：“荀阳，你没事吧？” “我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感觉明天就可以去学校。”荀阳说着，活动了下筋骨，确实觉得身体很好，没问题。尤其睡了一觉后，反而比之前状态好。 楚陌皱眉，他想说的不是这个。看到荀阳身后新闻画面，楚陌想了想，最终说道：“荀阳，我接到消息，天府区出现天妖，叔叔在现场遭遇不测，可能已经……” 已经什么？什么已经？ 荀阳呆立，恍若失神。脑袋一瞬间空了，无法思考，无法辩识。楚陌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说。 对，什么也没说！ 他还在睡觉，还没醒。刚刚听到的，都是幻觉。荀阳想回床上，睡下，等重新醒过来。 “荀阳！”楚陌出声。 荀阳愣住，缓缓转过身看着他，带有一丝微笑，“你在开玩笑，对吗？” 楚陌沉默，他看到荀阳眼里带有一点光，那是希望，应该是最后的希望。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把这个消息，直白告诉荀阳。 那点光终究熄灭了，但荀阳的眼里多了一点别的，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不相信我爸死了，还没有警方通知我，说明我爸没死。” “荀阳。”楚陌不忍，刚收到消息，他也不信。但他家派出的人正好在现场，传回了部分画面，不信又能如何。 “我等通知。”荀阳声音冷冽，眼神摄人，制止了楚陌要说的话。 “好，我陪你。”楚陌特意请了假，就为了荀阳，怕他情绪激动，想不开。他想过不告诉荀阳，但瞒不住。由他来告知，或许会好一些。 新闻还在继续，荀阳咬着牙观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荀阳看到一张熟悉脸庞，在镜头一闪而逝。 是老荀！ 荀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呼吸，怕错过什么。他想知道，老爸为何会在那，这就是他这次的任务吗？荀阳看向楚陌，眼中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