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总结经验
回到任务空间，王竞择再次看到了他熟悉的场景：一望无际的原野。 王竞择长呼一口气，直接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闭上眼睛，想把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忘掉。 起伏不定的胸膛，紊乱不均的呼吸，都在一遍遍地提醒他，他经历的事情，就像扎根在记忆的土壤里，根本无法清除。 似乎助手老王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时机，没有打扰王竞择，让他先独处一会儿，等冷静下来了，或许就会袒露心声了。 可是，任务空间没有给王竞择太多的时间，在他的脑袋上方出现了一个大大“结算”按钮。 王竞择视而不见，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平息下来。 对青花瓷瓶的背叛，高脚黄坛的告诫，还有从未谋面城主的憎恶，这么多的情感，仿佛是从未体味过的。 转念回到现实，这些感情，他都在工作中体会过。 小高的背叛，工友们的劝诫，对废物团长的憎恶，以及，以及对自己的厌恶！ 王竞择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对自己产生厌恶，对自己无能的厌恶，对自己能力的厌恶，对自己性格的厌恶。 如果说，高脚黄坛与恶魔达成了交易，自己呐？ 自己难道不是与恶魔达成了交易么？ “我是老王，我是你的助手，不是恶魔！” 老王这暴脾气，能接受王竞择这般诽谤？ 那肯定不行。 王竞择仿佛失去了与老王争论的兴趣，确实也提不起与老王争论的兴趣，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风吹过原野，波浪涌现。 享受着任务结束之后的难得时光，王竞择突然有了一个想要放弃的念头。 这个念头，就像吹过原野的风一般，出现消失，再次出现，再次消失。 盯着那个大大的“结算”按钮，王竞择鹞子翻身，站了起来，点了上去。 老王的提示音响起：“第三次尝试任务卡点完成，劝酒任务完成，具体行为如下。” 随后，是王竞择在差之毫厘地躲过了熔炼，对高脚黄坛劝酒，让他不要再喝酒了。 这就算劝酒成功？ 这是王竞择没有想到的。 因为在他的设想中，他两个任务好像都没有完成。 既然任务判定了他完成了劝酒任务，那就算是完成了吧。 实际上，王竞择的理解存在巨大偏差，在酒国里面，大家都是酒器，嗜酒如命，会劝其他酒器不要喝酒么？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所以，千万别小看王竞择的这次劝酒，放在平常，那可能就是客气话。 而在酒国这种地方，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的。 “第三次尝试任务卡点完成，戒酒任务完成，具体行为如下。” 这个就比较无聊了，把王竞择参与第三次尝试任务的全程，快速回顾了一遍。 王竞择看不懂，老王只能出来解释咯。 “戒酒这个任务，你是自己加上去的，也就是说，只要在遍地诱惑的酒国，你能保持不喝酒，就算你三日戒酒成功，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老王无奈的说道。 很显然，老王的无奈，就是因为他在这个任务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一条不断引诱王竞择完不成这个任务的美女蛇。 “你还说，你不是恶魔！” 王竞择很生气。 “任务要求的事情，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地给你提示了，甚至不惜动用所剩无几的记忆，让你知晓了将帅象棋十三绝杀的步骤，你就知足吧！” 老王也有他的难处，只是无法设身处地，也就无法理解他的难处了。 “现在，我有了5个加点，怎么加？” 王竞择没有在他不了解的问题上纠缠，问出了一个让老王心跳加速的问题。 他很想大声疾呼：“全部加在助手上！” 6级的助手能干什么呢？ 这让他非常好奇。 可在直觉告诉他，王竞择即将面对的第一个真正任务，将会是一个难度不低的任务。 那么，最佳的加点方案，实际上是助手加1点，导航加1点，拍照加1点，天气加1点。 老王拿出的这个加点方案，让王竞择微微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以为，你会把5点全部加在你自己身上。” 王竞择语气平淡。 “智慧，就是不断客服本能和感性的过程，而且，理性不是智慧的终点。” 老王的话，听得王竞择似懂非懂，看似深奥，实则浅显。 “加点的事情，暂时不着急，我想问问你，这第三次尝试任务，你有什么感想没有？还有，总结以上三次尝试任务，你又有什么感悟么？” 老王觉得时机不错，问道。 “我心中的所想，你不是都知道么？还要我一一给你列举出来？” 王竞择没好气道。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只有单纯的玩耍念头。也不是八十老僧，脑袋里只有我佛。你这脑袋里的念头，就像这片原野，我哪知道那些是你认为比较重的呀！” 老王继续呛王竞择。 “我承认，我的失败，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竞择此时就像一只发狠的狼。 “对我没什么好处，对你有好处。” 老王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么，一般的新人，是没有三个尝试任务的，他们被招进来，就像消耗品一样，大多数都会在第一次正式任务中失败，然后被抹掉关于经历的一切，回归他们原本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老王慢慢地解释。 “你的意思，我是大多数呗，我就像消耗品一样，然后回归原本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对不对？” 王竞择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他也在压着火儿，在爆炸的边缘。 “不，所有被招进来的生灵，他本身是符合我们的条件的，否则，初试阶段就被刷掉了。而我们的要求，并不是你心中所谓的社会精英。” 老王的话，如同打桩机一般，将一根根支撑大厦的地基轰进他的心里。 也将他炸起来的毛一一理顺。 “我有什么值得你们看重的，脾气火爆？容易轻信？酗酒吹牛？” 王竞择一一列举自己的缺点。 “要想成为异界同城快递员，最重要的品质，是自知之明。” 老王给出了筛选的标准。 王竞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能算是一个品质？ 可回想身边的人，好像确实没有几个有自知之明。 废物团长以为大家拥戴他，实际上他不知道大家在他背后几乎每天都在变着法子羞辱他，其中最快乐的一项，就是给他起各种侮辱性的外号。 小胖丫将美颜开到最大，大脸盘子修成了蛇精脸，多少次见光死，也有勇士在她说了“那我走？”之后，还是会逆流而上，逆泥石流而上。 老瘦七，明明是一个守财奴，三千工资能做到每月只花三十块钱，一次性筷子都能用三个月，还在大家面前装作大方，许下的诺言，涉及到钱财的，没有一个兑现过。 工友们更是各个歪瓜裂枣，各有所长。 回想这些，王竞择不由得摇头苦笑，他身边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唯一一个知心好友小高，还“背叛”了他，不辞而别。 “一个拥有自知之明的生灵，是最有可塑性的，他们知道，他们才有改的可能性。” 老王等待王竞择翻涌的思绪平静下来，才继续解释道。 “我现在是上了贼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呗？” 王竞择收拾好心情，问道。 “嘿嘿，话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大家合舟共济嘛！” 老王险恶地笑着说道。 “接下来，则是总结一下其他的一些小毛病吧，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慢慢来嘛，先列个清单。” 老王乘着王竞择心情不错，加紧追击。 “刚刚已经说了三个，不爱学习、没有系统思维、鉴别能力不足、喜欢评判是非、没有把握好工作尺度、、、、、、” 王竞择一口气罗列了十几条，让老王也产生了一种错觉，这该不会是一个渣滓吧？ “好了好了，先紧着前六条来吧。” 老王有点哭笑不得。 “下次，就是我的第一次正式任务了吧？” 王竞择明知故问。 “你提前知道规则，又有什么用，还是得回到任务空间，才能知道具体的任务。” 老王自认为明白王竞择的真正想法。 “哦，还有规则，什么规则？” 王竞择好奇道。 王竞择的真实想法隐藏在众多念头中，那就是，他想知道距离下次任务，时间间隔是多少。 若是只有一日的话，想做出改变，就从最难的那一条下手：不爱学习。 “这，哎，算了，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三千六百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世界，你都要去完成其中的一个同城快递任务，而是根据不等数量的六面骰子掷出来的点数确定执行任务的世界，然后从这些骰子中选一个出来，再掷一次确定任务数量。下次任务会根据上一次任务获得的点数，消除掉同等数量的骰子，重复以上情况。” 老王尝试用最简单和最通俗易懂的话语来解释，却得到了王竞择一脸不解的表情。 “算了，这种事情，解释起来麻烦，只要你经历过一次，便清楚其运行规律了。” 老王为了挽尊，只能这么强撑着了。 “哦，对了，你的加点还没做呢，趁着时间充足，来把这个加点弄了吧，看看这些功能都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 老王尝试转移话题。 “时间间隔。” 王竞择不为所动，贱兮兮地询问。 “时间不定，短一天，长一个月，根据上次完成的任务的评定情况确定。” 老王只觉得脸面火辣辣，他只是一个1级小小助手，虚影都没有，根本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