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猪学写字
话说小朱宝拜了青衣男子为师，并随他一起回了书院。 这书院临水而建，选址处风景甚好，院前一排随风柳，院后十株听雨竹。 书院有间白墙青瓦的高大砖房，是学生们读书上课的学堂。房前有一片竹篱院子，种着些好看的花花草草。房后有三间矮点的砖房，是教书先生的起居室。 “咚咚咚……！” 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的声音。 “谁呀？” 青衣男子不耐烦地打开房门。 “师傅，早上好！” 小朱宝站在房门前，很有礼貌地向青衣男子鞠躬问好。 “是你呀！找我何事？” “师傅，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早饭吃？” 小朱宝手指头顶的太阳，怯生生地问到。 “嗯？这个点了，不是应该吃午饭了吗？” “可……，可是，连午饭也没看见呀？” 小朱宝稚嫩的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委屈。 “朱宝别急，厨子呢？” 青衣男子赶紧安慰着。 “厨子师傅说，这是你的意思！” “啊——？哦！” 青衣男子赶紧咳嗦一声，他正色说道： “朱宝啊，你来我这有三天了吧？这三天里，你吃了我三只鸡，三只鸭，还有三只大鹅，还有米面几十斤，蔬菜瓜果若干。你竟然这么能吃？” “又不全是我一个吃的，你和厨子师傅都吃了呀，你吃的也不少呀！” 小朱宝理直气壮地说到。 “呃——！对，我也吃了，可我吃的都是自己的。而你呢？吃我这么多东西，可曾为我做过事？我说教你认字，你说你初来此地，要修养几天。你身体这么棒，修养什么？我说让你扫地干活，你说你的猪蹄子拿不起工具。” 青衣男子愠怒地一口气说了好多话，他恨铁不成钢地接着说道： “你怎么都有借口，除了吃和睡，你啥都不会！” “可是……，可是……！” 小朱宝委屈地举起自己两只前蹄，让青衣男子查看。 “你——，唉！” 青衣男子看着小朱宝两瓣形的前蹄，当场哑口无言！ “唉，我是收你做徒弟，要教你知识、传你本事，我是把你当孩子养，而不是把你养肥吃rou啊！” “可是，师傅，这里就我们三个，连个上学的学生都看不见。我吃饱喝足不睡觉，那我能干什么？” 小朱宝极其委屈地说到。 “你——！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现在是农忙时节，学生们都放假回去帮父母干活了，你以为所有的小孩，都跟你一样闲的没事？” “我是没有父母，不然我也不会闲的……！” 小朱宝弱弱地说到。 “唉！可你有师傅呀！师傅会好好照顾你的！” 青衣男子蹲下身来，轻抚着小朱宝的头。 小朱宝现在的身高，跟四岁的儿童差不多，正是孩子阶段最可爱最好玩的时候。它痴痴傻傻、柔柔嫩嫩的样子，是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忍心去伤害它。 “朱宝，你不能一直做猪，我要教你做人！” 青衣男子满脸溺爱地说道： “你先去学堂里，书桌上有我写好的几个字，你仔细看看。再照着样子，自己在纸上练习着写。等会我去检查，你要是不照做的话，就罚你没饭吃。听懂了吗？” “嗯！懂了。” 小朱宝点点头。 “那你还不快去？” “可是……！” “有话就说！” “师傅，我听人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能否让我吃饱肚子在去做啊？” “你先去做吧，我这就让厨子做饭！” “可我好饿呀！你能先给点东西吃吗？” 小朱宝可伶兮兮地央求着。 “嗯……！好吧，你且看着！” 青衣男子说完，伸出食指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圆。然后他伸手一捏，递到了小朱宝面前。 “诺！吃吧！” “啊——？吃什么？” 小朱宝抬起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青衣男子。 “古语有‘画饼充饥’，我给你的正是‘画饼’，你赶紧吃完去学习认字。” “啊——！” 小朱宝张大嘴楞了一会，又闭上嘴巴，开始咀嚼。 “真是小气，‘画饼’都舍不得给大点的！” 小朱宝转身向学堂走去。 “你个小猪崽子！” 青衣男子气的丢出一只鞋来。 …… 小朱宝来到学堂里，见书桌上摆放着三张大白纸，每张白纸上都有一个黑墨大字。 它拿起一张纸来，横竖左右地反复看着，嘴里嘀咕着： “这写的啥呀？这样看是横杆，这样看又是竖杆，怎么看都只有一道黑杆呀！” 它又看向桌上的另两张白纸。 “这张上面有两道黑杆，这张上面有三道黑杆，这都是写的什么字呀！” “哎呀！” 小朱宝突然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 “该不是‘一、二、三’，这三个字吧？” 小朱宝伸出一只前蹄，数着上面的指头。 “一、二、三、四，我有四指，这里有三张白纸，每张纸上的黑杆，就表示数字。天呢！我真是无师自通，我太聪明啦！” 小朱宝开心地欢呼起来。 “既然认识了白纸上的黑字，那就照样子写呗！” 小朱宝看到另一张桌上，有铺好的白纸和研磨好的笔墨，便走了过去。 它看着笔架上的毛笔，犹豫了起来。 “嗯……！用哪知蹄子抓笔好呢？听说男左女右，那我也用左边吧！” 小朱宝伸出左前蹄，把架上的毛笔夹起。 “虽然我只有四指，可拿起笔来，还是很稳的。” 小朱宝信心满满。 “好！先写个‘一’字看看！” 小朱宝夹起毛笔，从右到左地在白纸上画了一道横笔。 “嗯？为什么我写的‘一’字是歪歪扭扭的，好像蚯蚓。不对，蚯蚓不能吃，我写的‘一’字应该像面条，还是宽的那种面。” 小朱宝自言自语起来。 “这面煮烂了，不算。我再煮一根，这次我从左到右，嘿——！这根面煮的不错，很直很光滑。嗯！我再多煮几根面，凑成一碗。” “好啦，一碗已满，要是来点辣酱就更好啦！” …… “忒——！朱宝，我让你练字，你却在这偷吃！” 一道呵斥突然响起，吓得小朱宝左蹄向内一甩，正把那笔上的黑墨甩了自己一身。 “我没偷吃，没偷吃……。” 小朱宝回头看时，却是青衣男子站在了身后，也不知来了多久。 “师傅！你吓我一跳！” “我的个乖乖，你还吓我一跳呢！我记得你是一只小白猪的，怎么这会变成小花猪了？” 青衣男子嫌弃地用手指着小朱宝。 小朱宝低头一看，自己胸前已被笔墨染了一片。 “嘻嘻——！我穿了件花衣服！” 小朱宝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它害羞地举起双蹄，挠了挠脑袋，结果左蹄上夹着的毛笔就在脑袋上又画了几道横杆。 “咦呀——！这只小猪没法要了！” 青衣男子更是嫌弃起来，他提起小朱宝就往院门外的水边走去。 “你别动，我帮你洗洗！看洗干净了还能要不！” “噗通”一声，小朱宝被丢进了水里。 “你自己洗洗，洗干净了再回来！” …… 小朱宝在水边清洗着身子。 “洗澡澡呀，洗澡澡，我爱洗澡澡……。” 小朱宝在水里洗的舒服，竟开心地唱起来。 “哎呀——！” 小朱宝突然痛苦地大叫起来。 “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