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交车上的冲突
人间界，云梦国楚北州潜市的一个叫周机的农场，人们都过着和平安居的生活。 春节是国人最大的节日，也叫过年，有些家里会先去祭拜一下自己的祖先，表示感恩，家家户户杀猪宰鸡，就算是很贫困的人家，全家人也会弄些比往常要丰富多的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人们都放着鞭炮和美丽的烟花，小孩子们又到了收压岁钱的时候，长辈们慈爱的看着后辈们给自己拜年。全家人开开心心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或是聊些家长里短，或是谈谈今年工作的事，以及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与祝福。 当然，还少不了亲人们上门拜年，这叫走亲戚。 此时又年近春节，一大早天才蒙蒙亮，一身西装梳着个中分头身高1米7出头的帅气青年周小虫就扛着一蛇皮袋花生，右手提着个大行李包。 他的身边一穿着身大红棉袄头戴一顶同款红色棉帽的妻子王雪雪，那齐耳的短发配上她那年轻的素颜，打扮的像个都市丽人，王雪雪此刻左手提着个小点的行李箱包，右手牵着个5岁多的生得虎头虎脑穿着个棕熊儿童服的小鬼头周麦克。 全家人一起坐上了长途汽车，打算从潜市去汉中去给周麦克的奶奶苏焱拜年。 “到头到街、新华路、徐家新村的，有没有人上啊！车要开了。” “卖香烟，饮料！有没有人要香烟饮料的！” “卖桂花汤圆啰～～” 当周小虫一家来到汉中车站的一个汽车中转站，这里不愧是大城市，加上是临近春节，周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叫人上车声与汽车的喇叭声汇聚在一起，如果让密集恐惧症的人在此一定会抓狂。 “就坐这个211，是去妈那里的车，雪，走，上去，小心一点，人太多了，别把麦克挤到了。”扛着一蛇皮袋花生，右手提着个大行李包的周小虫招呼一声王雪雪，就往人群拥挤的队伍中向着车上慢慢挪去。 “好的，你也慢点！”王雪雪在他身后的人群中大声喊道，同时一手拎着行李包，一手把一脸好奇的周麦克用胳膊护着慢慢向车上挪动。 正在上车的周小虫一只左脚刚站稳在汽车上车口的第二个台阶上，右脚也刚要抬上去时，一双穿着大头皮鞋的大脚一脚蹬在周小虫抱着的大蛇皮袋子上，顿时周小虫站立不稳身子倒了下去，周小虫见此腰身一用劲，从上车口的台阶上退了下来，双手拿着的行李也掉落在地上，重心不稳的他差一点扑倒在这条街道上。 “啊！” 在后面人群中的王雪雪一直注意着前面自己的老公，见到周小虫当时差点从车上摔下来，吓得惊叫一声，后见到周小虫没事才稍微安心下来。 这时站定的周小虫抬起头看向那个从他身上的行李袋上踩过去的那人，那人走的很快，从他的背影看是个1米9以上身穿黑色西装的瘦高个男子，此时那男子已经上车并找了个座位坐下。 “吁！” 深呼吸了下，脸上的神色变幻了下，周小虫扭头对着后面的王雪雪喊道：“你去坐后面下一班车。” 王雪雪听了周小虫的话，听话的点了点头，提着包带着周麦克慢慢向站台后面而去，看着她老公周小虫的脸色，她心里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可她还是照做了。 周小虫见王雪雪带着儿子离开，提起地上的两大包行李，往车上行去，这会等211路的人们都已经上去，司机见没人上了，就关上车门上路。 周小虫上车后直接把两大包行李往过道边一放，快步向车厢后面走去，来到踩了他一脚的瘦高个男子的面前站定，瘦高个男子是个四十岁以下的叫张成林的中年男子，戴着个茶色眼镜，此刻他正一脸淡定的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那抽着烟，根本没太再意周围的人与事。 站在张成林面前，周小虫高质问道：“诶！拐子，你很不地道啊！刚刚你从我身上直接踩过去，现在却坐在这里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有事？”张成林抬了下眉淡淡吐出两个字。 很明显他根本瞧不起眼前的周小虫。 “你个仙人板扳！你踏马很拋啊！”周小虫见到他的态度非常不满的骂道。 当时如果不是他运气好，在被从车上踩下去时如果摔倒，或被后面的人继续踩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很有可能受伤或更加严重。 “你想怎样！”张成林这时站起身来。 他的身高周小虫只到他肩膀那块，从气势上周小虫无论从语气和体型上都无法比，和他一比，此时的周小虫就像个多话的小丑。 周围站着或坐着的乘客们都看着这俩人的热闹，并没有人上来劝说一句，司机师傅也看见了，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前方开好他的车。 “你让我道歉！你凭什么！你个乡巴佬，不知道这城里是你这个乡下的小B崽子该来的地方吗？趁劳资心情好，给劳资滚远点！”张成林边说着右手的手指用力在周小虫身上点点点，周小虫被他点的身体晃了晃。 “欺负劳资！个老资的，劳资以前也是汉中人。” 怒骂中的周小虫直接摸出腰间带着的一体匕首一把抓住瘦高个张成林点着自己身子的手，往车上的木质座椅上插了过去，直接将张成林的右手掌定在了木质座椅上。 “呃啊…”张成林顿时用左手摸住右手的伤口处，大声哭喊起来。 “啊！” “杀人啦！” “快！快报警！” 周围的乘客们见状也尖叫着慌乱了起来，纷纷连身边的行李也不管了往车厢前面跑去，远离了周小虫这里。 司机师傅见到后面的情景也是心中一惊，心中一动，忙脚踩油门加速向着汉中最近的警局乔口分局而去，车里站着的周小虫没有再做出别的事，只是就这么站在原地，瘦高个张成林一直在那里哭丧着。 七分钟后，211路公交停在了乔口分局的大门口，司机师傅打开了车门，乘客们一窝蜂般的拼了命的下了车，行李也暂时不要了，司机师傅见状也下了车，向警局里的民警报了案。 很快民警过来将周小虫给带进了办公室，一起的还有瘦高个张成林，他那个右手掌，民警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把那一体匕首从木质座椅子上取下来。 办公室里。 “姓名？”民警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 “周小虫，你好，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周小虫回答了民警的话并提了个要求。 “嗯，可以。”民警看着周小虫的态度还算正常，考虑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并把电话递了过来。 “喂？”电话那边的苏焱接通了电话。 “妈！是我，我是虫虫。”周小虫低声说道。 “哦！是虫虫啊！你是到了吗？”苏焱在电话那边笑着开口道。 “我现在在乔口警察局，我被抓了！”周小虫继续道。 “啊！你犯什么事了，跑那去干什么呀！你等着，我让你伯伯帮你想办法，你现在在里面听话，我这就去找他让他想办法。”苏焱说着放下电话就跑到里屋。 她去找她现在的老伴胡君杰，想求他帮帮忙，毕竟以前胡君杰就是帮很多人协调各种法律知识等问题的。 “怎么了？是谁的电话啊！” 看见老伴过来，坐在躺椅上正看着电视，戴着副眼镜70岁的胡君杰，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虫虫刚打电话说他被抓到乔口警察局了！”苏焱此刻急得眼泪在眼中打着转。 “你别急！是乔口分局吧！只要虫虫没有犯大错误，理在我们这边，那就都不是问题！”胡君杰从躺椅上起身安慰了句老伴苏焱，就走到外屋打起了电话。 另一边，周小虫打完电话在办公室坐了10分钟左右，民警也把他与瘦高个张成林的冲突了解了一遍。 “叮叮叮” “喂！嗯，嗯，我知道了，好的。”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民警过去接通，说了几句话通话就结束了。 “周小虫，你可以走了，这是你的匕首，以后注意点，不是每次都有人可以保你的！”民警警告了周小虫一句就放他离开了。 “那个！警官你看我…”看着给了自己一刀的周小虫居然被无罪释放了，坐在椅子上的张成林这时左手扶着右手语气激动的道。 民警转头看了瘦高个张成林一眼，皱了下眉头，一副公事公办的喝道：“你什么你，现在以你在公共场所里寻衅滋事罪将你拘留，还有罚款2千块，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等出去了可以去法院上诉。” 春节很快过去，新的一年大家会故意淡忘以前的很多事，人们还是继续加油的活着，或平淡的安于现状，从汉中回到老家潜市的周小虫一家也一样，回到了工地上。 第二年夏季，夜里10点，大多数人也才刚睡下，在某些夜班岗位上班或夜市小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爸爸，我也要吃。” 看到坐在工地临时照明灯下，一个着红色背心西装短裤脚上蹬着凉拖，梳着个大背头的周小虫在吃着花生米，喝着瓶1块5的板桥酒。这时一个身高只有1米，一身秋衣裤长得虎头虎脑留着个小平头的6岁小鬼头周麦克，从一处临时工棚里小跑到周小虫的旁边，摇着他的手臂讨要道。 周麦克，是因为周小虫当时看了个很火的外国电视剧叫《大西洋海底下来的人》主角就叫麦克而取得名。 “好好，来张嘴，吃。”30岁的周小虫眯着醉眼笑着拿着筷子喂着眼前的小鬼头周麦克。 “好吃吗？”周小虫端起小瓷杯又喝了一口。 “嗯嗯，好吃！爸爸，我还要。”周麦克点着小脑袋。 “好好好，在吃些就去睡觉，不早了，不然等会你妈看见又要说我了。”周小虫笑着抱着周麦克，放在自己大腿上，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的喂着花生米。 过了会贪吃的周麦克直接用手去盘子里抓着吃，周小虫也没太在意去制止。 “怎么还没睡啊！麦克，快去睡觉，虫虫，你别把小孩带坏了，这么晚还让他玩。” 一声清冷的女声划破夜空，只见着一身健美衣短发齐耳面容显得端庄的王雪雪微皱着眉头，从临时工棚里快步走过来指责着儿子和丈夫的不良小问题。 “好的，明白，快去睡觉。”周小虫老实的把周麦克从腿上放下，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去睡觉去了。 “雪，我再去炒两个菜，你也吃点吧！”周小虫看到王雪雪，赶紧站起来讨好。 “嗯，我也有点饿了！我洗菜你来炒，你做的菜好吃。”王雪雪伸手把头发理了理。 “那是肯定的啦！我可是在民生甜食馆做过的。”周小虫又开始吹嘘起自己。 王雪雪白了他一眼，就去一旁洗菜去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么甜蜜 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另一边，相思酒楼的二楼今晚被包下，整个二楼此时坐满了人，这里在坐的个个穿西装打领带，手上戴着表，脚上穿着真皮皮鞋，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他们听着歌喝着酒，好不快活。 “来来来，大家干杯！” “来，周总经理，我敬你一杯，祝你带领大家把公司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建筑公司经理刘涛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举起对着坐在主位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周天龙敬酒。 “好，大家都发财，喝。”总经理周天龙端起杯和他敬了下，一口喝完。 “周总经理，今年马上要结尾了，听说全国很多地方开始国企转私营了，上面说马上就轮到我们这个公司了，我们以后怎么搞，你看到时候怎么分配。”公司另一个经理常来山坐在那放下筷子分析了下又询问道。 “哦，你有什么想法吗？”周天龙抽出根中华点上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国企转私营，这种方式首先要将企业中的国有资产进行评估作价，然后按照安置标准量化给我们公司单位的职工，分配资产额度。拿到安置标准的职工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留下或离开，留下的职工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变更后公司的股东。”经理常来山再次分析。 “那这是好事啊！我们都成股东了，哈哈哈。”公司另一个经理宋建章笑着说道。 “好事是好事，不过这样如果公司的职工多了，大家分的钱也就少了啊！”公司又一个经理段海峰插话道。 “你的意思是把那些没多大用处的人都踢出去，公司就只要我们在坐的7个人。”经理宋建章眯着眼表情认真。 “我可没这么说！这不是大家一起商量吗？呵呵。”经理段海峰轻笑着解释，在坐的6位经理都把眼神望向周天龙。 周天龙想了想问向几人：“你们是怎么想的，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你们想想，下面那些工人狗屁都不懂，年前把工资都给他们结了，让他们走人，让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当股东平白无故的分咱们的辛苦钱我第一个不同意。”经理宋建章有些激动，口水唾沫都喷到桌上的王八汤里了。 “嗯，对！那些钱应该我们7个劳苦功高的人分！”经理段海峰表示赞成。 “我看就这么办！”经理常来山也点点头。 总经理周天龙看向另外两个一直没开口的经理问道：“文荣、明良你们看怎么样？” 蒋文荣和范明良两位经理互望了眼，蒋文荣抽出两根烟给范明良一支，自己点上：“咳咳咳，你们都决定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都听你们的，我就跟着混混饭吃。”范明良呵呵笑了声。 “好，那就这样吧！来来，大家接着喝。” 周天龙认真的环视了在座的每人一眼，他轻笑着举杯，其它人也纷纷举杯互动着。 “好，喝，公司改革以后大家要改口叫周董事长了，不能再叫周经理了。”经理常来山举杯笑着说道。 “对对对！那恭喜周董事长了。”刘涛峰拍着马屁，其它5人也再次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经理宋建章眯着的小眼睛忽然转了转开口道：“周董事长，我听说你弟弟可是在我们工地上称王称霸啊！而且还以我们公司的名义经常到处在外面惹事瞎搞，你这个做哥哥的如果不好好管管，对我们在场的各位倒是没影响，不过要是上面的领导知道了，对你的前途怕是有很大影像啊！” “嗯！这个小虫，就是该管管了，周董，我看他是仗着你的名义在外面到处惹事生非，得罪了不少人呀，长久下去对你对公司那可是影响深远啊！”段海峰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 “我看我们的公司第一个先踢出去的人就是这个周小虫，他在公司也没起到什么用处，简直是我们公司的害虫，早赶走我们早好，周董你看！”宋建章接着话。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天龙你的弟弟。”经理常来山开口劝道。 听着手下几个经理的话，周天龙思考了下利弊，灌了桌上的一杯白酒后道：“走，去工地看看。” 说完周天龙带头下楼往工地走去，后面其它六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也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