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窦诗琴的镖
“我.......” 窦诗琴这当头一棒打的王庆之有些懵,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不承认,你堂堂朝廷五品将军,跟我们姐妹无亲无故,见过一面就冒着风险跑来通风报信,还帮忙设计脱身,你图什么?” “我.......” 轻挥手臂,窦诗琴再次打断:“别说什么江湖义气,你北疆回来就走了一趟安胖子的镖,算那门子江湖人?也别说是为蒙冤女子鸣不平,看不惯官府行事,想出手帮一把,那你报个信不就完了,还设计帮忙脱身把她带你家干什么?” “........”话都让窦诗琴说完了,王庆之只能闭上嘴。 “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你目的的不?”窦诗琴歪着头,笑得像一只偷鸡成功的狐狸。 “什么时候。” 王庆之无奈开口,这女人跟他肚里蛔虫一样,实在可怕。 “你们那晚进我房里的时候,你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那丫头,那眼神跟狼一样,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窦诗琴的形容让王庆之再也保持不住沉稳心境,一秒破防,手脚无措,血气上涌,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要知道,老娘再怎么也当了十年花魁,不管到了那,那都是万人追捧,风情万种的尤物,跟那只有外表像个女人的丫头站一起,你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死盯着那丫头,我就好奇,那丫头那一点让你动心的?” 窦诗琴说这话的口气,颇有几分追问偷腥老公的感觉。 “她很特别,看见她我心跳很快,脑海里挥之不去。”认真想了想王庆之回道。 这是真心话,这种感觉前世也有几次,记得第一次还是看见“新白娘子传奇”那位“白娘娘”的时候。 “特别?特别像男人?哦!” 窦诗琴捂嘴偷笑,一脸恍然。 “慢走不送!” 以王庆之的脸皮厚度,也撑不住了,直接起身就要走。 “你就不想知道她过往?就不想知道她喜好?她可不好亲近,反正认识她十年了我可从未见过她身边出现过男人哦!” 窦诗琴轻飘飘一句话就让王庆之又老实坐下了。 老话说得好,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为了长远目标,交好窦诗琴很有必要,一点点调侃王庆之觉得自己能够承受。 从窦诗琴娓娓道来中,王庆之知道了仇大姑娘名字是假的,是她娘亲兼师傅取得,她娘亲曾经就是被人始乱终弃的,所以从小就告诉她要为全天下受害女子报仇。 两女认识也不出王庆之所料,就是一个被拐卖进青楼的女子遇到渣男,被骗财骗色骗她赎身后,露出真面目要再次高价卖她,然后被仇大姑娘所救的烂俗江湖故事。 其后便是二女同病相怜一拍即合,看破红尘的窦诗琴执意投身青楼,以自由人身份游历四方为仇大姑娘收集情报,然后由仇大姑娘去实施报复。 王庆之听着总觉得她们就是古代版女权主义组织,还是最极端的以牙还牙那种。 “怎么样,知道她手里不下百条人命,有什么感受?” 窦诗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王庆之,想从他脸上找出丝毫异常来。 才一百多? 王庆之不屑一顾:“我相信他们死有余辜。” 从仇大姑娘行事风格就可以看出来不是个嗜杀的人,不然当日那个叫赵聪的绝不会还活着,虽然现在生不如死。 “嗯!真心话。不错jiejie看好你。” 窦诗琴探身伸手作势要拍王庆之肩膀。 “王某今年三十一了,jiejie!” 王庆之一脸嫌弃的拍开窦诗琴爪子。 “嗯!不错,连老娘身子都没瞟一眼。” 靠! 王庆之无语望着正整理露出大片白腻胸围的窦诗琴。 要不要这样处处试探,句句挖坑? “我跟你说把她藏你家没用,我敢保证你跟她话都说不了几句,想打动她你得跟她日夜相处,让她熟悉你,习惯你,然后接受你,日久生情懂不?” 窦诗琴意味深长眨了眨眼。 尼玛,这女人动不动就开车,果然不愧是花魁老司机。 不过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可王庆之不想被她拿捏死:“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让我接你这趟镖?” “呵,你一个废人能指望你干什么?我是想让那位英俊公子送,你不过是顺带的,接不接随便你,机会可是给你了,反正我要走她肯定跟我一起走,你还能拦住她?” 窦诗琴把王庆之拿捏得死死的。 尼玛!王庆之低下了头,从见到窦诗琴开始他就一直落入下风,被她牵着鼻子在走。 不得不说在对付男人这一行当里,窦诗琴无疑已经登峰造极,近乎于道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马车就在门外,让人拉进来,我先去拜见老夫人。” 窦诗琴等王庆之一答应,立刻起身走向通往后院的侧门,熟门熟路的跟自己家一样。 王庆之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还是一直待客厅外见他们谈完进来收拾茶具的赵叔顺口给他释疑:“窦姑娘是个好人,平日扶危济困的事没少做,前年旱灾,窦姑娘施粥那些人宁可饿肚子也不肯去吃,急的她抱头直哭,老夫人看见了就去亲自舀粥,那些人才肯来吃,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来家里好多次了。” 王庆之沉默了,心里对窦诗琴顿生敬佩之情。 前世听过一句话,也不知道谁说的:往往身处黑暗受尽折磨的人,他们展现出的人性光辉更令人感动和伟大。 毫无疑问窦诗琴就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拥有这样经历,比男人还了解男人的女人,那位能够重新得到她身心的勇士是经历了多少磨难。 是勇士没错,甚至是将来一个不小心就会牺牲的勇士。 王庆之正坐椅子上放飞思绪感慨,就见收拾茶具出去的老赵又进来了,站门口望着他一副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又是什么事?” “赵家寨的人报门要见少爷你。” 老赵话音未落,眼前一花,劲风扑面,原本懒洋洋靠坐椅子上的少爷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赵家寨来人,王庆之没见过,看起来很机灵一十七八小伙,口齿伶俐:“小的姓陈,叫我小七就行,受六哥所托把东西给王镖头送来,还让小的给王镖头告个罪,实在是城里这几天查的太严六哥他进不来。六哥还说请王镖头放心,你得名气已经响彻蜀州,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江湖。” 王庆之眼里只有那个小包袱,拿到手不停点头,压根没在意他后面说了啥。 幸亏还留了一手,不然就真的又一次陷入身无分文的窘境了。 伸手进包袱摸到那一叠银票,王庆之彻底安心了,直接抽出一张银票,也没看面额就塞进陈小七怀里:“幸亏兄弟了,拿去喝酒,替我给你们大当家他们问个好。” 说完不待陈小七开口拒绝,王庆之就将小包袱塞进怀里,转身几步就进了大门。 “少爷,赵家寨那边找你什么事?” 王庆之刚进门,迎面就碰上赶来的老赵。 “哦!没啥事,就是送点山货,结果进不了城门,我让他们拿回去了。” 王庆之面不改色。 “少爷啊!你要记住啊!咱们跟他们始终不是一条道,交情归交情,可该忌讳的还是得忌讳,以后还是尽量少来往为好。再说了........” 老赵苦口婆心。 “嗯嗯嗯,记住了,记住了。” 王庆之一听就头大,赶紧敷衍两句拔腿就跑。 留下老赵满腹劝导的话堵在喉咙,梗的直翻白眼,望着头顶‘安远镖局’的金字招牌,心里高呼,老镖头啊!不是老赵不尽心,实在是少镖头他太有主见,根本不听劝啊! 唉!也不知道这镖局在少镖头手里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