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人合一
不管了，先把布阵者解决再说，想到此时，一个分神，挨了一道剑气，这是从开打到现在第一次受伤，不过还好，只是一道小口子，但是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而且这种钝刀割rou使叶临渊感觉自己就像待宰鱼rou，很不爽。 叶临渊抽空换了弹夹，朝高老者射去，半秒不到，九发子弹尽数倾泻。 在叶临渊期望的目光下，这九发子弹中有六发被剑气影响，偏离轨道，剩下三发中有两发不知去向，但最后一发沿着既定轨道，朝手无兵器的高老者奔去。 子弹最终成功没入了高老者体内。 就在叶临渊松了一口气后，却发现不对，因为高老者被击中之处没有孔洞出现，他被耍了。 “好玩吗？好玩吗？”高老者哈哈大笑。 “他要急了，他要急了。”矮老者笑眯眯地补充。 突然，一道剑气从一个刁钻角度袭来，没法闪躲，叶临渊只好出拳，想靠气劲抵御，可那剑气一改先前的刚强，成了绕指柔，像泥鳅一样闪开了叶临渊的拳头，丝带似的缠到了手腕上，瞬间，叶临渊手腕一痛，再看去，缠在手上的剑气被血痕取代。 叶临渊心一惊，剑气愈发变幻莫测了，看来剑阵被催动到极点了。 正想时，脚下地火卷来，叶临渊不假思索地腾空一跃，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剑气袭来，叶临渊下意识地抬枪一挡，瞬间，叶临渊手上只剩个枪柄了。 “哈哈哈，没想到‘先进’‘博学’的叶老魔如此之弱，自家的东西都没玩会，还去玩枪，真是可笑。”高老者抓住机会就嘲笑。 叶临渊按下心中不爽，瞅准一直sao扰的老道人，准备以力破阵，于是猛吸一口，肺气大涨，尽全身力，一拳打出，仿佛有风暴袭来，叶临渊拳朝方向，携着地上的泥沙与草木，掀起一堵极高的气墙，将前方剑气全部格开。 但也就是这么个时候，数发剑气乱刀似的劈在背上，留下深深血痕。 叶临渊忍痛抓住机会，冲向老道士。 突然，身后破空声袭来，叶临渊明白是普玄的攻击，早有预料，只见将身一扭，与其手掌擦过，躲过这一击。 当离阵边不过四五步时，叶临渊又是猛吸一口气，蓄力准备破阵。 然而，就在一拳要打出时，一阵天旋地转，他又回到阵法中央。 叶临渊不敢相信，他准备再试一次，结果，这次不论叶临渊多卖力的向前迈步，不论向哪个方向迈步，始终是原地打转。 “大哥看到了吗，这老魔就像只没头爬虫一样打转。” “不错，还自诩是大贤人，我看真是一条没头爬虫。” 自己快要得道的人，却被这群家伙当猴耍，原本就是热血翻涌，再加上始终没有把老道士他们放在眼里，因此就算明白这是激将法，叶临渊也是忍不住喜怒形于色，怒火快要从眼中喷出。 蜀山二老一见得手，瞬间改掉嬉皮笑脸，换上了严肃，剑阵之中剑气消散一空，但这并非是放其一马，而是蓄力，他们明白剑气似乎奈何不了叶临渊，于是准备依靠紫青双剑的锋利诛杀他。 很快紫青双剑裹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杀来，同时他们异口同声大喊：“快” 他们看上去轻松，拿到了主动权，而叶临渊则是瓮中之鳖的样子，但实际上布阵施法耗费心神极大，他们若再不将其诛灭，很快便要力竭，而且，目前为止叶临渊只拿出了两具分身和一把手枪，压箱底的根本没有摆上来，更重要的是叶临渊玄学高深，对于他们的能力是知根知底，而他们却对叶临渊的西学一无所知，不知有何种威力何种变化，无法防备，信息差的巨大对于战斗影响极重。 所以，他们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内心却是焦灼无比，反观叶临渊，看上去焦急，实则不过是对于自己被戏弄的愤怒，没有半点对于形势的焦虑。 双剑化为两道光，像流星一般从长空落下，向叶临渊砸去。 看到来袭的紫青二剑，叶临渊仰天大吼一声，双掌合十，全身气劲迸发，在他面前的空气几乎凝为实质，形成一堵厚厚的气墙，这气墙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着飞剑，最终势不可挡的飞剑被拦下来了，但是叶临渊实则也不好受，剑尖的锋芒使他的胸口疼痛万分。 一张紫色的符箓缓缓从老道士身上升起，周围的金符都变得暗淡起来，同时落下，就像臣子在朝拜帝王一般，紫色代表圣人，也是帝王之气。 “这道符箓是两百多年前的茅山祖师赠予我们龙虎山的，赐教了！” 紫符飞起，发出耀眼的紫光覆盖在了众人头顶，抬头望去，紫光之上的雷霆都被染成了紫色，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比先前粗了不止数倍的紫色雷霆声势浩大地砸在叶临渊头顶，宛如一朵巨大的莲花在叶临渊头顶绽放，四溅的电流直接击穿了一棵大树。 瞬间，叶临渊就感觉到一股巨大能量自天灵盖穿透到脚底，浑身上下都被麻木与刺痛支配，不过，此时作为真身的叶临渊可不是替身能比拟的，他竟是咬着牙抗住了攻击。 但原先被剑气切开的伤口却是撕裂开来，流出了汩汩的鲜血，不一会儿就将他全身染红，不仅如此，紫青双剑也是进了几分。 但没有结束，普玄不知如何来到了叶临渊身后，不过他没有迅速发动攻击，而是闭上眼慢慢积蓄着势。 叶临渊当然能感受到背后的威胁，这种如芒刺被的感觉很不妙，但他此刻却无处可躲，只能像个沙袋一样杵在原地。 众人耳中皆是响起梵音，金色的佛光笼罩了众人，一道高大降魔罗汉的身影从普玄背后腾起，这普玄竟靠着高深佛法把阿罗汉法相搬出来了。 阿罗汉者：通摄三乘无学果位。 普玄一掌向前递去，动作迟缓懒散，好似根本不是在搏杀降魔，反倒是像佛祖讲座时不经意地一次伸手，不过掌中却蕴含了三千世界的重量。 与普玄相同的，阿罗汉像也是一掌递出，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很快重合，轻飘飘地按在叶临渊背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地面明显一阵，叶临渊背上一个血红的手印升起，同时嘴角的一点鲜血溢出，只觉五脏快要移位，一个踉跄，差点被打倒在地，面前双剑也趁此又前进几寸，很快便要贴到他的胸膛。 不过普玄还没有停下，很快又是一掌接着一掌，宛如炮弹一般不断轰击着眼前的城墙。 叶临渊此时几乎是半个身子都陷入了地下，上半身则满是淤泥与鲜血，浑身黏溜溜，肮脏布满全身。 …… “然后你就这样了吗？”季易天问。 不过林玄言没有回答，他现在已经酩酊大醉了。 他先是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酒，一边喝，还一边嚎啕大哭。 “飞龙骑脸了啊！飞龙骑脸了啊！这特么都没法‘还虚’，为什么啊！” 看着林玄言的样子，季易天撇了撇嘴，嘀咕着：“还说过去了，分明后悔的紧。” …… 太狼狈了，太狼狈了！这是近十几年最狼狈的一次！ 叶临渊的怒气是不断翻涌，难以言述的毁灭欲望升腾，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面前的两把剑。 他明白自己不应动怒，怒火只会使自己受伤，给予对手可趁之机。想以少胜多，最明智的做法是学习拿破仑的兵道——找准对方的薄弱之处，再付出部分代价牵制，同时以己之长，攻彼之短，随后不断扩大胜利，反转对比，然后形成碾压之势，全力出击，不留余力。 但是，这是对能和自己平视者而言的，如果面对弱者，那么就应肆意宣泄自己的愤怒，使自己的伟力化为对方的恐惧，永恒地笼罩着冒犯者！ 忽然，叶临渊咧嘴一笑，竟松开气劲，任由两剑刺来。 刺啦 这两把诛魔无数的剑就像以往刺入其他魔头那样，刺入了叶临渊胸部之中，破开了他的皮肤，刺穿了肌rou，但是没有更进一步了，它们卡在了胸骨上，离叶临渊的心脏仅临几寸。 不过蜀山二老还是一喜，连忙更加用劲，以期再递入几分，彻底诛魔。 不过叶临渊被刺对老道士他们并非完全是好消息，因为好坏并非规则，而是人类的一种想法，所以它不是真理的，而是意见的，必须要在评论好坏时接上一个前提才会比较趋近于严谨。 正如现在，紫青双剑的刺入确实是使叶临渊更趋近于死亡，但是这也使得他们陷入了危险，因为叶临渊舍弃了防御，就意味着要进攻了。 “这原本是为了应付‘神’级的敌人而打造的，没想到你们居然把我逼到这一步……” 叶临渊忍受着剧痛，从腰带中一掏，一把模样古怪的枪出现在了叶临渊手中。 这把枪通体乌黑，近三米长，极其庞大，结构复杂，像极了科幻电影之中的未来激光武器，上面还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听说过钚吗？”说罢，抬手对准高老者。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高老者顿感汗毛耸立，一阵心悸，死亡的危机挥之不去。 受了这一枪，绝对会死！ 矮老者一看高老者的表情也知不妙，阵法的挪移变幻在紫青双剑收回剑气时便已失效。没法，紫青双剑只得迅速放弃刺入，一起挡在高老者的面前。 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们凝气静神，等待叶临渊的反击时，眼前突然一片花白，什么也不见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所有人都一愣，上一秒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下一秒却仿佛对视着太阳一样引起了失明，这种感觉就类似于看电视时突然停电一样。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大家很快就恢复过来。 视力恢复后所看到的第一眼就令他们呆住了——只见高老者立于原地，脚旁掉着两截剑尖和两把剑柄，而他本人则是在胸口开了一个能放下脑袋的恐怖大洞，上半身与下半身仅仅是两边的几层皮连着，不过伤口虽大，但没有流血，因为伤口处的血rou因为高温成了焦炭，还不断向外冒着烟。 而再向叶临渊看去，去发现他消失在了原地，不知何时来到矮老者身前。 矮老者热泪夺目而出，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大吼着举起拳头，朝叶临渊打去。 他的剑都没能破开叶临渊的防御，拳头就更别说了，但是他总得要做些什么，知其不可而为之也比延颈受戮好得多。 叶临渊也是不躲不闪，枯瘦的拳头捶打着他那结实的胸膛，他只感觉像一只虫子在无力地撞击。有些不耐烦后，他挥手一拳打到其下颚。 一声清脆的骨裂响起，矮老者被打飞十几米，重重摔在无思身旁，完美地陷入了昏迷。 看着矮老者如同一条丧家之犬瘫倒在淤泥之中，叶临渊面无表情地举起枪，就在扣扳机时，叶临渊背后受到重击，一个踉跄失去了瞄准。 熟悉的痛感传来，叶临渊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面色阴沉，转过头去，就看见普玄双手合十，神色憔悴地立于原地，阿罗汉法相的召唤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已无力再战了。 与他境地相同的还有老道士，他终究老了，精气衰竭，紫符也早已暗淡下来飞回体内，此时正背靠老树，双手扶膝大口喘着气，绝望地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宛如魔神一般的叶临渊。 他也要再做点什么，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位位故友被屠戮殆尽！ 老道士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责任就像是张磨盘，从他那衰老的身体中勉强榨出了几滴力量，他从袍中掏出一张符，转身贴到了无思的额头，在无思不解的眼神中竖起剑指。 无思金光一闪，竟凭空消失了。 叶临渊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但最重要的还是狠狠揍一顿眼前的秃驴解气。 叶临渊扔掉了枪，沉重的枪掉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他不想用枪，他想用拳头。 “你打的shuangma？”叶临渊冷冷地盯着普玄的双眼，“‘犯而不校’是恕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直道。孔圣有言，以直报怨。既然如此，我便遵圣人之言。” 话音刚落，叶临渊一脚向前，一脚垫后，气沉丹田，宛如苍树劲根，扎进了土中，同时一手捏锤，缓缓抬到胸前，拳头每抬高一寸，双眼中的精芒就强一分，当抬到心口时，两只眼睛好似成了太阳，令人不敢直视，周深散发出的气，使得暴雨也打不进来。 没人敢怀疑这是如何惊天动地的一击，但是面对如此泰山压顶的气势，普玄依旧是低眉念经，仿佛一切都与其无关。 那一往无前，刚烈勇猛拳头撞在了普玄胸口。 老道士只感觉地龙又是翻身了，他看向普玄，只见他还是站在原地，但是身上衣物尽数震裂，整个人软趴趴的立着，同时不断地向外吐着鲜血和破碎的内脏。他整个胸腔以及腹部内部，已是一团浆糊，无论是骨骼还是内脏，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但是，他还站着，同时默默不言。 “现在原谅你了。”叶临渊身上冒着腾腾热气，就像一个大铁炉一样。他又转过头，看向了老道士，“不用悲伤，情感只是大脑激素、神经递质与神经冲动的一种交叉反应现象，其本质是冰冷的，是杂质，对于我们走在‘道’上的而言是要抛弃的东西。” 叶临渊想要走过去解决老道士他们，哪知刚一迈步，自己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回头一看，是半死不活的普玄。 叶临渊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力气，这种伤势下明明动一动都是问题。 斜看了普玄一眼，一记手刀挥出，精准地砍在他的脖子上。 咔嚓一声，普玄脖子扭曲，倒在地上。 老道士抓住时机，又是一张金符甩出，将一旁昏迷的矮老者送走，此时他身上厚厚的道袍都湿漉漉，有被雨水打湿的，也有被自己汗水浸透的，外面一圈还都是淤泥和血液。 做完后，老道士没有停下来，他又向前迈了几步，想要将西装大叔也送走，然而刚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叶临渊向他们走去，刚迈脚，脚踝就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低头一看，是普玄。 普玄的身体就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但是他的双眼却依旧炯炯有神，他不管受到怎样的伤势，从始至终都是一声不吭，只是在用行动贯彻自身意志。 叶临渊沉默了一会，然后结果了他。 这边，此时的老道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他还在不断压榨着身体，想要再挤出一分力，再送走一个人，于是，这位道门前任魁首就像乌龟一样，匍匐于淤泥之中，昂着头，不断向西装大叔爬去。 看到这一幕，西装大叔也是被感动到了，他说：“你先去吧，我有办法脱身。” 老道士没有理会，继续倔强地往前爬。像他们这些旧时代老家伙或许就是这么固执，就如棋盘上的士卒，认准了前方，就不再后退，即使是知道这样做的最后结局。 西装大叔急了，看了一眼走来的叶临渊，低声喊道：“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你先走！” 听了这话，老道士才停下，一手肘撑在地上，挣扎着坐起，但他没有离开，而是盯着已经走到身前的叶临渊，他太累了，要歇一歇了。 “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一马，你这活着只会浪费资源，污染空气的蛆虫，赶紧用你那肮脏的脸亲吻我的鞋底，为我给你这个机会感激涕零吧！”一旁的西装大叔疯狂咒骂。 叶临渊扭头看着不断叫骂的西装大叔微微一笑：“分身是吧？” “那又怎么样，我还没听说蛆有鼻子能找人，难不成你还是个变异杂种？”西装大叔丝毫不怵。 “你看来很自信，那说明你确定我找不到你，因此你的真身定然与你的现在差别很大，让我想想……嗯，你应该很年轻，二十至三十岁，家族势力庞大，上过大学，学习优异，还有过出国经历，同时彬彬有礼，很有格调和品味，身高必然也要更高，嗯……不对，如果你再高就会极其突出，所以应该矮一头，不过也不合适，因为你这样优秀的人身高不足一样引人注目，所以……你一定是女人，而且蛊术恐怕也不是你真正擅长的吧。” 西装大叔虽然不断告诉自己对方只是在诈自己，不要有神色上的波动，但当听见最终推理时，还是下意识咽了口水。 完了，身份肯定暴露了。 果然叶临渊打了个响指，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可惜在面具遮掩之下对方看不到。 但还没等他继续开口，西装大叔，哦不，西装少女就因惧怕泄露更多信心而使组成分身的虫子解体了。 叶临渊摊了摊手，又看向了老道士。 “你究竟是为什么坠入邪魔外道，无尘！”老道士愤怒地斥责，随后竟转为了悔恨，“哎，当初如果不与你师门合作，如果你不去希腊，你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样子。易天他也不会……” “现在样子？什么样子？”叶临渊平静地反问。 暴雨还在继续着，雨水不断冲刷叶临渊的身体，替他洗去了污秽。老道士的头发也被雨水粘在了脸上，眼睛也是睁不开，只能模糊地看见眼前有一个身影站在黑暗之中，异常的高大。 “我所追求的，你们根本不明白，”叶临渊叹了口气，吐露了心声，“我们修道数十载，移山填海，呼风唤雨，在凡人算得上是神仙人物，可那又如何？我们依旧无法摆脱身体的枷锁，依旧只是自身‘个体’的一部分，依旧只是‘人’这个存在的一部分，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是虚妄，那么建立于虚妄之上的情欲又算什么呢？我不服！我不愿为了‘人’而奉上一切，我要得道，我要成神，我要成为‘一’！” 叶临渊说得很慢，但是极为坚定。 突然，老道士手中金光一闪，竟消失在了原地。原来，他的手中一直攥着一张符箓，刚才的对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但叶临渊倒是没有一点起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结束了。叶临渊伸了个懒腰，一切都结束了，连“阿尔法”都没有使用必要，看来确实是自己过分谨慎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成了就好。 叶临渊将贝塔序列武器收回腰带中，同时又取出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随后踩着泥泞土地，头顶暴雨，向山顶走去。 不多时，叶临渊就来到山巅，在这里一颗巨大的古树格外引人注意，这棵树有近十人合抱之粗，五六层楼那么高，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当年，叶临渊刚来此地隐居时，就利用风水大阵将方圆二三十里的地脉都汇聚到此山之巅，同时又移了一棵树过来，将汇聚的地脉吸收，如今此树已吸收了十几年的地脉，精华之多难以想象，而叶临渊要做的，就是将树内的“神”尽数吸收，助自己踏出最后一步。 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这棵古树在狂风中莎莎作响，像是对自己命运的哀叹。 摸着粗糙的树皮，叶临渊闭上了眼，他能感受到树内庞大的能量。受到召唤，这些能量仿佛成了洪水一般，滔滔不绝地涌过来。 一瞬间，叶临渊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升腾，难以言述的快感包围了他。 大脑一片空白，然而又好像涌进了很多东西。 叶临渊能保证自己就站在大地上，然而却又感觉脚下软绵绵，自己浑身轻飘飘，似乎飞起来了。 是飞起来了！但飞起来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他感觉得到，自己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来到了世界的边界。 轰隆隆 在这一刹那，雷霆一闪，落在了叶临渊身上，他此刻只感觉自己和上天化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