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黑的力量
“蝼蚁,颤抖吧!”玉龙眼眸缓缓蔓延出暗黑的火焰,整个右手臂蔓延出黑色的网状条纹,寒冰刀无由覆盖了流动的暗黑火焰。冷冷望向四爷,如同他就是死物一般。 寒冰刀与降魔剑交轰在一起,霎时间,两股凶猛的能量相撞,震荡的余波从交接处波散出来。拼接成擂台的圆桌,瞬间压碎,木屑飞溅,甚至地面震出了一道道树根般的裂痕。 “碎。”寒冰刀破过能量屏障。降魔剑便是被破进剑心。随后,寒冰刀一旋,轰一声,降魔剑断然破裂,化为齑粉。 “啊?这…..”仅仅一合交锋,武器居然便让对手轻松轰断。四爷脸庞不由得浮现一抹不甘和苦涩。从小就是家族的荣光,少年天才,仅仅四十岁就踏入道将的领域,更是被家族寄望于厚望。绝不允许输给一个低武者。 但是他绝不知道,玉龙现在不再是一个低武者,若用境界衡量的话,玉龙的实力至少已经达到恐怖的武王的境界,与之前玉龙的实力天差地别。如此这般实力,若全力施展,整个建成城的毁灭,不过也仅仅在玉龙的覆手之劳。不过,玉龙极力压制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即便如此,也是有武侯的实力。 “出来吧!伟大的骷髅王。”四爷脚尖一蹬,倒飞出去,就在倒飞过程。双手加速结复杂的印。随着他手指不断舞动。一道道灵符从体内飞出,在空中结成一个召唤阵。一股邪恶的气息从召唤阵里面升腾而起。随着气息而来,绯红色的死神镰刀骷髅王缓缓升起。 “嗷嗷。”两声奇怪的言语,骷髅王挥舞死神镰刀闪跃往玉龙卷杀过来。片刻之间,在骷髅王行进的方向凭空消失,进而在玉龙头顶上浮现,往玉龙头顶的勾去。 死神镰刀勾过玉龙的身体。这是四爷修炼的秘术,扎根在此,正为收集纯洁的灵魂供骷髅王食用。死神镰刀攻击的不是人的实体,而是人深处的灵魂。这就是四爷的杀招,就算道侯若不知道这秘术,也是极大可能毙命于此的。 死神镰刀勾住玉龙,缓缓拉出,一个婴儿般的灵魂随死神镰刀出来。四爷望向玉龙勾出婴儿般的灵魂,心中略感错愕,再度审视玉龙的年龄,心中一动,随后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原来他的力量来源于此。现在把他的王牌拉扯出来,灭了他不过举手之间。不过喜悦仅仅维持不过瞬间。片刻间,眼眸里印入的画面,让四爷脸庞浮现出震撼,呈现惊恐之状。 半空中,婴儿般的灵魂,一只稚嫩的小手伸长过去,化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骷髅王。骷髅王挣扎不脱。张开血盘大口,一口把骷髅王吞了,望着四爷,露出邪魅的笑容,随后飞回玉龙体内。 “我输了。”这一句带着颤抖的言语,不由从四爷口里说出来,或许只有这样,自己的性命才能保全。婴儿邪魅的笑容,引入他的脑海,婴儿吞噬骷髅王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重复放映,恐惧的情绪逐渐占领了心灵。若无了生命,可以轮回,若灵魂无了,不知道哪里是地狱了。 骷髅王及婴儿这些灵魂体只有四爷可以见到,客栈众人并没有人看见。所以四爷无端的认输,众人一阵懵圈。 望着软倒的四爷,玉龙眼眸随即恢复清澈。那黑色的火焰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原本少年应有的活力与青春。 “我说过,这童男童女,我必救。你放还是不放。”再次重现原本的豪言壮语,回荡在客栈中,众人不再敢轻视这一句话的重量,都收起了起初的轻视,由心里不得不感叹英雄出少年。 “放。”四爷无奈,随即吩咐手下把新近抓来做贡品的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给放了。 ……. 笑笑生一行人由于不放心四爷的人,便一齐把童男童女送回家中。 在乡村处,绿水前,听着童男父母的道谢言语,望着童男父母慈祥的微笑,玉龙觉得自己这一切都是值的,又顺便在功德簿上添上一笔。 送回童男,便是送童女回家。一路聊天,童女的名字叫欧阳敏,家中独女,家里是经商,因经商失败,现住在南城的破落院落里面。 到了院落,敲开门,一位黑发参杂点点白发的妇人出来开门,有着贵妇人的气质,却穿着缝补破烂的衣服,妇人整个人铸在门口,虽然做出请的手势,身体不挪半分,或许亲生女儿的回来,让她忘了迎客的礼数,良久后,最终还是请笑笑生他们进去了。院落虽然破旧,但是异常的干净,可见这家人是不止注重外表,对里子的讲究,仍是一大户人家的做派。 未到客厅,男主人热情便迎了出来。听欧阳敏聊过,他父亲无论多难,在他记忆里没有流过泪,唯一一次就是她给抓走的时候。男主人十分热情,并和笑笑生说说笑笑,他们准备了一顿晚饭答谢他们。 因晚饭尚要准备,和男主人聊了一会天,笑笑生喜静不喜动,便借口尿遁,出到院落透气。 笑笑生坐在凉亭里,隐约能听到杀猪的声响。夏天的明月,特别明亮,夏风吹来无由的凉爽,地面的落叶随风飘舞,聚聚散散。一只猫头鹰从天际高空中飞扑下来,爪子如同钩子般把院落里面,筑造在大树杈的鸟巢,勾烂,并抓去了鸟巢中的鸟雏。 弱rou强食,自然最原始的规则。厨房里面杀猪也不过是高级动物虐杀低级动物,即使文明如此进步的人,也逃不过天的规律。 “知天命,顺天行,逆天难。”笑笑生感觉自己的生命何曾不是天道的玩物,既然如此命运多舛,何必让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多了许多牵挂。 坐了一会,洛青也走了出来,望到笑笑生坐在凉亭处,便举步过来,问候:“白天的伤没事吧?” “小伤。吐血,吐吐就习惯了。”笑笑生幽默风趣地说道,“洛青,你听见杀猪的声音了吗?“ “嗯。杀猪的刀应该十分锋利。不知道割脖子,会不会沾血。”洛青从入院落就明白,院落的主人的异样,并且已经是破落户,居然预先知道他们的到来,并预先准备晚宴。凡事出蹊跷,必有妖。稍不留神,杀的猪可能就是他们这一行人了。或许有人教唆,可能是妖道的狂热信徒。反正都无所谓,入院落她已经聆听院落的呼吸声,不下十余人。 洛青心中特别期待,期待他们会用何种方式来加害自己,就是这种好奇,让她欲罢不能的进入了这个院落。如同看戏剧的爽,只不过是表浅的,而亲自参与其中,那种快感和节奏起伏,视觉、触觉、听觉的全方位体验,结合自己心跳的快慢,甚至有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都能让自己全身毛孔打开,感受不一样的盛宴。洛青人畜无害的脸,露出深深的酒窝,眼眸有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兴奋,嘴角微微上扬,不由自主的鬼魅微笑。 笑笑生眉头微皱,他心里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与智慧,他知道洛青动了杀机,玉龙的功德簿就差这一件了,他可不想陪他再做一件好人好事了,何况,南洲的宗门的联合入宗试炼即将开始,如果赶不及,恐怕又要下年了。 笑笑生心中一动,微笑道:“洛青,你看到那边树上破烂的鸟巢了吗?” “嗯!”洛青顺着笑笑生手指的方向看去,众多的大树中,一颗半枯朽的大树格外显眼,几片半黄不绿的树叶,在月光下随风飘动,大树杈明显的位置,有一个鸟巢。 从远处飞来归一只母鸟,稀疏无光泽的羽毛,枯槁的羽尾,脱皮的鸟喙,拘挛的鸟爪,紧紧抓在半枯朽的大树,望着破烂的鸟巢,失去鸟雏,仰天怆然哀鸣。 片刻之后,母鸟扑动稀疏无光泽的鸟翼,飞到空地上用它拘挛的爪子抓散落的茅草,飞回大树,用病歪的鸟嘴修补鸟巢。 “那鸟为何如此努力。”笑笑生知道,若猫头鹰再来,不过就是殊死一搏,而若天地无情的烈风疾雨,骤然来袭,我们人类都没法对抗,更何况,小小的鸟纵有非凡勇气能与以万物为刍狗的天地作对? “活着。”洛青平静的回道。生于天地间,谁不是为了活着,只不过是以什么方式活着的不同。 “他们也是为了活着。”笑笑生知道寄生于屋檐下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恐惧,悲惨生活的无奈,受尽欺凌,受压迫的无力反抗。 “为了自己的性命,却来取我们性命。别人的道理我不知道。我这里没有这样的道理。”洛青并没有给笑笑生说服。 “玉龙需要最后一件功德。下个月就要宗门试炼了。”笑笑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洛青,便直接摊牌。对于聪明人,不如直接坦白来得容易,并不要许多弯弯道道。 “行啊!我也许久没有体验逃跑的快感了。”洛青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因为他们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高级谋算家对于此等普通人,亦无多少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