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族长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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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山害怕的抬起头。 门外站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沈家的族长。 沈家族长觉醒的兽魂是牛，从他身材就可以看出，绝对的力量型。 族长年纪有六十岁，脸庞古朴坚毅，看着根本不像这年纪的人。方正的下巴上，布满一层刚硬的白胡子，随意披着一张虎皮，头上戴着羊头骨，两条臂膀坚实饱满，上面的青筋充满弹性。 “我听人说，有个小伙子，闹的动静不小，所以就过来看看。” 虽然院子内的情况惨烈，但从族长的声音听来，却没有那么紧张。 沈成山随即心态上就放松了一些，可依旧不敢说话，并且就淡漠的看着族长，以及他身后的几位长老，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族长眼光随意的在院子内扫过，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被沈成山撕咬的老妇女，被沈成山打的严重受伤的那父子，是一块路边的石头一样。 倒是那些看热闹的，指指点点，有些还眉头紧皱，小声嘀咕。 不过隔的太远，沈成山也听不清楚。 而沈成山的母亲，则站起来，半张着口，对这族长“啊，啊”了半天，眼睛不时的在沈玉一家和族长脸上徘徊，手不知道放在那里，愣是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族长看着沈成山似笑非笑。 倒是沈玉父子二人，情绪激动，如临救星。 沈玉的爹说不出话，在哪里呜呜的，一边指着沈成山，一边示意族长。 指着沈成山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阴毒。 看着族长的时候，他眼睛里闪着泪花，好一个受尽迫害的受害者。 还是沈玉现在的状态方便一些，即便断了骨头，依旧不影响他用灵活的脑子，复述自己的受害过程。 他还未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 “族长啊，你可要好好处置这个沈成山啊！他可把我们家害惨了！” 沈玉的声音很大，像一只被宰的鸭子发出的惨叫。 “今天早晨，我正牵了我家的牛，从他门口路过，他上来就给了我家的牛一巴掌！说我家的牛吃了他家的草！” “我就气不过跟他理论，但是他娘又过来骂我！” “我没办法，只能回家了。后来我爹娘知道这事之后，就来说个公道。可没想到这沈成山竟然想杀了我全家。” “族长！你一定要给我家个公道啊！” “你看看我娘的样子！” “娘啊！娘啊！” 沈玉说着，哭的惨烈起来，比刚才被沈成山打的时候叫的还要惨烈。 原本摆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就是受害者的模样，他这么一哭诉，好像显的更有说服力了。 族长还没说话，围观的人，嘀咕的声音大了。 “没想到啊，沈成山这小子下手这么狠！” “是啊！平时都看不出来。” 有人则摇摇头说：“不一定，我看沈成山这小子，一直都是憋着狠呢。咱们以后也离这家人远一点。” “就是就是。” 有人接着道：“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啊！” “啧啧啧……沈玉一家我看过不了年咯……” 众人的议论声很大，沈成山还是一言不发。 他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也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如果自己没有觉醒，没有反击，自己家就算是被沈玉家欺负死，挤兑死，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痛不再他们身上。 沈玉家占自己家的地，他们没有说话。 沈玉家杀自己家的羊他们也不说话。 诸如此类，不胜种种。 相信，在感心节自己家交不上贡的时候，自己家饿死在街头的时候，这些人也不会说话，更多的只会嘲笑自己家无能。 这就是人的本性，也是沈成山在见过不少例子的情况下心中的总结。 所以，他才赌了三年命，用作弊的手段强行让自己觉醒兽魂。 沈玉家占了自家的地，但是沈家家族的记录册上可没有写，在册子上自家依旧是那么多地，还依旧要交那三分之二的贡。 …… 这么想下来，沈成山的心里反而敞亮了。 表情非常坦然的看着族长，也做好搏命的准备。 而沈成山的娘则相当的慌张。 她脸色苍白，被人这么指责着，只能干巴巴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说着，说着，反而自己又哭了起来。 场面的情况，沈玉父子有些满意，沈玉他爹那个大肚男，竟然也不惨叫了，而是充满复仇快感的看着沈成山。 沈玉也不说话了，也看着沈成山，嘴角挂着不可察觉的微笑。 可下一秒的族长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你觉醒了？” 觉醒？ 在场的人讨论起来。如果说觉醒了，那这小子，能够打这沈玉一家也说的通了。 不过，就算觉醒也不能乱打人啊。 沈成山松了一口气。 沈成山的母亲也停住了。 “恩。” 沈成山点点头。 “那准备好感心节选拔。” 族长说完，挥手让人抬走沈玉一家，自己也准备离开。 和沈成山心中想的不错，一个觉醒者绝对比一家普通人家重要。 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惊异。 沈成山的娘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族长身后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而沈煅心则扬起脸，窃喜的看着沈成山。 “山哥，咱们没事了。” 沈玉父子惊呆了，眼看着族长快要走出去门，他们才回过味来，急忙大叫。 “族长！族长！这就算完了？” “伤害族人性命，以命抵命！为什么完了！” 沈玉几乎站了起来，沈玉爹也撑起了上半身，满怀希冀和疑惑的看着族长。 但族长只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一个觉醒者对于族人比你们要重要的多的多！” “再者，伤害族人！你以为你们一家子在族内做的事我不清楚？” 这话，让沈玉父子二人一起瘫软在地，双眼无神。 完了，完了！ 自此往后，他们的日子难过了。 沈玉娘那个老妇女或许不再是劳力，可交的贡不会少。 另外，沈成山对不对自己家报复，还是一回事。 想到这里，他们看着沈成山的眼神，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对视。 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沈煅心的母亲从人群里露了出来。 一个挽着头发，随意穿着羊皮裹身的女人，身材也干瘦，颧骨很高，双眼呆板无神。 她走过来把沈成山母亲扶起，喊沈煅心回家。 “他娘，还有几个土豆你拿走吃吧。” 沈成山听自己娘说话，赶快把地上那些烤了一半的土豆捡起来，用手捧着。 那些土豆样子不好看，上面沾了一层灰白的柴禾灰，但是已经烤了一半，还能隐约的闻到土豆的温热的香气。 沈成山娘知道沈煅心家的日子更难过，一个妇女养一个没有劳力的丈夫，况且今年比往年更干旱，连野草都不好长，别说庄稼了。 并且，沈煅心的娘还真的一天都没吃饭了，早上的半个番薯给了儿子，自己早就腹中火烧。 听到沈成山娘给土豆，身子停了一下，沈煅心也扭过头，等自己娘发话去接土豆。 “我们不要。” 这是沈煅心娘说的话。 沈煅心一怔。 沈成山听的也好像心里堵了一下，而且就算对方背对着自己，好像也能看见对方皱眉纠结的样子。 “恩，我们不要。” 沈煅心也忙说，说完还对沈成山眨了眨眼睛。 沈煅心这样，一下子让沈成山放松下来。 他忘了沈煅心也是觉醒者。 只要是个觉醒者，以后的日子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