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四公主

    府中几日，那金姨娘和潞王爷成日里计划着生二胎，都不曾与我会面。这也好，乐得清静。

    “公主，四公主来府上了。”

    啧，就怕念叨，想清静一场，就还有人上赶着找……

    我不耐烦道，“能否改日？”

    还不等陌心回复，一个华贵衣着的女子就赶了来。我仔细打量，这个公主与长公主相比……算了，比不了。

    “哟，你跟人耍脾气，结果还耍本宫身上了？”不见人来，声音早穿过了耳膜。

    四公主朱钧兰是郑妃所出，为人跋扈些可以理解，不过在百姓眼中，四公主和平宁公主二人狼狈为jian，坏事做尽，声誉早已经不分高低。

    我装作好久不见般，热情迎上去，“哎呀我当是别个呢，原来是我家朱老四。”

    她白了我一眼，吩咐随从婢女退下，见人走了，立刻换了副面孔。

    “能不能给个面子，能不能能不能！”

    她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的模样倒是惹得我忍俊不禁。起初还能掩嘴偷笑之，而后见她神态，更是再也不忍，仰头哈哈大笑。

    四公主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接地气。

    她倒也不恼，见我笑得前仰后翻，顾自找地方坐下来，寻了吃食，消遣起来。

    “额，这些日子不曾见你，我也未顾及到问你，你是去了哪里？”

    再笑下去不合适了，打趣人也得有个谱，我强忍内心欢乐，与她攀谈道。

    “你离了我，只有被欺负的份，欺负习惯了，见着我，倒忘了从前潇洒了。”

    这话我隐约不懂，疑惑看着她，而后仿佛明白些，与她同坐下来。

    “你是说张二的事？”

    她撇了撇嘴，没好气看着我，“可不是？当初你我二人将他掳来潞王府，不就是看他有几分才情，姿色尚也可以，唉，不成想，你如今被他害成这般……”

    忽而这朱老四伤感起来，“想你我，是什么男人没有见过，偏偏你是与他张二对了眼，由他张家，骑在你脖子上叫嚣。”

    我摇头如同拨浪鼓，“这之中，我是自愿的，张家倒也不曾逼得过我。”

    “啪！”

    朱老四拍桌而起，高声一呼，“你莫替人说好，我虽被母妃遣去了洛阳，但是这几月我是日夜挂牵你，那张家用张二性命要挟，害你至此！”

    我如今头发已经可以扎下一个低马尾，想必她也知道我曾经刚来大明时叛逆举动，一气之下剃了头，如今想起来，倒也……不至于。

    “罢了罢了，你如今急甚呐。”

    我悻悻然，假笑着连忙拉她坐下，“这桩事已经算了了，如今尘埃落定，你我再追究，反而又落了口实。”

    她挑了挑眉，抓住我的手。

    “我朱钧华何曾怕过落人口实？倒是你，还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曳吗？”

    “我……”

    我一顿，是与不是，是我还是朱曳，大概都不会想要去讨这个公道吧。

    “老四，你说，大姐去了瓦剌会不会快乐？”

    “你这话题转得太刻意了吧……”

    “……”

    朱钧兰到底是向着朱曳，二人年岁相仿，志趣相投，你来我往几句，便也和好如初，不似分离过。我同她进宫见了她母妃，和郑妃闲话几句，也就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