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丑只是一瞬间

    当下公主府的府址还没原定，动工更是差些时候，我不得不在王府屈着。

    那金氏能上位定然不是只是靠几分姿色，平日也不来和我交涉，也算井水不犯河水。闲来无趣，和陌心浅浅交流了一番。

    据说是万历皇帝送来的……更可笑的是……她还曾服侍过万历皇帝……

    陌心知道的不少，通通与我将来，听完皇室的惊天大瓜，简直不能再正视我这帮娘家人了。

    陌心此处的省略我自然明白，皇室里的荒唐事数不胜数。

    “哎呀没事，我明白了你继续说。”

    我不耐烦道，“怎么又不说了，都说了私下聊聊无碍，快来讲了与我。”

    陌心低声道，“但……正好当时王爷满脑子要生儿子，可惜年轻的时候把身体折腾坏了，皇上和王爷兄弟情深，皇上看金钏屁股大，定能生育，便引荐给了王爷，想让王爷传宗接代……”

    我定在那儿，嘴张得浑圆，这兄弟俩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竟不知还能这样？我那老爹也是，这么大把年纪了，消停消停吧，女儿也好啊，女儿也是接代人啊。

    我无情打断，“啧，就是不了解科学，生育能力与身材多少不挂钩。”

    但是听了这，我心里乐呵不行，想去拜访这老父亲的时候，总说他身体不好要静养。可能这也不是说辞，我见全府的药炖得比饭还多，一打听，全是壮阳补气的药物，聪明如我，顿时了解了。

    回府又是一月，头发不见长，反而还一把一把掉，两个月过去，回到解放前，比那地中海的大爷已是不如。我催着陌心带我出门溜达，但是陌心这人外貌协会惯了，怕我这模样遭人非议（我看是她怕遭人非议），死活不屈服于我的“yin威”。我哪里肯屈服，便一直吃着生发的药来。

    好不容易等了一月，我寻思这头发越来越少，反倒是胡子眉毛体毛旺盛了……

    “陌心，你将那药渣端来。”

    定是出了问题！我拿着药渣，拽着陌心一起溜出王府，上了药房。

    我这身打扮，包裹得十分严实，定然没人能认得我。

    “公主，今儿天热啊……”

    她打量了我上下一圈，除了头戴斗笠，其他地方包裹严实，完全认不出是往日里刁蛮任性的朱曳。

    “别阴阳怪气嗷……本公主哪里不知道热了，但不能失了面子，之前我欺男霸女，如今人前这幅模样，岂不是……”我压低声音，低了低脑袋，“岂不是有命出来没命回去？定被羞辱一番。”

    陌心看我的神情，眼睛果然会说话，她说：早知道这样影响美观，当初还铁了心剃头？

    都怪这朱曳，做人不能太嚣张，如今她舒服了，我却要给她赎罪。一路上鬼鬼祟祟，躲躲藏藏，我们终于是到了药铺，这家叫“九芝堂”的铺子，让我想起了曾经年少月事不调，常喝的就是这玩意儿，应是巧合撞名儿了。

    刚要进去，陌心眼睛好，只告诉我再等上一等，里面还有一位客人。我便乖巧等了，偶尔听了几句，听不明白里面的人说什么，也不再听了，只不知道那人买个药看个病如此能说道，过去两刻都不见出来，那大太阳将我烤得昏昏欲睡，便趴在门上小憩片刻。脚步声从里面逼近，我站在门口忽然惊醒，来者身形高大，不等我反映便与我撞个满怀，陌心那小胳膊小腿没拉住我，便发生了尴尬的一幕。

    我的斗笠被撞翻在地，而我本也要随之飞出去，那来人想必也是个好心肠，拉了我一把，我便扑进他的怀里，鼻尖嗅着，倒是好闻的笔墨书香。

    “姑，姑娘？”

    听着称呼，我狠狠感动了，这能认出是位姑娘，一定独具慧眼。

    我抬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这面相身姿，可以说是我来明朝之后，见过最好看的男儿了。

    我脸潮红一片，赶紧捂住头，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像是我的，而像是来自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一样。

    陌心赶紧推开那男子，“张公子，请您自重。”

    我又一愣，张公子？脑袋疯狂转动，明白了，这，这不就是朱曳的未婚夫吗？

    我顿时没了脸，拉着陌心要逃。

    “公主，我们不是去里面吗？”

    “哎呀，换，换一家！”

    原地只留下那张二公子，看着我主仆二人拉拉扯扯扭扭捏捏的，渐渐逃窜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