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顶放飞自我
翌日。 早晨还是和往常一样，薿薿在东方的鱼肚白中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晨练，吃饭，之后跟明舒去练武场演示一套刀法，然后做动作拆解—— 只不过，今天薿薿不再教下去了，这是最后一课。 8：00，薿薿和明舒来到道场主明光凯的书房。 道场主正在练习书法，薿薿快速打量了一眼对方： 这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大叔，留着一头黑发和山羊胡，乍一看像个诗人，而不是练武者。 明舒率先开口，跟自己的父亲说了她昨晚做出的决定，要跟薿薿一起去外面浪了。 而明光凯却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没有表态，依旧在写着自己的毛笔字。 薿薿心中暗暗吐槽，这场面，怎么感觉像情感剧里穷小子拐走富家千金的桥段···· 最后见一波家长，然后这大叔该不会跟我说，200万银币，离开他女儿吧？？ 几分钟后，明光凯开口了。 明光凯：昨天晚上那场比试，是你的全力？ 明舒：差不多·····出了八成力了。 薿薿：（王德发····这是才出了八成力？！昨晚已经很恐怖了，她要出全力该什么样？） 明舒：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我只出了两成力。这中间只过了50天···· 明舒：您也知道，我如今处在瓶颈期，难以突破····而她，似乎看不到这方面的迹象。 明舒：如此发展下去，想必1个月之内实力就将超过我吧。 薿薿：（怎么突然感觉好伤自尊····） 明光凯：你从小就算是这一代中天资聪颖的后辈，加上多年来刻苦的练习，却还是难以追赶吗？ 明舒：虽然这么说很不甘心····但在悟性上，确实难以追赶。 明舒：所以····我想体验她的生活，想知道她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对这个世界有如此透彻的领悟。 明光凯点点头，随后转向薿薿。 明光凯：薿薿小姐。 薿薿：您说？ 明光凯：你们两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虽然这么说，但来自明处的敌人恐怕很难伤害到你们吧。 明光凯：至于来自暗处的敌人—— 薿薿：您是想让我帮助令爱提防社会上的各种骗术和陷阱是吗？ 薿薿：请放心，我本人虽然也不敢说经验多丰富，但最起码的东西还是能看破的。 明光凯：小女从小到大几乎没出过耳水城，她本身也比较老实听话，虽然小时候这很让我省心—— 明光凯：但现在看来，似乎成了限制她成长的一堵墙——如果是这样的话，出去看看也好。 明舒激动道：父亲，那您是同意了？ 明光凯：····要不给你们点零花钱吧？两个女孩子在外面—— 薿薿：不，不需要。 薿薿：即使是女孩子，但我好歹也是冒险者，令爱也已经有足够成为冒险者的资质—— 薿薿：倒不如说她的起点比我高很多，我们必须要自力更生才行。哪有出门闯荡，却要父母给钱养着的道理？ 明光凯停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深深看了薿薿一眼，点了点头。 明光凯：遇到不顺心的事，记得回来，这里有你们的避风港。 ········· 半小时后，薿薿和明舒站在通往山顶的密林入口。 薿薿抬起头，万里无云的晴空洒下刺眼的阳光，逼迫她很快就放弃望天，屈服地低下头。 薿薿：你上一次穿过林子爬到山顶，是什么时候？ 明舒：我？····我从没爬到山顶去过。 薿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座山不就在你家门口吗？甚至连石板路都有。 明舒：可是····石板路指通往半山腰的一个平台，那里有个瞭望塔·····再往上就没路了。 薿薿：········· 明舒：小时候····父亲带我爬到踏上过，他说当时看我很害怕，都吓哭了，所以之后再也没带我上去过····· 薿薿：······· 薿薿：可别告诉我，现在上去你还会吓哭。 明舒：····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爬山····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想锻炼的话，从山脚立定跳上来不也可以····· 薿薿：人啊，总是要尝试些新东西，才能找到突破自我的机会哟。你就当是修行的一部分。 明舒：那····你难道不是当成修行的一部分吗？ 薿薿：三七开吧，一大半是好奇。 明舒：··········· 明舒：好奇么····可能正是我缺少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明舒眼神突然犀利起来，攥紧一双粉拳。 明舒：····好的！我就陪你爬上这座山！ 薿薿点点头，心中腹诽：（话说，她之前那种说几句话就开始怯场的毛病也在逐渐消退····难道是跟我混熟了的关系吗？ 感觉跟她老爹说话也还算正常，是只有在亲近的人眼前才放得开的类型吗。） 薿薿：（突然有点在意，她这种性格在学校不会被欺负吧——不，应该没人敢欺负她吧。） ······· 原本爬山穿专业的登山靴比较适合，但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明舒干脆拿出两双做工结实的平底凉鞋，薿薿也跟着换上。 确实这样散热非常好，美少女的脚可是不能有味道的。 1小时之后，两人爬到了半山腰一个人工清理出的土台上。 土台中心是一个石质的瞭望塔，大概10米高，站在上面可以俯瞰山下的景色。 一般人爬到这里就已经满足了，但薿薿显然不是一般人。 瞭望塔的另一边还站着几个晨练的大叔，正在压腿，这里太没挑战性了，而且接下来干的事，需要一个绝对清净的地方。 再往上就是未经开发过的森林——且坡度越来越陡。 两位美少女只好用脚抵住一棵树的树根，然后用手抓住上面一棵树的树干，一点点往上爬。 明舒的体力比薿薿要好不少，但总是爬到超过薿薿的位置后就停下来休息，像是在等着后者给她指路一般。 当两棵树的位置超过了臂展的距离，两人就只好手脚并用，踩实了泥土后使劲跺几脚，稳住自己的重心，再抓住突出的石头等物一点点向上移动···· 大约3小时后。耀眼的烈日下，两位美少女终于站到了山顶。 俯瞰整座耳水城，薿薿心中突然涌起爆棚的成就感，和征服感——就好像在俯视着自己的王国那般，让人嗨到想要高歌一曲。 说是山顶，其实就是一大块凸起的石头罢了，只能勉强站两个人，下面则是深绿色的树海。 两人浑身都被汗水湿透，浸湿到半透明的衣服显露出包裹在里面的身体—— 但现在谁又在乎呢？明舒满脸兴奋地环视着山下的景色，这应该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干吧。 薿薿：喊几嗓子。 明舒：要····要在这里喊吗？ 薿薿：怕什么，反正周围没人。 薿薿：（虽然有人我也能喊出来就是了，如果需要的话。） 明舒股足了劲，想要喊，但声音到了嘴边却憋回去了。 薿薿：··········· 薿薿：啊——————！ 薿薿股足了劲，突如其来的一声长喝，把明舒吓了一大跳，不过多亏了身为练武者的自控力，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明舒学着薿薿的样子，想要喊出来——然而声音到了嘴边，又几乎憋了回去，涨红了脸。 明舒：啊·········· 明舒：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不会吵到其他人吗····？ 薿薿：所以说，这附近根本没人啊！ 明舒：··········· 薿薿：啊——————————！！ 薿薿：跟我一起喊。 薿薿：噢————————！ 薿薿本来想要锤一锤自己胸口让喊声更响亮，但只是摆个架势，毕竟锤篮球还是有点疼，再加上突然想起这个动作比较像大猩猩，为了形象还是作罢了。 明舒被逗的咯咯直笑。 薿薿：喊吧。 薿薿：啊——————！ 明舒：啊·······啊·········· 薿薿：啊——————！ 明舒：啊········· 明舒：啊——！ 薿薿：噢——————！ 明舒：啊——————！ 薿薿：啊————！ 明舒：哇啊——————！ 明舒喊着喊着，居然失声哭了起来。 没过一会薿薿就喊累了，退下来坐到石头上休息，而明舒却独自在那边喊了很久，一直喊到嗓子哑了都不愿停下来。 薿薿：········ 薿薿：（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从小受的家教就是要做个知书达理的淑女，从而压制了自己的野性吧。 薿薿：（尽管她练武是在激发野性，但还是被先天的性格很好地压制住了。） 薿薿：（还是让她掌握点释放压力的方法比较好，否则将来早晚憋出毛病来。） ········ 下午，两位美少女架着牛车，来到冒险者协会门前。 明舒：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半天····但我总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 薿薿：那再好不不过了。接下来，你会发生更多的变化，走，进去吧。 明舒报以一个坚定的微笑，拿着背好的笔试题目进了协会···· “组建冒险团？”协会前台接待员微笑着打量一番两位俏佳人。 接待员小姐：虽然组建冒险团没有硬性的指标要求，但协会还是推荐老带新的组合。 接待员小姐：您二位一个是刚完成实习任务的初级团员，一个是刚通过笔试和体能测试的实习团员··· 接待员小姐：说实话，风险比较大。毕竟派发给团队的都是一些高难度的任务，是为了不和散人冒险者相冲突，所以您二位以后接到的任务—— 薿薿：这个您放心，我们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而且这个团队今后肯定不止一个人。 接待员小姐：有大志向。确实新人抱团更适合在竞争中崭露头角。 接待员小姐：不过冒险团完成任务后，所得的功绩和报酬都是按照团员人头平均分的。 接待员小姐：可能我不该说这种话，但还是请注意再分配上不会出现矛盾，否则最后闹到内讧，对协会也有名誉上的损失。 薿薿：这个您就更放心了，我们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接待员小姐：好的。既然都确认了，之后就会为您办理。 接待员小姐：温馨提示：组建的冒险团强烈不建议拆伙，如果宣布拆伙，团队中每个成员的冒险者品级都会降一级。 接待员小姐：当然，团内的单个成员可以接散人委托，但不允许团队中再另分出小团队来接团队委托。 薿薿：····虽然有点绕口，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接待员小姐嫣然一笑：您能这么快明白最好不过了。 ······ 明舒也注册成了实习冒险者，因为是直接入团，所以免去实习委托，而你们也暂时没有接团队委托的意思。目前的第一要务——当然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