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小白献舞
她停住脚步,微笑着打量了三女一眼。 然后满脸堆笑地看着剑离道:“这位客官,吕娘斗胆相问,您来到咱家栖凤桐台是谈生意还是寻乐消遣?” 剑离淡淡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吕娘脸上一喜,朝剑离作了个万福道:“贱妾是这栖凤桐台的外事主管,贵客有什么事找我谈也是可以的。” 她说着朝小白三人看去,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晽碧看了她一眼,“吕娘子,你就不要妄想了,我们找的人不是你。我且问你,公子赢可是已经到了?” “你们是公子赢的朋友?”吕娘子一愣。 “我问的是他到了没有,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我了?” “到了到了!贵客这边请,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去,公子在三楼呢。” 吕娘被晽碧一骂,连忙躬身回答,她遣走小翠,自己带着剑离四人上楼。 精明的她怎会不知,这公子赢的朋友,可不是她这个外事主管能够怠慢的。 五人上了三楼,来到一间门口站有两名护卫的房间前。 晽碧拿出一块牌子递给护卫。 护卫接过牌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将它还给晽碧。 其中一名护卫敲了敲房门,然后控制住声音喊道:“公子,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房内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护卫推开门,让剑离四人进去,然后再把门关上。 吕娘自是知道避嫌,只朝房间行了一礼,转身退去。 房间进门后空着很大的一块地方,里面靠近落地窗口的案前背对门口坐了一人。 那人身边三步之处,站了个身形短小精悍的护卫。 护卫目光似鹰,一直盯着走近的剑离四人,然后停在麒麟身上不动。 剑离神识一探,知道这护卫的修为比门口那两位要高上许多,而坐着的那人却是刚踏入启圆境应该不足三年。 那人听见脚步声,遂扶案站起转过身来。 却是个一脸英气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 晽碧作揖道:“参见公子。” 剑离三个随她作礼。 公子赢抱拳道:“诸位无须多礼,过来坐吧。” 说着将四人让到左右两边坐下。 晽碧和阿木坐到了左边。 剑离和小白、麒麟一起坐到右边。 他见这房间很是宽敞,前面的落地窗口几乎和整个房间一样大小,原来这就是楼下看上来的隔间。 房间敞口正对着下方的舞台。 那舞台从这角度看上,就像是一朵即将盛开的莲花。 如果下方有佳人起舞,这三楼果然是观赏的好地方。 公子赢见剑离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舞台。 笑道:“白玉莲台之舞要晚上才有,先生如果要看舞的话,可以请歌姬来房中献舞。” 剑离回过神来,“不必了!我只是觉得那个舞台别致多看了两眼,并非想要看舞。” 小白看着他道:“阿离哥哥,要不小白去莲台为哥哥献上一舞?” 剑离见她眨着眼睛看向自己,一副可爱的模样。 不禁想起南蛮初遇时,她给乘黄跳的那段舞蹈,想起那只一身仙灵之气的小小狐狸来。 “好极了!姑娘如此佳人,去白玉莲台舞上一曲,定比那九天仙女舞于云端更胜一筹。” 公子赢听小白要献舞,不禁鼓掌叫好。 小白看了他一眼,却道:“我只为阿离哥哥献舞,不为他人登台。” 公子赢闻言脸上有些失望,他看向剑离道:“先生,何不让这位姑娘登台一舞,咱们边看边聊岂不快哉?” 晽碧道:“公子,先生名叫剑离,那位姑娘叫小白,我和阿木的名字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公子赢拱手道:“原来是剑离先生和小白姑娘,久仰久仰!两位姑娘的名字,昨天宗正大人已经告诉我了。” “原来晽碧是通过宗正认识的公子赢。她背后的究竟是什么势力,居然连帝国九卿之一的宗正也能搭上?” 剑离抱拳回了一礼,心里对晽碧背后的势力有了新的认识。 小白道:“阿离哥哥,我能去吗?” 剑离笑道:“既然白天歌姬不献舞,想来乐师也是不在的,你能跳吗?” 公子赢抢着道:“能跳!这栖凤桐台有件宝物,名叫‘啭喉千音’。只要白玉莲台上有人起舞,它便能奏出相应的曲子与之对应。” “所以,歌姬们在这白玉莲台上跳舞,是从来都不用乐师的。” 剑离讶道:“还有这样的宝贝?” 公子赢笑道:“只要小白姑娘上台一舞,立见分晓。” 小白呵呵一笑,“哥哥,那我上台去了。” 她说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落地窗一飞而出,带着一身飘动的霓裳广袖,如翩翩飞鸟轻轻落入莲台。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舞台上方白光照落,光柱将整个白玉莲台笼住。 莲台在轻烟袅袅中缓缓升高,其四周的花瓣慢慢张开,就像是一朵正在开放的莲花。 烟雾中流水声响起,升起的白玉莲台周围现出一圈水池。 水下一颗颗嵌在台壁上的灵珠放着五色光芒,光芒又经水波折射,将舞台映得五彩缤纷。 “有歌姬跳舞了!” “哇!这个歌姬好美,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嘘!不要大声喧哗,吵到佳人舞蹈。” “……” 舞台上,小白上身微蜷、噙首踮足,两手交叉收于胸前,双掌作飞鸟状,摆了个舞蹈的起式。 一阵之音随之响起,那啭喉千音果然马上响起乐声与之呼应。 小白在乐声中广袖一甩,两道白练随风飘起。 她蜷着的身躯同时舒展开来,玉足一收即弹,用了个灵鹿跃崖之势飞起。 身后霓裳飘飘,绫带飞舞,拖出两道长长的飞行轨迹。 “好!” 一阵掌声响起。 小白在空中一转降落下来,她妙曼的身姿在白玉莲台上随着乐声起舞。 掌声停住,观众全都正襟危坐、屏气噤声地看,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些声响来。 整个栖凤桐台只听得丝竹和鸣、黄钟大吕交响,如月光洒落,如雪花轻飘,如玉珠跳盘,如层浪迭起,如惊涛拍岸。 然后一转,复归轻柔,又如风入竹林、雨打青叶、泉过空谷… 它们一声声、一阵阵,此起彼伏,相互交响。 既缠绵悱恻,又孤独清高。 既柔情蜜意,又庄严正大、高妙和谐。 小白的身影在白光中,映着随波摇动的色彩,飞脚踹燕,俯身探海。 或飞袖轻舞,或转裙蹁跹,或奔月而起,或飘带而落。 踏凌波微步显娉婷袅娜,舞霓裳广袖展衣带翩跹,翩若惊鸿,婉如游龙。 …… 一曲舞罢,小白飞回三楼隔间。 啭喉千音乐声散去。 白玉莲台缓缓落下,烟雾、流水、灵珠隐匿,莲台四周的莲花瓣也收拢起来。 现场却没有掌声,没有尖叫声,也没有欢呼声。 如果不是白玉莲台上,还残留着九朵实质白光凝出的白莲未完全散去,或许没人相信方才在台上竟有一位绝色佳人舞蹈。 “阿离哥哥,我这一舞,比之咱们初见之时如何?”小白俏皮地看着剑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