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彼此的道歉
很多时候，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不出意外，淋了一场寒雨的我，倒下了。 第二天清晨，被闹钟吵醒的我，只感觉浑身无力，喉咙干涉，脑袋阵阵的胀痛。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这话虽然有些偏颇，但也确实有些道理，从小和药打交道的我，第一时间明白自己的情况，感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感冒。 强撑起精神，给汪婷发了一条消息，说明自己感冒，需要请假之后。 简单的洗了一下脸，裹上厚厚的衣服，我连小猫的口粮都没有准备，就浑身无力的出了门，好在诊所不远，不到百米的距离，却花了我四五分钟，到了诊所，我已经是满头大汗。 虚的！ 诊所阿姨看到我的到来，连忙走到外面扶着我：小顾啊，今年来到有些早啊。 听着诊所阿姨的话，我微微一笑，没有多说，阿姨也没有恶意，平时小感冒，她甚至不收药费的给我开药，彼此算是熟人了，在这座城市的几年，每年多少会来几次，今年确实像阿姨说的，来的比往年早了一些。 阿姨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神色有些无奈：你这脑袋，都能烫煎饼了，挂水吧。 “麻烦您了，钟阿姨。” “行了，去里面单间躺着吧。” 我没有再多说，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来到病床前，脱下没有绑上鞋带的鞋子，缓缓躺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至于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左右，身边坐着唐宇壮硕的身躯。 唐宇看到我醒来，一本正经的说明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我的床前，以及期间发生了什么，看着努力憋笑的唐宇，我有种再次睡去的想法。 据唐宇所说，他今天看了一场非常有意思的好戏。 感冒了？汪婷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略微有些无奈，每次请假，这个家伙都让自己去和老师说，真当我是他的监护人了啊。他知不知道，每次给他请假，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奇怪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汪婷的脸上却有着些许的笑容。 随着上课时间的到来，唐宇看着身边空出的位置，他原本以为我是睡过头迟到了，直到他听到汪婷和老师说明我感冒请假之后，唐宇才知道我又生病了。 而我生病这件事，在班里也算是一件小有名气的事吧，毕竟生病请假的次数有些多。想忽视都有些难度，但没多少人会特意在我面前提起就是了。 课间时间，唐宇原本正准备偷看一下更新的小说，却被两个来人打断了。 看着眼前的汪婷和陈茹，唐宇想起了昨晚的包子和炒粉，嘴角微微一笑，等待着二人说话。 汪婷看着陈晓手上的雨伞，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恍然：那个笨蛋。 “中午一起去看看顾惜晨吧。” 唐宇看着汪婷，以及拿着雨伞的陈茹，收起手机：班长要去就去呗，找我干嘛？ 汪婷拍了拍唐宇的肩膀，微微一笑：你也不想老师没收你的手机吧，顾惜晨的同桌，唐宇同学。 唐宇无奈一笑：这是自然，作为同桌，有必要去探病。 “我也去。” 看着突然开口的陈茹，汪婷没有意外，看到雨伞的瞬间，她就多少有些猜测了。 “那就一起吧。” 说完，汪婷看了一眼陈茹手中的雨伞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放学之后，三人一起走出了学校，朝着我家的方向出发。 然而出发几分钟后，在街边的一处单元楼前，陈茹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的看着走进岔路口的汪婷和唐宇，神色有些不解：顾惜晨家不是在这儿吗？ …………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晓，片刻后，汪婷揉了揉自己的脸，上前拉住了陈茹的手：不是这儿，还有一小段路。 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和汪婷的话，陈茹脸上浮现一抹愕然，片刻后，她略微低头，手指用力的握住雨伞，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的跟在汪婷身后。 拉着陈茹往前走的汪婷，显得有些咬牙切齿，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偷笑的唐宇背上：走了，白痴。 对于汪婷的白痴，唐宇没有多说，也没在意，这句白痴，骂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唐宇微微一笑：有好戏看了。 随着不断前进，陈茹的目光不断的四处打量，看着四周没有丝毫能够躲雨的高楼墙壁，她握住雨伞的手也越发用力。 “醒了？” “钟阿姨。” 看着突然走进来的钟阿姨，我轻轻的打了一个招呼，感受着额头的冰凉，钟阿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比早上好一点了，早上给你测了体温，三十八度五，高烧！给你输了退烧药，输的慢，后面还有两瓶大的，今天就在床上躺着吧，你啊，也要知道照顾好你自己。 “让阿姨费心了，谢谢阿姨。” 钟阿姨看了一旁的唐宇，微微一笑：还不错，今年的朋友来的很快，阿姨也放心了不少，你这同学的嗓门挺大的，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在喊你。 听到钟阿姨的话，我才明白唐宇怎么找到我的，一旁的唐宇微微一笑，显得有些腼腆。 “躺着吧，你还有两个同学去买吃的了，应该快回来了。” 干笑了一下，没有接话，这话不好接，特别是钟阿姨眼中的神色，八卦的味道十足。 “他啊，就是个骗子，他的话别信，他家的位置学校记录的清清楚楚，不是他告诉你的位置，别信他，知道吗？” 说曹cao曹cao到，汪婷的声音隔着门都能清楚的听见，见状，我看向唐宇：留下！ “不好吧。” “留下，看清楚事情，我怕你出去乱传。” 看着点头的唐宇，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三人成虎啊。有个见证人，比什么言语都有用。 人还没到，饭的香味已经先到了。 看着提着炒饭和粉走进来的汪婷和陈茹，我的目光放在了她们的手上。 确实有些饿了，毕竟昨晚吃的东西，不太抗饿。 “哟，醒了。”汪婷看着我，语气有些打趣。 “嗯，醒了，还饿了。”此刻的我，显得十分诚实，问一能答二。 “喏，蛋炒饭，有勺子，自己吃吧。” “谢谢。” 看着汪婷放在眼前的蛋炒饭，我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专心吃饭，此刻的我有些不太敢看陈茹，毕竟谎言被无情的拆穿了，我家的真正位置，她应该已经去过了。 没有留意到其他人的神色，此刻的我，选择了沉默，病床前，只有吃饭的声音微微响起又落下。 片刻后，吃完饭的汪婷，看了我一眼，提着唐宇的帽子，走出了病房：我去找医生开个证明给班主任。 唐宇投来爱莫能助的眼神，被汪婷拉着走出了房间，看着还在默默吃饭的陈茹，一时之间，我和她都没有说话。 “那个，抱歉啊，我家的位置骗了你。” “对不起。” 在我开口道歉的瞬间，陈茹的口中也传出了道歉。 看着道歉的陈茹，我陷入了沉默，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说谎的人，是我。 房间中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两个笨蛋。”房门外，唐宇看着突然骂人的汪婷，默默的吃了一大口粉，还喝了一大口汤，没有搭话。 看着转身去找医生的汪婷，唐宇吃完了最后一口，喝完了汤：真香！ 陈茹放下手中的饭，拿出书包旁的雨伞：这个，还你。 看着雨伞上的凹陷，我轻叹了一声：放在一边吧，谢谢。那个，我今天请假是常有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嗯。”陈茹轻轻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不善言辞的我，看着没有说话的陈茹，也找不到开口的理由，只希望陈茹不要原因我的谎言，而把我生病的事情，怪到自己身上。 陈茹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顾惜晨，脑海中回荡着那个照顾顾惜晨的阿姨所说的话：估计是又淋雨了，本来身体就虚弱，每年不来看我几次，他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一样。 “陈茹，走了，下午还有课。”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汪婷的声音在她进来之前，便传了进来，看了一眼躺着床上，挂着盐水的我，她扬了一下手上的单子：证明开好了。 “谢谢。” 没有在意我的道谢，汪婷看着起身的陈茹，转身离开：好好休息，早点来学校，课程落下了可没人教你。 看着汪婷和陈茹离去，偏头看了一眼呈褐色的药瓶，勉强打起精神的我，不知是不是吃的太饱，一阵阵的困意袭来，眼角看了一眼雨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多买一把雨伞了，饭钱也还没给，不知道是谁出的钱。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依旧还在床上躺着，还有小半瓶盐水，脑袋昏沉的感觉少了许多，身体也有力了很多。 效果很明显，就是真的输的慢，一觉醒来，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多了，躺了大半天了。 小半瓶盐水，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明天接着来，你这样子，再有一天应该能好的差不多，剩下的吃药就行，学校也不能长时间不去。” “嗯，谢谢阿姨。” 付了药费，走出诊所，寒意迎面而来。 回到家中，已经饿了许久的小猫，不断的在我脚边蹭着，走到冰箱前，取出给它的口粮，火腿肠。 也取出自己的口粮，速冻饺子。 起锅烧水，二十分钟左右，新鲜生菜配猪rou饺子，完美出锅。 勉强填饱肚子，碗筷都没有收拾，给汪婷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依旧请假。 “知道了，开证明的阿姨说过了，你明天还要去医院，你就好好休息吧，这两天的笔记，你的同桌答应了会全部记下，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