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温柔的晚风和拥抱
优等生不愧是优等生。把设计图交给萧雨的第三天，他就完成了所有角色的建模部分。佟千千审核完毕后便给了他们广告商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并让他们自行联系客户约见面的事情。 萧雨又是那种不爱cao心的性子，联系客户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沈凡一。 沈凡一和客户对接完时间以后就准备去通知萧雨。看萧雨没在工位上，本来想一会儿发个微信跟他说。结果刚拿起杯子想去茶水间倒杯咖啡，就在那里看到了正叼着一根巧克力棒冲着窗外发呆的萧雨。 “嘿！干嘛呢？”沈凡一一边往咖啡机那边走一边看着正对着窗外出神的萧雨说。 萧雨被吓得抖了一下，然后拿下嘴里的巧克力棒笑着说：“你来啦！抱歉，刚刚没注意到。” 沈凡一端着咖啡，走到萧雨旁边，看了看他。其实进入公司以后两人除了新人培训的时候也就没怎么见过了，这次通过这个项目才逐渐变得熟络起来。 之前见他一直是笑嘻嘻的样子，怎么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沈凡一想的有些出神。 萧雨见沈凡一看着自己半天也不说话，尴尬地避开眼神挠了挠头：“哎呀！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尴尬的。”说着还有些脸红了。 沈凡一赶紧别开头，笑笑说：“没什么。”然后忽然想到了刚刚的正事，对萧雨说：“哦，对了！我们明天下午去广告商那边交差，顺便谈一下广告内容的事情，你这边时间可以吗？” “明天下午吗？几点？” “我们大概三点左右出发，到那边刚好四点。” “啊……”萧雨看起来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你有事的话客户那边我再商量一下。” 萧雨沉思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不！我没什么事，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见。”然后转身出了茶水间，顺手将手里的半截巧克力棒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凡一看着萧雨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少年身上此时倒显得有些落寞。 沈凡一没一会儿也端着咖啡离开了茶水间。 第二天，两人按时间来到了对方公司，经引导，在会议室内等待。 两人在会议室坐了好久，对方的对接人也没来。萧雨倒是一点都不着急，靠在椅背上平静地玩儿着手机里的卡牌游戏。可沈凡一却不停地翻看手里的资料，时不时的看着门的方向，看起来有些紧张。 萧雨打完一局游戏，放下手机，就看到慌张的沈凡一。 “你别紧张，只是对接一下，没什么的。”萧雨安慰到。 “没，没紧张啊。看看资料嘛，嘿嘿。”沈凡一尴尬地笑了笑，但还在嘴硬。 萧雨看着沈凡一觉得有些好笑，正想说些什么，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两人站了起来。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休闲西装，高高瘦瘦的男人。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样子。见两人站了起来，赶忙客气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两人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在看两人对面。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男人彬彬有礼地像两人道歉。随后自我介绍：“我是本次项目的企划指导，郑森。接下来就由我和二位对接。” 萧雨随即大方地伸出手和郑森握手：“您好，我叫萧雨，是负责本次3D部分设计的设计师。” 郑森伸手回应，然后看向沈凡一：“这位是……” 沈凡一赶紧有些慌乱的伸出双手打招呼：“您好，郑老师！我是本次负责角色设计的设计师，我叫沈凡一。” 郑森看着沈凡一紧张的自我介绍，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和沈凡一握了握手：“您好！”随即又说：“您就是昨天和我联络的那位吧？” 沈凡一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郑森也笑了笑回应。 然后两人向郑森展示了本次的角色设计，并且三人也讨论了之后的一些广告方案。结束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六点了。 结束后，三人在会议室道别。萧雨先出了会议室，沈凡一紧随其后。正准备出去的时候，郑森突然叫住了沈凡一。 萧雨见沈凡一被叫住了，也回头了。 “您还有什么事吗？”沈凡一问。 “我对于您设计的那部分还有些不明白，能不能麻烦您留下来再讲解一下呢？” 沈凡一有些疑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很多了吗？但出于礼貌还是应下了：“好……好吧。” 萧雨见沈凡一答应了便也转身准备进会议室，刚走到门口，就被郑森拦下了：“萧先生，您的那部分我已经知道了，您可以先走了。” 看着会议室内的沈凡一，又看了看眼前的郑森，萧雨心里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反驳，但依旧被郑森拦着：“怎么，萧先生是不放心我吗？”郑森笑着说，这笑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 “没有。”萧雨还想挣扎一下，便又说：“可我和她是一起来的，因此还需要一起回去向组长汇报。有什么疑问，郑老师，不如我们下次再约？到时候肯定给您好好答疑。” 郑森显然不想让步，说：“没关系，我会和你们领导打招呼，您放心回去就好。下次再约的话，您是想耽误项目的正常进度吗？”郑森突然变了脸。 萧雨被顶的是在没话了，有些急了。正作势要和郑森吵起来了，忽然被沈凡一叫住。 “萧雨！”沈凡一大喊一声，随即恢复一副平静的样子，一脸轻松地对萧雨说：“没事的，你先回去，有事我给你发消息。” 沈凡一心里其实也很慌张，但想到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因为到了下班的时间，两人刚刚的对话已经引得很多路过的人的侧目了，如果在这里和郑森发生冲突，吃亏的必定是萧雨。因此赶紧叫住了萧雨。 萧雨见沈凡一这么说，又瞪了一眼郑森，愤愤的离开了。临走前对沈凡一说：“那你快一点，我在楼下等你。”这句话是说给沈凡一听的，但又像是说给郑森听的。 郑森见萧雨走了，转身进了会议室，顺便将门带上了。 “那就辛苦沈小姐再跟我讲解一下吧。”郑森又是堆着一脸看似和善的笑容对沈凡一说。然而此时，沈凡一只觉得这笑让她非常不安。 她咽了咽唾沫，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郑森对面。打开电脑，强装镇定地将屏幕转向他，展示着刚刚的PPT。 “郑老师您看，这是本次给《解语花》设计的人物卡通形象。这组形象参考了主人公们在故事初期的时候的妆造，并加入了一些卡通的改动，因此对于观众来说比较有记忆点……” “等一下。”沈凡一还没有讲完就被打断了。“沈小姐的屏幕可能有些色差，这很影响观感。”然后环顾四周之后，看着眼前的投影仪：“不如用投影吧，这样看的比较真切。” 沈凡一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好的。”然后，打开投影并且连接电脑。 可下一秒，沈凡一原本有些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了。郑森在投影调试好的瞬间就用遥控器关掉了灯和窗帘，会议室内只剩下投影的光，瞬间变得十分昏暗。 “沈小姐请继续。”郑森放下遥控器，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对沈凡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凡一定了定神，强装镇定的讲了起来。正在沈凡一转身准备切换下一页PPT的时候，郑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沈凡一身后，一把搂住沈凡一。 沈凡一被吓了一跳，慌乱地推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郑老师，您干什么？！”可男女力量悬殊，在加上沈凡一平时没有锻炼的习惯，力量自然比不上郑森。 郑森可不管这些，贴在沈凡一的耳边，一边吐气一边缓慢地说：“沈小姐身材不错啊，不知道摸起来如何？”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沈凡一被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再加上郑森说话时带着浓重的烟草味，令她更加不适了。沈凡一反应了几秒，感觉他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不老实了，立马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郑森的鞋就是一脚。郑森被踩了一脚，疼的大叫，放开了沈凡一。沈凡一赶紧跑开，还不忘抱走桌上的电脑和文件。 郑森明显被激怒了，站直身子，冷笑着对沈凡一说：“哼！装什么装！开会的时候一直冲着我笑，不就是想勾引我吗？！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信不信我向你们领导举报你殴打客户？！你一个小实习生，就不怕被开除吗？！” 沈凡一被这么一说，瞬间来了气性，忍着心里的恐惧，强装镇定地对他说：“我对你笑，是出于礼貌！请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来揣度我！”说着就越过一脸震惊地郑森往门口走。临走时回头对他说：“您如果要向我们领导告状就请便！我相信公司的领导自然会公正的定夺这件事。如果不能，那我又何必在这样的公司待下去！”说完便夺门而出。 一路上，沈凡一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直到出门见到在门口等待的萧雨。 萧雨一见到沈凡一出来，赶紧迎了上来。看沈凡一脸色不好赶忙问：“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事。”沈凡一回答。 萧雨本来想送沈凡一回家，但沈凡一说要去公司放东西，萧雨就先送沈凡一去了公司。本想陪沈凡一上去再送她回去，无奈沈凡一一直推辞，说自己可以。萧雨拗不过她，只得自己先回去了。 一上楼，沈凡一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放下东西的那一刻，沈凡一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椅子上，“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怎么了？”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并递过来一张纸巾。 沈凡一抬头看清来人，一边抽一边看着蹲在面前的陈宇都，懵懵地说：“陈，陈总监……”那一瞬间，沈凡一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陈宇都哭的更大声了。 陈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到了，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也不管肩膀上的沈凡一满脸的鼻涕眼泪，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安慰着：“好了，好了，没事啦，没事啦......” 夜晚的风顺着旁边开着的窗，带着窗外的青草香，温柔地吹动两人的发丝和衣角，就好像是在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女孩。而此时，对于沈凡一来说，晚风的温柔也比不上此时温柔有磁性的安慰声和温暖的拥抱来的更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