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万里路，不如读万卷书
前天晚上没睡好，昨天晚上又熬了个通宵，今天的沈凡一真个人精神萎靡，看起来甚至有些吓人。 “好家伙，少女你不会真的看了一夜吧？”乔思涵一边弯腰清理泥点子，一边看着沈凡一快到脸颊的黑眼圈。 “哈……哈哈，我有预感，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沈凡一一脸悲壮地说。 乔思涵看着沈凡一忽然一脸严肃，把苹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起身把刚刚拿过苹果核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又用这只手拍了拍沈凡一的肩膀。 “少女，经过一夜的淬炼，看来你已经顿悟了。” 沈凡一的脸瞬间垮下来了，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刚好看见佟千千大步朝着工位上走去。 沈凡一想：早死晚死都得死，与其让自己被动赴死，不如现在主动找死。 于是她抱着昨天的那几本厚重的资料，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佟千千面前。 “佟老师！这是您昨天给我布置的资料，我全部都看完了！”然后又递上了一叠不算太厚的A4纸。“这些是我的一些简单的梳理和心得体会，由于时间仓促，没有做的很详细，请您指点。” 佟千千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看完，还做了整理，脸上的表情有些震惊。过了大概三秒钟左右，迅速调整，又摆起了一副“老师”的架势。 “嗯。”随后又转头对沈凡一说：“你不会觉得这就结束了吧。” 沈凡一自然事预料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绝望，试探性地笑着问：“那佟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这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沈凡一心想。 谁料佟千千又从桌上抽了一摞书，一本一本的放在沈凡一的怀里。然后头也不抬地说：“这些，回去看完，下周每本写一份报告给我。” 即使预料到了会这样，但也还是好绝望啊。沈凡一抱着书僵硬地走回工位，绝望地看着桌上比上次还要多的书本和资料，不由得惆怅：人生啊，处处是挑战啊。 “哇！又这么多吗？佟千千这是打算把你培养成下一个她吗。这次是多久？”乔思涵震惊的凑了过来。 “一周。”沈凡一趴在桌子上绝望地回答。“不过下一个她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乔思涵才意识到她还没有告诉过沈凡一。“你看佟千千的桌上桌下的那些书和资料，全部都是为了这次项目准备的。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天赋型选手，但真努力啊！只是每次不知道为什么命运都不眷顾她，她入职四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接手负责项目。” 沈凡一很惊讶：“难怪她看起来那么紧张。” “是啊。”乔思涵摇了摇头“真佩服她啊，工作之后还这么努力。” 沈凡一听完，静静的看着正在工位上画图的佟千千，又看了看她屏幕上的图。绚烂的光影，流畅精彩的线条，无一不展示着佟千千一路走来的汗水和脚踏实地的印记。 沈凡一想起刚刚乔思涵的话，又低头翻开刚刚佟千千给自己的书。每段原文都有详细的注解，原本繁杂难懂的专业术语因为佟千千的标注瞬间变得简单易懂了。沈凡一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 午休刚结束，佟千千就叫《解语花》组的各位开会。 作为佟千千负责的实习生，沈凡一自然有机会旁听。本以为只是被叫去学习的，但刚坐下就被佟千千安排要做这次的会议记录。沈凡一又匆匆跑回去把电脑抱了过来。 这次会议首先要简单的验收初期的一些项目进度。因为项目刚开始没多久，因此对于后期的一些剧情的细节分析才是本次会议的重要目的，这关乎基于目前的基调下场景，道具，服装等设计的细节。 沈凡一看着屏幕上展示的一幅幅设计草图，听着一个个令人惊叹灵感，不由的出神。再加上看了之前佟千千给自己的那些资料，了解了很多细节之后就更能领会到各位大神的绝妙创意了，瞬间感觉热血沸腾。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沈凡一还在埋头做着会议记录。佟千千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前瞟了一眼沈凡一，冷着脸交代到：“一会儿把会议室收拾好，下班前把会议记录给我。” 沈凡一懵懵的抬头，点了点头。目送佟千千离开。于是起身清扫完会议室，关掉设备和灯也就离开了。 快下班时，沈凡一把会议记录拿给佟千千的时候，佟千千瞥了一眼，一脸嫌弃地说：“放那儿吧！这点东西也要整理了这么长时间吗？”沈凡一道了歉，说了句下次注意，就识相地走了。 因为今天的阅读任务还没有结束，所以沈凡一下班后多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佟千千还在加班。看了一下动线，离开的话必然会经过佟千千的工位，于是沈凡一在心里排练了一遍，然后不自然的走到佟千千的身边，跟她说了一声：“师傅再见，我先走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就准备离开。 “你知道大家为了能进悦美付出了多少吗？”佟千千的话打断了沈凡一离开的脚步。沈凡一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发现佟千千正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托了谁的关系，但就算只是想要混个实习成绩也请对自己手头的事情认真点，不要拖大家后腿。以你的实力，想留下来基本不可能了。所以安安分分的做好手头的事情，在你实习结束走之前不要给大家添麻烦就算是帮忙了。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实习报告打一个还可以的成绩。” “……”沈凡一被佟千千一说，沉默了一下。但心里的不甘心还是让她鼓起勇气，盯着佟千千说：“我没有托关系，能进悦美我也很意外。但我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走，我一定会留下！” 佟千千看着沈凡一良久，笑了。用一种挑衅的声音说：“好啊，那证明给我看。别说空话。”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忙了。 “我会的。”说完，沈凡一就离开了。 快速的出了公司们，沈凡一坐在旁边的花坛上长舒了一口气。天呐，刚刚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公然和佟千千叫板。 沈凡一不由得后悔，抱头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是最后没留下来可怎么办啊！天呐！乱立什么flag啊！”喊完以后抱着脑袋窝在膝盖里，沉默了好久。猛然抬起头，像是顿悟了一样，胡乱扒拉着脸上的碎发，然后用一副好像去赴死的坚毅神情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加油干吧！”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向公交站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的车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看着她发笑。 “这丫头，真有意思。” ---------------------------------- 一周后，沈凡一拿着一摞厚厚的A4纸打印的报告和几本又厚又重的书出现在佟千千面前，故意挺直了腰杆说：“师傅，这是您的书，还有我的报告，请您过目！” 佟千千头也没抬，指了指桌上的空白：“放那儿吧。”然后又从脚边拿上来一摞书：“还有这些，下周继续。” 沈凡一不淡定了，表情管理瞬间失败：“怎么还有？！” 佟千千抬头，一脸戏谑地看着她说：“怎么？这么差了还不学习？打算放弃了？” 沈凡一被她这么一说，立刻抱起地上的书，对着佟千千说：“下周见！”然后就准备离开。 “唉！”佟千千叫住她。“里面有一些软件学习的书，下周记得拿出点成果连同你的报告一起拿给我。” 回到座位上放下手里的书。隔壁的乔思涵探头过来：“我去！又这么多！佟千千不做人吗？真以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啊？” 沈凡一却一脸倔强：“不就是看书吗？我才不会认输呢！” 乔思涵听完打趣道：“这么押韵，她不会想用谐音梗劝退你吧？” “去死！” 乔思涵哈哈大笑，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说：“不过说真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软件嘛，我教你。你别读了，周末咱俩出去玩儿吧。” 沈凡一瘫坐在座位上，一边看着手里的书，一边说：“不去，不去。行万里路不如读万卷书。” 乔思涵一看，完了，这姑娘要变成书呆子喽！无奈的摇摇头就转头工作了。 “等等！”沈凡一突然放下书坐直了身子：“你刚刚说什么？” “出去玩儿？”乔思涵立刻转过身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谁料沈凡一皱着眉说：“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乔思涵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软……软件我教你？” “你说的啊，谢谢。”生怕她改变主意，沈凡一立马转身趴在桌上看书，顺便带上耳机。独留乔思涵一人僵在原地。 怎，怎么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呢，乔思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