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族地界（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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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赖在师父背上。”

    闻听此言，小和尚得双手搂的更紧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背上，暖洋洋地不愿动弹。背上的小和尚抱怨不停，“我们可以在茶馆里多歇一会嘛。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的赶路，野外又没有饭菜，只有酸掉牙的野果。”

    小和尚见老和尚并不答话，于是又抱怨道：“妖族的圣王城还有多远？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见老和尚还是不语，只好赖在师父背上独自生闷气。

    走到溪边，小和尚扭动身子，从老和尚背上迅速滑落到地上，跑到溪边玩起了水花。看见几只逆水而游的鱼，“人间的鱼儿好傻，居然逆游而上。”

    “逆水而游不进则退，这些鱼儿吸收日月精华有了灵性，若想升天成龙，需时时刻刻奋力拼搏，这是它们的天性，此中之乐，非你所及。”老和尚坐在地上，扶须而道。

    “它们逆游就能成龙？”小和尚不解。

    “想要脱掉凡胎变成那升天飞龙，需要逆游千万里与同伴争夺江河湖海当中的水灵之气，一万鱼尾中，只有一条能成功，失败的到最后只会客死他乡，你看那片树叶，”老和尚指着溪边飘来的一片黄叶说道，“只有死去的东西，才会随波逐流，享受安逸。”

    小和尚捡起水里的树叶，思考良久，老和尚也停下脚步，遥望远方。

    这时，小和尚突然大声对老和尚道：“师父，如果这片叶子是果树上掉下来的，说不定前面有成熟的野果吃，咱们快走！”说完早已跑向远方。

    老和尚气急，边走边道：“朽木不可雕，与佛无缘，与佛无缘。”

    二僧进了树林，只见树木高直，枝叶遮天蔽日，四周却是长满了花花草草，也不知是谁精心栽培，这些花草很是茂盛，碧的喜人。林深不知是何处，四周一片寂静，毫无人迹，前方更是冒出了许多奇花异草，在这寂静的林中长得妖艳无比。

    又走了一会，林中深处的树高如撑天，不知名的花草更是随处可见，仿佛天下间的绝色品种都植在这里。老和尚突然收住脚步，低声道：“不好。”

    小和尚问道：“怎么了，师父？”

    老和尚神色凝重：“此处处处透着古怪，我仔细看了看这些花草，都是绝品。”

    小和尚不以为然：“那肯定是一个爱花之人栽种的。”

    “你见过哪个爱花之人会把这些名花栽在这林子里？何况以我的法眼也看不穿前面林中的雾瘴，我看咱们还是绕路吧。”老和尚打定主意绕路而去。

    小和尚边走边想：“师父真不懂欣赏，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这么美丽的花儿。”

    小和尚低身赏花，一株红色花径下悄悄的伸出针孔般细的触角，慢慢的爬在小和尚身上，触角伸出一根尖刺扎在小和尚的手指上，如蚊子吸血般，一点一点吸食小和尚的血液。

    小和尚竟毫不知觉，还故意俯身在鼻前闻了闻，突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呛得的他阵阵干呕，又是“哎呦”一声，大声道：“师父，血！血！。”

    老和尚连忙走近一看，只见地上的花从断口流出殷红的血来，那小小的一朵花流出的血却是多的惊人。这血腥臭无比，宛如人血一般。

    老和尚将小和尚的手擦干净，又来回看了看，只是手指有几道细牙般的伤口，并无任何异状，才放下心来。

    小和尚怕得要命，“师父，这是什么花怎么会流人血。”

    老和尚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这里古怪的很，咱们还是妄动这些花草，赶快赶路吧。”

    小和尚将地下的花掩埋掉，心道：“花儿，花儿，我把你折断，谁知你会流出血来，罪过罪过，…”随即对着花念了遍往生咒，才追上师父。

    朔方城是人族的九大城之一，一进城就会看见熙熙嚷嚷的人互相在街边叫卖，各个街道都排满了各种小吃住布等店，尽显繁华景象。

    老和尚却低声念道：“怪哉，怪哉。”

    小和尚疑惑问道：“怎么了师父？”

    老和尚指着城中四周之景说道：“这儿的集镇街巷纵横，酒楼林立，城中开砸的人工湖通向四周，河水清澈见底，也算依山傍水之所，可若没有木镇压，水又属阴，阻挡阳气，则阴盛阳衰，你看我们一路走来你可见到谁家门前栽种的有树？”

    小和尚摇了摇头，道：“好像平常的柳树也没有。”

    “西北多是杨柳柏，连这些好种易活的树也没有，真是怪哉怪哉。”

    小和尚不由的赞道：“师父，你怎么什么都懂？”

    老和尚抚须笑道：“师父出家之前，主修玄学，玄门之道渊源流长，可谓博大精深，师父底子浅，你要想学……”

    老和尚话没说完，身旁的小和尚像离弦的箭向前窜出，鼻子“咻咻”努力吸着饭香气，随后向着远处跑去，还扭回头大声道：“师父，这边，我闻见有你爱吃的素面了！”

    老和尚叹息的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小和尚走到一座“桃花源”的酒楼前停下脚步，因为里面飘出来的饭香酒香足以让你不醉自醉，不吃自香。

    小和尚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向老和尚说道：“师父，就是这家咱们在这休息吧。”说完独自走了进去。

    走进店里一看，墙上挂着各种妖兽的头骨，西北民风彪悍，让远在西域的老和尚连声念着“阿弥陀佛”。食店旁边就是远近闻名的朔风拍卖行，无数外乡人，修真者，武人，甚者是巫族海族的商队，都一个个驾着商队协宝而来，参加朔方城一年一次的拍卖活动。

    朔方城本是一个边陲小镇，百余年前，中原内斗日益惨烈。自从道宗丹辰子得到麒麟丹，带领宗内弟子纵横天下一统中原。中原四大家族七宗八派陆续被道宗收服，自此以后人族百年无战事。

    之后，道宗不惜一切代价，打通从西南到遥远西方各族的官道，由道宗参与商业贸易，后来新建的朔风拍卖行闻名天下。

    “嘀铃铃！”

    来往的商旅陆续进入城内，来往进店的商人无数。店里人满客多，而在座的客人们俨然分成两派，一种多为长者，衣着朴素，悠然自得地品着香酒，笃定地等着美味；另一种则急躁不安，四下张望，鼻子追着香味耸动。从容而坐的大多是本地食客，四处张望坐不住的，多半是外地人。

    老和尚打量片刻就有小儿相迎，小和尚替师父做主要了两碗素面，然后满心欢喜的坐下，让老和尚看了直摇头。

    素面一时还未煮熟，清心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老和尚训斥道：“坐下也不能安心，常言道坐如钟，站如松，像你这样还怎么修佛打禅？”

    小和尚一脸无辜说道：“师父，我是在观察这家店是不是和上次一样有强盗埋伏，还有啊，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后院可直通另一条街，要是有什么情况咱们躲到后院然后溜之大吉。”

    “正定一气，谓屏除杂念，心不散乱，专注一境。遇到困难就要背过身去逃避，你这样还怎么跟我修习佛法？就算遇到强人，你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一抢。”闻听此言，正在打坐的老和尚不免出言教训自己的徒弟。

    可清心完全没有将老和尚的话放在心上，小和尚赶紧小声说道：“师父，您忘了上次咱们遇到的那几个修道强人，为什么他们非要抓我？”

    见老和尚闭眼不语，小和尚又挑起话端，“师父，你刚才第一句是佛法还是法咒？自从你教我修那几个法术，再也没有教过我了。”

    老和尚闭眼微言，“修身也是修心，你连经里的要领都悟不出来，一会罚你念十遍。”

    小和尚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道：“谓屏除杂念，心不散乱，专注一境，方显正定。原来这就是《金刚经》的要旨，师父我现在悟出来了，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老和尚：“……”

    说话间，店小儿端来了两碗素面。小碗的面条上，淋了一层精心制作的酱汁，仿佛根本无暇精心准备，只是顺手一撒，便色香味俱全。

    小和尚一见美食便兴奋的嘴角流出不明液体并热情的招呼道：“师父，请啊请啊。”

    说着俯下身子，自行吃面。他肚中甚饥，片刻间便吃了大半碗，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老和尚道：“我大月国师面壁三年得成正果，佛武无双，你才赶了半天路就饿得呱呱叫，哎，真不知道让你诚心向佛是对是错。”

    人族西北，与西南诸国信奉大月佛，并注重自己的呼吸吐纳养身之术，与人族的道法天差地别，而且不论做什么都要冥想，已达到心中无欲无求。

    可小和尚只觉得这碗面真是人间美食，这葱汁调勾的恰当好处，面条柔软又有劲道十足，于是端起碗连面汁也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说道：“师父啊，我大月国师就不怕饿吗？”

    见状，老和尚连连摇头，“大月国师入定就是三年，感受万千变化，宇宙轮回不止，已到水火不能害，亦不命终，又怎么会饿肚子呢。”

    小和尚思索一番，突然想起什么，才说道：“师父，那这么说，大月国师是在成佛前还要吃饭，要是我一天把三年的东西都吃下去，然后坐那慢慢消化，是不是也会成大月佛？”

    老和尚：“……”

    一旁的小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和尚扭过头去，只见这小儿长的眉清目秀，一脸柔和善意。

    小儿勉强咳嗽了一声，压住笑意，道：“小师傅真会说笑。看两位师傅是大月佛僧，不知大师去也来参加朔风拍卖会”

    老和尚起身正色道：“阿弥陀佛，我们从南方而来，去往北方。”

    小二又迟疑说道：“大师千万不要再往北走，还是绕路到下个集镇，再北上吧。”

    小和尚忍不住道：“为什么要绕路？”

    小儿压低声音道：“离镇外北二十里就是妖族之地，那是一片大森林，那个森林很是古怪，有进无出啊，凡是飞禽走兽没一个敢靠近那片森林的。”

    小和尚跳起来道：“是啊是啊，我和师父就是从那里返回来的，那的花还会留人血呢！”

    顿时客店里的人鸦雀无声，都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扭了过来。

    金爷这时走了过来，道：“听这位小师傅的话，好像二位已经进去过那片鬼林了？”

    小和尚疑惑道：“鬼林？就是那个长满花花草草的树林吗？那植的花是挺好看的，不过那花有古怪，会流人血。”

    “哎呦！”店里的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议论纷纷。

    金爷也瞬间变了脸说道：“你们真是大月佛保佑啊，进去居然也能出来，看来我以后也得多烧烧香拜一拜佛了。那个阿惠也真是的，面馆开在那，也不和路上的生人提个醒。看来我明天还得去教训教训他。”

    一旁的小儿翻白眼道：“爷爷，你是去揽生意吧。”

    金爷脸红道：“胡说，我怎么会那么缺德……”小儿打断金爷话头，道：“爷爷，阿惠爹刚过世不久，他一个人打理那间面馆忙不过来，反正这里人手够，等明天我去帮他照看照看，顺便给路人提个醒。”

    “你，你！！！”金爷正待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孙子的时候，老和尚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那个鬼林到底有何玄机？”

    金爷咳嗽了一声，道：“这可说来话长了，大约在十几年前，那片妖族林子本是一个小山林，不知何时来了只大妖将所有胆敢来林中狩猎的人全部杀害，后来就再也没人敢去那妖族林地打猎……”金爷口才极佳，凡是做生意的，耍嘴皮子的功夫那是相当利索。店里的人都在静静的听着，听过其他翻版的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