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盟主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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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冷月盟是鄂豫皖边最大的江湖帮派,横跨三省,在武林中很有影响力。 树大难免招风,况且如今朝廷多疑,为避风头,冷月盟多年来低调行事,少有组织聚会。 自现任盟主陈飞云八年前过世后,遗孀贾三娘更是心灰意冷,冷月盟的影响力便是大不如前。 此时已是黑夜,大厅里却是灯火辉煌。 酒过三巡,贾夫人突然叹了口气道:“时光荏苒,你们都已长大,我如何会不老?” “没有人会说你老,若有人说,哪他一定是呆子,瞎子。” 讲真,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奉承,因为没人能看出她的实际年龄,第一眼你也许认为她四十岁,再看一眼又觉得她才芳龄二八。 这种徐娘半老的女人,对男人似乎更有诱惑力,而延明似乎已注意到她了。 贾夫人轻笑道“你这孩子,且不说师兄的功夫你学的如何,但这哄女人的手段倒得了他的真传。” 我习惯性的去摸鼻子,却突然发现她这一笑面对的是延明,而延明竟是有些痴了。 “好叫夫人得知,少爷虽然生性偶尔玩劣,但功夫却未落下。” 我独自饮了杯酒,不只是感动林叔的爱护,而是发现这位贾夫人,似乎对延明更感兴趣。 我暗自苦笑,“难道她想让延明做她的女婿?” 一念至此,我禁不住又饮了一杯。 “这石花大曲虽然绵柔,但却有后劲,少爷可不要贪杯咯。”延明的口气听起来怎么会这样别扭。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讥讽他两句,就见贾夫人又是一声轻笑道:“真儿只是和她师兄去武当,给你掌教师伯贺寿,想必明早就会来家,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师姑,不是…”我讪笑着摸了摸鼻子,眼珠一转道:“我还记得十年前,真儿和你去桃花谷一次,多年未见,不知她…她可有变化…” 贾夫人似笑非笑,道:“定不会认你失望…” “呵呵呵…”林叔突然打了声哈哈,道:“少年心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二】 “你师傅的书信我看过了,等真儿回来,择下吉日,便可与你完婚。” “明儿,今晚你可先在书房暂歇,你是还要你这书童侍候,还是给你指派个丫鬟…” 贾夫人似笑非笑,一双眼晴似乎已洞察秋毫。 我突然脸上发烫,讪笑着无言以对。 “在桃花谷一直就是我照顾少爷的起居,还是不用劳烦庄上jiejie们了” 我暗松了口气,心道:“梅香好样的,少爷总算没白疼你。” 门虽小而墙高。门内庭院深沉,悄无人声。穿曲径走回廊,走了很久,又拐进个小小的院落,院子中间荷塘中,有三五敞轩甚是雅致。 此时星稀月朗,微风无痕,却是荷香扑鼻。我轻轻关上门,道:“沈夫似乎已看破你的身份。” “还不是都怪你,大厅里你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斜我…” 梅香忽然红了脸,轻声道:“少爷也是要成亲的人了,你…你就不能正经些?” 我心一荡,握住梅香的手笑道:“我怎么的不正经了。” 梅香的脸更红了:“你不该总是问贾夫人,晚间在何处歇息,哪猴急的模样,着实让人怀疑。” “我有吗?…” “你本就是个脸皮厚的少爷,离了老爷夫人,越发的不知羞了…” “今晚若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我的厚脸皮咯…”我呼吸突然变的急促。 梅香一声轻呼:“少爷,不要…” 良辰美景,人正少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 夜已深,月更明。梅香已熟睡,我却悄悄溜出书房。 晚间贾夫人和延明的表现太过反常。我想起下山时,师傅给我的告诫:“你自幼长在深山,不诣世故,初闯江湖,切记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她既然已知梅香是女儿身,也似乎看出我和她的关系,并非一般的主仆哪么简单。” “她为何没有生气?” “延明为什么用哪种眼神看她?” “是她的徐娘半真的让延明着迷,还是他和尚做的久了,饥不择食?”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竟不敢再想下去。我虽然不敢去质问贾夫人,但总可以去问问延明。 薤山山庄依山傍林,占地甚广,也不知庭院几重。 但我清楚记得,出了小院,经过一段长廊,再出一月门,便是一排厢房。而延明就住在左边一间。 可我眼前却是回廊九曲,亭台朱栏,楼阁重叠。这里已不是来时的路径 我竟然来到了另一个院子,而且迷路了。突然我听到了劈木柴的声道。 是谁?深夜不眠,又为何在深夜劈柴。 我略一迟疑,一个“燕子三抄水”循声掠了过去。 转过一座假山,是一进小小院子。竟是火房所在。 我无声的掠近劈柴之人,静静的立在他身后。他似乎太过专心,就好像这世上除了劈柴,已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分神。 半响过后,我终于失去耐心,轻咳一声,道:“你好啊!” 哪人似乎受到惊吓,竟然一下子跌坐在木堆上:“谁?…” 这人年岁不大,也只不过是个才十四五的少年,眉目也算清秀。此时瞪着一双惊恐的双眼,“你…是谁?” 我上前一步,轻嘘道:“是我。”看到他因惊吓而颤抖的身板,不由得有些愧疚,“别怕,我不是坏人。” “是姑爷。”少年似乎松了口气,突然站起身来,手中的板斧在月光下寒光一闪。 我本能的后退一步,冷声道:”你认识我?”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扔下手中的板斧,搓着双手道:“姑爷进庄时,我正在前院,所以记得姑爷。” 我暗道了声惭愧,沉声道:“你为何要在深夜劈柴,一个人都不怕的吗?” “一想到能多挣钱,就没什么好怕咯!”少年羞涩的笑了,“姑爷乍还没睡,怎么会来这?” 我没有回答他,又问:“挣钱?你个小孩子家挣钱做什么?” “当然是盖房,娶媳妇。”少年一脸的认真。 少年接着道:“现在兵荒马乱的,请工的本就很少,我要抓紧这个机会,多攒钱,等天下太平了,买几亩地,起两间房,再…再娶个媳妇。” 少年一口气说完,吐了口气道:“让姑爷见笑了。”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他不过才十五岁,但他那明亮坚定,且充满希望的眼神,让我竟然感到羞愧。 将心比心,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一个人也许无法选择出生,但可以选择自己脚下的路,只要有坚定的信念,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 我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膀,正色道:“加油吧,兄弟。” 我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发现一问题:“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不睡觉?” 少年一怔:“是啊,姑爷为什么不睡觉?” 我故意叹了口气,道:“只怪我晚间多吃了两杯酒,肚子不舒服,从茅房出来竟迷了路。” 少年并没多想:“原来这样啊!”他伸手向前一指道:“姑爷过了那个洞门,走两曲回廊,再过一个洞门,便可回姑爷歇息的书房了。” 我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山庄的人口似乎不多见呵!” “是的姑爷,所以我才能加班多挣。”少年弯腰拎起斧子,他似乎已嫌我耽搁了他太多时间。 我苦笑着转身,过了假山,我纵身一跃,掠上矮墙,下面果然是一段回廊。 回廊曲折,并不是少年说的两曲。 难道我又迷路了。正在懊恼,眼前赫然出来了一栋小楼。窗内有灯光透出,而且有说话声。 张耳细听,竟然是盟主遗孀,我那师姑贾夫人,她为什么深夜不眠,又是在和谁私语呢喃。 我正自疑惑,一个男人的声也传了出来。他语音低沉,若不是夜深人静,几不可闻。 我心里一动:“难道是延明?” 一个是孀居多年的徐娘半老,一个是青春健壮的饥渴少年。这俩人在一起,才真的是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燃。 “这俩人要是搞在一起,延明岂不是占了我便宜。”我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来到窗外。 “我倒要看看,这俩人能搞出啥子花样。” 【四】 只见屋子中间一张圆桌,桌上摆着酒菜。 有两个人正在喝酒,面对着门的一个人,正是贾夫人。 她身上穿的是件质料极高贵的墨绿百褶纱裙,灯光照着她的脸,使得她看来更美,但与白日的端庄不同的是,此时的她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间,尽显体态风流。 半日不到,她竟然判若两人。 这也许才昔日江湖“桃花娘子”贾三娘的真正面目。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灰衣男人,此时似已被诱惑,强忍着急促的呼吸,道:“明日范先生的人就到了,我已和他们约好在承恩寺见面。” “铁溶?…”我险些惊呼。难怪他的背影如此面熟。 “铁溶怎么会到此?贾三娘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正自惊疑不定,就听贾三娘突然道:“你说的就皇太极麾下的范先生?” 铁溶点了点头,道:“冷月令拿到手了没。” 沈三娘似乎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对哪玩意念念不忘。” “你当然明白…”铁溶吐了口气道:“令在手,跟我走。这本就是一支不小觑的力量…” 沈三娘突然打断了铁溶:“冷月盟已明存实亡,冷月令未必还有号召力。” 沈三娘轻叹一声,眼神瞬间有些黯然,“冷月盟是曾辉煌过,只是在家夫过世后,冷月令被我二师兄执掌,他早就有心解散冷月盟了。” “难怪冷月盟多年不推选盟主,这桃花谷主果真不是常人可比。竟老谋深算如斯。”铁溶竟然也轻叹一声。 沈三娘冷声道:“师兄他本就不是平常之人。” “但无论如何,冷月令必须拿到,这大西王的意思。” “和满人勾结,也是他的意思?” “大王雄居武昌,若能借来满人,持冷月令振臂一呼,天下大事指日可定。” 我心里一震,这张献忠不但反复无常,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还勾结满人。 铁溶突然一拍桌面:“冷月令是必要哪小子交出来。” 贾三娘冷笑道:“别忘了,他可是我女婿。” “但你那宝贝女儿未必愿意嫁他。” 贾三娘似乎已无话可说。 “她女儿竟不愿意嫁我?这一定不是真的,只是她为何没有争辩?难道她女儿早已有了情人?” 我心里一阵发酸,突然感觉自己并不像,师傅师娘所说的哪么优秀。 铁溶似乎也觉得方才的话有些过重,温言道:“大王现今虽在武昌,也曾经营谷城多年,薤山山庄可受过伤害?” 贾三娘仍然沉默。 铁溶起身拉住贾三娘的手,轻声道:“趁此良辰,我们为不何做一些让人愉快的事呢?” 他的语气突然变的轻佻,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的呼吸也突的变的急促,我原以为延明要占我的便宜,没想早被铁溶占了去。 看来,他们俩早就有一腿了。 我虽觉得好笑,但似乎也可以理解。 因为贾三娘也是人,而且还是个正常成熟的女人,她为什么就不能有正常的追求?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人? “男人总喜欢用世俗的哪套标准去约束女人,为什么就不约束下自己呢?” “是不是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 我除了暗自苦笑,也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我险些就要手足舞蹈一番了。 铁溶的呼吸更加急促,贾三娘却泥鳅般挣脱了他掌握,笑着道:“今晚不行。” 铁溶显然没想到沈三娘会拒绝,不由怔住:“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贾三娘虽然还在笑,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我知道,你并不只有我一个男人。”铁溶口气突然的冷淡。 贾三娘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暗地找一些农家少年陪夜,一个月最少有二十晚不曾虚度。” 贾三娘还是不说话。她是不是自知理亏,已无话可说? 我激动的脑晕目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八卦。 “这他妈也太刺激了吧!” “这些,我其实也能理解。”铁溶叹道:“必经我已是个老人。” 我能听出铁溶口气中,有种英雄迟暮的伤感。但我并不会感同身受,因为我还年轻。 “你能承让自己老了,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贾三娘站起身,明显是要送客的意思。 “很好,很好…”铁溶气极反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和尚都感兴趣。” 贾三娘仿佛是真的怔住,但她却保持了沉默。似乎对铁溶有所忌惮。 铁溶似乎已准备走了,却又肃声道:“我们的合作仍然有效…” 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内掠了出来,在空中一翻身,便没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