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进城
作为家中目前的唯一“天才”，巫马德终于蹭到了“特权”。 老爹巫马川山进城出售皮子，巫马德死缠烂打征得同意，混着跟去。 大黑，栗子，虎子三头大獒拉着大爬犁，皮子垫在身下，厚厚一层很是舒服。 巫马川山，巫马重再加上巫马德三人坐在爬犁上。 出门之前，巫马德怀里揣上了白布包着的20枚水晶，白水晶和红水晶各十枚。 这水晶要就找机会卖掉，要就假装说捡到的交给老爹。 巫马德在心中想着。 这么大家子的经济压力真是不小，再加上年年都要缴纳的税款，一年到头怕也剩不下什么钱。 老爹巫马川山这么多年还在用骨刀，要不是杀了夷子，也用不上钢刀了。 三头大獒卖足力气，拉着爬犁飞快。 出了山后，路就要好走了，没有树木遮挡。 一条条小路汇合到大路，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走着的，骑马的，也有像巫马德等人一样，坐着爬犁的，但獒要少一些，大部分都是猎犬拉着。 毕竟养一头大獒所消耗的rou食可以养好几条猎犬。 巫马德看人来人往，仔细观察着。 普通人，穿着一身破棉衣，顶着冷风走着。 也有练武之人，贵家子弟，穿着明显光鲜得多，貂皮是首选，林户大多数也都练武，穿着粗狂，狼皮大衣较多。 路上，也有爬犁拉着砍好的木柴往城里赶去，不时也能发现拉着蔬菜，粮食，rou等各种爬犁。 好像赶大集一样。 巫马川山专心驾驶着爬犁，车来人往，彼此容易碰到，撞翻了就是麻烦事。 三头大獒很有威势，拉着爬犁的猎犬不敢靠拢，闪在一旁。 巫马德三人身上的熊皮大衣也是让人心生羡慕，动彻几千斤的蛮熊，只有林户中的强者才能猎杀。 “让路！” “让路！” 后面一阵喊声，巫马德不由得回头看。 只见，两个武者骑着四蹄踏雪的高头大马正在开路，手里挥动马鞭，嘴里喊着。 在其后面是两匹白马拉着的马车，远远看着绸缎包裹，色彩纷扬，很是华丽。 路瞬间被让开，这一行人在路中央浩荡穿梭而过。 离得越近，越能感受到这辆马车强烈的能量波动。 巫马德看清了那马车周身镶嵌的晶石，纹路繁密。 好气派啊。 巫马德倒是没有盯着看，很快收回了目光。 巫马川山架着爬犁靠在路边，让这行人快速穿过。 马车带起一阵幽香，巫马德突然就理解了那句宝马雕车香满路。 “爹，这马车谁家的，这么大的排场。”巫马德见那马车跑得远了，悄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哪家老爷的女眷吧，城里这样的马车不少。”巫马川山说道。 奢靡，太奢靡了。 不知道那些晶石是否是作为防御的能量来源，那些纹路不应该是简单的装饰作用。 巫马德思忖着。 又走了一段，路面拥挤起来，到处都是人或爬犁。 已经到了。 巫马德看到了城门。 城墙大概十几米高，可以看到固定在城墙上的巨大床弩，以及城墙上稀疏的人影。 这样的县城武备松弛，倒也不意外。 各式的爬犁一个接着一个进，行人则是不需要排队。 “爹，这是要检查吗？” 巫马德有些紧张，怀里可是揣着晶石，要是搜身可就恶心了。 “检查啥啊，不过是要点好处罢了。” 巫马川山已经习以为常，拿起了两块兔皮。 很快轮到了。 四名身穿黑色棉服的兵士守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卷，红缨枪立在一边。 看上去没有啥精气神，瑟缩着，都是一嘴的大黄牙。 巫马川山下来，把两张兔皮递过去。 其中一名兵士接过来，然后倒是没有为难，挥了挥手，就让通过。 巫马德感知到这几名兵士就是普通人，没有习武，气脉还没开。 看来武者的比例不是特别的高。 这一路上，巫马德也在观察着，相比较下，普通人很瘦弱，营养不足，个子比较矮小。 进了城，巫马川山便往左边走去。 巫马德和大哥巫马重也从爬犁上下来。 街道还算整齐，就是地面上的冰脏兮兮的。 三头獒拉着爬犁慢慢向前。 “爹，咱们是去哪里呢。”巫马德开口问道。 “去市场那边。” “没有商铺专门收皮子吗？” “商铺把价格压得很低，先去市场卖，卖不掉的再卖给商铺。” 皮子在冬天很畅销，尤其在北部省份，天气寒冷，普通棉衣不能抵御严寒。 即使是原身，记忆中几乎没有进过城，所以记忆有限，巫马德也是借此四处观望，了解一下。 巫马川山带来了大批的皮子，包括比较廉价的兔皮，贵一些的狼皮，狐狸皮等。 巫马川山很快在市场上找了个空位，把皮子摆放好，随后拿起了烟袋，一口接一口吸着，也不出声。 再看一旁的大哥巫马重，就干站着，直勾勾得盯着皮子。 巫马德有些愣了。 就这样做买卖？ 巫马德站了会，有点尴尬，开口说道：“爹，我去逛逛。” “去吧。”巫马川山老神在在得抽着烟袋，应了一声。 集市上，众多摊位卖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卖猎犬的，几窝小狗被冻得不停叫着，围了一群人看着。 卖大牲口的，牛羊驴马。 各类吃食，蒸的，炸的，带汤的，烤熟的，应有尽有。 卖布料的，卖蔬菜，卖柴的，卖茶叶的…… 好不热闹。 相比较于街道上的店铺，市场上的东西好多上不了台面，但是价格低，给了底层人的活路。 但巫马德穿着厚重的熊皮大衣，带着熊皮帽子，野猪皮靴子也是新的，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经过几个林户的摊子时，巫马德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羡慕之色。 绕了一大圈，巫马德返回时，看老爹还是在那里抽着烟袋，大哥盯着摊位，那些皮子倒是卖出了一些。 “爹，咱们不吆喝吆喝吗？”巫马德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货不愁卖，这人还没来齐呢。”巫马川山不以为然。 “要不我吆喝吆喝，我看卖皮子的人不少啊。”巫马德道。 “那你吆喝吧。”巫马川山同意了。 巫马德一提气，先亮了一嗓子。 “哎，老少爷们，姑娘媳妇。” “南来的，北往的，瞧一瞧，看一看哎！” “正经巴北的老爷岭出的皮子哎。” “您看看这光泽，做大衣够派头，这毛量，做毯子也暖和。” “巫马家出品，必属精品。” “就这么多了，来晚了也没了，想要就得等来年。” “错过了，您打着灯笼也找不回啊。” 巫马德打开了话匣子，是一阵吆喝，不一会摊位前就凑了一堆人，有看热闹的，也有买的。 “爹。”巫马重看着这么多人，眼神有些错愕。 “卖吧，小六这张嘴，到哪里也吃不了亏。” 巫马川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