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场隆中对
人间从来不长生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场隆中对周宗的面前缓缓升起腾腾热气,溪水煎茶,清香四溢,他缓慢地吹了口青花细瓷杯里的茶叶,眼角带着一抹深邃悠长的笑意。 何望舒给熊珺祺传完了信,便将目光投向懒散坐在软塌上的周宗,不解地问道。 周宗也回头望着何望舒,渐渐地,唇角弯出的弧度更加浓厚了。 何望舒骂骂咧咧地说道,脸上带着不悦之情,要知道周宗命他陪自己在此处待着,这一待便有十日之久,于他而言,除非是在还香楼中,不然管他身在何处,无论风光又有多么秀丽,也是度日如年。 周宗并不理会对方的不悦,自顾自地说道: 何望舒答了一句,顿了片刻,又道, 周宗双目微虚,又呷了一口茶,认真感受着茶水里的芳香。 何望舒听出了周宗话中之意,冷哼道: 周宗一边品茶,一边说着,神情颇为轻松。 何望舒一边说着,一边与周宗面对面落了座,薄薄的软塌下边传来了山中的凉意。 周宗端着青花茶盏的手停在空中,凝神问道。 何望舒也拿起一个空茶盏,为里边斟满了清茶。 周总却嘿嘿笑道: 何望舒继续道。 周宗将茶盏放下,目光深邃。 何望舒蹙了蹙眉,并没有接话,他觉得周宗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内心却想反驳一二,不过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下嘴。 见对方沉默不语,周宗知道这场交谈里,自己占了上风,便笑着说道: 周宗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清澈的溪水,倒进了煎茶的小铁锅中。 随后,他又冷然道: 何望舒冷笑道,他早就看透了宫中的伎俩,八王爷贪天之功,满门被屠,却被人君一句不再追究轻飘飘地揭过,真要说来,他并不在意这些争斗,只要还香楼不倒,那这人间就是塌了,又能如何。 只是这些日子来,秋舫这孩子在他心中倒是隐隐间占据了不小的分量,说来说去,他也是为这个八王爷的孙子有些不值。 周宗反问道,茶水已经沸腾,他却没有去管。 何望舒不依不饶地说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若非亲眼所见,便作不得真,世间事本就千奇百怪,人类不过是沧海一粟,哪有知天晓地的本事,要知道有人蒙冤,却永生不得昭雪,有人身死,枯骨已碎 ,却不知姓甚名谁。你我的判断,谁人敢言便是事实真相呢?」周宗叹息一声,眼中浮现出一丝朦胧,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故去之事,言辞之间有些悲凉。 何望舒提起茶盏,一边说着一边举杯碰了一下周宗的茶盏,像饮酒时一般,自己仰头,将盏中茶一饮而尽。 周宗知道,何望舒这是想起了老大之事,若信老大死了,那他便死了,何必再寻烦恼来困扰自己,活着的人,忧心忡忡是一日,恣意欢笑也是一日。 周宗同样将盏中茶饮下,又为二人续上一盏。 何望舒再度叹息一声,便将话头挑回正道: 何望舒闻言啐了一口,冷嘲热讽道: 周宗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他接触过阿鱼,知道这女娃虽然道行深厚,但极不善言辞,头脑也称得上简单,作为一名杀人的棋子,自然是最锋利的。 何望舒不解道。 周宗说道。 何望舒沉吟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隐忧。 周宗胸有成竹地笑道, 周宗笑道,他的心中并没有丝毫惧怕。 何望舒笑骂一句,他见周宗盏中茶水枯竭,便又为他添上。 何望舒蓦然沉吟起来。 周宗双眼闪动,抿了抿嘴。 何望舒担忧道。 何望舒的担忧并无道理,人君有令在先,不许秋舫入世,如今的秋舫却也入世了,后来人君又添新令,不许秋舫暴露身世,只能以东极门弟子的身份行走于世,这一步是人君的退让。 周宗又何尝不知,人君的命令就是悬在东极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利剑斩下,便是人头落地。可另一边的晏青云既然要秋舫入世查案,那必然有他的计划,虽然老道长行事颇为自我,但绝不糊涂,就算他不与周宗细说,但周宗又怎会猜不到对方亦是在策划些什么。. 难,两难! 见周宗沉默不语,何望舒宽慰他道: 周宗顿了一顿,又道,「今次是在月灵山,你我都警觉一些,不能让 人君的人进来。」 周宗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惹得何望舒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来。 何望舒狐疑道。 周宗说罢,放声大笑起来。 周宗笑骂道。 何望舒瞪大双眸,急忙问道,既然周宗不怕,想必也是半只脚踏入第一类人的境界。 周宗说罢,又笑了起来。 月黑风高,残云遮月,微弱的月光无法用来饱餐一顿,有阵子未曾进食的秋舫无奈地推开房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 此处的风景与震明山倒是有几分相似,茅屋不远处有一汪湖水,月辉洒下,波光粼粼。 秋舫看了看另一座茅屋,却发现里边的灯早已熄了,他出声唤了几句,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看来空林此时并不在屋中。 秋舫往前走了几步,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让他的饿意少了几分,看来今夜得自己搞点吃食了。 念及于此,他望向了远处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