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致幻树 二
是吧。 林鱼涅在心中呢喃,起身想要吻半月,半月也不曾躲开,但,两人触之即离。 致幻树知道不起作用,怎么会让林鱼涅享受片刻美好? 一切如镜子般破碎,林鱼涅的耳边听到——怒。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林鱼涅也是这般。 中学的他。 人无梦想,如同咸鱼,人有梦想如同炼狱,在中学时代的他便深刻地体现了这句话。 人的梦想开始都是美好的,只不过是因为金钱失去了本质。 林鱼涅看着笔迹未干的笔记本,怅然失神。 他生自经商家,家里并不是家产万贯,却也在小村中颇有名气,这时的他,因为去老师翻旧账去网吧被家里通知而愤愤,父亲也这般,故此转学。 没有经历过孩子的磨难,无法想象孩子也会苦恼,因为,新的团体方方面面都有着层次之分,用层次来分人确实是不公平的,可,公平本来就不是自己说出口的。 机缘巧合之下,他找到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拨开迷雾。 拨开迷雾的方式很多种,他选择了潜移默化的这种,幼小的他,看到了大人的世界,跟大人交朋友,用梦想来和大人的梦想做比较。 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有个看似美好的开头,后来却成为万丈深渊! ...... 早上,应该就是那一次了吧,断我梦想... 林鱼涅在心中呢喃,梦想让他明白了很多,却相应地摧残了他更多。 父亲在阳台上抽烟,跟叹了口气走出来的林鱼涅道:“聊聊吧。” “嗯。” “你的梦想不切实际,现在你在读书的时候,就不要想那些,可以吗?网吧退学你已经够让我们失望!这里,你给了我们希望,却又把我们的希望推进深渊,你到底想怎样?” 是啊,所以,你们也把我的梦想推进了万丈深渊,让我错失了所有。 林鱼涅在心中无所谓地想着,他虽恨这一幕,早已释怀,很多东西,明白了,也就没有泪珠和笑容。 “怎么?平时不是很能说,到了你说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道理都是你们的,这个时代,我们无权,唯有用生命证明自己是对的吗?还是一个人只身扑向梦想,以死来鉴? 林鱼涅依旧在心中嘀咕,因为父亲说的这些,他刻在血中,几乎不用聊,就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基本定型,父子关系炸裂。 “你的梦想能让你有什么出息!好好读书才是正经路!” 父亲的定语彻底让林鱼涅癫狂,他吼道:“是吗?未来,无数人失业,无数人迷茫,现在的因,未来的果! 我的梦想不切实际,我的能力空中楼阁?一个人,我从一无所有到身心疲惫,我从茫茫的堕落走出,我的希望死了,我还活着!” 家里忽然空气凝结。 林鱼涅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成了,你们的功劳,败了,苦果我们吃,你儿子没有天赋,是你亲手断送他的天赋! 后来的你们慢慢老去,后来的我们望着现在,谴责自己,看着未来心如刀割! 点着烟喝着酒,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苦苦挣扎在堕落深渊! 不是读书没有用,是我们需要学的,不仅仅是梦想的温暖,也是我们有生气有热血的未来!” “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顶嘴的?我们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父亲说着让人无可反驳的话。 林鱼涅笑了,在心中嘀咕:我是魔头啊!为了梦想,我为魔! 他不再生气,这样的生气毫无意义。 画面一转。 他来到打工的城市,此时的他,刚应付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生日宴会。 身边是远方表弟。 林鱼涅叹了口气,听着表弟说负债累累,压力崩溃到不敢回家的表哥。 是生气吗?是我们,那时犯下的错,如今,再度折磨我们罢了。 林鱼涅在心中想着,他有点想睡觉,自责什么的,没有用的,现实的残酷,忽然到来,击碎了他所有的动力。 画面再转。 他在刷新闻,看到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暴力。 那个被暴力的女孩和他初恋十分像。 初恋不过是我梦想的寄托吧? 林鱼涅靠在沙发上,喝着杯中的茶。 生气吗?怎么会不生气? 宛如在意的东西,被别人扔在地上踩踏,宛如十指连心! 林鱼涅点开自己的空间,看着自己的每一条动态,很幼稚,很非主流,却无法无视那极为纯粹的爱恋。 下一秒,他一条条将那些删去,就算他明知道眼前是考验,就算心很痛,也要抹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到了: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够! 整个人彻底奔溃了,何以不可以,何以不能够! 你在哪儿?我来了!我知道你不是她,但,你是我曾经的所有,我喜欢你,想要守护你一辈子,哪怕现在,我什么也记不清! 街道上,林鱼涅像个傻子一样狂奔。 尽管他不想承认自己是闷葫芦,事实证于雄辩,一个连心爱女孩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狂奔向曾经约定的校园后门。 这条路很远,林鱼涅跑到了摔倒在地上。 周围好心人上前帮忙,他起身再次向着目的地跑去! 一个小时后,旅途不过一小半,两个小时候,他仅仅是来到了校园附近的一公里,此时的他头上满是大汗,整个人犹如浸泡在水中。 半个小时候,他来到了校园门口。 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那一群女伙伴。 可怕的是,新闻上,不久前刷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什么其它地方,分明是在自己附近的地方,网上半真半假,现实真得让人心疼。 “你...你们...” 林鱼涅拼死来到人群中央,此时的他,已经意识模糊。 自堕落开始,他未曾锻炼,身体的素质早就不比巅峰。 “哪来的?滚!她,是你能英雄救美的?” 为首的人毫不客气地嘲讽着。 林鱼涅脚下一个不稳,滑倒在墙角处,他看着女孩湿润的眼睛笑了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他们就是欺负你的人吧?” “就是我们欺负的,怎么滴?你小子挺有种啊!” “我特么!” 林鱼涅从墙角上扣下一块砖头,嗷嗷冲了上去。 下一秒,他被踹了回来,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他笑了笑,现实就是现实啊,不是小说中嗷一嗓子,对面就会跑。 “你快走!他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耳边是女孩的劝告声,林鱼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起身道:“是爷们,你们别跑,让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敢不敢!” “让他去,劳资就不看不惯这种能有什么背景!” 那群人中,有人不屑道。 林鱼涅一瘸一拐地来到一旁的小卖铺,习惯性地来到小卖铺后面,拿了两把菜刀,杀气腾腾地看着小卖铺老板道:“叔,你不会因为两把菜刀,跟一个疯子要钱吧?” 小卖铺的老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跟林鱼涅道:“小哥,你这没必要,打个电话给警察,用不了三分钟,那群小兔崽子,跑得比谁都快!” “可是,她的委屈,我不能忍,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 林鱼涅说着又嗷嗷地冲了出去。 “卧槽!这是疯子!” 有人喊道,那群人落荒而逃,毕竟小混混又不是黑社会! 气会消吗?不会! 在林鱼涅要疯的刹那,是他逮住了一个施暴者即将砍下去的那一瞬间,那人眼中流出的泪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闲时轻擦拭,何处染尘埃。” 林鱼涅不是不够生气,是那人的害怕,他的梦想是拨开迷雾,如同救人的医生,纵使是魔,也是为了拘束群魔,不是害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