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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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望歌握了握戒指,与馨儿分别后,便是回到了客栈,身影一转,到了十方幻霄塔内。 “你口中的那人,为何还未来?” 叶望歌盯着依然是何青的样子的人。 他挣扎了下,反复说着不可能。 “我的气息,他应当很容易寻到,为何没有来找我?这是什么地方?”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叶望歌,可是双眼被蒙着,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叶望歌暗中惊叹,十方幻霄塔的空间,果然可以隔绝一切气息的探知。 简直就是另辟了一方世界。 这也让他有了喘息之机,不过他还是需要弄清楚,究竟是谁要来。 “现在,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如何死,又是谁杀的。” 这话让那人身子一颤。 忽然这伪装成何青的人却是冷笑道:“还有聂云罗呢,他一定会去找聂云罗,那个时候,不论是你,还是墨家,都将十死无生!” “有趣。既然如此,我先杀了你便好。” 叶望歌拔出剑,噗的一声刺穿了那人的胸膛,他故意偏移了位置,并未贯穿心脏。 紫红色烈焰,开始燃烧,那人惨叫起来。 接着,却又有一股幽寒深邃的冷意,弥漫开来。 霎时间,炽热与寒冷,双重的折磨降临在他的血rou。 “何青”惨叫起来,声音凄厉无比。 “我乃血重楼,你若杀我,血攸子绝不会放过你!” “血重楼?” 叶望歌闻言神色一动,虽没听过,但好歹知道两个名字。 他没有再与这人浪费时间,到了第九十八层空间,将一些灵植的种子落下,放入那些灵气所化的土壤之内。 他要将这一层,变做一处灵园。 至于其他的,他尚在规划之中。 做好了这一些,他去到了第九十九层,借助磅礴的灵气,运转启灵神诀修炼。 一切,都为了明天。 ………… 在北明王府内,聂云罗眯起了眼。 “这么久不见踪影,他不会已经死了罢?” “血重楼实力不弱,手段诡异,那叶望歌杀的了他?” 闻言聂云罗沉吟一阵,莫名笑道:“无谓,他死了,倒是不用再给他人心了,省得我浪费那么多死侍。” “不过,这个人对于血攸子,恐怕很重要。曾经,血攸子为他灭了十个宗门,毕竟他是血攸子唯一的血亲。”诸葛千邪摇了摇扇子,说道。 “哼,两个人没一个正常的。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一切推给叶望歌和墨家,那个人的实力,已经足够颠覆我的计划。” “这焌离山河,已经是王爷掌中之物,大可放心。” 聂云罗点点头,看着屋外雪压弯了枝头,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 “明天,是开始,也是结束。” 皇宫内,沉默如旧。 听兰失魂落魄地守候在一方殿堂,一旁紫让寒声声宽慰,却是无济于事。 “我竟然……竟然弄丢了公主两次……” 听兰喃喃念叨,朦胧水雾不受控制的凝上双眸。 紫让寒面色一痛,咬了咬嘴唇,默不作声。 许多天前,聂婵烟再一次消失了。 在皇宫内离奇的消失,没有人看到她出入,也没有在任何地方遇见过她的身影,如同凭空蒸发。 这件事,即使是紫霄剑城的陈有生与鲁钧也感到很奇怪,因为他们也没察觉到有任何灵变境的人出入这皇宫。 他们也几乎一直在以灵识扫视着寝殿内聂寂舟的动向。 虽然殿堂已经不复狼狈模样,但是,聂寂舟明显看起来还是有些羸弱,气势远无先前的恐怖,似乎被他们灵识探视着,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明日便是凛冬节,这焌离国地下沉眠许久的东西,该有归属了。” 陈有生望着外面的宫楼,等待许久,已经三番五次确认了聂寂舟的状态,只等着明日出手。 鲁钧微微点头,隐晦地看了一眼陈有生。 “如果聂寂舟死了,这方大国会直接沦陷的罢?” 面对陈有生这突然的问题,鲁钧愣了愣,不过还是笑答道:“自然会生灵涂炭。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特例。” 陈有生摇头道:“不一样。” 鲁钧面色一沉。 他知道陈有生的意思。 陈有生指的是焌离国不一样。 而这不一样的点,自然在于那一位有着天下第一剑圣之称的女人。 聂寂舟是那女人的皇兄,若是死了,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剑圣一怒,定当神鬼皆泣,伏尸百万! “紫霄剑城能否撑过这一劫,便要看焌离国地下的那东西是否属实了。” 陈有生喃喃道。 鲁钧眼神闪了闪,沉默了下去。 紫霄剑城这一次的计划,一定要杀了聂寂舟。 或者说,一定要取聂寂舟的心头血! 太子聂云川正于深宫内,盘膝冥想。 他的身前,有着数只信鸽停留。 过了一会,他睁开了眼,取下了那些信笺看了看,眼眸中波澜起伏,一阵动容。 “幸好,他们愿意来。” 聂云川起身,走到屋外,不顾那冷风扑面,单薄的身子朝着皇宫外的方向,脸上浮现坚定之色。 他出了宫,出宫之后路过了一处卖猪rou的摊子,停下了脚步。 这冷天里,那膀大腰圆的猪rou贩竟然还是只穿着一件袒肩露腰的大褂,不过他却没有在剁猪rou。 伴随着嗤嗤声,可见他在磨刀。 磨一把黑色的鬼头刀,倒钩的弯刃,如逆刺生长,散发锋寒。 实际上,自大雪开始下,他就开始磨了,直到此刻,也未停留一刻。 没人知道他要为什么磨那奇怪的刀,磨得这般锋利又到底要做什么。 “皇叔。” 闻声,猪头徐的动作一停,抬眼看了看眼前身影单薄的青年,他忽然不再磨了,拿起一件宽大的刀鞘将刀插了进去。 “等你许久了,孩子。” 聂云川苦笑道:“皇叔在等我?” “是啊……” 猪头徐眼中闪露与屠户极不搭称的霸道锋芒。 聂云川叹了口气,微闭眼眸道:“我方方知道皇叔在此,而皇叔竟然一直等我。” 猪头徐凝视着聂云川,良久之后,重重说道:“只有你值得我去等,也只有你,值得这飘摇山河去等!” 聂云川动容,微微握拳,不由道:“我有何用,什么也做不成,直到如今,也只能依靠他人的力量……” 猪头徐摇了摇头:“这才是你,你可以依靠他人。,某种意义上,你拥有他人所不具备的令人折服的力量……其他的人不提也罢,可陨沙、李枯月、令天行和庆云客这四个人,每一个可都是大陆之上响当当的人物,而你却将他们集中在焌离之内,这份魄力,已经出类拔萃。” 聂云川知道猪头徐在说什么。 那是上位者的独特气质,是王气,君王的气概! “他们所相信的不是我的气魄,是这八百年古老山河的气魄。” 聂云川认真道,这一次猪头徐并没有反驳,他叹道:“是啊……这片山河沉眠太久,久的让人忘记了他的锋芒。” “开国先帝不喜争斗,给予了这人间唯一的庇护所。可惜,终究还是在三大势力之下,变得摇摇欲坠。” 两人沉默。 这一处沃壤,已经被觊觎已久。 若不是剑圣之名,焌离国已经被周遭国度吞并灭亡。 “不过,明日就不一样了。” “明日,该杀了那些混账,聂寂舟也该让位了!” 猪头徐的话,让聂云川一阵阵血气翻涌。 “其实父皇……” “云川,你不用多说了。” 猪头徐打断了聂云川的话,他知道聂云川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也听不进去。 他的愤怒,已经积压了太久。 每一天,都与日俱增的涨着。 猪头徐深吸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下腹,他道:“云川,现在的我,叫做徐遂。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太子,也不需要这个身份,我要唤醒这片山河的斗志,你可愿意助我?” 聂云川双眸颤动。 徐遂是想让他,上王位。 可哪有那么简单,明日,是江湖势力的一场争龙大会,也是皇室双子的一场夺权之争。 十七皇子,与太子,这两位呼声最高的皇子,将明面上兵戎相见。 聂云川叹了叹,他忽然握紧了拳头,深深道:“其实我不在乎这皇位归谁,也不在乎十七弟要什么,我想做的,只不过是让当初那包容一切生灵的国度,恢复如初。” 接下来的话,他却没有说。 要做到这般程度,也只有那一人独揽的高权才能做到。 徐遂笑了,欣慰地看了眼聂云川。 曾经,他甚至想要亲自夺走这山河,直到看到聂云川默默所做的一切,他将自己的位置改换了。 “明天,一切都会见分晓。” “但愿边疆的将士们还能撑到明天结束。” “会撑到的。” 徐遂一笑,似乎全然不担心。 这笑容给了聂云川莫大的力量,莫大的温暖。 这一天,这一夜。 王都之内,形形色色的势力蛰伏。 王都之外,无名的势力悄然掠夺着各大城池的主导权。 这一副内忧外患的情形,只不过是这偌大山河的缩影。 如果有转折点的话,也只出现在这冰冷一夜之后,那未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