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女人心海底针
,大宋第一匠户 曹皇后看着自己画像庞的几行小字,仔细读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脸上莫名的露出一丝愁容。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曹皇后心中只觉得这首词就是写的自己,她与官家日渐疏远,心中早已布满愁云不知多少时日了,平日只能靠种种菜、养养蚕、读读诗词、看看话本打发时间。 即便这样还经常担心哪天官家要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林诋侯写的诗词真是让人佩服,竟颇为契合本宫此时的心境。” 林近暗道:“就是特意挑的这首,怎么样还满意吧!” “本宫今日很满意。” 林近也觉得自己该告辞了,起身欲告辞离去。 “林诋侯,听官家说你给他出过一个主意,让本宫学刘圣人抱养三皇子。” 林近闻言哑然,这个赵祯比张茂则还不靠谱,这事如何能将自己透露出去。 “这,这个,官家担心三皇子如其他皇子那般夭折,故此让臣想个办法。” 曹皇后说道:“本宫没有答应此事,林诋侯是不是很失望” 林近此时也有些心虚了,“圣人如此决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臣并不觉得失望。” “林诋侯出这个主意又是何用意呢” 林近为难,这他没法解释,总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吧! “圣人还请屏退左右!” 曹皇后挥挥手,立于一旁的侍女走了出去。 “臣是觉得三皇子在圣人膝下或许能活下来,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哼!你是觉得本宫注定无子?” 林近暗道糟糕,“曹皇后才二十四五,赵祯也才三十出头,他们自然不信自己会无子。” 林近此时直冒冷汗,“臣从未做此想,只是觉得皇室子嗣单薄,故此觉得能保全一个算一个。” “莫要找这蹩脚的理由糊弄本宫,此处无人,想来以你的聪明也能猜到,本宫与官家并不如表面那般和睦,你甚至心中怀疑官家的子嗣是本宫所害!所以才出此方法让官家对本宫妥协。” 林近暗道不妙,这个女人心思绝非常人能比,自己正是有此猜测,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件事。 “圣人如此说却是寒了为臣的心!以圣人和官家的关系,又如何能有子嗣,何况曹家如此势大,官家不可能让您诞下皇子!” 曹皇后没想到林近会如此直言,指着林近道:“你,你......” “圣人也无需动怒,您应该很清楚,想来曹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 曹皇后缓和了下语气,“如此说来你是要卖我曹家个人情了” “这未尝不是个好的办法!如果官家以后真的无子,那三皇子就是唯一的血脉!圣人又为何拒绝此事呢?” 曹皇后叹气,“本宫又如何能护得住,万一三皇子在我手中夭折,这皇后的位置怕也是保不住了。” 林近可不想再参与这种破事了,这些人的嘴就没有一个能把门的,何况曹皇后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也分不清。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圣人也无需为此担忧了!” 曹皇后猛然问道:“官家真的可能再也无后吗?” 林近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何况未卜先知别人也不会信,太过耸人听闻了。 “这谁能说的准,只有三皇子一个显然是不够的,一旦有失则后悔莫 及!” 曹皇后闻言一惊,但也没心情与林近继续谈这个话题,“秋月送林诋侯出宫。” 林近急忙起身行礼告退一气呵成,那一套上好的汝窑茶具也没敢开口要便被秋月送出了皇宫。 他扭头看了看高耸的宫墙,发誓打死也不轻易来此犯险了,这女人的脸说变就变,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曹丹姝沉默许久才冷哼一声自语道:“这个该死的林致远,竟对禁中辛秘都知道的如此多,看来三皇子必须要照看好才行了。” 她又拿起自己的画像仔细看了看,将画上的词读了几遍,“倒是将本宫的心境都写了出来,果然非常人。” “秋月,明日取一套汝瓷给林致远送去。” 秋月回道:“奴婢遵命,明日会吩咐人送去!” 林近这一进宫就耽误了半日时间,待他见到程凝儿,暮色已沉,天上已有了点点繁星。 “郎君事情可办妥了” “妥了,你明日吩咐人将此稿拼好,试印一下,记得报头与板块用雕版,小的文字用活字,这样会快很多。” 林近的意思不难理解,报纸的报头和栏目板块可长期使用直接做成雕版,内容是要更换的则用活字。 “郎君的意思凝儿懂,这件事奴家会安排好的。” “凝儿聪明绝顶,我自然不担心,记得招几个写文章的读书人,专门做报纸的撰写和编辑事宜。” 程凝儿微微惊讶,“郎君要让我负责此事” “当然是你负责,你不愿意” “奴家自然愿意!” 林近指了指报纸上的广告板块道:“一开始先三天做一期,记得成本价出售,这报纸的利润只要靠广告收益就可以了。” “成本大概要五文钱,广告收入会有很多吗?” 林近笑道:“将来报纸赚多少钱,要看凝儿你的本事了。” 程凝儿闻言撒娇道:“郎君直接说嘛!你既然知道何苦让我自己想!” 林近又指了指广告板块,“比如这一版整体作两百贯,按照所占位置大小不一,价格也就不同,这需要你与对方谈,你要记得价格与刊印的数量也有关。” “郎君觉得第一次刊印多少合适?” “第一期印一万张吧!这广告都是我那作坊的,你可以将书坊招聘的信息写上去,第二期就会有人来找你谈合作了。” 程凝儿闻言点点头似乎并不难的样子,“那印两万份呢?” “一万张广告费定两百贯,印两万张广告费就要翻一倍才行了。到时我会来帮你把关的,这报纸刊印之前官家也要过目才行。” 程凝儿更是吃惊了,汴京城百万人口,读书识字的人不在少数,印个三五万份卖出去是没问题的。 “奴家听郎君的就是了。” 林近最喜欢他的女人说这句话了,简直受用无比。 他交代清楚报纸的事又坐着马车去了如意楼,他要看看酒卖的如何了,王蕴秀早就催他去了。 天色已晚,林近打算着到了如意楼正好吃晚饭,毕竟如意楼他也占了一半,该吃还得吃,王蕴秀最近吃住在如意楼自己已经吃了大亏了。 何况他是有备而来,张明从马车上搬下许多东西。 有奇怪的锅,还有酒坛,还有炉灶。 王蕴秀却没多问这是做什么,而是好奇林近今天怎么没有女人陪。 “怎么就你和车夫两个人那两个女子呢?” “她们姨妈至了,在家休息。” 王蕴秀被羞了个大红脸,嗔怪道:“你 这是怎么说话没遮没拦的!” 林近呵呵一笑道:“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当然要据实答复。” 王蕴秀也明白林近这是故意气她,“切!你是故意如此说,我可是比你大十多岁,并不介意这些。” “可是你未经人事,还不如我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懂得多!” 王蕴秀气急,“你...你就是个登徒子!你无良子!” “哎呀!肚子饿的难受,我要吃晚饭去了。” 林近也不理会王蕴秀得气恼大咧咧的走进如意楼。 张明对自己这个东家钦佩不已,他一件一件的往厨房里运东西。 林近要看看厨房有没有自己要用到的调味品。 宋人喜好吃羊rou,皇宫里的贵人们也是如此,任何一家酒楼的菜品羊rou是最多的。 他本就是计划今天将做好的火锅炉带到如意楼,做一次火锅。 酒楼里的食材、佐料足够他做一个火锅了。 马二牛就是如意楼的大厨,对于林近他是非常崇拜的。 “东家准备吃什么,我去给您做来。” 林近指着新鲜的羊rou,“给我切几斤羊rou,要薄如纸片,每一片做成一个卷方便食用。” “生rou” 林近点点头。 马二牛听林近的吩咐去切羊rou了。 林近则配起了火锅底料,待到马二牛切好羊rou,他已经在锅里装满了各种调料。 如意楼房间很多,但是属于东家的就只有一间,林近不常来,王蕴秀的房间便被他霸占了。 王蕴秀推开房间见到林近在自己的房间里架起了锅。 她吃惊的问道:“你怎么将锅弄到我这里” “酒楼生意这么好,连我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来此了。” “那也不能在此生火!烟熏火燎的房间里还怎么住人” 林近指了指锅底蓝色的火苗,“有烟吗?” 王蕴秀此时才发现这锅底的火竟然没烟。 “这是” “酒!” 王蕴秀绝美的容颜终于忍不住要发作了,这简直太败家了。 片刻她又冷静了下来,“不对,普通酒根本没这么强的火焰!而且不会一直燃烧。” 林近道:“这种酒不能喝,只能用来处理伤口或者生火用。” 王蕴秀看着奇形怪状的火锅,“你这锅形状怎么这么奇怪” “火锅,没见过吧!这就是我准备的新菜式,天冷了吃的人肯定多。” 王蕴秀闻言坐了下来,她要尝一下! 片刻,锅里的水终于沸腾了。 林近夹着羊rou涮了几下,又沾了调料,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王蕴秀有点怀疑,“生rou涮几下就能吃了” “羊rou这样吃才是美味的,还有各种菜都可以放进锅里涮一下,再沾了调料吃。” 王蕴秀学着林近的样子涮了片羊rou,放进嘴里,“鲜嫩无比,确实是美味。” “只有rou和菜可以涮吗?” 林近回道:“还有豆腐、血块、蘑菇等大多数都可以涮。” 王蕴秀也吃上了瘾,筷箸根本停不下来。 林近叹道:“如果有土豆和玉米就更好了,哎!太远了!” “你说的是什么?” “粮食!” 王蕴秀对此不感兴趣,继续吃着涮羊rou。 她发现每此见到林致远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比她以前的生活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