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门遁甲
当场我脸就黑了。 “你干什么?!” “这是正儿八经童子尿,专解他们身上的毒。”周渊一脸认真。 “你都多大了还童子?童子尿说的是12岁以下。” “一样,我刚才用过,效果好的一批。” “……” 我叔确实跟我说过童子尿能解毒,而且能解很多种毒,这家伙少说也有二十七八,跟童子有半毛钱关系? 《本草纲目》曾记载:“人尿(童子尿),气味咸,寒,无毒,主治寒热头痛,温气,童男者善良。” 先不说童不童子的问题,就说眼前这情况,哪怕真有用,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要是换做我,我宁愿毒死。 “槽,周渊,你可别乱来啊,这玩意儿到底管不管用啊?”刺青男一脸抗拒。 周渊扯开自己领子,就看见脖子处只剩下少许红疹。 顿时大家都不说话了。 “别急,真香定律知道吧,待会你们就会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完,掏出一个水壶屁颠屁颠跑到一边去了。 具体的内容就不形容了,用一个成语概括:“不忍直视”。 最后到了莫青这边,莫青直接一脚把胖子踹飞,颇有女侠的气概:“虽然中毒了,但现在还感觉不到,哪怕是感觉到,我也绝不会用……也绝不需要你帮助。” “行吧。”周渊略显失望,抱着大宝贝哼哧哼哧走开,“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周某人还不乐意了呢,记住啊,等发毒了别求我。” “他们什么时候能好?”我问道。 周渊看看手表:“最多五分钟。” 果然,五分钟后,众人身上的红疹就下去了大半。 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 不过公孙术一直没有醒来。 “这家伙……体质有些特殊啊。”周渊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眼下最大的难题是如何走出这条甬道。 众人围坐一圈,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却见周渊挥挥手。 我抽的是徽州特产的烟,烟叶偏酸,味道偏重,后劲很大,周渊不会抽烟,但也装作一副老成模样学着我抽烟,结果抽了第一口差点没给呛死。 “周渊,你在这条甬道里走了多久?”莫青问道。 周渊伸出来三根手指:“我是从这座墓的东面打的盗洞下来的,之后在这条甬道里足足转悠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我心里不禁对此人钦佩起来,这要换做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恐怖的甬道里,别说三个小时了,哪怕是三分钟都得崩溃。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周渊继续道,“最恐怖的我每经过一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记号,但每一次我转回来记号都不见了,同样的甬道,同样的岔口,唯独记号不见了。” 他说的情况跟我们一样。 “我周某人不敢说有多牛逼,但敢说半个华夏的地下古墓都存着咱的神尿呢,我敢说,这不是鬼打墙,倒像是遁甲。” “遁甲?”我听着一愣,抬头道,“奇门遁甲?” 周渊点点头:“鬼打墙那种小孩子玩的东西还难不住我周某人,但奇门遁甲那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奇门中人,根本无法解开这个局。” 奇门遁甲我也曾了解过一些,所谓奇门遁甲,实质上是一种“术数”,以自然规律为基础,验算气运、气数的法门。 先秦时期,术数著作既夥,影响广泛,诸子百家之中,也曾一时争鸣,独尊儒术之后,术数才逐渐沦入道流,许多精华遗失,诸多内容,被渲染成脱离实际的“仙术”。 奇门遁甲四字各有深意,这里不做细说,四字连起来,就是奇门之术,推算时间、位置等信息,找到隐藏起来的“甲”,从而把自己(推演者)隐藏起来,达到无往而不利的目的。 如果墓主真的在这个墓里设下了奇门局,那我们这些外人就如进笼之鼠,想要逃离根本不可能。 我忽然想起来那枚金镜下面坠着的阴阳罗盘。 当时就觉得那样的悬挂方式很是奇怪,现在想来,此墓主不仅精通炼丹,甚至有可能是奇门术士。 “其实想要破这局也很简单。”周渊吸了一口烟,“我打个比方,就好比这整个墓室是一个笼子,我们是鸟,进了这笼子,然后身在笼外的墓主抽掉棍子把我们盖在里面,那我们也同样可以设一个局,我们是笼外人,给整个墓室再套一层笼子。” “说得简单,你怎么套笼子?” “那这里就需要一个精通奇门的人了。”周渊一摊手,“猫对猫,狗对狗,对方是术士,那咱也找个术士。”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然后看向众人。 “唯一一个懂奇门的人晕倒了。”莫青在一旁开口道。 我和周渊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公孙术身上。 公孙术懂奇门?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过随之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队伍里唯一一个懂奇门的人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晕倒了,这么巧? 还是说墓主在设局的同时加上了一条限定,比如同行进来必晕倒? 不知为什么,我只觉后背发凉,脚底板冒上来一股凉意。 这个墓主究竟是谁?难道他真的算到了一千多年后会有盗墓贼进入他的墓?其中还有同行?之后先下手为强,直接加了一个设定? 如此超前的意识岂非常人能为? 周渊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低着头抽着烟。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抽完手里的烟,我将烟头踩在了土里。 刚准备抬头,忽然,烟头吸引了我的注意。 刚才是不是…… 我抬起头盯着周渊手里的烟,只见那青烟不是往上走,而是有大概四分之一的量往下走。 人抽烟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很少有人会注意烟的走向,更别提那些讨厌吸烟的人,更加不会注意。 我对他示意了一下青烟。 “咋地,我周某人就抽你一根烟,你还准备让我还?真踏酿的扣,等出去的,我偷两个电瓶还你。”胖子没明白我的意思。 “看,仔细看。” 那张油脸往前一凑,接着,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地下?问题在地下!” 周渊的话如晴天惊雷,瞬间惊醒众人。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这青烟一般情况是往上走,既然往下,那就说明我们脚下有很强的气流,但很奇怪,按道理说如此强大的气流我们应该是能感受到的,但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转悠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呢?” 我有些纳闷。 “会不会跟中毒有关系?”莫青问道。 “可我并没有中毒啊。”我回答。 莫青不解。 “不一定。”周渊摇摇头盯着地面,“或许你已经中毒了,但只是轻微的中毒,有可能这里的设定是:‘只要你中毒,无论中毒深浅,都可以达到隐藏某种信息的效果,比如我们脚下的气流。’” 我一愣,他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不是抽烟,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你叫什么名字?”周渊笑道。 “他的名字说出来恐怕能吓死你。”莫青卖了个关子。 “开玩笑,不是我周某人吹,当今世上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吓到老子,老子三岁玩女人,五岁骑粽子,十岁就拎着两把西瓜刀在粽子堆里狂砍三天三夜,那群粽子们看见我都得夹着腿跑。” “他是千面佛的侄子。” “什么千面佛万面佛的,我跟你讲,在我周某人面前……握槽?!” 周渊嗓子立马如卡壳的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脸惊悚表情。 这什么表情? 我心里不免嘀咕一声,看这表情,我叔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