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秋儿的身世
,北梁狂人 丞相府的小书房内,书案上摆满了书籍。 苏念将全部游记看过,正打算翻越入狱名单时,书房响起了敲门声。 “苏公子,老爷让我给您送碗汤水。” 小丫鬟送完汤水后,被苏念安排了新的工作。 他觉得一个人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名字,怎么也要看到明天早上去。 于是,让小丫鬟将三名弟子喊来。 小丫鬟将苏念的话传到,三鼎学子带着微醺的酒意来了。 一入室内,便被师父分配了工作。 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就是在所有入狱名册内,找到一位叫龙葵的囚犯。 四个人,在小书房一直工作了数个时辰。 竟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晚饭的时候。 这次来叫苏念出去吃饭的,不是司马雾,也不是小丫鬟,而是司马茹。 司马雾太了解小年轻了,让自己孙女出马,一定会缓和苏念的情绪。 他的目的达到了,苏念一见来人是新婚妻子,便放下手里的工作。 带着三名徒弟,一同出了小书房。 走在木质长廊内,司马茹问道: “苏公子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 “等用过了晚膳,我也陪你一同寻找。”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你现在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司马茹说话间,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苏念。 苏念当然不让,又撞了回去。 而后,两个人同时发出笑声。 完全将身后的三鼎学子视作空气。 几人来到正堂,分别坐在不同的食桌上。 晚饭也是精心准备过的,少了些油腻,多是些好消化的菜品。 苏念虽早以过了靠吃饭恢复体力的阶段,可这丞相府的厨子真不是吹的,做菜真有一手。 仅仅是咀嚼的口感,都会让人感到舒服。 这次晚膳,丞相府内也没外人,司马雾话特别少。 等大家都吃好后,苏念带着几人重新回道小书房。 苏念让司马茹坐在唯一的椅子上,自己和三名弟子席地而坐。 不多时,司马茹揉了揉眼睛问道: “公子……你是要找人,还是要找草果啊?” “找人。” “哦……”司马茹失望的哦了一声。 苏念被问的愣了一下,便问道: “小茹,你为何这样问?” “北梁龙姓非常少,龙葵果到是非常多……” 回答一句后,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公子记错了,误将龙葵果,当做龙葵人名。” 被她这样一说,苏念也意识到了,北梁的山林里的确有很多龙葵果。 这些黑乎乎的果子,经过第一场冬雪后,味道特别甜,深受山民的孩子喜爱。 况且,北梁给孩子起名, 很少用植物命名,动物到是用的很多。 想到这里,苏念有些模棱两可了。 “还剩多少没看?” “师父,我还有一本!”胡状元回道。 “我还有四本!”崔探花说道。 “……师父,我还剩六本。”李探花没底气的说道。 谁知他话音一落,司马茹将手中的名册举过头顶。 “我只看了半本!” 闻言,苏念从李榜眼怀里取过三本名册。 “状元郎,你看过后,从小茹姑娘拿几本,继续找!” “是,师父。” 简短几句话后,小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等大家都完成任务,十年刑部入狱名册内,无一人名叫龙葵。 苏念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秋儿的年龄,也不过十岁左右。 等她记住阿爹的名字,怎么也要两岁。 按照逻辑推断,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都没看错吗?”苏念问道。 三鼎学子闻言,连连摆手。 “师父交代的事情,我们怎么敢疏忽大意!” 闻言,苏念扭头望向司马茹。 “夫……”她被看的险些又喊错了。 及时纠正后,立刻说道: “公子,我只是看过一本,不会有疏忽的!” 苏念探口气,揉了揉眼睛。 “休息吧……” 说话间,自顾自走出房间。 “我去找一下秋儿,你们散了吧。” “是!” 一路上,苏念被很多事情搞得头疼。 雪族的消失,与前世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这里,还有自己夸下的海口。 一件件,一桩桩,都显得无能为力。 他开始怀疑,达到炼神境的自己,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吗? 如果有,那为什么连一名入狱的囚犯都找不到?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秋儿的房间。 立在门口,刚准备开口,就听室内传出秋儿的声音。 “少爷来了。” 话音一落,他听见室内有走路的声音。 “嗯。” 应答一声,秋儿将房门打开。 “少爷快进来。” 苏念进入室内,坐在圆桌边,不知如何开口。 秋儿为他到了一杯热茶,之后便乖巧的坐在傍边。 “少爷,你找我有事吗?” “秋儿,你给我讲一讲你的过去吧,能记起什么,就讲什么。” “好。” 秋儿答应一声后,便讲述起自己仅有的记忆。 每天,我都会在一片阳光中醒来。 阿爹会用手掌轻轻拍打我,喂我喝山里的泉水。 窗外,经常有路人经过,他们与阿爹穿的不太一样。 阿爹穿的是白色短衫,上面还有绒毛,路人不是。 阿爹还会邀请很多路人来家里做客。 我通常都是静静的看着他们,那些客人偶尔还会夸我很甜。 在我面前不远处,有一堆燃烧的黑石头。 黑石头后面,有阿爹用的弓箭。 偶尔,阿爹会抱去他的房间。 阿爹的房间内,有nongnong的阿娘气味。 他们会将我放在眼前,有时会看一天,有时会看一下午。 可我通常会待在燃烧的黑石头旁边。 再后来,窗外的路人越来越多,多到我数不过来。 他们没有得到阿爹的邀请,便冲了进来。 有人把我摔在了地上,阿娘就趴在我身上护着我。 我记得那些人说,“下雪”“砍头”“抓走” 四周很乱,到处都是哭声,叫声。 再后来,我突然在夜里醒了。 四周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能闻到一点阿娘的气味,一路跟着气息,来到那座很大的城市。 阿娘的气味突然不见了。 身边有人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就是砍杀囚犯的时候。 我想,阿爹肯定也在其中。 便留了下来…… 阿爹以前好像说过,每个人都会死。 只要死后,身体不缺失。 就会被赫拉女神接去没有痛苦的天国。 阿爹,总会这样说。 ………… 一位年轻貌美的雪族女子,嫁给一位性格开朗,会讲很多笑话的大梁流民。 他们的新房在村落的入口,人们纷纷来嘱咐他们。 孩子在隔年春季出生,深秋染病离世。 夫妻悲痛欲绝,将孩子葬在距离村口最近的山脚下。 一个星期后,母亲去坟前看完孩子。 却看到坟头上,长出一株龙葵草的幼苗。 此时已是深秋,不是龙葵草生长的季节。 母亲认为,这株龙葵草,定是死去孩子对父母的思念。 她将幼苗带回了家,与丈夫讲了原因。 丈夫取来花盆,放入最肥沃的黑土,小心翼翼的将它种下。 “你以后就是秋儿!我是你的龙葵阿爹!” 夫妻将对孩子的思念,全部寄托在龙葵草上。 父亲会拿着书本,教授大梁文化。 母亲同样会靠在窗边,讲述雪族古老的传说。 日积月累,这株小草渐渐有了灵性。 在那场灾难发生后不久,尚未完全灵体化的龙葵草,突然幻化出人形。 导致她没有视觉、气息运转不稳、部分脏器发育也不全。 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想找到阿娘和阿爹。